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晃眼便是周四。

    前几天云舒在公司手把手教了很多关于文案修改和审阅的技巧给思忆,又跟她好好说了首先要处理好跟客户的关系,不要老是自顾自的埋头搞创作,干广告这行的,虽然设计要求不能低,但是总归是在帮人家办事,叮嘱思忆什么事都不能太轴。

    云舒一直是他们部门的核心,思忆则是一个有力的后备军,云舒对外、思忆主内,从云舒宣布怀孕的那刻起大家都清楚如果这个部门的大将将来要换,那无疑是思忆上了。好在蝶坊工作室员工们关系倒是挺团结和谐,否则思忆也不敢这样安心地接受秦仲他们的安排。

    下午秦仲难得空闲,年轻的员工起哄聚餐让秦仲请吃火锅当做之前没给的圣诞节福利,秦仲大方的答应了。云舒因为怀孕的原因就没有参加,下班后就回家了。

    到了火锅店,忙了一天的大家都顾不得什么矜持和礼仪,拿起盘子筷子就是干,胡吃海塞了好一会儿,思忆才觉得半饱,又让服务员加菜,还加了好几瓶饮料。大家都被思忆的战斗力惊呆了。

    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又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问问题的人是小雨。玩了几个回合,在旁边继续烫菜吃的思忆也看得饶有兴趣。大家一看玩了一圈酒瓶子都没转到思忆,想着思忆平时豁达开朗对于他们小朋友的恶作剧也不会太过责备,于是大家就一起故意把酒瓶子转到思忆那边。

    “定了定了……思忆姐,转到你了转到你了。”

    “哈哈哈终于转到思忆姐了。”

    大家一脸期待的等着能问出什么问题,脸上洋溢着兴奋又八卦的光芒。

    “请问,思忆姐,初吻是什么时候?”小雨看了看手机笑着狡黠地问。

    “噢……”大家顿时更起劲了,这时候秦仲的眼睛不再涣散了,似乎也在期待着答案。

    思忆停下筷子,思索了一下,“我选大冒险。”

    “我看看昂……选左手边数第三位男士,亲他的脸颊。”小雨认真的朗读,说得抑扬顿挫得,生怕大家听不清。

    一…二……三…… 大家跟着从思忆的左手边开始数,数到最后一看居然是秦仲。

    “噢~~~”起哄声更大了。“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大家都跟着喊起来。

    这气氛,万年直男秦仲也不免有些羞红了脸。看着思忆一脸为难的表情,小雨还怕思忆反悔似地催促思忆:“刚才可是你自己要选的大冒险噢。”

    秦仲假装淡定地喝了口水,“好啦好啦你们可别玩太过。”虽然嘴上说着,看起来也是在帮思忆解围,但秦仲却一直忍不住地心砰砰跳起来,他努力咽了好几口口水也无济于事,只能一直喝水勉强压一压心里的躁动。

    秦仲瞟了眼一脸无可奈何的思忆,见她倒没自己这么紧张和不自然。

    “那我还是选真心话吧,嘿嘿”,思忆笑着半讨好地说。

    “啊怎么反悔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思忆姐可不能破坏游戏规则啊!”

    “对啊对啊。”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帮看好戏的都来调侃思忆。

    小雨看了眼思忆,又看了眼在一旁的秦仲,感觉秦仲老大好像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于是只能帮着思忆圆场,毕竟秦仲又不是普通同事,做得太过自己的饭碗可难保。

    大家也只是起哄,也碍于秦仲的面子不好得寸进尺,于是就默许了让思忆选真心话。

    “嗯……初吻,好像是在高三毕业那个暑假。”思忆稍微回想了以下,不带掩饰的说出实话。

    “噢~~~高中的时候的恋爱对象吧?“

    “舌吻吗?“有不怀好意的小年轻大胆地问。

    思忆拿着筷子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够了啊……“

    大家才不舍地收场。

    吃饱喝足,大家都陆陆续续地各回各家了,思忆看了看手机,没有什么重要信息,也准备收拾收拾回家了。站起身忽然觉得下身一股热流,心中大惊不好,难道是大姨妈忽然造访,这可是在外面啊……最近忙忘了又没有带姨妈巾,思忆赶紧跑到洗手间去检查了以下,**上鲜红一片证实了她的猜想。

