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心生去意
国庆节放了几天假，赵谷雨也没有去镇上，因为值班也临不到他，他准备利用这几天时间办几件事情，他先准备去一趟市里，因为他看到市师范学院在报纸上登广告招生，像他这样的高考落榜生在一定分数内可以免试入学，他的分数是绰绰有余的，直接可以报本科班，然后，他准备为村里写一篇报道，支书对自己很关心，宣传宣传他的闪光点;他还想利用这几日清闲好好的看看新闻写作方面的书。
从市里回来，赵谷雨就去找村支书，村支书听说要为村里做宣传，热情很高，详细介绍了自己的治村方案和发展规划，赵谷雨记了好多，但没有发现有新闻价值的东西。晚上赵谷雨自己琢磨了村里的一些变化，觉得村民以前靠赶海为生转变为现在的水产养殖、海产品加工，沙蚕的养殖还销到日本，村里由穷变富，昔日小平房都变成了小洋楼的现实，写了一篇《渔村变迁》的通讯稿子。
不紧不慢的过了几天,假期的最后一个晚上，赵谷雨吃了晚饭上楼准备看会新闻，这时，余柏生来了，余柏生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赵谷雨。
余柏生说的事情让赵谷雨大吃一惊。
余柏生一进房间就把门关起来，压低声音又十分神秘地说,邵燕跳楼了。
赵谷雨心里一惊,但他并没有接余柏生的话，只是盯着余柏生看,两眼直直的盯着余伯生。
余柏生说，你不信？是真的！
赵谷雨仍然没有说话,,仍然盯着余伯生看。
余柏生说，你不信就算了，我也不说了。
赵谷雨说，你不是说了吗？不就是邵艳跳楼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跳楼的吗？余柏生问。
赵谷雨说，你看见了还是道听途说？
余柏生说你这人真能装，跟你没关系似的，我就直说了吧，我也是听公司的人说，公司上下大家都在议论呢，邵燕是跟石军去市里开房间,被尾随而来的石军老婆堵在了房间里，本想捉奸在床，无奈门打不开，邵燕也是急中生胆，纵身一跃从迎宾馆二楼客房的窗户里就跳下去了，可是跳到地上把脚崴了，一步也没跑。石军的老婆听到响声冲到一楼，将坐在地上的邵艳没头没脸的打了一顿，还狠狠的踢了几脚，要不是被人拉住，可能就要破相了。宾馆报了警，现在，邵燕被警察送在医院呢。了
你听谁说的？赵谷雨问。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余伯生的口气很笃定。
赵谷雨一声不吱，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想说什么。
她跳楼是她的事情，你这么着急告诉我干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么办法。赵谷雨说。
她不是跟你处对象的吗？余柏生说。
我还没答应跟她处对象，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才刚刚开始接触相处,我还在犹豫跟不跟她处呢，你见我带她看电影了还是带她来家里了？别人说的事情你也信？好了,这事情一出,我相信她也没脸再纠缠我了。赵谷雨说。
余柏生被赵谷雨问得直挠头。
她可以和人家**，但你不要背后议论知道吗，以后在公司听到的事情，都到你为止，都烂在自己肚里，祸从口出知道吗?话虽说完了，但赵谷雨感觉自己有一种无名的气恼。
余柏生看出赵谷雨的情绪，问你怪我,就算不是你女朋友，我把听到的事情告诉你总是可以的吧。
赵谷雨拍拍余柏生的肩膀,说兄弟不是怪你，我是为你好，男女之事是别人最喜闻乐道的谈资，但以后这类事情你听到了就当没听到，不要再去传播，好多事情就是这样，他做得，但别人就说不得，其实，有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为什么要去说呢。就
余柏生说,你这人哪,哎,那我以后学着点。
镇政府虽然不是什么大的机关，但他毕竟是机关。节后上班，赵谷雨本以为机关里会有人议论邵燕的事情，但机关里压根就和往常一样，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尽管，赵谷雨相信余柏生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大家似乎不知道似的。赵谷雨特别注意了骆主任和他说话时的表情，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赵谷雨想悄悄问一下骆主任，听说舒尔美最近出了点事？但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就是关系邵艳吗。他话到嘴边还是没问出口。
