第32章 你有没有骗过我
李权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在回家的路上举步维艰过！
每天下了班，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回家。每次都恨自己的电动车太慢了，无法尽快返回，无法提前几分几秒回到那个不大却十分温馨的小港湾，见到那个想见的人。
每次到达家附近的菜市场，他都会打电话给她，问她想吃什么，他来准备，哪怕她从来不做家务，哪怕他也累了一天了，心里都美滋滋的。
在李权财心中，媳妇儿，就是用来疼的，尽管两人之间还差一个证。
李权财追钱晓晓追了5年，在一起5年，他坚信他们两个会永远在一起，他坚信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那肯定就是她。
真的去流产了吗？仔细回想，李权财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碰钱晓晓了，每次想的时候，钱晓晓都说自己下面有炎症，白带异常，李权财还一度自责，认为是自己没做好卫生造成的，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流产后不方便房事所以才找的借口。
可是，为什么要流产？难道不打算跟自己过一辈子，就算要流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一声？
李权财的脑子被什么东西塞满了，无法再正常运转，连路口的红灯他都没有发现，径直走了过去。
还有一个可能，李权财不敢去想，可那个想法却在不断撩拨他。
从住在一起两人一直避孕，因为钱晓晓说还没有钱买房子，不想太早要孩子，那为什么会怀孕，是避孕失败，还是……
李权财不敢想……
原来仅用半分钟就能奔跑上去的五层楼，今天他用了十几分钟，他的腿就像是灌满了铅，每上一节台阶，就变得更沉重一些，甚至有种迈不动的感觉。
他怕知道事实的真相，可是，又忍不住在黑暗中努力挣扎、摸索，去寻找一扇可以看见光亮的门。
连钥匙插入锁芯转动的声音都那么刺耳。
客厅里亮着灯，钱晓晓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钱晓晓看着正慢吞吞换着拖鞋的李权财，有些纳闷，如果在平时，他一定已经飞奔过来，询问她今天累吗？然后把自己一天的行程以夸张的方式叙述一遍，来逗她开心。
今天怎么了，有事？
李权财怕钱晓晓不好好吃饭临走前给她订了外卖，装饭的盒子静静地躺在餐桌上，还有一些零星的骨头，李权财熟练地打扫干净，又用湿布和干布轮流把餐桌擦干净。
看着忙完坐到沙发上的李权财，钱晓晓问道：“权财，你没事吧？”
“晓晓，你……有没有骗过我？”李权财盯着对面墙上悬挂的那张照片，那是他们两人放大了的合影，他看的很专注，说话的时候没有看钱晓晓。
钱晓晓微微一愣，然后向着李权财的方向挪动了一下，双手抱住他的胳膊，撒娇地说：“咋了你，工作上不开心啊。”
沉默！
“有人说看见你去医院了。”
钱晓晓的脸色变的苍白，眼神中有一丝慌乱，她把头靠在李权财的肩膀上，让他无法看清她神情的变幻，“没有啊，是佟天吗？”钱晓晓反问道。
李权财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他肯定看错了，我又没生病去什么医院，再说，就算去你会不知道，怎么跑得了你呢，”钱晓晓笑着说，或许只有笑才能舒缓她心中的狂跳。
“没生病就好，我怕你生病了，又怕我担心所以不告诉我，”李权财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累了，睡觉。”李权财说完直接去了卧室，没有洗澡。
如果在平时，钱晓晓肯定已经将她拦截在门外，不洗澡不许上.床，可是，这会儿钱晓晓的心很乱，她感觉李权财好像知道些什么？难道……那天真碰到佟天了，自己没有注意到。
哎，失算，要不是怕其他医院技术不过关，她也不至于明知道佟天在那上班还去撞枪眼啊，不过，对方好像拿不准，只是看着像自己，只要不承认，应该能糊弄过去。
钱晓晓走到卧室门口，看着已经钻入被窝里的李权财，心想，自己真的有勇气离开他吗？想到这，钱晓晓莫名地有些心慌，连眼睛都有些湿润了，既然有不舍，那为什么自己还……
******
早晨7点半，彭家成睡得正香的时候，接到了李权财那个让他有点想骂人的电话，怎么这么早啊，难道小两口真打架了，一大早让自己去劝架，一想到他俩要是打架完全可能因为自己昨天的一次失语，他立即睡意全无。
“喂，彭少，一会帮我看点东西。”
“好，什么东西……”彭家成的话还没说完，李权财已经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李权财提着一个女士包，气喘吁吁地敲开了彭家成的房门。
