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董医生托梦《牙医笔记》
蜻蜓关上小门，打开墙壁上的音乐盒，听不懂印度歌曲，像是一针兴奋剂，一下子让人来到了火红的沙山似的，蜻蜓看见圣一蜃早已不能自拔，神魂开始不听使唤，自言自语道：“我的家乡就在印度，我是印度的蜻蜓精。你呢，圣一蜃。”
圣一蜃像是千年没见过水似的，闭着眼享受着沐浴水珠的叮咬，这看见有看见的好处，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享受，灵魂虽然飘逸，但人间也有人间的乐趣，远远地就见一个少女拿着一把佛尘走过来，下面还挂着一个小盒子，她说是肥皂，身上披满了水珠串成的衣服，唉，看不清是躶肉还是衣服，她蹲下来，脸上粉粉得如西红柿，不知道她是在笑还是在说话，圣一蜃朝西红柿指去，似一个有温度的软管吮着这根手指，然后双眼勾着圣一蜃便脱下了他的衣服，这女孩看上去，像曾经收养过他的妈妈，又像是他记不起来的姐姐，还像三尸，也有点蜻蜓的样子。这女子是谁呢？圣一蜃喊着蜻蜓，打算让她快去查查，谁知道这少女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巴，她是神王派来的吗？性幻想也是要修炼的一部分吗？是吧！不然神王从未阻止过，那女孩身上的皮肤全是水泡，肥皂泡沫，水不停的冲下来，圣一蜃越看越像是蜻蜓，试着用力推开去，那蜻蜓来了个舞蹈动作，又反弹回来，正好摸到圣一蜃的裙裤，蜻蜓也不明白他里面为何总是穿那么肥大硬质的白色裤子，不摸还好，差点把她的手掌劈断，难倒圣一蜃身体下面有钢筋水泥？掀开一看，吓死人了，比腿还硬的腿，三条腿！蜻蜓赶紧松开裤腰带脱下来，不是钢筋，是人的味道！她从来没看见圣一蜃主动表现人性的一面，还叫她的名字，他的根部竟然躺着一个小木人，上面有个鼻孔，如花生米般的深洞，蜻蜓吹了一下，还有声音响，那阿苏伊尔幽谷也是这样吗？蜻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长的家伙，足足有半米多长，5厘米宽，下面没有睾-丸！这就是神话中的第三条腿吗？蜻蜓不知道怎么办，上下翻动着去找另外一个小点的东西，那和尚也不过10厘米长，这蜻蜓不知道如何是好，坐在圣一蜃身体上，双腿盘拢，让花洒冲刷着，蜻蜓开始飞转，小时候坐过的旋转木马就是这种感觉，裤裆间一股热流，像万张金鱼嘴巴撕咬，眼看着那水慢慢冷了下来，三条腿突然缩减，蜻蜓觉得甚是好玩，赶紧又坐上去，卡住，用力吸裹，那圣一蜃也收回不去，便任蜻蜓抽拨着。又见蜻蜓端来药汤，灌下。
第二天圣一蜃早早醒来，见窗外有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围绕在灵衣周围转，圣一蜃忙蹲在地上睡觉的蜻蜓说：“扶我起来！”那蜻蜓被唤醒后吃惊着叫了起来，说道：“圣一蜃，你？”圣一蜃不明白，赶紧下床，可怎么也够不到地面，他立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提到嗓子眼，站起来，才到蜻蜓的腰下，而且全身透明，里面的骨头看得一清二楚，突然哭起来，说道：“我堂堂宇宙之子怎么变得如此矮小！”圣一蜃抬头抹泪便见窗外灵魂又在招手，便安慰了自己一下，只要我能看见灵魂，我就是一个能够完成任务的人，有作为的人。而蜻蜓却凄凉大叫：“不！你如此大变又意思吗！”圣一蜃哭着说：“我的事情一会再说，先收灵魂！快去拿工具！”
那蜻蜓见圣一蜃平时只是越来越矮，没想到今天下去那么多，再一看窗外，真真切切的一张白红色的人形烟雾卦在窗户外，不由“啊”的一声！圣一蜃上前顶住她说：“怎么啦？”蜻蜓哎呀一声问道：“圣一蜃，你不知道自己看见东西了吗？”圣一蜃摸了摸眼睛，吻了一下蜻蜓，说：“快扶起我。”蜻蜓问：“那是谁？”圣一蜃说：“前面医院的那个老医生。收魂服呢？”蜻蜓跑过去阻止道：“不能穿！”圣一蜃说：“再不收它就散去，晚啦！”蜻蜓说：“可你穿上衣服就没人味啦。”圣一蜃问：“啥味？”蜻蜓问：“就像刚才你吻我一样，美丽的味道。”圣一蜃见蜻蜓不分轻重便生气令道：“快去拿工具！不然我生气啦！”
蜻蜓答应流着幸福的泪水跑出去端来小盒子，见圣一蜃已经穿好收灵衣，喊道：“圣一蜃。”圣一蜃没有回头，说：“针管！”蜻蜓问：“你会忘记我吗？”圣一蜃伸手说：“瓶袋子！”蜻蜓看着圣一蜃问：“好像它很痛苦？全在扭曲。”圣一蜃说：“是！”蜻蜓问：“我也很痛苦！不是吗？”圣一蜃说：“是！”蜻蜓见圣一蜃开始吸气，她也不敢问了，不然神王不会原谅她。可蜻蜓感觉很渴，下身黏黏的沉沉的，迈不开步，好像一张开腿圣一蜃的影子就不见了似的，等圣一蜃收起那医生的灵魂，见蜻蜓碎步走路的样子，笑了起来，说道：“邯郸学步，就是这样子。”蜻蜓问：“是你叫他来的？”圣一蜃说：“他自己来的。”蜻蜓：“你知道我们刚才做了什么？”圣一蜃说：“知道。”
