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廉江白坟脚村的灭门案
    第25章   廉江白坟脚村的灭门案(1)

    只见规哥戴着个帽子,圆边内扣,是用椰树叶子编的。

    圣一蜃向其搭讪:“规哥,听刚才那人叫你规哥?”规哥亲切地笑了一下,一边认真地调船一边说:“他是我大舅哥。”圣一蜃也没听懂舅哥是什么意思,便不去理会,那人问道:“你们去前脚还是后脚?”圣一蜃摇头:“有区别吗?”规哥说:“你具体去哪里,那白坟脚也不短,把你们就送到近处。”圣一蜃问:“我们出来游玩,想看看人多的地方。”规哥说:“那就前脚吧,今天有庙会,求财的,求子的,打擂台的,特别多。看你们的穿戴,不是本地人吧?”圣一蜃很好奇不知道别人如何看待他们,便问道:“你看我们像哪里人?”规哥嘿嘿笑了一声:“真不好猜!说是和尚吧,就一个人光头,还穿着女服。说道士吧,你又没有戴帽子。说教书的吧,衣服又太破烂。说你们是天上的神仙,天天在白云里飘,可又长得黑的黑,瘦的瘦,胖的胖。”

    他们哈哈大笑起来,圣一蜃说:“你猜对了一半,特征都被说对了。那个瘦子呢,以前是个郎中,卖药材的。那个姑娘,就是没发育好,被人扔掉不要的。我啊,就是个孤儿,从小吃不饱。”规哥好像很同情:“那你们是朋友还是一家人?”“是一家人。他是瘦大哥,她是胖二姐,我是黑小弟。”规哥好像明白了,又好奇问:“你们去白坟脚烧香吗?”圣一蜃说:“我们到处看看。”规哥说:“去那里看看无妨,少说话,以免惹麻烦。”圣一蜃说:“好嘞,谢谢您提醒。”

    那三尸付款很小气,拿出一张100元,蜻蜓接着又抽出一张递给船家,回头对三尸说:“小气鬼!”那三尸一见忙停下脚步:“都说我当家,你又瞎掺和。100元钱,要吃很多天呢!”三尸说着,见那船家坐在岸边抽烟,他左右摆动着走回去要那100元钱,那船家倒是爽快,三尸拿着便塞入口袋中。蜻蜓见状说道:“你现在是大哥啦,不能那么小气啦,你想想都被牙签鱼……”三尸一听浑身弹跳起来,又走不稳,便藏在圣一蜃旁边,说道:“我才不要当什么大哥,巨魔芋才是我大哥,大哥,她欺负我。”圣一蜃见三尸比起以前又多了几分矫情,说话弱弱的嗲声肉麻,只要他不那么疼痛便随他去。蜻蜓很不服气圣一蜃对三尸很是温柔:“他就是脸上嫩滑而已,身上一捏一坨褶子。”三尸说:“身上?给你摸给你摸,有吗?”圣一蜃笑了起来:“说的也是,三尸人不小,可这脸怎么就16、7岁的样子呢?”三尸说:“我可能吃药吃错的结果。”蜻蜓着急问:“快说,你得了什么病,吃的什么药?”

    三尸神神秘秘地说:“我没得病只是有点弱。我老爷爷胆子贼大,调试了一个长生不老的古怪秘方,用女婴儿的脐带血,加上99种动物的粪便。女人要用的话,是99位男婴的胎毛磨成细粉,再混合男婴的脐带血,便可以延年益寿。他让我们家族里从小体弱多病的人服用,可我们吃了也没看出有什么作用。说也怪了,有时候歪打正着,同村上的有些要死的或者绝症的也来拿去吃。后来,真的有几位绝症莫名就好了,还给老爷爷送来了米油鸡蛋糕点。我也就莫名相信了一个道理,天下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谁说治病一定要好看的东西,大自然这么丰富,都未可知。说不定,我真得能长生不老,永远不超过18岁!哈哈哈。”圣一蜃听完这段话觉得那爷爷也是胆子大,不怕人追究打官司,现在的人都变了,变得会钻空子,像孙悟空,圣一蜃想着这些,看着单薄的三尸,又见街面如此热闹,于是便忙令蜻蜓带三尸赶紧买厚衣服软鞋子,自己随着人流慢慢一路走过去。

