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心怀鬼胎
    下午公司接着开会,因为要增加线上平台交易版块,网站内容需要大调整。唐诺有些心不在蔫,脑海里时不时跳出老高的形象,那个幽深的神密的四合院,短短几个小时他就帮阳小样解决了个这么大的麻烦,他是什么人呢?!

    快要下班的时候,阳小样过来了,说是顺道来接唐诺回去。

    唐诺走进杨仁睿的办公室,“杨总,拜托了,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杨仁睿看了她一眼,从鼻孔里哼哼了两声。

    阳小样光彩照人地穿过办公室外面的走廊走了进来,从雅得阁出来后,她心情大好,去做了美容,做了SP,买了新衣服,喝了下午茶,然后就过来找唐诺了。

    “她来了。”

    “让她去接待室,”杨仁睿往门外看了一眼,“你可以说我不在,不然我怕自己真憋不住给她脸色看。”

    唐诺忙退出门去。

    “你来接我干什么呀?”唐诺把阳小样带进接待室,“一会下班时间车堵得走都走不动。”

    “那就先到附近找个地方玩会再回去,泡吧去怎么样?”

    “我两个晚上没好好休息了,得回去补觉。”

    阳小样往门外看了一眼,“杨仁睿不在吗?我问问他,你又不是保姆,怎么能去医院当护工呢?”

    “你别乱说,韩老师早点好起来我们的工作才可以开展。”

    “缺了他不行啊。”

    “当然不行!”杨仁睿突然出现在门口,“大主持人光临本公司来指导工作了?”

    阳小样忙站起身来,“杨总,我哪敢来指导您工作?你忙什么呢,我来了也不出来打个招呼?”

    “这不是出来了吗?怕影响你们谈事啊。”

    “我们有事也不在你公司里谈,一会等你们下了班出去玩去,我请客怎么样?”

    “请客啊,这么好,有什么喜事?”

    “干嘛非得有喜事才请客?就一起聚聚吃个饭也行。看你把我们唐诺折磨成什么样了,”阳小样拍着唐诺的脸,“我回来了得给她好好补充点营养。”

    “叫上杜祥一起?”

    “唐诺没意见我无所谓。”

    杨仁睿看了唐诺一眼。

    “跟我什么关系?他是你们的朋友。也不是我请客。”

    “杨总,你看到了吧?唐诺有时候稀里糊涂的,有时候比谁都拎得清,一下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看出来了,每次到了关键时候她都能逃之夭夭。”

    唐诺笑,“因为我说的是实话,说实话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前后有误,实话只有一个真相。”

    “问题是你还能把实话说得别人哑口无言。”阳小样笑,“这一点我一直很佩服你。”

    “我看她老是犯二,丢三落四的。”

    “杨总,这叫不拘小节。”

    唐诺看着阳小样,“你今天怎么啦?”

    “什么怎么啦,没怎么啊?不就是高兴嘛,”阳小样开心地笑着,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杨总跟杜祥联系了吗?他来不来?”

    “来,已经在路上了。”杨仁睿看了唐诺一眼,突然说,“昨天晚上你跟韩一平聊了一宿,现在不困吗?”

    “困啊,就想回去睡觉了,要不你们三去算了。”

    “我也困,阳姐,要不你跟杜祥去玩算了,我帮你送唐诺回去。”

    阳小样看持唐诺又看看杨仁睿,“你们俩昨天都在医院?”

    “对啊,”杨仁睿一笑,“我去维修店接的她,那地方太偏了,以后你可以考虑换一个4S店。”

    阳小样看着唐诺。

    唐诺瞪了杨仁睿一眼,“杨总,你这么爱给别人做主吗?多管闲事!走啦,饿了,先去找吃饭的地。”

    杨仁睿哈哈一笑。

    阳小样心里有些疑惑,但又不敢说出来。

    唐诺回办公室关电脑下班,瞟了一眼QQ群的信息。群里正在讨论南州一个做收藏的大叔昨晚家中被盗的事,怀疑是北京这边的人过去干的。唐诺正有些疑惑的时候,钟朝阳的电话来了。

    钟朝阳说,“你昨天早晨在机场有没有看到汪郝军?”