蜻蜓感觉不满足还没做够似的，非要拉着圣一蜃去那弄关山山顶看悬崖，看她采摘尸花的地方，非常壮观。圣一蜃坐那里发呆，蜻蜓问：“做啥？”圣一蜃说：“在人间走了一趟！被你欺负成了小人。”蜻蜓安慰说：“你也别太难过，万物相生相克，你不是常这样说吗，肯定能遇到解药！”
圣一蜃点点头，转头问道：“三尸呢？”蜻蜓说：“不带他去，让他好好休息。”圣一蜃说：“我们赶路。”蜻蜓问：“不去看风景啦？”圣一蜃说：“风景？我就是风景！看吧。走在路上，很多人都说我是风景。”蜻蜓说：“你贫嘴。”圣一蜃说：“我说的是实话！”蜻蜓问：“什么时候走？”圣一蜃说：“现在。”蜻蜓问：“前面到了边界，我们也出不去呢？”圣一蜃说：“边走边寻找机会！况且我们经历的国家越多越好。”蜻蜓问：“要不要去政府那里开个证明？我安排三尸去做。”圣一蜃说：“先赶路吧，等三尸身体彻底恢复后再去活动。”蜻蜓把三尸叫起来，谁知道三尸不想这么快走，非要去那个老医生家里走走，说是晚上他托梦给他，让三尸去拿他家拿《牙医笔记》。
圣一蜃他们拐进董医生住的街道，其中路上还能看见血迹斑斑搏斗痕迹，想象那场面也是够激烈，那董医生该是多么的无助，旁边肯定围住很多看热闹的人，可惜已经不是英雄辈出的年代。想必到了晚上这里所有的痕迹都会被你的鞋底抹去，被汽车碾过，董医生的血洒满了路面。接着他们再拐进小区，里面似乎没有受到影响，非常的热闹，董医生想不想知道他走后的世界，看吧，还是一样，最多就是因为他的死亡，多了些搬家的人罢了。三尸走到一伙正在搬家的人，问道：“美女，请问董伟医生家在哪里？”那美女指了指该楼上面。
三尸上到3楼，几个搬动家具的老哥正走下来，三尸敲了敲对面，门很快就开了，是个老太太，三尸问：“是董伟医生家吗？”老太太短发背头，看上去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她问道：“什么事？”三尸说：“董医生让我过来拿东西？一本牙医笔记本。”蜻蜓见三尸欲言又止，看不过眼，替他说道：“婆婆妈妈，要个东西都不痛快。大妈，他是三尸，他昨晚做了个梦，董医生托梦给他，让他过来拿《牙医笔记》。”三尸接着说：“对对，后面这个是我师傅，收了你家儿子的灵魂。”
大妈看到了圣一蜃，这么个１米的人儿，还是个大头娃娃，走路轻飘飘的，像不着地的似的，圣一蜃脸上柔和的表情，一下子触动大妈的大妈心里那块柔软的海绵，警惕心也少了一些，说：“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想进来就进来吧。”圣一蜃三人坐下后问道：“您是？”大妈说：“我是董医生的妈妈！你们是，朋友？”圣一蜃说：“不是！”大妈说：“那你们这是？”圣一蜃想了想，还是决定与大妈和盘托出，说：“是这样的，我们是阴阳两界的人，那天正好赶上董医生在医院抢救，晚上董医生的灵魂就找到了我们，他不想轮回，也不想落为尘土，就想让我带他走去另外一个人间。”大妈问：“他现在在哪里？”圣一蜃说：“在我身上。”
大妈站起来，看了很久圣一蜃，说：“我说怎么看着你那么像我儿子呢，原来是我儿子附体？”圣一蜃说：“不是附体，是我收了他。蜻蜓，拿出来。”大妈见蜻蜓掏出一个瓶袋，问：“我儿子不会在里面吧？”圣一蜃说：“是的！”大妈问：“那我如何知道那是我儿子？”圣一蜃说：“大妈你坐好，我放他出来，让你们母子见上一面吧。”大妈近乎神情恍惚说：“真的吗？我儿子还活着？”圣一蜃说：“大妈，是灵魂，过一会，你儿子的灵魂就附体道这个姑娘身体上面，我先让他附体，你们告别一下。”大妈捂住脸哭了起来说：“试试吧，反正我也不相信这鬼魂之说。”蜻蜓担心说道：“圣一蜃，你一会还要把我变回来，不然我见不到你了。”圣一蜃对大妈说：“大妈，你尽管问，一会她就是你的儿子，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她。一会我还得收他回来，你不要给他东西吃！”大妈问：“为什么！”圣一蜃说：“那样我收不回你儿子，你儿子的灵魂就会化为尘土，是他不乐意的。”大妈点点头。