    先是几个零散的卖蔬菜的,卖水果的,再过去,就是一条小桥,一片比较宽阔的水泥场地,几个男男女女装扮的人骑在几个毛驴上扭秧歌跳舞,后面紧跟着有一支跳大神的,穿着黑色八卦图色衣服,头顶一大朵盛开的鲜花,跳着八字舞,脸上描得给大公鸡似的,后面就是敲锣打鼓的一群北方汉子打扮,改革开放以后,这里也来了不少北方人,这条街走上去,又是一个大场地,接着就是唱歌的,唱啥歌的都有,粤语流行歌、粤剧,这是全民老少都出洞了,一问才知道这是元宵节闹庙会,前天还有隆重的龙舟赛,今天是文艺大汇演,白坟脚的村长要求各家各户不是跳大舞就是唱歌,各家各户是拼了命的歌舞,唱的好的就露脸大,唱的差的就浓装艳抹,出来玩者每家按照表演人头领取钱,再问多少钱时,那人说村长肯定会给的,一般这个数,那人伸出两个手掌,幸福地笑着。

    在这车水马龙的农家乐中,阵阵110的汽笛声,在河岸方向拉开了警戒线,传出是村长被人杀死啦,那欢乐的场面立刻像摇摆的麦浪,全村人逐渐停止了欢笑,啊啊声响彻起来,像是有人夺走了他们的心肝似的,紧接着又有人说是隔壁的老村长一家,那声音一下子转变成哦哦,大家才真地嗷着松口气,又接着零零星星敲锣打鼓起来,迟来的人先是跳起来,带动着一片快来的海洋。

    圣一蜃看着这群农民也真是可爱,喜怒哀乐全是脸色上,圣一蜃离开歌舞人群朝老村长家走去,这是四层楼房,上面写着住宿,一楼左边是个车棚右边是破旧的船只。圣一蜃远远地见那蜻蜓与三尸早已经站在外围了,圣一蜃找过去说道:“我们进去。”警察在警戒线里面问道:“不能进,你们是什么人?”圣一蜃说:“我们是冥界的人,可以救伤者。”警察挥挥手说:“邪门!120都在,胡闹!”那三尸对警察说:“你可别胡说八道,我们真的能救人!”蜻蜓见那警察不讲道理,咔嚓一声踩坏警戒线,那警察说:“你这是干嘛?全家人都死啦,没有一个能做主的,放你们进去,谁负责啊?”圣一蜃说:“你如此不近人情,不让我们去救人,那只能等着收鬼魂啦。”

    圣一蜃拿出烟葫芦,画了一个圆,自己坐在里面,点上一只蜡烛,让魂魄能看见蛋黄般的道路。那蜻蜓与三尸也坐在旁边,只见里面的一个小伙子走出来对一个妇女说:“四婶。”“阿路,你爸妈如何?”那青年哭着断断续续说:“他们都不行啦,脸色发黑,里屋他们不让我进去。”蜻蜓回头看着,只听那四婶的说:“这些人你请来的?”那阿路道:“我不认识他们。”四婶嗯了一声说:“不怕孩子,今晚住我家,与柱子一起睡。我昨天晚上看你二姐回来,她就不高兴,也没带孩子。”阿路说:“孩子在后面那大图家。”阿路说:“昨天我妈刚送到我车上,还塞给我几块钱的零花钱,让我在路上买吃的。现在说这样就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四婶说:“医生都把人抬出来了,你爸妈,你大姐二姐。你看那些医生都站在外面,你要有思想准备,孩子。”说着那阿路抽噎起来。见警察叫他的名字,便由四婶扶住走了过去。警察一一掀开白布,阿路看见母亲脸色全是血迹,大哭起来,四婶在旁边也不停的抹泪。等殡仪馆车来到,警察把他与四婶拉到一边,一起四具尸体,这个年轻的孩子,在一个本子上签名后,终于控制不住,双腿跪在了地上哭喊:“这是谁干的?有种的你站出来!我一定杀死你!”警察把他与四婶送上警车,回警局再做进一步问询。

    蜻蜓靠近圣一蜃坐下来:“巨魔芋,上面飘着5具尸体的灵魂,都在你身边转呢,你为何不收?”圣一蜃摇摇头说:“这5具灵魂,都不是我们要的。”他说着,吹灭蜡烛,挥挥手,点上香,说道:“去吧,你们都散去吧,去随着雨水化成土吧。”

    只听旁边一个男人问道:“师傅,你能知道是谁杀的?”圣一蜃答道:“是他!”围观的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他在说谁,又问道:“到底是谁?”圣一蜃指向旁边的一户人家:“他!”“不可能,他走路都走不利索,只是在这里看着他家的祖坟!偶尔出去在街边给人理发。”圣一蜃说:“你们跟我来!”那些村民没见过这种吹牛皮的神人,跟着走进后面一个非常破旧的院墙,里面有个人,40多岁,见这么多人进来,他也不说话,眼睛转了一下,突然露出狰狞的笑容,拿起刀,走进房间,拉出捆在一起的两个5、6岁的小女孩,村民们都在说:“快放下!志刚,快放下刀!志刚,有话好说!”谁知道他想都没想,举起菜刀就砍向两个女孩,正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见旁边那女孩脸上堆满了鲜血,并不见她倒下,而是前面那男人突然向后仰去,圣一蜃抬头一看,原来警察早盯上了,是那男人的血溅了女孩一脸。

