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干上保洁
到江南的第二天早上，两人早早地来到了村部大楼，好不容易等到八点钟,人家才陆陆续续来上班，余柏生说，坐办公室的人就是舒服啊，这太阳都八尺高了,农忙的时候都干几个小时活了,人家才开始上班,还香鞋净袜的。赵谷雨让余柏生见了人少说话，人家问什么就说什么，无关的话不说，言多必失，这时候一句多余的话就可能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失去一个机会。
余柏生说，进去我就让你说，我不吱声。
在一楼右拐的第一间办公室，门头上有“就业服务中心”的牌子，门开着，里面一个年轻的女的正在抹桌子，赵谷雨敲敲门，赵谷雨记起头天保安说找王主任，就说请问哪位是王主任。那年轻女的看了看赵谷雨说，请问你有什么事情，我是王雪曼。赵谷雨有点惊讶，这么年轻就是中心的主任了？他仔细的看了王雪曼一眼，这是一个比自己大不几岁的女人，看上去很阳光，温婉，白色瘦身羽绒服配一件深色微喇牛仔裤，简洁大方又不失温柔，大眼睛，双眼皮，五官立体感很强，脸部是经过精心打理的，晶莹泽亮。赵谷雨说王主任好，我们是江北的，想来你这里找个事情做做。他站在离王主任一米远的地方。余柏生跟在赵谷雨后面。
王雪曼说,你们两个是来找工作的呀,说话的时候，她拿纸杯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办公桌前,拿出一个本子和笔,简单问了一些情况，赵谷雨都一一作了回答。赵谷雨告诉王主任，自己以前再镇里干过文秘，余柏生干的是锅炉工，有证书。王雪曼找了两张登记表给他们，说身份证带了吗，你们先把表格填写一下，把身份证、毕业证、锅炉工操作证给我复印。表格填好后，赵谷雨把表格给了王主任，王主任看了一下说，哦，一个是高中毕业，一个是初中毕业，有什么联系方式吗，我们赵谷雨就留了周洪强的电话号码，他们俩都没有手机机。王雪曼说,节后刚上班,具体的招人需求各个单位还没报上来,有什么消息我联系你们。赵谷雨说好,还请王主任多多关心。
填完表格出来，赵谷雨感觉肚子有点饿，一人花一块钱买了一个烧饼一杯豆浆，然后就往旅馆边走边吃，余柏生问今天去哪里玩，赵谷雨说这里不是我们来玩的地方。回到旅馆，赵谷雨躺在床上看新买的报纸，余柏生仍然看电视。
中午的时候，两人到楼下的快餐车上吃盒饭，他知道余柏生的饭量大，让老板给自己多盛点饭，然后分了点饭菜给余柏生，说自己吃不了，五块钱一份，他草草地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尽管肚子早就饿了，但真的吃起来又吃不下，他看到余柏生狼吞虎咽的样子，很是羡慕这些能吃胃口好的人，羡慕他这种没心没肺的快乐，他似乎根本不愁找到找不到工作。
周洪强下班比较早，一下班就来周洪强告诉他们，他听说集团各企业节后需要招不少的工人，许多工人节后没来上班，跳到其他地方去了。但目前企业要熟练工，要一进来就能顶班的。当然无技术工也可能是要招的。赵谷雨说不管怎么说，我是不回去了，看来在城里没有个文凭或者技术证书是难以混个轻松一点的工作的，我现在不捡不挑，就不相信养不活自己，实在不行我去工地搬砖头总可以吧，我偏要在这里活下去。余柏生说搬砖头我才不去呢，工地上都是男的，我到哪里去找女人啊，那我还不如在家呢，我在家又不是挣不到搬砖头的钱。
赵谷雨看看余柏生，没有理他，他知道余柏生现在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晚上，三个人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和来来往往的车流，赵谷雨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世界上就如掉在地上的一粒麻雀屎，你说没有，它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你说它存在，但谁也没瞧见它。这么多的高楼大厦，这么多的企业，难道就没有自己生存的地方？有，肯定有，他想起家里养的蚕，蚕结茧的时候，人会在旁边放一些方格簇，结果是每个蚕自己都能找个属于自己的方格结茧，只不过自己目前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方格子。
第二天早上，赵谷雨再次来到村部大楼,他想不能坐等消息,假如有个什么机会,被人家逮去岂不是坐失良机,他决定自己天天去王雪曼那里看看。赵谷雨叮嘱余柏生，今天见到王主任，进门先帮她拖地抹桌子，余柏生问为什么？赵谷雨说不为什么，你就这么做，什么也不说。余柏生说行。
信息栏里已经有更新，赵谷雨掏出笔和纸记下上面自己觉得有可能的公司和岗位。没多久，已经有人陆陆续续上班，当王雪曼停好车从车里一出来，赵谷雨立即走过去跟她打了招呼：王主任早。
王雪曼关好车门，把包往肩上撮了一下，对赵谷雨微微点了一下头，嘴角露出一点笑意。
赵谷雨跟着她进入办公室，说看看工作的事情有没有消息。余柏生什么也不说，进门就找毛巾开始抹桌子。王雪曼看着余柏生，说，你这是干什么，不要你弄的。赵谷雨说，你就让他做吧，这些活哪能要你亲自做呢。王雪曼摇摇头笑笑,不再说什么。她放下包，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反馈到集团的招工信息是不少，但符合你们的不多，如果你们愿意，亚麻纺织公司食堂缺人，原来是阿姨干的，节后人家不来了，我可以介绍你们过去，管吃管住，不过工资待遇不高。赵谷雨想好歹落脚了再说。赶忙表态说，谢谢王主任，我们肯定能干好。
余伯生问,亚麻公司是干什么的?