圣一蜃把带瓶放在一块枣红色的黑布上面，又摇了摇，念叨着《灵魂经》，后面的蜻蜓慢慢坐起来就对大妈喊，说：“妈，妈，吓死我了，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这大妈心想着这伙人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不妨试试看，看到蜻蜓姑娘那表情，给真得似的，便问道：“你叫什么？”蜻蜓答道：“我是你儿子，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大妈说：“我不知道。”蜻蜓说：“我是小伟啊！你怎么啦？”大妈还是不相信，继续问道：“你说你爸爸叫什么？”蜻蜓答道：“妈，你咋啦，爸爸董万年妈妈卢彩云，就是你啊！”大妈哭着又问道：“你离婚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蜻蜓答道：“你怎么又想起来问这个，那天我哪里也没去，我睡了一个下午，晚上喝酒，回来整夜呕吐，然后上医院，第二天你过来给我送的西红柿鸡蛋面，可我又不在，然后你就吃了，回到家，就说让我擦亮眼睛。你咋啦？他们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你又怎么来的？”
大妈见蜻蜓对答如流，丝毫没有思考的痕迹，她自己都控制不住，流下眼泪，又问道：“我问你，你今年过年给了我什么东西？”蜻蜓走过了，擦着大妈的眼泪，自己也哭着答道：“妈，你不会是失忆了吧，我给你买了一条围巾，1000元钱，还给你修了按摩椅，你说有点漏电，妈，你怎么都不知道了呢？”大妈已经哭成了泪人，抱住蜻蜓哭道：“是我的小伟，我的儿，你去了妈怎么办啊？”蜻蜓答道：“妈！我昨天下班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以前的一个病人，老说那烤瓷牙发黄了，威胁我，砍了我很多刀，菜刀！我打不过他！我感觉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今天就看见了你。妈，妈，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大妈拉住蜻蜓说：“儿子，你的身体还在医院里，你回去行吗？”蜻蜓道：“妈，你让我回医院干嘛，我刚回家。”大妈又横下一条心问道：“是不是有人不让你回去？是他们吗？”蜻蜓说：“妈，你这是怎么啦，我在天空找了好久，正要散去，要么成为尘土，要么成为白云，可我都不喜欢，我想下辈子还想当医生，到一个有尊严的地方去。”大妈说：“那妈怎么办？”蜻蜓说：“妈，我在那边等着你，还是给你当儿子。”大妈一直紧紧抓住蜻蜓的手，说道：“以后我不给你找媳妇了，你自己找，妈后悔呀！”蜻蜓身体开始出现汗珠，小声答道：“我想着让孙女照顾你，谁知道她又去找她去了。让你白养啦。”
大妈看见蜻蜓嘴唇干枯要水喝，起来就拿水杯，圣一蜃并不去阻拦，只是摇摇头，说：“大妈。我会尊重你的选择。”蜻蜓喊道：“妈，水！”大妈放下水杯，猛地跪下喊道：“儿啊，儿啊，儿啊！”圣一蜃打开带瓶，念着《灵魂经》，慢慢见一股浓烟划入瓶袋，圣一蜃拿起来，只见蜻蜓还在地上躺着。圣一蜃劝着大妈说：“大妈，节哀顺变！”大妈趴在蜻蜓面前喊：“儿啊，爸爸董万年妈妈卢彩云，你记住啦！别忘记！”圣一蜃捧住小带瓶说道：“大妈，他在这里。”
大妈见褐色瓶中有团棉花样，哭着说道：“我儿子还活着！我儿子还活着！”大妈哭着说：“你可否让我儿子就这样附体，是我儿子就行，哪怕是乞丐，白痴。”圣一蜃说：“大妈，你儿子不是白痴，不是，他嫌弃这个社会！他宁散开都不愿意附体，你刚才也看见了，附体到蜻蜓身上，他回来时变成了黑雾，他在发怒。”
大妈没想到儿子今天能见上一面，三尸一直陪她哭，大妈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很孝顺，找了个女人，老想出国，第二年他们就离婚了，她便嫁给了一个外国老头，小伟30多年也没有再娶，是我把孙女带大的，可孙女性情随她母亲，不像我老董家的人本分厚道，唉。”圣一蜃说道：“大妈，你儿子没死，他活着。”大妈突然醒悟道：“对，我儿子没死，他还活着。”
圣一蜃收拾好东西，说道：“大妈，你现在相信我们了吧。你儿子托梦给他，要他替你保存你儿子那本《牙医笔记》。”大妈走进房内，拿出两本笔记本，说道：“他的笔记我都没看过，我也打不开，上了锁，现在又托梦给你们，他这是存心不让我看，我也不看啦。”说着又掉下眼泪，圣一蜃道：“这个，我们不强人所难，你不愿意，我们不拿。”大妈想了想道：“这个乱啊，是人心乱！没有救了，你们拿去也好，落在他们之手，我儿子不愿意，才托梦给你们。”圣一蜃答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尊重他，更尊重你。我们走啦。”