    思忆心里想着难怪今天这么累又这么能吃,还特别想喝水……幸好今天穿的是件深色长大衣,可以遮住屁股,应该没什么大碍。从洗手间出来收拾了下衣衫和妆容,本想着出门找个便利袋买下卫生用品救急,思忆出来一看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秦仲还在那边,像是在等人。”还没走么?在等人啊?“”额……没有,刚才结账耽误了会儿。我刚好开车顺路,要不送你回家吧?“秦仲问。

    这个时候坐公交不是不可以,只是自己身子不太方便,也不好意思拿要去便利店买卫生巾这种理由开脱。想着这边离住处开车大概也只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思忆便没有拒绝。”好吧,谢谢。“

    思忆坐上车不太愿意坐副驾驶,想着要是等会儿下车人家一看座位有血不得吓一跳。况且又是上级与下级的工作关系,还是不要有过多逾越的好。便主动坐了后坐。

    秦仲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也没多说什么。思忆屁股都不敢跟座位帖太紧,就怕到时候弄脏人家的座位,还是以这么难以启齿的方式。

    怕十几分钟的车程两个人干坐着不说话会尴尬,本想着找点话题聊聊。没想到秦仲绅士地播放了音乐。思忆也就不打破这个安静的氛围了,坐着乖乖听歌。

    “I wanna feel your touch(我想要去感受你的触摸)

    It’s burning me like an ember(我就想在暗火中燃烧的余烬)

    Pretending is not enough(表面佯装平静,却无法掩盖内心的炙热)

       I wanna feel lost together(我想和你一同成为灰烬,在空中飘舞)……”

    思忆从前奏就听出来这首歌是Twinbed 的《Trouble I’m in》。她闭上眼睛认真聆听起来。

     “To the trouble I’m in(陷入苦思冥想)……

       You are You are my favourite medicine(你是我的解药)

       You’re where the lights began (你是那灯火阑珊处)……

    车里回荡着“you are the trouble I’m in ~” 思忆回想起今晚饭桌上小雨问她的那个问题。

    “我的初吻是在什么时候?”思忆当时在脑海里回想。

    所有的回忆都像剪影般的重现,她想起来了。

    那个高中毕业的暑假异常的燥热,高考完后大家都撒丫子疯玩,这个聚会那个饭局还有姐妹们的下午茶,她也一个都没缺席。 考完最后一门科目的那天,王胖子早就嚷嚷着今晚毕业饭KTV都安排好了不醉不休。王胖子和其他几个朋友跟思忆一个班,姜来在理科9班。学校几个班都选了同一个饭店,刚好吃完饭姜来可以过来跟他们一起去玩。

    吃饭吃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准备挪步KTV嗨唱,姜来是9班班长,他有权利组织自己班跟思忆他们选同样一个店,于是思忆早就跟姜来说好了,祈求他选同一个地方到时候思忆去找他。思忆准备认认真真告白,希望他别拿好好学习这个理由再来压她。

    坐在包厢等了好一会儿,思忆才听到姜来他们班过来的动静。思忆问了好几遍旁边小姐妹自己的头发乱不乱、衣服有没有脏的问题。还哈了好几口气怕自己刚吃完饭嘴巴里有怪味……终于等到姜来他们过来,又跑去前台打听他们去了哪个包厢,在门外面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最后才鼓起勇气进去找姜来。

    满脸兴奋心情复杂地推开门,思忆表明了来意,说要找下你们班班长,在大家的起哄声中姜来跟着思忆走了出来。小KTV实在找不着什么安静的好地方,思忆带着姜来走到走廊拐角处,理好呼吸刚准备说“姜来,咱们都考完试了,你什么时候才肯跟我谈恋爱啊?”

    最后那最重要的半句话还没说完,这时候后面忽然跑来姜来同班的同学喊姜来回去,说是学习委员顾娇娇喝醉了让班长帮忙先送回家。

    “你们别的同学不能送她回去啊,为什么非要姜来?”思忆气愤地说。

    “就姜来知道她家在哪儿啊,而且有什么还是班长出面好使,我们根顾娇娇也不是很熟……”来通风报信的同学哪知道自己怎么就惹怒了思忆,一脸莫名其妙。

    “好吧,那我先把她送回去,有什么事等会儿我回来再说吧。”姜来见状也只好去帮忙。

    “可是,我……”思忆还没有说完,见姜来转身就跟着同学走回了包间。

    思忆站在走廊一句话也没说,直到看着姜来扶着顾娇娇从包厢出来走了出去,这才落寞又生气地回了自己班的包厢。

    思忆泄气般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着桌上的啤酒拿起就一顿猛灌,旁边小伙伴见状立即过来拉住问怎么回事。思忆对他们的询问置之不理,就一句话也不说地喝酒,一杯接一杯,最后撑的实在没办法了,眼泪也憋不住的流下来。