    圣一蜃大喊一声:“让开!”他划了个圆圈又坐在地上,蜻蜓在旁边早点上蜡烛,只见圣一蜃打开一个冥袋,念念有词,慢慢的一团淡灰色的团雾包住了圣一蜃,却又见飞了起来,蜻蜓赶紧飘上空中追去,好像再擦干那团雾的眼泪似的,牵引着他,落在圣一蜃的手上,圣一蜃双手轻轻一挥,拉紧冥袋的绳子,轻轻的拍了拍,贴在冥衣上。那村民一看,前面几个人跪了下来,口喊:“神灵!”圣一蜃起来说:“我不是神灵,我与你们一样,是人,只不过,是神灵派我来收死者灵魂,好早些安息罢了。”村民似懂非懂点头又摇头,估计这下,圣一蜃收灵魂的故事就会神奇地传播开去了。

    三尸举着烟葫芦,和圣一蜃一起在志刚家后面转悠起来,让三尸打开盖子,放它出来,圣一蜃想与志刚的鬼魂聊一聊:“你看看这片坟地,你得祖上庇荫,虽然医生说你不能生育,可世事难料,可这女儿的确与你有几分相似,不是吗?”那志刚做在一张废气的理发椅子上说道:“杀死他们一家,不是因为女儿。不然我不会让她把女儿都留下,还有一个是她前夫的孩子,我都没有祸害娃娃的意思。”圣一蜃说:“哦,是我判断错啦?”

    那志刚一边飘在前面一边说:“嗯。你看看这片大坟地,一开始,我以为他家二女儿真心看上我,她离婚在家里一年多,好吃懒做,后来,有一次她来我家借船撸子,正赶上打累,她就吓的趴在我怀里,我虽然知道我家香火断在我手里,可我会去养一个被人扔下不要的男娃娃,这里经常有扔娃的,男娃少,就这样,我也不祸害女人,所以,我就告诉了她实情,我没有生育能力,小时候被狗咬去了,只剩下个渣子,她看了看,说不嫌弃,只要能对她好就行,我还是老样子,也不与人讲话,我也不祸害别人,出门就去理发,回来关门。谁知道后来,她家想在我家坟地上盖房子,把我家转给他弟弟名下,后来我不干,她才说出实情,就是为了后面的坟地才嫁给我的,那是我祖辈的自留地,祖宗的东西什么时候都不梦卖也不能送,不然我去到那边怎么交代啊!她就天天骂我没出息,她这几天说要离婚,房子都赔偿给她,这房子是祖上的,怎么能给?”圣一蜃说:“这怨不了你,碰上了。”那志刚又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杀的人?”圣一蜃说:“你看看你家的房子,就一目了然。”“我家的房子怎么啦,房间旧就杀人?”“不是,是电线!你家的房子虽然破旧,但电线是新的,而且你非常将就,你还把电线通到坟地上去,一个穷人,要不是因为喜欢玩电,又怎么舍得花钱呢,你也一定写了大量的坟地日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再说那个叫阿路的小伙子,口口声声说他阿爸的脸庞是灰褐色,表情扭曲,再加上你不出门,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那志刚听完,也没辩解什么,停顿了一会,才说道:“既然被你发现了,我把它交给你吧,坟地中间那棵木棉花树下埋藏着一个盒子,你拿去,看完你帮我烧了,没什么用。”圣一蜃走过去:“是这里吗?可我未必能烧了它,你还要我打开吗?”志强没有出声,转身一闪便进了冥袋,再唤也是不出来。欲知详情且见后面更文。圣一蜃唱道:

    魂魄,魂魄,白坟脚下集合。

    体验馆震动吼,理发人守坟愁,同归尽算落幕。

    落幕,落幕,天仇子女却牵手。

    第25章   廉江白坟脚村的灭门案(2)

    说话间,天也黑了,三人找家旅馆住下。

    第二天,圣一蜃让三尸借来铁铲,抛开树根,见周围的地面似有人翻整过的样子,猜着也不像有人盗墓的情况。这时有些过来看热闹的农民,见圣一蜃疑惑,便解释说:“他这人很怪,每年都会给祖宗除草翻土,他说让祖宗呼吸顺畅。你说好笑不好笑?有次还在祖宗坟上给一棵小草打吊针。都说他是个怪人,都没人敢给他做媒。”另一个村民接上说:“也就是老村长家这个二姑娘,什么人都敢嫁,胆子大,其他人哪里敢?”另外一个接着说道:“这二姑娘,先是嫁给一个镇上的环卫工人,还是个瘸子,户口是弄到城里去了,可这两年她闹要回村里。嫁给志刚这个大胆的,也算是一家人。”另一个说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圣一蜃说道:“志强祖祖辈辈都在这里了。”村民们说:“都在这里了,祖祖辈辈都是打渔种地为生,以前鱼苗少,他们家就理发赚些钱来贴补,呶,就是西边房,靠街,有集市时就开门,没集市时就关门。”另一个补充道:“现在这条街变成了热闹处,他还是老这样,平时街上人也不少,他就是不开门。有一次我还问过他,他说够花就行,累着也不好。”