没有理会一脸惊讶和疑惑的彭家成，李权财直接闪身进去，将包放到茶几上，将包里的各种物品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彭家成关上门，回头一看，呵，够热闹的，这是把哪个女人的化妆包给搬来了，口红、粉底、香水……
“这些东西我不懂，你帮我看看值多少钱？”
彭家成拿起桌上的东西，一样样地看，“迪欧的香水，这个100ml包装的应该在1200左右，兰蔻的爽肤水，粉底液这一套应该不低于2000块钱，还有这个口红，应该在500以上。”
彭家成注意到，他每说出一个数字，李权财的脸色就难看一点，以至于最后那个包的价格他都不敢报了。
“这个包……”
“包怎么了，”李权财抬起头看着彭家成。
彭家成这才看清楚，面前的李权财双眼布满血丝。
李权财昨晚没睡好，他非常想相信钱晓晓，可是有些疑问如果不解开，他如梗在喉。想来想去，他决定先排除最坏的可能，于是，他想到了彭家成。
“包有点贵，2万多点，你这是什么情况，发财了。”
彭家成这句“发财”让李权财觉得特别刺耳。高仿的包包，客户送的廉价的化妆品，原来都是假的，一个医药公司小小的会计，怎么会有客户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李权财相信钱晓晓，她说的话他都当真，可是，他并不傻。
“彭少，你派出所有熟人吗？”
“有啊，我爸爸的战友，当所长，怎么了？”
“我……我想知道一个身份证的开房记录。”
……
同一时间，江城市安诚医药有限公司。
钱晓晓一到公司，立即推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晓晓，你来了，快坐，”寇安诚从座位上起身，让钱晓晓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晓晓，前几天你手术，我正好赶上出差，没能陪你去，我真该死，”寇安诚一脸的懊恼。
“都过去了，今天我过来是想跟你说，结束了，我承认，你能满足我的虚荣心，但是，真正能陪我到最后的那个人，不可能是你，况且你还有老婆，以后不要联系了，”钱晓晓说完这些话，感觉很轻松，有些事总要有个了断。
寇安诚一脸的惊慌，但是在其眼底深处，却隐藏着那么一点点的惊喜，“晓晓，你生我气了，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这一次，再说你身体刚刚恢复可不能动气，”说着，他拉开身旁的抽屉，抽出一沓钱，“晓晓，去买点营养品吧。”
钱晓晓没有接，她直接转身向外走，“不用了，以后不要联系了，”说完，走出了办公室。
寇安诚将钱放手里，轻轻地拍打，嘴角上翘，挂着一抹笑意，“正愁怎么打发走，反倒了了我一桩心事。”寇安诚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女人无暇的玉体，顿时一阵心神荡漾。
******
佟天他们科医生值班室的厕所今天坏掉了，所以，他万般无奈地去了公共厕所。
在最里边的坑，刚蹲下不久，他就听到了几个脚步声由远及近。
“上厕所也流行组团了吗？”佟天心想。
“老六，这是你们组今天的工钱，每人150，一共1500，小辉，这是你们组的1200。”
“谢谢强哥，”两个声音同时说道。
“强哥，这次这主儿可够大方的，听说要到钱以后还能再给点奖励，以后再有这种活儿，可别忘了兄弟。”
“哥几个都好好干，跟那几个妇女说，今天说话难听点，多给对方点压力。”
“明白，强哥。”
佟天听到这，基本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肯定跟薛梦露的事情有关，佟天轻轻地把门开了一点缝隙，正好看见俩个男人正在数钱，而他们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头发明显烫过的男人。
三人没再说话，直接出了厕所。
佟天从厕所出来，在走廊里，再次看见了之前在厕所发钱的那个人，同时也是以薛梦露家属的身份讨要说法的人，之一。
这种钱也挣。
佟天回忆起一些疑点，薛梦露家是湖南的，可是，来医院伸张“正义”的她的家属，全部清一色的本地口音。
难道说薛梦露本来就是本地某一户人家失散多年的女儿？
说话难听点？施加压力？佟天突然想起什么来，立即向着办公室的方向走。
果不其然，几个妇女掐着腰，将刚来上班的何静嘉堵在了门外。
“就是你吧，动刀的，怎么把我家闺女给祸害成那样了，她还没结婚，以后的生活怎么办，看着你身上倒是挺全乎的，你怎么不来一刀。”
“麻烦让开，”何静嘉低着头，准备扒开人群，进入办公室。
可是，对方几个人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一起向着何静嘉这边挤，甚至连刚才发钱的那个卷毛也加入了其中。