大妈拉着圣一蜃问道：“大神你等一等，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们？”圣一蜃答道：“我们一路也是前途未卜，大妈就忘了我们吧。”大妈问道：“你多少给我说一下，你们去哪里？”圣一蜃答道：“阿苏伊尔大幽谷。”大妈便不再挽留，双手合十，一路送他们出来，走到小区门口，站了许久许久，才被人劝了回去，从此大妈逢人就说：“我儿子还活着。”惹得左右邻舍同情流泪，大妈还反过来安慰他们，社区请来了医生，大妈精神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地方，她自己就是个麻醉科医生，说得众人不得不相信，大家都说思念儿子太深的缘故。
圣一蜃出来，三尸还在抹泪，只听那蜻蜓骂道：“这个董医生，你们知道吗？老喊我去逛红灯区，什么叫红灯区。”三尸说：“就是古时候的妓-院，现在的发廊、夜总会一类的吧。”蜻蜓说：“我知道了。”三尸说：“你知道什么呀，我们男人也有男人的苦衷。”蜻蜓说：“滚，一边去，还男人，你是男人嘛！”三尸说：“我怎么就不是男人，这事咱得说道说道，我怎么就不是男人。”蜻蜓伸出一个手指头说：“咦，像蛆虫。”三尸生气道：“你看看定义！男人的定义就两个，一个是喉结，我也有，一个是生-殖器，大小也是有啊！男人，我就是男人！你就是女人！圣一蜃，你说是吧？”圣一蜃说：“符号约定而已，哪里有什么正邪。”三尸朝蜻蜓做鬼脸，说：“又到了分路口，我们现在去哪？”蜻蜓看着地图说：“当然是去响水镇，名字听着就舒服。”三尸嘲笑道说：“没常识，早就过了，亲爱的。”圣一蜃点点头，说：“三尸的速度已经很快了，我们现在去百色市，还没出广西省呢，走吧。”蜻蜓上去就是一拳，说：“不许说风凉话。”三尸仰头讲道：“还不是跟着你学的，我都学坏啦。我越来越觉得我的素质低下。”忙又回头说道：“圣一蜃，我没说你。说她，天天说我坏话。”
圣一蜃三人一路走一路休息，蜻蜓过来扶圣一蜃，圣一蜃让她去扶三尸，三尸自从大病之后，身体非常的轻盈，走得也快了很多，一天下来，三人也能走上100公里的路，三尸很想看看《牙医笔记》，可也没有钥匙，便说：“我可不可以砸开？”蜻蜓说：“有什么好看的！”三尸便问圣一蜃，圣一蜃说：“这是你的事情，问我无用。”圣一蜃话音刚落，三尸拿起石头砸开了来，他翻开来，读到：“去看望团团，病啦，六州。”又翻到最后一页：“那个病人真是无理取闹，让我赔钱，不然有我好看的。莫非他要杀了我不成。”三尸又乱翻了几页说道：“这个医生每天都写几句，有的只有一句，也不多写。”他翻到前面念道：“2000年，这是我第一次记生活日记，见到明明，社幕。下一行又是另一天了，与轮轮，乾亨。”蜻蜓说道：“什么意思呢？那本呢？”三尸答道：“就是吗，我也是看不到后面这些字，人名也不全是，会不会是地名，圣一蜃？”圣一蜃说：“是地名！百色市的地名。”蜻蜓问道：“圣一蜃，难倒去找这些地名？”圣一蜃说：“都是必经之地。”
这时三尸已经掏出那本笔记本，说：“那本好重，没上锁，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金子呢，全是坏牙齿案例，每一颗坏牙齿都用塑料袋装起来，里面内容分析表面现象，又分析了根源，还有补救措施，真是个敬业的专注人。”蜻蜓说：“给我那本看看，看他召了多少个妓-女？”三尸摇摇头说：“这都是地名人名街道名。”蜻蜓三尸拿起另一本翻开读道：“2010年7月。”三尸说：“2010年，这是才记了6、7年的记录！”蜻蜓也问道：“是啊，看上去也不是第一本，第一页就写着续。”三尸说：“可能她母亲留下了，你想想没有理由都给我们。”蜻蜓说：“她留下这个做甚？”三尸说：“恋母情结，恋子情结，这生活里也不是没有。”蜻蜓问：“恋爱是什么？”三尸说：“怎么给你说呢，你什么都不懂，打个比方吧，你与我谈情说爱，就是恋爱，你与圣一蜃谈，就是乱恋，他是我们的师傅啊。”蜻蜓问道：“那我与圣一蜃脱衣睡觉呢？”三尸立刻沉下脸来，说：“圣一蜃，你们这样！你还让我那样？我不干！”圣一蜃说：“都可以。”三尸一下子生气大声道：“你总说都可以，都可以！怎么都可以！什么叫都可以？”蜻蜓接上去说：“就是可以的意思！”三尸耍道：“那我不跟你们去啦？我回去！”圣一蜃见他发脾气，便安慰了几句，那三尸更是生气，他从来没有这样感觉尊严被亵渎，见圣一蜃回头劝他，便扭头就跑，圣一蜃欲追上去，蜻蜓一把拽住圣一蜃胳膊，说：“他不去拉倒，我们走！”一边走一边学狼嗥，那三尸一看圣一蜃真得走啦，又听见狼叫，便在后面又远远地跟来，这三尸如种植的三尸，个子一天高一天，仔细一看，只是腿长了10个厘米，走起路来也能够两三米两三米地迈出去。正是：
见谅蜻蜓脆，愈加情义浓。
暴盲来临日，三尸救圣一蜃。
