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悠悠父母情
入冬以来第一场大雪,不约而至了!已经下了三天三夜了,到目前为止,看着迷茫而高深莫测的天空,这雪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都说是大雪兆丰年,可造成雪灾雪患的事情,也在所难免了!郊区农民的蔬菜大棚被压垮了;养殖户的牛棚塌了;足足一米厚的雪,封住了农户的家门;学校停课了,机关单位停止了一切办公,全员投入清理积雪的工作。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坏事能变成好事,而好事也可以变成坏事。

    皑皑白雪装点了并不富裕的稀稀落落的村子,诗人笔下的银装素裹,在贫困的小山村首次登场了!

    雪情雪景的兴致,是为文人墨客准备的一道盛宴,触景生情而灵感大发,挥毫泼墨后,一幅幅美丽的人间画卷跃然纸上。

    而对于尚处在温饱状态下的农民来说,就不能不说,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寒冷的西北风,夹杂着鹅毛大雪毫不客气地袭击着,萎缩在屋里不敢出门的人们!冻僵,冻伤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呀!全家人围着一个舍不得添煤炭的火炉,唏嘘地烤着手和脚趾,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人们仍然还没有忘记谈论着,明年的生产、生活,乃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人们对未来的憧憬,还是抱有希望的!

    洁白的雪,晶莹剔透,远远望去,一片洁白!从表象上看,似乎这个世界,都是洁白无瑕的,而被雪掩盖在下面的,杂草、枯叶、细菌、虫卵、害虫,往往被人们忽略了!

    不能老这样,日子会好的!目光远大的人,这样想。

    明星唱一首歌,就是几十万的报酬,大腕明星几分钟的广告费就是几百万的收入;社会分配不公的现象,迟早会改变的!

    在中国有十个亿的农民,是他们含辛茹苦披星戴月的劳作,脸朝黄土背朝天挥汗如雨的辛勤耕耘,才支撑了这个社会的一切正常运转;农业、农村、农民,中央怎么会不管呢?

    农村的老百姓,都相信中央的三农政策,还会尽快的出台,得民心顺民意的好政策来!这一点,老百姓深信无疑!

    前几天,刘光序回到了阔别一年的家乡,牤牛屯。这个村子不大,二百多户人家。也许是这里风水不好吧,从建国初期到现在,就出了刘光序一个大学生。老百姓都这样说。

    刘光序一进村就引起了轰动。顶风雪冒严寒放下手中的活计,蜂拥而至,把刘光序的父母忙的不亦乐乎。递纸烟端开水让座什么的,好一阵子忙活,屋子里才安静下了。这拨走了,又一拨涌入,“你看看人家老刘家的孩子,多有出息啊,名牌大学毕业,工作又好,唉,祖上积德了呀!

    每逢听到这样的夸奖赞美,刘光序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勉强敷衍着。他们哪里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啊?

    夕阳西下的时候,来刘家串门的父老乡亲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因为要回家吃晚饭了。

    爸爸问:“你工作还好吧?干警察很危险的,你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现在的**歹徒很狠着呢!在说了,刀枪无眼,全靠自己机灵点才行!我听电视上报道说,全国每年有上万的警察牺牲呢!”

    “我儿也是的,好好的秘书不当,你逞什么能啊?那警察的工作,是什么人都能干得了啊?我看电视上人家香港警察,都会武功,什么散打格斗,空手夺刀了,你行吗?”妈妈也不赞成自己的儿子做警察。

    ‘妈妈,您打电话叫我回来,就是唠叨我不当警察吗?’刘光序在妈妈面前,突然收住笑脸,变得严肃起来。

    ‘也不全是。想你了呗!’妈妈的眼光里流露出慈祥。

    “你瞎唠叨什么啊?孩子可能饿了,还不快去做饭!也没什么做的,就炖酸菜粉条吧,那个,你去老孙家看看买一斤猪肉来,昨天他家杀猪了,在给我打一斤散装酒吧,儿子回来了我高兴,喝几口,愣着干啥快去啊!”慈慈父母心啊,竟然是这般伟大!母行千里儿不觉,儿行千里母担忧啊,果真如此!

    吃饭的时候,妈妈一个劲的给儿子夹菜,“儿子,给!这块肉肥,你吃!瘦肉不好吃,没有营养!”

    妈妈哪里知道:肥肉脂肪太高,增加胆固醇,对身体不好!而瘦肉富含纤维,强筋壮骨,吃瘦肉是现在的潮流和大势所趋。

    爸爸本来少言寡语的,可是喝了点酒,话匣子就滔滔不绝了,“找找人,要不花俩钱,还回市政府上班吧!你妈说的对,警察的工作九死一生呢!你要是光荣了,我和你妈老了的时候,谁给送终啊?全国那么多人,凭什么让我们做警察?儿子,听爸爸的话,回去就办!”

    父母的话,虽然不是什么金玉良言,但也不无道理。刘光序静静地听,偶尔点一下头。人们常说,爹亲娘亲不如党亲,这句话只不过口号而已了,如果实话实说呢,还是爸爸妈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爸妈不仅仅是给了自己身体,无微不至的抚养照料,以及诲人不倦的教导,是任何什么人都不能比及的,是不争的事实!

    “光序啊,你离婚以后,就再没托人给介绍一个啊?在陌生的城市里,你一个人生活,没有人照顾,那怎么行啊?男人粗心大意的,没有女人,那哪是个家啊?要不,我在去给你问问老郭家吧,你看行吗?”妈妈把话转入了正题。

    刘光序诧异,“妈,哪个老郭家?”

    妈妈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郭芳啊!前几天她妈还跟我说,郭芳在深川打工呢,电话里告诉她妈,说省长的儿子我也不嫁,要嫁就嫁刘光序!光序啊,你看这事整的,去年你回来的时候,那次你和郭芳相亲要是成了,该多好啊!恐怕我孙子都一周岁了呀!你小子也太拗了!这可倒好,叫什么陈思语的,听名字就不咋地,朝思暮想的!我儿你千万记住了,最毒不过蝎子针,最狠不过妇人心!”

    听了妈妈提到了郭芳,刘光序的心顿时一沉:原来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为什么非嫁给一事无成的我?郭芳啊郭芳,你是不是太傻了?

    “妈妈,别提了好吗?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世界上哪有卖后悔药的啊?人是命吧,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我知道郭芳是个不错的女孩,但我和人家不配,以后不要在提起了!”刘光序虽然拦住了妈妈的话头,可是自己的心里却像十五只吊桶在井里打水:七上八下!

    一边和父母共进晚餐,一边和父母说着天南地北大事小情,刘光序难得一年才回来一次,父母争先恐后的抢着和儿子说话,其乐融融啊,这一家子!

    父母又怎么会知道,刘光序现在的处境啊?

    ‘嘀铃铃——嘀铃铃——’刘光序掏出了手机,“爸妈,你们先吃着,我接个电话!”

    “接吧,接吧!我儿子是个大忙人啊!八成又是有案子,要去执行任务了吧”

    刘光序接完电话回到屋里的时候,他的眼角带着泪痕,妈妈惊呆了半晌,问,‘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快说呀,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