    说话间,三尸便在脚底下挖出来一个铁盒子,里面有个黑色塑料袋,三尸吓了一跳,圣一蜃也以为是骨灰呢?打开一看,却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旧而不脏,上面恭恭敬敬写着《祖坟笔记》,圣一蜃感觉虽然这几个字写得不漂亮,但工工整整,足见志刚如此敬畏,可见里面的内容也一定会十分丰富,这圣一蜃吹了吹上面的尘土,刚要打开,现任的村长打发人来请圣一蜃过去,他们几个收拾好东西,一个人背着个背囊,跟随人到了一个名叫离骚奇幻体验馆的地方,再往后走,便是宅院,见圣一蜃他们来到,就见一个干部模样的人笑呵呵迎了出来,那笑容是常年训练出来的,像一个刚刚摘下的西红柿,看着舒服。那人说:“快,灵王,屋里请!”圣一蜃刚坐下,就见妇人出来欲行跪礼说救救他小儿子,圣一蜃让人送她到里屋休息。村长前面带路,来到后面一个二层小楼,那村长解释说:“前几天还去玩龙舟,就是输啦,但也没见有什么,可昨天早上起来,就是这样子,不停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医生打了安定就会睡一会,老祖人说是中邪了。请灵王看看。”圣一蜃问道:“为何不送大医院呢?”村长说:“他说不去,哪里都不去,这里就是他的家。一说送他去医院,他就拼命,他像疯子一样,与人打架。”圣一蜃见人酣睡着,面色发黄,头发湿漉漉的,可也看不出症状,便说道:“我们出来说话,等他醒来。”

    圣一蜃坐在院子里,村长问道:“灵王,你看,他这是中邪吗?”圣一蜃点点头,说:“龙舟赛?”另外一个男人对村长说道:“阿爸,你坐这里,我来与师傅说。”村长说:“这是我大儿子,我心脏不好,让他说。”那大哥一看就是过日子的居家男人,听他说道:“他年轻气盛,与下脚村进行龙舟比赛,失败了,回来就不高兴,还摔了几个盘子。”圣一蜃说:“脾气还挺大的?”那大哥说:“嗯,龙舟赛,这么多年,他坐龙头,从来没输过,身体好得很。那天出门,他就说耳朵跳的厉害。”

    圣一蜃扭头问众人:“昨天灭门案子怎么样啦?”那大哥抬头问道:“我二弟与这事有关?”圣一蜃点点头:“把你们知道的都说一说?”,那大哥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来说道:“我大伯家就住在老村长家前面,出事那天晚上12点,我大伯娘一个人在家,还有个孙子,其他人都分家单过,她说啊,晚上听见后面嚎嚎声,大伯娘以为小**在打架,就从后窗上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他们家的灯也没亮。后来又听见人喊救命,大伯娘便出来院子,上了墙旁边梯子朝外面街上看,看到两个人走过,以为是那两个人吵架,便回屋睡觉,后面再没听见什么动静,伯娘便看了看表,是2点钟的样子。睡下不久,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大伯娘查看了自己家的电器,便又睡下了。”圣一蜃问道:“那个志强究竟是用什么杀的人?警察说没?”那大哥说:“用电!他绑了两根竹竿,中间孔还打通,里面各放了根电线,两根竹竿绑紧,一头连插座,一头连两根铝条,中间是开关,铝条上面还用了弹簧,能紧紧的夹住。我堂哥说,可惨啦。”正说着,有人喊:“二叔醒来了。”圣一蜃赶紧走进房间,蜻蜓已经点起了蜡烛,用尸花膏划了一个圆圈,圣一蜃先检查了他的身体,全身出现了萎缩,圣一蜃立即扭身坐在圆圈里面,那二弟欲拉住圣一蜃的手,圣一蜃指了指大哥,让其大哥过去扶住他,只听二弟说:“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白运章,我要白运章!”那大哥说:“兄弟,咱不走。”二弟突然唱了句:“哥是龙头妹是尾,不见妹流泪。”这不是当地的歌谣吗?那二弟像是回过神来,他看着大哥的眼睛说:“大哥,大哥。”那大哥见二弟好转,也流泪说:“有大哥在,不怕。”那二弟趴在大哥肩膀上,说:“我要孩子!我要孩子!”大哥朝外喊道:“铁蛋,铁蛋,叫你妈。”那二媳妇连忙跑进来,并带过来十多岁的少年,大哥说道:“铁蛋,来,快叫你阿爸。”没等那少年喊出来,那二弟就说:“这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要女儿,我要我女儿。”那少年有些害怕,紧紧拉住母亲的手,像是要被鬼魂带走似的开始大哭,那母亲见状慌忙把他推出了院外。