蒙头转向身变短，蜻蜓身欲大展望。
悬崖相乐有证明，时光燃出好搭档。
档子记录奇葩事，嗜好本就没高低。
寂寞牙医受尊敬，泄恨专找救苦人。
圣一蜃像是千年没见过水似的，闭着眼享受着沐浴水珠的叮咬，这看见有看见的好处，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享受，灵魂虽然飘逸，但人间也有人间的乐趣，远远地就见一个少女拿着一把佛尘走过来，下面还挂着一个小盒子，她说是肥皂，身上披满了水珠串成的衣服，唉，看不清是躶肉还是衣服，她蹲下来，脸上粉粉得如西红柿，不知道她是在笑还是在说话，圣一蜃朝西红柿指去，似一个有温度的软管吮着这根手指，然后双眼勾着圣一蜃便脱下了他的衣服，这女孩看上去，像曾经收养过他的妈妈，又像是他记不起来的姐姐，还像三尸，也有点蜻蜓的样子。这女子是谁呢？圣一蜃喊着蜻蜓，打算让她快去查查，谁知道这少女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巴，她是神王派来的吗？性幻想也是要修炼的一部分吗？是吧！不然神王从未阻止过，那女孩身上的皮肤全是水泡，肥皂泡沫，水不停的冲下来，圣一蜃越看越像是蜻蜓，试着用力推开去，那蜻蜓来了个舞蹈动作，又反弹回来，正好摸到圣一蜃的裙裤，蜻蜓也不明白他里面为何总是穿那么肥大硬质的白色裤子，不摸还好，差点把她的手掌劈断，难倒圣一蜃身体下面有钢筋水泥？掀开一看，吓死人了，比腿还硬的腿，三条腿！蜻蜓赶紧松开裤腰带脱下来，不是钢筋，是人的味道！她从来没看见圣一蜃主动表现人性的一面，还叫她的名字，他的根部竟然躺着一个小木人，上面有个鼻孔，如花生米般的深洞，蜻蜓吹了一下，还有声音响，那阿苏伊尔幽谷也是这样吗？蜻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长的家伙，足足有半米多长，5厘米宽，下面没有睾-丸！这就是神话中的第三条腿吗？蜻蜓不知道怎么办，上下翻动着去找另外一个小点的东西，那和尚也不过10厘米长，这蜻蜓不知道如何是好，坐在圣一蜃身体上，双腿盘拢，让花洒冲刷着，蜻蜓开始飞转，小时候坐过的旋转木马就是这种感觉，裤裆间一股热流，像万张金鱼嘴巴撕咬，眼看着那水慢慢冷了下来，三条腿突然缩减，蜻蜓觉得甚是好玩，赶紧又坐上去，卡住，用力吸裹，那圣一蜃也收回不去，便任蜻蜓抽拨着。又见蜻蜓端来药汤，灌下。
第二天圣一蜃早早醒来，见窗外有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围绕在灵衣周围转，圣一蜃忙蹲在地上睡觉的蜻蜓说：“扶我起来！”那蜻蜓被唤醒后吃惊着叫了起来，说道：“圣一蜃，你？”圣一蜃不明白，赶紧下床，可怎么也够不到地面，他立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提到嗓子眼，站起来，才到蜻蜓的腰下，而且全身透明，里面的骨头看得一清二楚，突然哭起来，说道：“我堂堂宇宙之子怎么变得如此矮小！”圣一蜃抬头抹泪便见窗外灵魂又在招手，便安慰了自己一下，只要我能看见灵魂，我就是一个能够完成任务的人，有作为的人。而蜻蜓却凄凉大叫：“不！你如此大变又意思吗！”圣一蜃哭着说：“我的事情一会再说，先收灵魂！快去拿工具！”
那蜻蜓见圣一蜃平时只是越来越矮，没想到今天下去那么多，再一看窗外，真真切切的一张白红色的人形烟雾卦在窗户外，不由“啊”的一声！圣一蜃上前顶住她说：“怎么啦？”蜻蜓哎呀一声问道：“圣一蜃，你不知道自己看见东西了吗？”圣一蜃摸了摸眼睛，吻了一下蜻蜓，说：“快扶起我。”蜻蜓问：“那是谁？”圣一蜃说：“前面医院的那个老医生。收魂服呢？”蜻蜓跑过去阻止道：“不能穿！”圣一蜃说：“再不收它就散去，晚啦！”蜻蜓说：“可你穿上衣服就没人味啦。”圣一蜃问：“啥味？”蜻蜓问：“就像刚才你吻我一样，美丽的味道。”圣一蜃见蜻蜓不分轻重便生气令道：“快去拿工具！不然我生气啦！”
蜻蜓答应流着幸福的泪水跑出去端来小盒子，见圣一蜃已经穿好收灵衣，喊道：“圣一蜃。”圣一蜃没有回头，说：“针管！”蜻蜓问：“你会忘记我吗？”圣一蜃伸手说：“瓶袋子！”蜻蜓看着圣一蜃问：“好像它很痛苦？全在扭曲。”圣一蜃说：“是！”蜻蜓问：“我也很痛苦！不是吗？”圣一蜃说：“是！”蜻蜓见圣一蜃开始吸气，她也不敢问了，不然神王不会原谅她。可蜻蜓感觉很渴，下身黏黏的沉沉的，迈不开步，好像一张开腿圣一蜃的影子就不见了似的，等圣一蜃收起那医生的灵魂，见蜻蜓碎步走路的样子，笑了起来，说道：“邯郸学步，就是这样子。”蜻蜓问：“是你叫他来的？”圣一蜃说：“他自己来的。”蜻蜓：“你知道我们刚才做了什么？”圣一蜃说：“知道。”