邵宣委来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很有节奏的皮鞋声在楼道里走过，赵谷雨等邵宣委把办公室打开进去后，立即就跟过去，他想请宣委看一下他为村里写的稿子，他把稿子递给邵宣委，说请你审一下。他特意留意了一下邵宣委的表情，没有看出她脸上有什么异常，跟往常一样，邵宣委把稿子拿在手里草草地看了一下，就在稿件的眉头签了”同意发“三个字，签完后她并没有把稿子直接给赵谷雨，而是把稿子放在桌角，左手压在上面。
赵谷雨感觉她有话要说，站在一米远的地方看着邵宣委的眼睛，等着她发话。
邵宣委面带微笑,她看着赵谷雨的眼睛说,小赵啊，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回去跟父母商量了没有？
赵谷雨最害怕她问这样的问题，但现在无法回避，他面露微笑，有点羞涩的样子，说邵宣委，我年龄还小呢，不想这么着急，我还没跟我父母提这事情。
邵宣委说,你们青年人自由恋爱，你父母也好，我做姐姐的也好，其实都管不了许多，现在你们既然谈了，我想还是早点把事情定下来，我父母年龄都大了，邵燕一天不结婚，他们就一天有个心思，我想让你们元旦，最迟春节前把婚给结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赵谷雨有点惊讶，这口气分明不是在协商，是在下任务，他赶紧说,宣委，也太快了吧，我还没和父母说这事情呢，也得让他们有个思想准备吧。他后悔当初自己态度上的**，没有直接跟邵宣委说明白，但自己上次也并没有答应一定和她邵燕谈恋爱啊。
邵宣委停了一会,她还是那样微笑着,她说,小邵啊,现在有些风言风语的话对邵燕不利,女人干工作就是这样，漂亮一点没能力,别人说你是花瓶,有点能力,别人就往床上想,很为难的,职业女性就是要比男人作出更多的牺牲和代价，也许你也听说了，邵燕和石军去市里跟人家谈业务，被石军老婆猜疑，扭打过程中把邵燕从楼梯上推下来跌伤了，现在人在医院里，公安已经介入了，按理说，他老婆要治罪的，但那样对邵燕也没有好处，我们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她现在赔礼道歉赔偿损失就算了,所以呢,我想早点把你和邵燕的大事确定下来,这样就可以避免一些闲言杂语。
邵宣委主动说出了邵艳跟石军的事情。
我咋没听说这事呢？赵谷雨故作惊讶的样子,直摇头说,还真没听说这事。
说这话的时候,赵谷雨也觉得自己虚伪,他不是个会撒谎的人,说这话的时候自己脸都红了。
邵宣委说,邵燕现在在医院里躺着，脚跌伤了不能下床，身上有好几处淤青，我希望你去看看她，这时候她最需要你的理解与安慰。
赵谷雨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表态，他想，那淤青不是跌的，是被踢的吧。
邵宣委看赵谷雨没有表态,说你不要有顾虑，就算是朋友，也可以去看看呀，何况你们已经相处了。
赵谷雨点点头，准备拿稿子走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邵宣委的话。可邵宣委并没有松开那只手，看着他说,我希望你回去就和父母商量商量，最好年前把婚结了，女大不宜留，留了闲话多，这样对你也有好处，工作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看你也不错，文笔好，有才华，人长的也很帅，虽然家庭条件一般，但我们主要是看中你这人，彩礼什么的都可以不谈，反正你是独生子女，要不要都是你的，现在提倡移风易俗，一切从简，我是抓思想宣传的，虽然不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她是我妹妹，应该响应号召，经济上我们也可以支持一点，房子问题不急，慢慢来，可以先住单位的房子，邵艳她们公司可以解决两间，以后可以在镇上买，只要你们好好工作，以后都会有，你们结婚了，我可以想办法把你的工作安排到工办来，算镇办工作人员。
赵谷雨什么也没有说，还是点点头。邵宣委把稿子递过来，说希望你能尽快给我回话，我等你的消息。
赵谷雨接过稿子回办公室。
他自己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邵宣委的话，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不会跟父母商量，也根本不用商量的，跟邵艳结婚也是不可能的，点头只是礼节，为了脱身。
赵谷雨脑子里想了一上午，想来想去没有一个好的办法，父母是巴不得自己娶妻成家呢，何况邵燕还是有个工作的姑娘，还有这么一个当干部的姐姐，只要一说肯定是喜上眉梢，但他们不知道邵燕的情况，自己也说不出口，如果自己跟邵燕结婚了，工作上的事情也许邵宣委真的能帮点忙，但自己总不能为了这些背一辈子的名声，让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
假如，没有这档子事，这事也许真的能成，可惜没有假如。赵谷雨想，现在这事已经发生了，邵宣委还找自己谈，分明是拿工作跟我做交易，既然这样，如果不答应邵宣委，以后工作上肯定没有好脸色，或者，自己有可能就没法在这里呆下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主动离开。