    圣一蜃闭上眼开始念冥语,也听不见他念叨些什么,房间死一般的安静,半个时辰过去,圣一蜃忽然睁开眼睛,说道:“去,把那个志刚的两个女儿叫来。”那大哥放下二弟赶紧出去说与村长听,到了下午,便见两个5、6岁的女孩走了过来,刚领到房内,便见二弟下来床,上前抱住就哭,那两个娃娃见状,赶紧躲,那二弟死死地抓住不放,三个人就这样各哭各的。圣一蜃已经明白了几分,便对那大哥说道:“他不是你二弟,他是老村长的二女儿。”村长让人把孩子带走,问道:“附体?当真附体?”圣一蜃点点头,只见从门外进来二媳妇跪在圣一蜃前面,哭道:“求师傅,救救我家孩子他爸,求您啦。”圣一蜃对大哥说:“拿笔墨来!拿相片来!”

    三尸在旁边扶起二媳妇说:“这不是在救吗?你这样一乱就不好了。你不如赶紧多多准备些金银,才能打动神灵,师傅知道了你的心意定会全力救你家男人,保你男人活过来!”

    那圣一蜃在二弟的相片上写了几个圈,在二弟面前烧了去,并在空中用剑来回刺杀着烟灰,直到烟灰全部变成碎末,停了一刻钟,见那二弟慢慢被哥哥扶住下了床,来到圣一蜃面前,拉着圣一蜃的衣袖坐在对面如泣如诉:“你知道吗?我在前面荡着我的双撸,龙头正对着山顶,水向两边哧开,像一把铁扇,就这样被卷开,一条一条,如女人的裙子,我划呀划呀,我怕别人赶上我,我又怕划得太快,一下子就到了岸边,那波浪像二妹的裙子,还是我给她买的,我从来没有失败过,从来没有,龙主之位是我的,永远都是,这次输了,差了2秒,二妹也笑话我,她也看不起我。她每次在龙舟赛上都穿我给她买的衣服。”那村长说:“这偷鸡摸狗的事情,你也敢胡说八道,就改不了你这德行,天天在水上荡啊荡啊,你摸条鱼也比摸女人好吧,惹事生非!”那二弟又抓住村长的袖子,说道:“阿爸,刚才二妹托梦说,她俩女儿是我的娃,怎么办呢,阿爸?”村长突然打了一巴掌在二弟脸上:“一派胡言,中邪了你,二儿媳妇,快扶他回你们家休息。都散去了吧,鬼魂附体的人说话不能信,散了吧。”村长又对家人说:“我找老祖人去商量一下,这么大的事情,我当村长的岂能不管!唉!”

    圣一蜃他们晚上在离骚奇幻体验馆,那大哥把他们领进一个总统套间,他们刚前脚刚进去,便有人敲门,是村长家的那位大哥,家人拿来一袋钱,便进屋递给了三尸,圣一蜃看了看那么多现金,也有1万元钱,那三尸是个要钱的小男人,接过来放进了他的口袋,圣一蜃笑着对那大哥说:“你如果真想救你家人,明天你需送来3根金条,我有三句话送你。”等那大哥出了门,三尸说:“巨魔芋,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也这么爱财。”圣一蜃看着三尸说:“我们现在往国界那边走,一有机会就得离开国土,你的能量不足,飘不起来,总不能扔下不要你吧。再说,他家有钱,而且这个村长非常懂经济,也不吝惜财产,对他的村民极好,所以他规划的村庄反而越来越富裕,所以,这么好的村长,千年难遇一个,我得保住他的命。在阳间,失去多少就会得到多少,没有等价交换,所以的承诺都是空。”三尸说:“我明白一点了,你看这个体验馆,再看看门票,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望了一眼,1000元一张。”圣一蜃说:“我们不图钱,我们只要有保命的钱财便可,必须安全到底阿苏伊尔幽谷,还必须赶在人类自我灭绝之间。”三尸问道:“看如此繁华,也没有灭绝迹象啊?我一点也看不出来。”圣一蜃说:“没有迹象才可怕,当怪圈成为麻木的平台,那就是罪恶。比如,你以前给人看病,有时候人突然肚子痛,突然晕倒,突然死亡,不是吗?我们人眼看不到一些症状,然后就灭了,但都是自己造成的,咎由自取!”