赵谷雨也不知道亚麻公司是做什么的,但他知道余伯生是想知道有没有女工,他希望到女工多的单位去。
是亚麻纺织,这跟你们去食堂干有什么关系吗?王雪曼问。
纺织好,我在家干的就是纺织企业,我熟悉的行业,应该差不多吧,我喜欢。余伯生说。
王雪曼笑笑，说那我就介绍你们去试用吧，我给你们备个案。说完把赵谷雨他们填写的表格抽出来，夹在一个袋子里，写上一行字，然后给赵谷雨开了介绍信，盖上“集团人力资源部”的公章，让他们去亚麻公司找严主任。
赵谷雨对“试用”两字听的格外入耳。
工作就这么顺利的有了，这有点出乎赵谷雨的意料，虽然这工作不怎么样，但好歹也算落脚了，还包吃包住。只要不在旅馆里住，一天就是省了六十块。
谢了王雪漫，出了大楼，赵谷雨心里非常激动，自己是亚麻公司的职工，跟在小饭店里的服务员是不一样的。他和余柏生一点也没有停留，，按照王主任说的路线，直接来到了亚麻公司。
亚麻公司其实离村部不远，都在一个工业园区里，他们来到公司办公室找到严主任，严主任不到四十岁的样子，戴眼镜。他把赵谷雨手里的材料接过去看了一眼后往桌角一放，然后打了个电话让一个人过来一下。不一会，来了一个胖子,三十有余，五大三粗，一脸肥肉，见了严主任是媚颜婢笑，操当地方言跟严主任问好。赵谷雨虽一句听不懂，但知道是在套近乎。严主任让胖子给赵谷雨和余柏生一人领一套工作服，把人领食堂去，安排培训，分配工作。回头对赵谷雨说，这是食堂的李经理，你们的工作由他安排，服从他的管理。胖子把他俩领到食堂跟其他的师傅见个面，让赵谷雨惊讶的是,一个企业的食堂居然搞的跟高校食堂似的,甚至比高校食堂还干净，。李经理把他们介绍完,回头又安排了宿舍。赵谷雨和余柏生一刻不停的跑回小旅馆，结了账，把行李拿到宿舍来。
路上,余伯生说,这食堂真干净,你说,食堂要这窗明几净的干嘛?
赵谷雨反问,食堂不该干净?