三十六计走为上，与其被撵，还不如自己主动走人。赵谷雨最后这样决定。
从市里回来，赵谷雨就去找村支书，村支书听说要为村里做宣传，热情很高，详细介绍了自己的治村方案和发展规划，赵谷雨记了好多，但没有发现有新闻价值的东西。晚上赵谷雨自己琢磨了村里的一些变化，觉得村民以前靠赶海为生转变为现在的水产养殖、海产品加工，沙蚕的养殖还销到日本，村里由穷变富，昔日小平房都变成了小洋楼的现实，写了一篇《渔村变迁》的通讯稿子。
不紧不慢的过了几天,假期的最后一个晚上，赵谷雨吃了晚饭上楼准备看会新闻，这时，余柏生来了，余柏生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赵谷雨。
余柏生说的事情让赵谷雨大吃一惊。
余柏生一进房间就把门关起来，压低声音又十分神秘地说,邵燕跳楼了。
赵谷雨心里一惊,但他并没有接余柏生的话，只是盯着余柏生看,两眼直直的盯着余伯生。
余柏生说，你不信？是真的！
赵谷雨仍然没有说话,,仍然盯着余伯生看。
余柏生说，你不信就算了，我也不说了。
赵谷雨说，你不是说了吗？不就是邵艳跳楼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跳楼的吗？余柏生问。
赵谷雨说，你看见了还是道听途说？
余柏生说你这人真能装，跟你没关系似的，我就直说了吧，我也是听公司的人说，公司上下大家都在议论呢，邵燕是跟石军去市里开房间,被尾随而来的石军老婆堵在了房间里，本想捉奸在床，无奈门打不开，邵燕也是急中生胆，纵身一跃从迎宾馆二楼客房的窗户里就跳下去了，可是跳到地上把脚崴了，一步也没跑。石军的老婆听到响声冲到一楼，将坐在地上的邵艳没头没脸的打了一顿，还狠狠的踢了几脚，要不是被人拉住，可能就要破相了。宾馆报了警，现在，邵燕被警察送在医院呢。了
你听谁说的？赵谷雨问。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余伯生的口气很笃定。
赵谷雨一声不吱，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想说什么。
她跳楼是她的事情，你这么着急告诉我干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么办法。赵谷雨说。
她不是跟你处对象的吗？余柏生说。
我还没答应跟她处对象，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才刚刚开始接触相处,我还在犹豫跟不跟她处呢，你见我带她看电影了还是带她来家里了？别人说的事情你也信？好了,这事情一出,我相信她也没脸再纠缠我了。赵谷雨说。
余柏生被赵谷雨问得直挠头。
她可以和人家**，但你不要背后议论知道吗，以后在公司听到的事情，都到你为止，都烂在自己肚里，祸从口出知道吗?话虽说完了，但赵谷雨感觉自己有一种无名的气恼。
余柏生看出赵谷雨的情绪，问你怪我,就算不是你女朋友，我把听到的事情告诉你总是可以的吧。
赵谷雨拍拍余柏生的肩膀,说兄弟不是怪你，我是为你好，男女之事是别人最喜闻乐道的谈资，但以后这类事情你听到了就当没听到，不要再去传播，好多事情就是这样，他做得，但别人就说不得，其实，有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为什么要去说呢。就
余柏生说,你这人哪,哎,那我以后学着点。
镇政府虽然不是什么大的机关，但他毕竟是机关。节后上班，赵谷雨本以为机关里会有人议论邵燕的事情，但机关里压根就和往常一样，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尽管，赵谷雨相信余柏生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大家似乎不知道似的。赵谷雨特别注意了骆主任和他说话时的表情，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赵谷雨想悄悄问一下骆主任，听说舒尔美最近出了点事？但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就是关系邵艳吗。他话到嘴边还是没问出口。
邵宣委来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很有节奏的皮鞋声在楼道里走过，赵谷雨等邵宣委把办公室打开进去后，立即就跟过去，他想请宣委看一下他为村里写的稿子，他把稿子递给邵宣委，说请你审一下。他特意留意了一下邵宣委的表情，没有看出她脸上有什么异常，跟往常一样，邵宣委把稿子拿在手里草草地看了一下，就在稿件的眉头签了”同意发“三个字，签完后她并没有把稿子直接给赵谷雨，而是把稿子放在桌角，左手压在上面。