蜻蜓感觉不满足还没做够似的，非要拉着圣一蜃去那弄关山山顶看悬崖，看她采摘尸花的地方，非常壮观。圣一蜃坐那里发呆，蜻蜓问：“做啥？”圣一蜃说：“在人间走了一趟！被你欺负成了小人。”蜻蜓安慰说：“你也别太难过，万物相生相克，你不是常这样说吗，肯定能遇到解药！”
圣一蜃点点头，转头问道：“三尸呢？”蜻蜓说：“不带他去，让他好好休息。”圣一蜃说：“我们赶路。”蜻蜓问：“不去看风景啦？”圣一蜃说：“风景？我就是风景！看吧。走在路上，很多人都说我是风景。”蜻蜓说：“你贫嘴。”圣一蜃说：“我说的是实话！”蜻蜓问：“什么时候走？”圣一蜃说：“现在。”蜻蜓问：“前面到了边界，我们也出不去呢？”圣一蜃说：“边走边寻找机会！况且我们经历的国家越多越好。”蜻蜓问：“要不要去政府那里开个证明？我安排三尸去做。”圣一蜃说：“先赶路吧，等三尸身体彻底恢复后再去活动。”蜻蜓把三尸叫起来，谁知道三尸不想这么快走，非要去那个老医生家里走走，说是晚上他托梦给他，让三尸去拿他家拿《牙医笔记》。
圣一蜃他们拐进董医生住的街道，其中路上还能看见血迹斑斑搏斗痕迹，想象那场面也是够激烈，那董医生该是多么的无助，旁边肯定围住很多看热闹的人，可惜已经不是英雄辈出的年代。想必到了晚上这里所有的痕迹都会被你的鞋底抹去，被汽车碾过，董医生的血洒满了路面。接着他们再拐进小区，里面似乎没有受到影响，非常的热闹，董医生想不想知道他走后的世界，看吧，还是一样，最多就是因为他的死亡，多了些搬家的人罢了。三尸走到一伙正在搬家的人，问道：“美女，请问董伟医生家在哪里？”那美女指了指该楼上面。
三尸上到3楼，几个搬动家具的老哥正走下来，三尸敲了敲对面，门很快就开了，是个老太太，三尸问：“是董伟医生家吗？”老太太短发背头，看上去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她问道：“什么事？”三尸说：“董医生让我过来拿东西？一本牙医笔记本。”蜻蜓见三尸欲言又止，看不过眼，替他说道：“婆婆妈妈，要个东西都不痛快。大妈，他是三尸，他昨晚做了个梦，董医生托梦给他，让他过来拿《牙医笔记》。”三尸接着说：“对对，后面这个是我师傅，收了你家儿子的灵魂。”
大妈看到了圣一蜃，这么个１米的人儿，还是个大头娃娃，走路轻飘飘的，像不着地的似的，圣一蜃脸上柔和的表情，一下子触动大妈的大妈心里那块柔软的海绵，警惕心也少了一些，说：“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想进来就进来吧。”圣一蜃三人坐下后问道：“您是？”大妈说：“我是董医生的妈妈！你们是，朋友？”圣一蜃说：“不是！”大妈说：“那你们这是？”圣一蜃想了想，还是决定与大妈和盘托出，说：“是这样的，我们是阴阳两界的人，那天正好赶上董医生在医院抢救，晚上董医生的灵魂就找到了我们，他不想轮回，也不想落为尘土，就想让我带他走去另外一个人间。”大妈问：“他现在在哪里？”圣一蜃说：“在我身上。”
大妈站起来，看了很久圣一蜃，说：“我说怎么看着你那么像我儿子呢，原来是我儿子附体？”圣一蜃说：“不是附体，是我收了他。蜻蜓，拿出来。”大妈见蜻蜓掏出一个瓶袋，问：“我儿子不会在里面吧？”圣一蜃说：“是的！”大妈问：“那我如何知道那是我儿子？”圣一蜃说：“大妈你坐好，我放他出来，让你们母子见上一面吧。”大妈近乎神情恍惚说：“真的吗？我儿子还活着？”圣一蜃说：“大妈，是灵魂，过一会，你儿子的灵魂就附体道这个姑娘身体上面，我先让他附体，你们告别一下。”大妈捂住脸哭了起来说：“试试吧，反正我也不相信这鬼魂之说。”蜻蜓担心说道：“圣一蜃，你一会还要把我变回来，不然我见不到你了。”圣一蜃对大妈说：“大妈，你尽管问，一会她就是你的儿子，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她。一会我还得收他回来，你不要给他东西吃！”大妈问：“为什么！”圣一蜃说：“那样我收不回你儿子，你儿子的灵魂就会化为尘土，是他不乐意的。”大妈点点头。