赵谷雨的工作就是每天在员工就餐后把食堂打扫干净，桌椅擦洗干净，食堂和他读书时学校的食堂差不多，几百人的餐厅。赵谷雨想自己怎么就是个烧饭的命，在家是伙头军，烧饭、打扫卫生，现在跑到江南这竟然成了工作。
余柏生因为有个锅炉证书，被安排在食堂烧锅炉，紧靠食堂旁边，工作量不大，但和煤、灰打交道有点脏，夏天还热，这活城里人是宁愿玩也不干的。余柏生和赵谷雨住在食堂右边的一排平房里，两个人一间，有个电视，条件还不错。亚麻公司男的少，没几个住公司的，大多是女工，这让余柏生很高兴，两栋女工宿舍楼在食堂的后面，整天阳台上晒的都是各式各样的衣服，万国旗似的，余柏生到宿舍没事的时候就在窗户里看后面楼上的女工。赵谷雨说，你这么想女人啊？你拿什么想人家，你个烧煤的。
余柏生满不在乎，说你等着瞧吧，这楼上肯定有一个是我老婆。赵谷雨笑笑，你也就这出息。
余柏生说，进去我就让你说，我不吱声。
在一楼右拐的第一间办公室，门头上有“就业服务中心”的牌子，门开着，里面一个年轻的女的正在抹桌子，赵谷雨敲敲门，赵谷雨记起头天保安说找王主任，就说请问哪位是王主任。那年轻女的看了看赵谷雨说，请问你有什么事情，我是王雪曼。赵谷雨有点惊讶，这么年轻就是中心的主任了？他仔细的看了王雪曼一眼，这是一个比自己大不几岁的女人，看上去很阳光，温婉，白色瘦身羽绒服配一件深色微喇牛仔裤，简洁大方又不失温柔，大眼睛，双眼皮，五官立体感很强，脸部是经过精心打理的，晶莹泽亮。赵谷雨说王主任好，我们是江北的，想来你这里找个事情做做。他站在离王主任一米远的地方。余柏生跟在赵谷雨后面。
王雪曼说,你们两个是来找工作的呀,说话的时候，她拿纸杯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办公桌前,拿出一个本子和笔,简单问了一些情况，赵谷雨都一一作了回答。赵谷雨告诉王主任，自己以前再镇里干过文秘，余柏生干的是锅炉工，有证书。王雪曼找了两张登记表给他们，说身份证带了吗，你们先把表格填写一下，把身份证、毕业证、锅炉工操作证给我复印。表格填好后，赵谷雨把表格给了王主任，王主任看了一下说，哦，一个是高中毕业，一个是初中毕业，有什么联系方式吗，我们赵谷雨就留了周洪强的电话号码，他们俩都没有手机机。王雪曼说,节后刚上班,具体的招人需求各个单位还没报上来,有什么消息我联系你们。赵谷雨说好,还请王主任多多关心。
填完表格出来，赵谷雨感觉肚子有点饿，一人花一块钱买了一个烧饼一杯豆浆，然后就往旅馆边走边吃，余柏生问今天去哪里玩，赵谷雨说这里不是我们来玩的地方。回到旅馆，赵谷雨躺在床上看新买的报纸，余柏生仍然看电视。
中午的时候，两人到楼下的快餐车上吃盒饭，他知道余柏生的饭量大，让老板给自己多盛点饭，然后分了点饭菜给余柏生，说自己吃不了，五块钱一份，他草草地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尽管肚子早就饿了，但真的吃起来又吃不下，他看到余柏生狼吞虎咽的样子，很是羡慕这些能吃胃口好的人，羡慕他这种没心没肺的快乐，他似乎根本不愁找到找不到工作。
周洪强下班比较早，一下班就来周洪强告诉他们，他听说集团各企业节后需要招不少的工人，许多工人节后没来上班，跳到其他地方去了。但目前企业要熟练工，要一进来就能顶班的。当然无技术工也可能是要招的。赵谷雨说不管怎么说，我是不回去了，看来在城里没有个文凭或者技术证书是难以混个轻松一点的工作的，我现在不捡不挑，就不相信养不活自己，实在不行我去工地搬砖头总可以吧，我偏要在这里活下去。余柏生说搬砖头我才不去呢，工地上都是男的，我到哪里去找女人啊，那我还不如在家呢，我在家又不是挣不到搬砖头的钱。
赵谷雨看看余柏生，没有理他，他知道余柏生现在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晚上，三个人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和来来往往的车流，赵谷雨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世界上就如掉在地上的一粒麻雀屎，你说没有，它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你说它存在，但谁也没瞧见它。这么多的高楼大厦，这么多的企业，难道就没有自己生存的地方？有，肯定有，他想起家里养的蚕，蚕结茧的时候，人会在旁边放一些方格簇，结果是每个蚕自己都能找个属于自己的方格结茧，只不过自己目前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方格子。
第二天早上，赵谷雨再次来到村部大楼,他想不能坐等消息,假如有个什么机会,被人家逮去岂不是坐失良机,他决定自己天天去王雪曼那里看看。赵谷雨叮嘱余柏生，今天见到王主任，进门先帮她拖地抹桌子，余柏生问为什么？赵谷雨说不为什么，你就这么做，什么也不说。余柏生说行。
信息栏里已经有更新，赵谷雨掏出笔和纸记下上面自己觉得有可能的公司和岗位。没多久，已经有人陆陆续续上班，当王雪曼停好车从车里一出来，赵谷雨立即走过去跟她打了招呼：王主任早。
王雪曼关好车门，把包往肩上撮了一下，对赵谷雨微微点了一下头，嘴角露出一点笑意。
赵谷雨跟着她进入办公室，说看看工作的事情有没有消息。余柏生什么也不说，进门就找毛巾开始抹桌子。王雪曼看着余柏生，说，你这是干什么，不要你弄的。赵谷雨说，你就让他做吧，这些活哪能要你亲自做呢。王雪曼摇摇头笑笑,不再说什么。她放下包，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反馈到集团的招工信息是不少，但符合你们的不多，如果你们愿意，亚麻纺织公司食堂缺人，原来是阿姨干的，节后人家不来了，我可以介绍你们过去，管吃管住，不过工资待遇不高。赵谷雨想好歹落脚了再说。赶忙表态说，谢谢王主任，我们肯定能干好。
余伯生问,亚麻公司是干什么的?