    两个人谈着,听那蜻蜓打起呼噜来,三尸也感觉三个人越来越亲。三尸把钱装好,拿出一本笔记本,提醒圣一蜃说:“大哥,你不看看这本《祖坟笔记》吗?”圣一蜃见三尸又把称呼改成大哥,他也是个变通之人,几乎隔一段时间就变一次称呼,圣一蜃接过笔记本,封皮上还有一个女人吹笛子的图,说:“这个给蜻蜓背着,估计她喜欢看这些。”三尸说:“大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白脚村?”圣一蜃说:“没这么快?”“还会死人吗?”“死人与生人一样,天天都有,等等他们明天怎么处理。”三尸见圣一蜃不愿意泄漏天机,便转移话题说道:“大哥,他这个体验馆很大,旁边还有个图书馆,我想进去看看。”圣一蜃问:“继续说啊!”三尸担心说出来怕圣一蜃说他贪恋女人,便犹豫了一下,还是被他看出来,三尸很想知道他嫂子被杀的前因后果,于是对圣一蜃坦诚说:“我想去查一查前段时日的报纸,我嫂子蓝蓝的事情,也不知道破案结果?”圣一蜃答应着,问道:“你估计呢?”三尸说:“可能遇到坏人啦。”“那你觉得这个坏人是谁?”三尸想了想说:“不会是我哥吧?”“你怎么会想到你哥?”“我哥很凶。但不会是他,他没这么快来到。”圣一蜃起身来到那个打呼噜的蜻蜓面前说道:“明天,你去图书馆查查报纸,让蜻蜓去逛体验馆。我在房间休息。去,看门去。”圣一蜃把蜻蜓抱起来,三尸在前面开门摁灯铺床,圣一蜃把她放到床上盖好,发现蜻蜓的手掌如此粗糙,朝三尸说:“把指甲钳给我用用。”三尸一边拿过背囊一边递给圣一蜃,见圣一蜃给蜻蜓修剪指甲,蹲在旁边说道:“巨魔芋,如果我指甲长了,你会不会也给我剪指甲?”圣一蜃看了三尸一样,可怜巴巴的劲,让圣一蜃一下子心软说道:“会!”三尸说:“那我放心啦!”“放心什么?”三尸低下头说:“不会扔下我不管!”圣一蜃想他为何说这句话,是不是上次在沼泽地的事情他还没有放下,于是对三尸说道:“有时候形式比内容重要,内容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形式是要蜕变的。”三尸说:“你说话总是文绉绉的,我有时候似懂非懂。”圣一蜃说:“比如说,我们目的就是在人类自我灭亡之前赶到阿苏伊尔幽谷,那到了就是我们的内容,就是一瞬间。等走到那里时,你的能量不会比我小。”三尸答应着说道:“你说蜻蜓今天怎么啦,怎么这么累?”圣一蜃说:“忌日!今天是她的忌日。”只见三尸听完走了出去,端来洗手盆,说道:“我想帮她擦点搓手油!”圣一蜃说:“一个女孩子家,一点不知道爱护自己。”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便帮蜻蜓关上门,各自睡去。欲知详情且见后面更文。

    第25章   廉江白坟脚村的灭门案(3)

    圣一蜃等万物静下来,见外面的灰尘也都滚到地面睡去,才享受着发呆的快乐,冷冰冰的水泥地隔开着空气与土地,不知道灰尘它们要经过怎么的腾飞,才能回到这近在咫尺的家园。

    灯光下,圣一蜃见黑色袋子还放在桌子上,便走过去,上面很多黄色的泥土,都已经发白。世界真的很神奇,泥土遇水就便成深黄色,像煮熟了的面粉,是不是在默默地指引着人类的饮食是离不开水呢?面粉,稻谷,哪一个不是土,在远古的人群里,吃土是不是也能生存?没有人质疑过,也没有人尝试过,圣一蜃不觉想试试。黑色袋子上面有很多小孔,像是被虫子咬过,旁边有几处开裂,但没有常年泥土的积垢,说明是刚刚放进去的。里面有一个红色塑料袋,上面全是褶子,这个袋子也似乎没换过一样,干净陈旧也没有光泽,看的出主人非常爱护《祖坟笔记》笔记本,很普通的黑色封皮的厚本子,圣一蜃大概翻了一下,里面写满了三分之二,有字有图,纸张散开,没有粘黏在一起,很容易翻阅页码。这的确是最近才放进去的!圣一蜃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白志刚”,字体是柳体的雏形,这大概就是本人的字体。圣一蜃再翻开来,就是一张祖坟图,大大小小的都有二十多处,与他家后面完全不同,紧接着是抄写的家谱人员名单。