每天下了班，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回家。每次都恨自己的电动车太慢了，无法尽快返回，无法提前几分几秒回到那个不大却十分温馨的小港湾，见到那个想见的人。
每次到达家附近的菜市场，他都会打电话给她，问她想吃什么，他来准备，哪怕她从来不做家务，哪怕他也累了一天了，心里都美滋滋的。
在李权财心中，媳妇儿，就是用来疼的，尽管两人之间还差一个证。
李权财追钱晓晓追了5年，在一起5年，他坚信他们两个会永远在一起，他坚信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那肯定就是她。
真的去流产了吗？仔细回想，李权财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碰钱晓晓了，每次想的时候，钱晓晓都说自己下面有炎症，白带异常，李权财还一度自责，认为是自己没做好卫生造成的，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流产后不方便房事所以才找的借口。
可是，为什么要流产？难道不打算跟自己过一辈子，就算要流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一声？
李权财的脑子被什么东西塞满了，无法再正常运转，连路口的红灯他都没有发现，径直走了过去。
还有一个可能，李权财不敢去想，可那个想法却在不断撩拨他。
从住在一起两人一直避孕，因为钱晓晓说还没有钱买房子，不想太早要孩子，那为什么会怀孕，是避孕失败，还是……
李权财不敢想……
原来仅用半分钟就能奔跑上去的五层楼，今天他用了十几分钟，他的腿就像是灌满了铅，每上一节台阶，就变得更沉重一些，甚至有种迈不动的感觉。
他怕知道事实的真相，可是，又忍不住在黑暗中努力挣扎、摸索，去寻找一扇可以看见光亮的门。
连钥匙插入锁芯转动的声音都那么刺耳。
客厅里亮着灯，钱晓晓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钱晓晓看着正慢吞吞换着拖鞋的李权财，有些纳闷，如果在平时，他一定已经飞奔过来，询问她今天累吗？然后把自己一天的行程以夸张的方式叙述一遍，来逗她开心。
今天怎么了，有事？
李权财怕钱晓晓不好好吃饭临走前给她订了外卖，装饭的盒子静静地躺在餐桌上，还有一些零星的骨头，李权财熟练地打扫干净，又用湿布和干布轮流把餐桌擦干净。
看着忙完坐到沙发上的李权财，钱晓晓问道：“权财，你没事吧？”
“晓晓，你……有没有骗过我？”李权财盯着对面墙上悬挂的那张照片，那是他们两人放大了的合影，他看的很专注，说话的时候没有看钱晓晓。
钱晓晓微微一愣，然后向着李权财的方向挪动了一下，双手抱住他的胳膊，撒娇地说：“咋了你，工作上不开心啊。”
沉默！
“有人说看见你去医院了。”
钱晓晓的脸色变的苍白，眼神中有一丝慌乱，她把头靠在李权财的肩膀上，让他无法看清她神情的变幻，“没有啊，是佟天吗？”钱晓晓反问道。
李权财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他肯定看错了，我又没生病去什么医院，再说，就算去你会不知道，怎么跑得了你呢，”钱晓晓笑着说，或许只有笑才能舒缓她心中的狂跳。
“没生病就好，我怕你生病了，又怕我担心所以不告诉我，”李权财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累了，睡觉。”李权财说完直接去了卧室，没有洗澡。
如果在平时，钱晓晓肯定已经将她拦截在门外，不洗澡不许上.床，可是，这会儿钱晓晓的心很乱，她感觉李权财好像知道些什么？难道……那天真碰到佟天了，自己没有注意到。
哎，失算，要不是怕其他医院技术不过关，她也不至于明知道佟天在那上班还去撞枪眼啊，不过，对方好像拿不准，只是看着像自己，只要不承认，应该能糊弄过去。
钱晓晓走到卧室门口，看着已经钻入被窝里的李权财，心想，自己真的有勇气离开他吗？想到这，钱晓晓莫名地有些心慌，连眼睛都有些湿润了，既然有不舍，那为什么自己还……
******
早晨7点半，彭家成睡得正香的时候，接到了李权财那个让他有点想骂人的电话，怎么这么早啊，难道小两口真打架了，一大早让自己去劝架，一想到他俩要是打架完全可能因为自己昨天的一次失语，他立即睡意全无。
“喂，彭少，一会帮我看点东西。”
“好，什么东西……”彭家成的话还没说完，李权财已经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李权财提着一个女士包，气喘吁吁地敲开了彭家成的房门。