赵谷雨感觉她有话要说，站在一米远的地方看着邵宣委的眼睛，等着她发话。
邵宣委面带微笑,她看着赵谷雨的眼睛说,小赵啊，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回去跟父母商量了没有？
赵谷雨最害怕她问这样的问题，但现在无法回避，他面露微笑，有点羞涩的样子，说邵宣委，我年龄还小呢，不想这么着急，我还没跟我父母提这事情。
邵宣委说,你们青年人自由恋爱，你父母也好，我做姐姐的也好，其实都管不了许多，现在你们既然谈了，我想还是早点把事情定下来，我父母年龄都大了，邵燕一天不结婚，他们就一天有个心思，我想让你们元旦，最迟春节前把婚给结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赵谷雨有点惊讶，这口气分明不是在协商，是在下任务，他赶紧说,宣委，也太快了吧，我还没和父母说这事情呢，也得让他们有个思想准备吧。他后悔当初自己态度上的**，没有直接跟邵宣委说明白，但自己上次也并没有答应一定和她邵燕谈恋爱啊。
邵宣委停了一会,她还是那样微笑着,她说,小邵啊,现在有些风言风语的话对邵燕不利,女人干工作就是这样，漂亮一点没能力,别人说你是花瓶,有点能力,别人就往床上想,很为难的,职业女性就是要比男人作出更多的牺牲和代价，也许你也听说了，邵燕和石军去市里跟人家谈业务，被石军老婆猜疑，扭打过程中把邵燕从楼梯上推下来跌伤了，现在人在医院里，公安已经介入了，按理说，他老婆要治罪的，但那样对邵燕也没有好处，我们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她现在赔礼道歉赔偿损失就算了,所以呢,我想早点把你和邵燕的大事确定下来,这样就可以避免一些闲言杂语。
邵宣委主动说出了邵艳跟石军的事情。
我咋没听说这事呢？赵谷雨故作惊讶的样子,直摇头说,还真没听说这事。
说这话的时候,赵谷雨也觉得自己虚伪,他不是个会撒谎的人,说这话的时候自己脸都红了。
邵宣委说,邵燕现在在医院里躺着，脚跌伤了不能下床，身上有好几处淤青，我希望你去看看她，这时候她最需要你的理解与安慰。
赵谷雨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表态，他想，那淤青不是跌的，是被踢的吧。
邵宣委看赵谷雨没有表态,说你不要有顾虑，就算是朋友，也可以去看看呀，何况你们已经相处了。
赵谷雨点点头，准备拿稿子走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邵宣委的话。可邵宣委并没有松开那只手，看着他说,我希望你回去就和父母商量商量，最好年前把婚结了，女大不宜留，留了闲话多，这样对你也有好处，工作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看你也不错，文笔好，有才华，人长的也很帅，虽然家庭条件一般，但我们主要是看中你这人，彩礼什么的都可以不谈，反正你是独生子女，要不要都是你的，现在提倡移风易俗，一切从简，我是抓思想宣传的，虽然不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她是我妹妹，应该响应号召，经济上我们也可以支持一点，房子问题不急，慢慢来，可以先住单位的房子，邵艳她们公司可以解决两间，以后可以在镇上买，只要你们好好工作，以后都会有，你们结婚了，我可以想办法把你的工作安排到工办来，算镇办工作人员。
赵谷雨什么也没有说，还是点点头。邵宣委把稿子递过来，说希望你能尽快给我回话，我等你的消息。
赵谷雨接过稿子回办公室。
他自己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邵宣委的话，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不会跟父母商量，也根本不用商量的，跟邵艳结婚也是不可能的，点头只是礼节，为了脱身。
赵谷雨脑子里想了一上午，想来想去没有一个好的办法，父母是巴不得自己娶妻成家呢，何况邵燕还是有个工作的姑娘，还有这么一个当干部的姐姐，只要一说肯定是喜上眉梢，但他们不知道邵燕的情况，自己也说不出口，如果自己跟邵燕结婚了，工作上的事情也许邵宣委真的能帮点忙，但自己总不能为了这些背一辈子的名声，让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
假如，没有这档子事，这事也许真的能成，可惜没有假如。赵谷雨想，现在这事已经发生了，邵宣委还找自己谈，分明是拿工作跟我做交易，既然这样，如果不答应邵宣委，以后工作上肯定没有好脸色，或者，自己有可能就没法在这里呆下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主动离开。
三十六计走为上，与其被撵，还不如自己主动走人。赵谷雨最后这样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