    “没看到,但碰到了牛大高。”

    “牛大高,他坐飞机回南州,穷那个样子了还坐飞机?”

    “你可别说了,当时把我气得,竟然说我是骗子,我都不知道骗他什么了?”

    “怎么会这样,那后来你有跟他联系过吗?”

    “没有,我都没他的联系方式。”

    “那他是不是有神经病?昨天晚上他家里被盗了,报警说是汪郝军指使人去干的,今天有人打电话问我那次去牛大高家的情况,警察估计也会过来找你调查。”

    “那真是见鬼了。汪郝军不在北京吗?”

    “他昨天去深圳了,好象和牛大高在机场见了一面,牛大高说汪郝军跟踪他,安排人去南州偷他的东西。”

    “那他丢了什么东西没有?”唐诺清楚地记得,昨天早晨跟汪郝军通电话的时候他并没有说自己也在机场。

    “这个我也没问。”

    “他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听说有个玉佩挺值钱的,这次他还带到北京来给汪郝军他们看了。”

    “哦。”

    “要是有人来问你,你就实话实,别把自己饶进去了。”

    “行,我知道了。”

    阳小样在外面大声地叫唐诺快点走。

    杨仁睿从门口探出头来看了她一眼,“什么电话打这么久?”

    “昨天我们在机场碰到的那个人,他家昨天晚上被人偷了?”

    “搞收藏的?”

    唐诺点了点头。

    “现宝了?”

    唐诺看杨仁睿一眼,“你也懂这一行?”

    “了解一些,那一行水太深,我们资历太浅,不敢碰,咱们以后也不碰那一行。”

    阳小样不耐烦地看了两人一眼,“拜托,下了班不要研究工作了行吗?”

    “不研究工作不行啊,快要赔死了,”杨仁睿笑,“哪有你做主持人的风光,站在台上说说话,光鲜靓丽的就把钱赚了,名利双收的,让我们有多羡慕嫉妒恨。”

    “杨总别叫穷了,杜祥不是说去年你就投了二千万吗?”

    “一会你问问是不是他给我投的?钱在哪呢?”杨仁睿叹气,“不过去年没有赔本,今年得好好做几次活动,赚些快钱维持运营。唐诺的项目咱们要做长线,慢慢培养市场,不能操之过急。”

    “你还想让唐诺在你这里干一辈子啊?”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要不我也到杨总这里来兼个职,赚点生活费。”

    “你的生活费我哪付得起,大主持人请不起啊。”三个人刚走出电梯,杜祥刚好到了门口。

    唐诺嘴里说无所谓,心里还是有几分尴尬。

    杜祥倒是满不在乎地跟唐诺打招呼。

    杨仁睿本来想让杜祥和阳小样坐一辆车,阳小样不让唐诺去坐杨仁睿的车,于是阳小样和唐诺,杨仁睿和杜祥分开两输车朝饭店而来。

    车开出公司没多长时间,唐诺看了阳小样一眼,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阳小样就问,“昨天晚上的事你杨仁睿知道吗?”

    “我没有跟他说。”

    “我怎么感觉他今天态度有些不对?”阳小样偏过头来看了唐诺一眼,“他是喜欢上你了吧?”

    “不知道,”唐诺一笑,“你意思是让我问他?”

    “那当然不行。不过你找他干什么呀,一破公司刚有点起色,听说自己还租着房子住,杜祥条件可比他好多了。”

    “杜祥喜欢的是你,可别老拿我说事。”唐诺瞪了阳小样一眼,“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吧,照片上那男的是谁,怎么回事?”

    “说了你也不懂。”

    “你被**了?”

    “那又怎么样?”阳小样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再不出头我就没有机会了,大好的青春年华也快人老珠黄了。”

    唐诺好一阵都没有说话。

    “你说话呀。”阳小样瞪了她一眼。

    “没什么好说的,你觉得值就行了。”

    “什么叫值什么叫不值?有时候就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唐诺看了她一眼,“老高究竟是什么人?”