    “大姐,怎么了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别一个劲的喝酒啊,这我们男生喝的你喝那么多干嘛,啊呸,不对,你就不该喝。姜来来之前还叮嘱我看着不让你喝酒呢!”王胖子瞧着嚎啕大哭地思忆觉着实在不对劲,赶紧上前夺过思忆手里的杯子,问道。

    “姜来姜来……怎么他说什么你们都听啊,他倒是个老好人,什么忙都帮。顾娇娇她算什么呀,不能喝酒……就别喝啊,喝醉了还要别人送回家,她、她好意思吗……”思忆抽泣着埋怨道。

    “顾娇娇她谁啊?”有个同学好奇地问了。

    “哎,就9班那个学习委员嘛,班花,听说她不也暗恋姜来吗?肯定故意装醉,就想着让姜来送她回家。”

    “是啊是啊,思忆你别伤心了,那个心机婊,我们才不和她比呢。”女孩子们都过来说好话给思忆。

    这不安慰还好,越安慰思忆就觉得憋屈,这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万一那个女人一耍酒疯还赖上姜来那她还能不能好好告白了,姜来什么时候能不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啊,思忆心里开始乱脑洞了。

    “呜呜呜……好烦啊,怎么……这样啊,明明……是……我先把姜来叫出来的诶。”思忆都记不清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她最后那句话,如果他答应了,就不会留他一个人在那边了吧。他不想答应,所以才用这个机会开脱…… 思忆脑子越想越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大家也只能顺着意安慰表示同情,这样的暗恋放在自己身上那太遭罪了。

    哭得口干舌燥,思忆还想去拿酒喝,王胖子皱着眉看她,也不拦她了。

    “你喝吧你喝吧,到时候姜来回来看着你耍酒疯吐一身就好看咯。”

    哪知思忆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越是喝得带劲,大家也实在没有办法,就都各玩各的去了。

    等到姜来回来,两路人吧也差不多尽兴了,准备要回家了。姜来过来找思忆,看到思忆拿着酒瓶子跟话筒在那鬼哭狼嚎的唱《爱情买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思忆自己在那边唱的感天动般的陶醉。

    “哝,我实在拦不住。”王胖子倚在门边无奈地说。

    姜来叹了声气,走过去戳了戳思忆摇摇晃晃地小脑袋,“喂,你唱够了没有?”

    “你谁啊你?”思忆转过头来用红肿的双眼瞥了眼姜来。

    “姜来。”

    “一边去!我不认识什么姜来……”

    “还回不回家了?”

    “我不回家,我在等一个叫姜来的人。他……他去送顾娇娇了……嗝、”

    姜来想抢走思忆手里边的酒瓶子,哪知道这货喝醉了反应倒还挺快,手挪开了指着姜来问。

    “你认识顾……娇娇吗,我朋友说,她……她没我长得好看,诶嘿嘿…朋友,你说,我好看还是那个顾娇娇好看?”思忆把东西放桌上,手搭上姜来的肩膀,仿佛很熟的样子。

    姜来把思忆的手从身上拿下来,箍着思忆的肩膀把她环抱住。

    “你喝醉了,回家。”

    “哎呀我不回家,我要等姜来啊……”听到“回家”这两个词,思忆又开始闹别扭。

    “我就是姜来啊,蠢货。”姜来嫌弃地轻声骂她。

    “你才是蠢货!你不许骂姜来是蠢货!”思忆挣脱姜来的大手想去打他,还没伸直就被姜来给抓住了手腕。

    姜来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右手抓着思忆的手腕,左手捏住她的脸对着自己。“你看清楚,我就是姜来。”

    思忆醉酒的红脸被姜来的大手给捏住,睁开迷离的双眼看了看这个离她很近的男人。眼睛很像姜来……鼻子也很像……嘴巴也…… 最后她看着看着双眼又开始湿润了。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唱了快四十首歌儿了……你这个臭猪”说着有举起手比了个三,表示自己没记错。