    圣一蜃再翻过去一页,上面就是笔记,只有文字,上面写到:2009年10月12日,更换了家里的推子,新买的,理发的时候就不用夹头发了,爷爷留下来的推子,上次夹住一个过路的老大爷头发,他并没有生气,我没要他的钱。家里的炉子也坏了,煤块越来越呛人,不想用了,我把它移到厨房,在墙壁上凿了洞,这样什么时候进去都不会呛住。昨天阳成让我去他家修电,我又不是很懂,他就是不想请电工,那电工喜欢换零件,总说这里坏那里也坏,怕花钱。他又让我跟着他去了一趟宾馆,去搬座椅,宾馆淘汰下来的,全是新的,他送给了我一张转椅,就是破点,能转。阿爷阿奶阿爸阿妈都没坐过转椅是什么样子,坐着能转圈,不用站起来。

    圣一蜃有翻开一页,上面写道:2009年10月15日,早上出去吃饭,家里没菜,后面有一片地被五叔家种上稻谷,他说我闲着地荒,答应每年给我一些钱,看每年的收成再定……

    圣一蜃见是记录的都是生活琐事,心想为何又取名《祖坟笔记》呢,圣一蜃往后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到:上次那个坏了,又要重新做一个,用铁锥子烧红,把瓶子穿透。把电话线系到阿奶的坟头,那里有棵树,容易绑上电话,坟头插一根竹竿到地下,用大罐的可口可乐瓶子扣下,目的是为了容易收音,把空心的电线从竹竿上头慢慢放进去,只有阿奶这个没有听过了,我很好奇,等晚上都静下来,听奶奶在地下说什么?下午我从河对岸回来,已经很夜了,我拿着手电筒,来到奶奶坟堆,把电线慢慢放入耳朵,两三分钟后,连通了,听到里面哗啦声,我问道:“阿奶,阿奶,你可是在冲凉?”阿奶突然转过脸来,白白的,听到脚步声越走越近,像要从耳朵里跳出来,听阿奶说道:“你怎么没去上学?”我笑了一下,都30岁了,怎么会上学,便问道:“阿爸阿妈都在你跟前吧?”阿奶说:“没有啊,他们不是都还在家里跪着吗?”我着急说:“怎么?我把他们埋在你与阿爷的身边,你看不见他们吗?阿奶啊,早五六年前这里发了大水,阿爸阿妈就被河水冲走,后来才在小黄羌那边找到,都腐烂啦。”阿奶一听急啦,说道:“明天,我乘船过去接他们。”第二天,我说与五叔听,他说我在做梦,想家里人啦,便让我去他家吃饭,过去正赶上堂哥在补渔网,就帮了一下手。

    圣一蜃翻到文字前面,一看日期就是前几天作案前刚刚写下的。也就是说,是什么事情刺激了志刚,他才痛杀他们全家,圣一蜃见他们两家的院墙紧紧挨住,那岳父家也不是没这个歹心,要侵占他家的宅基地也不是没有可能。按照冥界的情况,他的阿奶说要来带人回去,莫非就是老村长一家?可老村长一家是被电死的,而非自然所为,如果他阿奶的冤屈很大,力量够凝聚,也不是不能带走,但一定是流血的人才能被它胁迫住,它要带谁回去呢,再说带血的成年人太重它也难提起来。圣一蜃实在没有想出答案。

    00

    第二天,蜻蜓去了体验感游玩,三尸去了图书馆查报纸。圣一蜃一个人在房间看着神王留给他的地图。一会有人敲门,是那村长家的大哥,他今天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没等他开口,圣一蜃就问:“你知道,老村长家的两个闺女死亡时有没有来月经?”那大哥啊得一声笑了:“我老婆我都不知道,我哪会知道其他女人!”圣一蜃让他马上电话,那大哥尴尬了一会终于向朋友打了电话,对方让他等消息。圣一蜃答应等一会,并让那大哥坐下,圣一蜃给他解释说:“如果那两个女人是来月经,那就不是志刚电死的,是吓死的。”那大哥说:“师傅,你怎么知道?”圣一蜃说:“给你说不清楚,你相信我就好。”那大哥提起金条的事情,说道:“师傅,我父亲说,钱是有,但都是村里的,他让我问问,有什么重要情况,就是劫数?”圣一蜃想了一下说:“没有什么劫数。我要去非洲的一个幽谷,身上的盘缠不够,想让村长赞助。”那大哥见圣一蜃说得这么直接,与二弟一点也没有关系,心里产生了几分敬畏,说道:“那我现在回去给父亲说一声。”