圣一蜃把带瓶放在一块枣红色的黑布上面，又摇了摇，念叨着《灵魂经》，后面的蜻蜓慢慢坐起来就对大妈喊，说：“妈，妈，吓死我了，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这大妈心想着这伙人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不妨试试看，看到蜻蜓姑娘那表情，给真得似的，便问道：“你叫什么？”蜻蜓答道：“我是你儿子，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大妈说：“我不知道。”蜻蜓说：“我是小伟啊！你怎么啦？”大妈还是不相信，继续问道：“你说你爸爸叫什么？”蜻蜓答道：“妈，你咋啦，爸爸董万年妈妈卢彩云，就是你啊！”大妈哭着又问道：“你离婚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蜻蜓答道：“你怎么又想起来问这个，那天我哪里也没去，我睡了一个下午，晚上喝酒，回来整夜呕吐，然后上医院，第二天你过来给我送的西红柿鸡蛋面，可我又不在，然后你就吃了，回到家，就说让我擦亮眼睛。你咋啦？他们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你又怎么来的？”
大妈见蜻蜓对答如流，丝毫没有思考的痕迹，她自己都控制不住，流下眼泪，又问道：“我问你，你今年过年给了我什么东西？”蜻蜓走过了，擦着大妈的眼泪，自己也哭着答道：“妈，你不会是失忆了吧，我给你买了一条围巾，1000元钱，还给你修了按摩椅，你说有点漏电，妈，你怎么都不知道了呢？”大妈已经哭成了泪人，抱住蜻蜓哭道：“是我的小伟，我的儿，你去了妈怎么办啊？”蜻蜓答道：“妈！我昨天下班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以前的一个病人，老说那烤瓷牙发黄了，威胁我，砍了我很多刀，菜刀！我打不过他！我感觉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今天就看见了你。妈，妈，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大妈拉住蜻蜓说：“儿子，你的身体还在医院里，你回去行吗？”蜻蜓道：“妈，你让我回医院干嘛，我刚回家。”大妈又横下一条心问道：“是不是有人不让你回去？是他们吗？”蜻蜓说：“妈，你这是怎么啦，我在天空找了好久，正要散去，要么成为尘土，要么成为白云，可我都不喜欢，我想下辈子还想当医生，到一个有尊严的地方去。”大妈说：“那妈怎么办？”蜻蜓说：“妈，我在那边等着你，还是给你当儿子。”大妈一直紧紧抓住蜻蜓的手，说道：“以后我不给你找媳妇了，你自己找，妈后悔呀！”蜻蜓身体开始出现汗珠，小声答道：“我想着让孙女照顾你，谁知道她又去找她去了。让你白养啦。”
大妈看见蜻蜓嘴唇干枯要水喝，起来就拿水杯，圣一蜃并不去阻拦，只是摇摇头，说：“大妈。我会尊重你的选择。”蜻蜓喊道：“妈，水！”大妈放下水杯，猛地跪下喊道：“儿啊，儿啊，儿啊！”圣一蜃打开带瓶，念着《灵魂经》，慢慢见一股浓烟划入瓶袋，圣一蜃拿起来，只见蜻蜓还在地上躺着。圣一蜃劝着大妈说：“大妈，节哀顺变！”大妈趴在蜻蜓面前喊：“儿啊，爸爸董万年妈妈卢彩云，你记住啦！别忘记！”圣一蜃捧住小带瓶说道：“大妈，他在这里。”
大妈见褐色瓶中有团棉花样，哭着说道：“我儿子还活着！我儿子还活着！”大妈哭着说：“你可否让我儿子就这样附体，是我儿子就行，哪怕是乞丐，白痴。”圣一蜃说：“大妈，你儿子不是白痴，不是，他嫌弃这个社会！他宁散开都不愿意附体，你刚才也看见了，附体到蜻蜓身上，他回来时变成了黑雾，他在发怒。”
大妈没想到儿子今天能见上一面，三尸一直陪她哭，大妈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很孝顺，找了个女人，老想出国，第二年他们就离婚了，她便嫁给了一个外国老头，小伟30多年也没有再娶，是我把孙女带大的，可孙女性情随她母亲，不像我老董家的人本分厚道，唉。”圣一蜃说道：“大妈，你儿子没死，他活着。”大妈突然醒悟道：“对，我儿子没死，他还活着。”
圣一蜃收拾好东西，说道：“大妈，你现在相信我们了吧。你儿子托梦给他，要他替你保存你儿子那本《牙医笔记》。”大妈走进房内，拿出两本笔记本，说道：“他的笔记我都没看过，我也打不开，上了锁，现在又托梦给你们，他这是存心不让我看，我也不看啦。”说着又掉下眼泪，圣一蜃道：“这个，我们不强人所难，你不愿意，我们不拿。”大妈想了想道：“这个乱啊，是人心乱！没有救了，你们拿去也好，落在他们之手，我儿子不愿意，才托梦给你们。”圣一蜃答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尊重他，更尊重你。我们走啦。”