没有理会一脸惊讶和疑惑的彭家成，李权财直接闪身进去，将包放到茶几上，将包里的各种物品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彭家成关上门，回头一看，呵，够热闹的，这是把哪个女人的化妆包给搬来了，口红、粉底、香水……
“这些东西我不懂，你帮我看看值多少钱？”
彭家成拿起桌上的东西，一样样地看，“迪欧的香水，这个100ml包装的应该在1200左右，兰蔻的爽肤水，粉底液这一套应该不低于2000块钱，还有这个口红，应该在500以上。”
彭家成注意到，他每说出一个数字，李权财的脸色就难看一点，以至于最后那个包的价格他都不敢报了。
“这个包……”
“包怎么了，”李权财抬起头看着彭家成。
彭家成这才看清楚，面前的李权财双眼布满血丝。
李权财昨晚没睡好，他非常想相信钱晓晓，可是有些疑问如果不解开，他如梗在喉。想来想去，他决定先排除最坏的可能，于是，他想到了彭家成。
“包有点贵，2万多点，你这是什么情况，发财了。”
彭家成这句“发财”让李权财觉得特别刺耳。高仿的包包，客户送的廉价的化妆品，原来都是假的，一个医药公司小小的会计，怎么会有客户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李权财相信钱晓晓，她说的话他都当真，可是，他并不傻。
“彭少，你派出所有熟人吗？”
“有啊，我爸爸的战友，当所长，怎么了？”
“我……我想知道一个身份证的开房记录。”
……
同一时间，江城市安诚医药有限公司。
钱晓晓一到公司，立即推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晓晓，你来了，快坐，”寇安诚从座位上起身，让钱晓晓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晓晓，前几天你手术，我正好赶上出差，没能陪你去，我真该死，”寇安诚一脸的懊恼。
“都过去了，今天我过来是想跟你说，结束了，我承认，你能满足我的虚荣心，但是，真正能陪我到最后的那个人，不可能是你，况且你还有老婆，以后不要联系了，”钱晓晓说完这些话，感觉很轻松，有些事总要有个了断。
寇安诚一脸的惊慌，但是在其眼底深处，却隐藏着那么一点点的惊喜，“晓晓，你生我气了，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这一次，再说你身体刚刚恢复可不能动气，”说着，他拉开身旁的抽屉，抽出一沓钱，“晓晓，去买点营养品吧。”
钱晓晓没有接，她直接转身向外走，“不用了，以后不要联系了，”说完，走出了办公室。
寇安诚将钱放手里，轻轻地拍打，嘴角上翘，挂着一抹笑意，“正愁怎么打发走，反倒了了我一桩心事。”寇安诚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女人无暇的玉体，顿时一阵心神荡漾。
******
佟天他们科医生值班室的厕所今天坏掉了，所以，他万般无奈地去了公共厕所。
在最里边的坑，刚蹲下不久，他就听到了几个脚步声由远及近。
“上厕所也流行组团了吗？”佟天心想。
“老六，这是你们组今天的工钱，每人150，一共1500，小辉，这是你们组的1200。”
“谢谢强哥，”两个声音同时说道。
“强哥，这次这主儿可够大方的，听说要到钱以后还能再给点奖励，以后再有这种活儿，可别忘了兄弟。”
“哥几个都好好干，跟那几个妇女说，今天说话难听点，多给对方点压力。”
“明白，强哥。”
佟天听到这，基本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肯定跟薛梦露的事情有关，佟天轻轻地把门开了一点缝隙，正好看见俩个男人正在数钱，而他们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头发明显烫过的男人。
三人没再说话，直接出了厕所。
佟天从厕所出来，在走廊里，再次看见了之前在厕所发钱的那个人，同时也是以薛梦露家属的身份讨要说法的人，之一。
这种钱也挣。
佟天回忆起一些疑点，薛梦露家是湖南的，可是，来医院伸张“正义”的她的家属，全部清一色的本地口音。
难道说薛梦露本来就是本地某一户人家失散多年的女儿？
说话难听点？施加压力？佟天突然想起什么来，立即向着办公室的方向走。
果不其然，几个妇女掐着腰，将刚来上班的何静嘉堵在了门外。
“就是你吧，动刀的，怎么把我家闺女给祸害成那样了，她还没结婚，以后的生活怎么办，看着你身上倒是挺全乎的，你怎么不来一刀。”
“麻烦让开，”何静嘉低着头，准备扒开人群，进入办公室。
可是，对方几个人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一起向着何静嘉这边挤，甚至连刚才发钱的那个卷毛也加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