    “黑白两道都混得开的人呗,做他们这一行的,摸不着底细,我也是听朋友说,有什么事找他帮忙,十有八九都能解决,昨天就是试探一下,看他行不行。”阳小样笑一下,“看来有些名不虚不传。”

    “你没有把我的事跟他说过吧?”

    “没有啊,我倒正要问你呢,今天是他主动说请你过去吃饭的,难道是因为东江省那个副省长?”

    “怎么会,我从东江回来之后跟刘副省长没联系过,在那边的时候也是因为工作的事去采访过几次,又没有什么私交。”

    “那倒是,人家一副省长也不会跟你私交。”

    “你那次去东江是干什么了,我记得去了大半个月。”

    唐诺皱了一下眉头,“你这么一问我倒真觉得跟他这一行还有些关系,是两个盗墓贼偷了一座古墓,从海关走私时被逮住了,没收了很多重要的文物,我当时去跟踪采访这个事,那两人现在还关在监狱,一个被判了十年,一个八年。”

    “判得够重的,偷了多少东西?”

    “挺多的,有两件属于国宝级的文物,文物局有登记。”

    “你看到那些东西了?”

    “看了,还拍了照片。”

    “你也不让我看看什么样的东西是国宝级的文物,开开眼界也好啊。”

    “这有什么好看的,故宫那么多,你没看过啊。”

    “从墓里挖出来的不一样。”阳小样打了个寒颤,“是不是上面有阴气?”

    唐诺笑,“怎么会,挺漂亮的,看着就象新的一样,专家不解读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奥妙。”

    “照片还在吗?”

    “不知道,都两年了,不知道丢了没有。”

    “回去找找看,让我开开眼界。”

    唐诺和阳小样刚从车上下来,杨仁睿和杜祥也到了。四个人一起走进饭店。

    韩一平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明天就可以拆线了,他扭过头去呆呆地看着窗外西坠的夕阳,脑海里一片空白。

    吴星蓝拿了十来份杂志和报纸进来,往床头柜上一丢,“你自己看看,都发了,以后我就用你的名字给他们发稿子,反正也不用写,收钱就行了。”

    韩一平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吴星蓝拿起手机拔通了韩一秋的电话,对着电话就是一通哇哇大叫,“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啊,我已经在医院侍候他一个下午了,晚上我还有事呢,快点啊。”

    韩一平扭过头来,看着门外对吴星蓝说,“你走吧,我自己能行。”

    吴星蓝转过身来看着他,“你让我走,真的假的?”

    “真的,我已经没事了。”

    门外两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正有说有笑地走了过去。

    “你是不希望我来吧?”吴星蓝眉头一皱,“医院里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小护士,你是不是又看上谁了?”

    “没,想哪里去了?”

    “没有吗?我老了,不好看了,现在你既有钱又有名,什么样的女人不想往你怀里扑,她们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你的名你的钱吗?”

    “星蓝,能不能不这么无聊?”韩一平真担心吴星蓝一会又大吵大闹起来,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走吧,一会我爸和我姐就来了。”

    “还说你心里没鬼,现在就想赶我走。你是不是跟什么约好了,一会谁要来?”

    韩一平又一次想死,真是万念俱灰的感觉。

    “你心虚了,你不说话?……你就是心虚!”吴星蓝说着就要去掀韩一平身上的被子,查房的医生和护士刚好走了进来,忙拦住了她。

    韩一平说伤口有点庠,让护士给看看是怎么回事。

    护士刚凑过来把纱布剪开一点,韩一平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抢过护士手里的剪刀朝眼睛上扎去,吓得医生和护士一齐扑了过来,奋不顾身地按住他的手夺下剪刀。

    韩一平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脖子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顿时血流如注,韩一平又一次昏死了过去,病房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杨仁睿正吃到兴头上,突然接到韩一秋从医院打来的电话,吓得手一哆嗦,手机都差点掉汤锅里去了。

    唐诺看着他。

    杨仁睿一推碗筷站起身来,“一平哥又出事了,我得赶紧过去。”

    唐诺跟着站起身来,“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