大妈拉着圣一蜃问道：“大神你等一等，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们？”圣一蜃答道：“我们一路也是前途未卜，大妈就忘了我们吧。”大妈问道：“你多少给我说一下，你们去哪里？”圣一蜃答道：“阿苏伊尔大幽谷。”大妈便不再挽留，双手合十，一路送他们出来，走到小区门口，站了许久许久，才被人劝了回去，从此大妈逢人就说：“我儿子还活着。”惹得左右邻舍同情流泪，大妈还反过来安慰他们，社区请来了医生，大妈精神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地方，她自己就是个麻醉科医生，说得众人不得不相信，大家都说思念儿子太深的缘故。
圣一蜃出来，三尸还在抹泪，只听那蜻蜓骂道：“这个董医生，你们知道吗？老喊我去逛红灯区，什么叫红灯区。”三尸说：“就是古时候的妓-院，现在的发廊、夜总会一类的吧。”蜻蜓说：“我知道了。”三尸说：“你知道什么呀，我们男人也有男人的苦衷。”蜻蜓说：“滚，一边去，还男人，你是男人嘛！”三尸说：“我怎么就不是男人，这事咱得说道说道，我怎么就不是男人。”蜻蜓伸出一个手指头说：“咦，像蛆虫。”三尸生气道：“你看看定义！男人的定义就两个，一个是喉结，我也有，一个是生-殖器，大小也是有啊！男人，我就是男人！你就是女人！圣一蜃，你说是吧？”圣一蜃说：“符号约定而已，哪里有什么正邪。”三尸朝蜻蜓做鬼脸，说：“又到了分路口，我们现在去哪？”蜻蜓看着地图说：“当然是去响水镇，名字听着就舒服。”三尸嘲笑道说：“没常识，早就过了，亲爱的。”圣一蜃点点头，说：“三尸的速度已经很快了，我们现在去百色市，还没出广西省呢，走吧。”蜻蜓上去就是一拳，说：“不许说风凉话。”三尸仰头讲道：“还不是跟着你学的，我都学坏啦。我越来越觉得我的素质低下。”忙又回头说道：“圣一蜃，我没说你。说她，天天说我坏话。”
圣一蜃三人一路走一路休息，蜻蜓过来扶圣一蜃，圣一蜃让她去扶三尸，三尸自从大病之后，身体非常的轻盈，走得也快了很多，一天下来，三人也能走上100公里的路，三尸很想看看《牙医笔记》，可也没有钥匙，便说：“我可不可以砸开？”蜻蜓说：“有什么好看的！”三尸便问圣一蜃，圣一蜃说：“这是你的事情，问我无用。”圣一蜃话音刚落，三尸拿起石头砸开了来，他翻开来，读到：“去看望团团，病啦，六州。”又翻到最后一页：“那个病人真是无理取闹，让我赔钱，不然有我好看的。莫非他要杀了我不成。”三尸又乱翻了几页说道：“这个医生每天都写几句，有的只有一句，也不多写。”他翻到前面念道：“2000年，这是我第一次记生活日记，见到明明，社幕。下一行又是另一天了，与轮轮，乾亨。”蜻蜓说道：“什么意思呢？那本呢？”三尸答道：“就是吗，我也是看不到后面这些字，人名也不全是，会不会是地名，圣一蜃？”圣一蜃说：“是地名！百色市的地名。”蜻蜓问道：“圣一蜃，难倒去找这些地名？”圣一蜃说：“都是必经之地。”
这时三尸已经掏出那本笔记本，说：“那本好重，没上锁，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金子呢，全是坏牙齿案例，每一颗坏牙齿都用塑料袋装起来，里面内容分析表面现象，又分析了根源，还有补救措施，真是个敬业的专注人。”蜻蜓说：“给我那本看看，看他召了多少个妓-女？”三尸摇摇头说：“这都是地名人名街道名。”蜻蜓三尸拿起另一本翻开读道：“2010年7月。”三尸说：“2010年，这是才记了6、7年的记录！”蜻蜓也问道：“是啊，看上去也不是第一本，第一页就写着续。”三尸说：“可能她母亲留下了，你想想没有理由都给我们。”蜻蜓说：“她留下这个做甚？”三尸说：“恋母情结，恋子情结，这生活里也不是没有。”蜻蜓问：“恋爱是什么？”三尸说：“怎么给你说呢，你什么都不懂，打个比方吧，你与我谈情说爱，就是恋爱，你与圣一蜃谈，就是乱恋，他是我们的师傅啊。”蜻蜓问道：“那我与圣一蜃脱衣睡觉呢？”三尸立刻沉下脸来，说：“圣一蜃，你们这样！你还让我那样？我不干！”圣一蜃说：“都可以。”三尸一下子生气大声道：“你总说都可以，都可以！怎么都可以！什么叫都可以？”蜻蜓接上去说：“就是可以的意思！”三尸耍道：“那我不跟你们去啦？我回去！”圣一蜃见他发脾气，便安慰了几句，那三尸更是生气，他从来没有这样感觉尊严被亵渎，见圣一蜃回头劝他，便扭头就跑，圣一蜃欲追上去，蜻蜓一把拽住圣一蜃胳膊，说：“他不去拉倒，我们走！”一边走一边学狼嗥，那三尸一看圣一蜃真得走啦，又听见狼叫，便在后面又远远地跟来，这三尸如种植的三尸，个子一天高一天，仔细一看，只是腿长了10个厘米，走起路来也能够两三米两三米地迈出去。正是：
见谅蜻蜓脆，愈加情义浓。
暴盲来临日，三尸救圣一蜃。
蒙头转向身变短，蜻蜓身欲大展望。
悬崖相乐有证明，时光燃出好搭档。
档子记录奇葩事，嗜好本就没高低。
寂寞牙医受尊敬，泄恨专找救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