赵谷雨也不知道亚麻公司是做什么的,但他知道余伯生是想知道有没有女工,他希望到女工多的单位去。
是亚麻纺织,这跟你们去食堂干有什么关系吗?王雪曼问。
纺织好,我在家干的就是纺织企业,我熟悉的行业,应该差不多吧,我喜欢。余伯生说。
王雪曼笑笑，说那我就介绍你们去试用吧，我给你们备个案。说完把赵谷雨他们填写的表格抽出来，夹在一个袋子里，写上一行字，然后给赵谷雨开了介绍信，盖上“集团人力资源部”的公章，让他们去亚麻公司找严主任。
赵谷雨对“试用”两字听的格外入耳。
工作就这么顺利的有了，这有点出乎赵谷雨的意料，虽然这工作不怎么样，但好歹也算落脚了，还包吃包住。只要不在旅馆里住，一天就是省了六十块。
谢了王雪漫，出了大楼，赵谷雨心里非常激动，自己是亚麻公司的职工，跟在小饭店里的服务员是不一样的。他和余柏生一点也没有停留，，按照王主任说的路线，直接来到了亚麻公司。
亚麻公司其实离村部不远，都在一个工业园区里，他们来到公司办公室找到严主任，严主任不到四十岁的样子，戴眼镜。他把赵谷雨手里的材料接过去看了一眼后往桌角一放，然后打了个电话让一个人过来一下。不一会，来了一个胖子,三十有余，五大三粗，一脸肥肉，见了严主任是媚颜婢笑，操当地方言跟严主任问好。赵谷雨虽一句听不懂，但知道是在套近乎。严主任让胖子给赵谷雨和余柏生一人领一套工作服，把人领食堂去，安排培训，分配工作。回头对赵谷雨说，这是食堂的李经理，你们的工作由他安排，服从他的管理。胖子把他俩领到食堂跟其他的师傅见个面，让赵谷雨惊讶的是,一个企业的食堂居然搞的跟高校食堂似的,甚至比高校食堂还干净，。李经理把他们介绍完,回头又安排了宿舍。赵谷雨和余柏生一刻不停的跑回小旅馆，结了账，把行李拿到宿舍来。
路上,余伯生说,这食堂真干净,你说,食堂要这窗明几净的干嘛?
赵谷雨反问,食堂不该干净?
赵谷雨的工作就是每天在员工就餐后把食堂打扫干净，桌椅擦洗干净，食堂和他读书时学校的食堂差不多，几百人的餐厅。赵谷雨想自己怎么就是个烧饭的命，在家是伙头军，烧饭、打扫卫生，现在跑到江南这竟然成了工作。
余柏生因为有个锅炉证书，被安排在食堂烧锅炉，紧靠食堂旁边，工作量不大，但和煤、灰打交道有点脏，夏天还热，这活城里人是宁愿玩也不干的。余柏生和赵谷雨住在食堂右边的一排平房里，两个人一间，有个电视，条件还不错。亚麻公司男的少，没几个住公司的，大多是女工，这让余柏生很高兴，两栋女工宿舍楼在食堂的后面，整天阳台上晒的都是各式各样的衣服，万国旗似的，余柏生到宿舍没事的时候就在窗户里看后面楼上的女工。赵谷雨说，你这么想女人啊？你拿什么想人家，你个烧煤的。
余柏生满不在乎，说你等着瞧吧，这楼上肯定有一个是我老婆。赵谷雨笑笑，你也就这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