    圣一蜃不想那冥界的事情与人做交换,便那样说去。过了三个钟头,圣一蜃从窗户里见那大哥匆忙走过来,圣一蜃赶紧开门请他坐下,问道:“有月经吗?咋啦?”那大哥又是一怔:“我以为你问金条!”圣一蜃说:“不是。人命关天!”那大哥说:“我那哥们说,转了几个弯才问到,说是两人女人下身都干净,没那个。”圣一蜃说:“你父亲呢?”大哥啊了一声,说道:“他在家里正吃饭呢?”圣一蜃说道:“你赶快回去,别让你父亲吃饭,让他在家等我,哪里也别去。快去。”外面下着大雨,圣一蜃跟随着那大哥就往他家里跑,圣一蜃见村长没事,便松了口气,立刻在村长坐的地方划了一个圆圈,坐在旁边便念起咒语来。两个时辰过去,只听外面人来报:“村长,幼儿园内发现两具孩子尸体,就是那老村长家二妹的两个孩子。”村长刚把脚迈出去又缩回来,说道:“去,快去报告白所长。”圣一蜃起身,掏出一只小袋子,送与村长,说道:“我给你戴上。”村长指着自己那个圆圈问道:“师傅,这是为什么?”圣一蜃不说话,只管整理东西往外走。

    村长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感觉这是高人在保护他,便跟到院外鞠了一躬说:“师傅这是去哪里?”圣一蜃说:“我们去钦州方向。可看见我的那两位助手?”其他人说:“他们都去幼儿园了。”圣一蜃让人喊他们回来,赶紧赶路。

    他们走出去十多里,一辆小轿车停在他们面前,下来那个村长家的大哥,只听他说道:“师傅,这是父亲让我给你的金条,他让我亲手交到你手里。”圣一蜃见他有话要问,便让蜻蜓与三尸先去赶路,只听那大哥说:“父亲很困惑,他说只要师傅不是太为难,还请师傅明言。”圣一蜃说:“金条不是用来交换你父亲性命的,你父亲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一定知道我是来保护他的。几百年才出来的一个优秀村长,我既然碰到了,也看到了,没有理由不来保他。冥界也不是一方净土,很多冤魂喜欢嗜血,刚才你父亲牙龈出了血,我去保你父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仅此而已。”那大哥又问:“自从你上次问女人事情,这次我也问了那两个娃娃,他们下身怎会有血呢?”圣一蜃说:“我也不知道?眼睛能望到什么,完全取决于心里准不准,而不是取决于物体靠近你的距离。”那大哥没有听懂,只能拜别,看着他们三人朝前面走去。

    蜻蜓耳尖,听见他们说了什么,便向圣一蜃问道:“那5岁的小姑娘,哪里来的月经?”三尸答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们女人不是月月都流血吗?”蜻蜓说:“滚!说正事呢!”三尸哼的一声,说道:“我见过我那村庄上2岁小姑娘来月经的事情,骗你是你孙子!”圣一蜃说:“我也不懂这么小的娃娃有这等发育!”三尸说:“这叫基因变异,皮肤呢,一般情况下,呈现牛奶颜色,看上去嫩嫩的,都有点白的不正常,那两娃娃就属于这类,或者有的呈现咖啡斑,或者两样都有,他们越长大骨头就会越浑身发痒,似虫噬在身上乱咬,而且还容易骨折。”蜻蜓说:“三尸,你的医学知识非常丰富啊。”三尸说:“我不是丰富,是怪病懂得多。我们农村得病从来不看病,都是要死要活的时候才看。能抗病就抗病!巨魔芋,你知道吗,那两个娃娃是那个老村长二女儿的孩子,全是。上次我看见他们时就不对,小孩子的屁股一般都笔直又短,而她们两姐妹一样,虽然脸蛋说话都是孩子,那屁股的形状就是怪异!像对接的大人的,显然是来了几年月经的啦。怪不得那当妈的晚上回娘家都不带女儿,这也是准备不要的啦。”三尸问道:“巨魔芋,你去保护村长,他有流血吗?”圣一蜃说:“他吃饭的时候,用牙签挑破了牙龈。我只是担心两家有什么隔阂,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想让村长有什么三长两短。”

    圣一蜃见他们俩都突然安静下来,自己也是感慨万分:

    手挥一命走,

    来世逛龙舟。

    龙头不争气,

    龙尾摆风流。

    流淌的血液,

    鱼肉丸,

    你吃我吃,

    看蚂蚁吃。

    体验的快感,

    会转圈,

    你说我说,

    听坟地说。

    突然圣一蜃转头说道:“走到前面歇息时我们比赛跳舞如何?你看看人家村民都在生活中找乐子,咱们也应该如此,不荒废这一路的光阴。”两人都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