    思忆整张小脸红扑扑地,眼睫毛都被泪水打湿了紧贴在一起,双眼闪着泪光委屈地看着姜来,让人好不怜惜。姜来再硬的心也一下子被这副娇憨的模样给击败了。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我们回家。”

    从KTV回来坐车没坐到家门口,思忆的酒也醒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只是人有些迷糊还有点想吐。姜来带着思忆提前下了车,想陪她走走醒醒酒,免得她回家还神志不清被臭骂一顿。

    下了车思忆就忍不住开始吐,吐得自已嘴里反酸了,姜来从便利店买了瓶水给她,思忆坐公园的长椅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直言自己再不喝酒了。

    夜的边际更加清晰起来,两人在长椅上并排坐着,头顶昏黄的路灯下扑腾着好几只不知来路的飞虫。花草的气味一阵阵的袭来,撩拨着昆虫们,也撩拨着两个年轻的身体。

    “噢!有蚊子咬我,好痒!”思忆顺手往自己的小腿上一拍,因为光线不太明显还是扑了个空。

    “我好多了,我们回家吧姜来。这儿蚊子好多……”思忆像小猫咪一样乞求到,她倒是知道自己刚才耍酒疯出够了洋相,现在一点儿也不敢嚣张了。

    “再坐一会儿吧。”姜来淡淡地说。

    思忆觉得他可能是在以这种无声的方式惩罚她,她可不像姜来穿了长裤,拜托她穿着短裙诶……感情蚊子不咬他。思忆在心里默默吐槽,又不敢说不,虽然这样是挺浪漫的,怎么就挑这个地方。双腿传来一阵阵刺痒,思忆也只能忍耐,能多跟他这样两个人坐一会儿,被蚊子咬死也“风流了”……

    等到思忆忍不住要开口时,姜来这个闷葫芦终于说话了。

    “我就只是送她回家而已。”

    “那你还没给我答案呢……”思忆噘嘴嘟囔着,百无聊赖的玩起手指。

    “我没说不答应啊”

    “那你就是答应咯?”思忆转过身兴奋地看着他。

    “那你亲我一下!”思忆昂起头闭上眼睛。

    姜来转过头看着思忆潮红还未散去的脸,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尽管思忆做出这幅任人宰割的小羊模样。

    “我答应你就是了。”姜来觉得自己再看这张倔强的小脸,怕是要真的忍不住下嘴了。

    “那你以后要疼我、关心我,就像我对你一样。而且不可以再送别的女孩子回家,只能和我一起回家?”

    “嗯,知道了”姜来假装镇定地答应,他真的快受不了这个傻子犯蠢的吸引了……

    “那你说一句我喜欢你……”说完思忆觉得害羞起来,用饮料瓶挡住自己的脸,痴痴地笑起来。自己乐玩了才发现姜来跟个石头一样无动于衷。

    “好吧你不说也没关系,那你以后要……”

    思忆还没说完,只听姜来好像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话真多诶”,便被他端着脑袋堵住了嘴。感觉到嘴唇传来温润的触感,思忆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吻的感觉,鼻子里闻到姜来身上微微混着汗味的洗衣液的味道。

    腿上的刺痒也没有了,她感受不到周围的其他事物,仿佛天地间只有她跟姜来二人。她闭上眼睛,温柔地回应。

    这就是她的初吻,在那个微风中充满香气的夏天。

    十几分钟的车程因为大姨妈的缘故让思忆觉得浑身疲惫昏昏欲睡。思忆轻轻的换了一姿势把头转向窗外,这个热闹的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不过那是不属于思忆的狂欢。

    看着快要到家了,思忆端坐起来准备下车。秦仲把车停在小区门口不远处,思忆下车后稍作感谢,让秦仲赶快回家休息。

    “对了,那首歌很好听。电影也很不错,《你眼中的世界》,给您推荐下,算是感谢您送我回家。哈哈会不会有些小气……”

    秦仲握着方向盘笑了笑,“好,有空一定看,快回去吧。”

    思忆摆了摆手,目送着秦仲的车走远才转身走进小区。

    刚走进单元楼也看见穿着睡衣提着东西回来的王安宁。

    “哟,提的什么好东西呢?”

    “烧烤,吃不吃。”

    “算了,今天吃得够撑。”忽然想到自己还姨妈在身,赶紧拉着王安宁回了家。电梯里思忆还掀起大衣露出臀部让王安宁再三检查看有没有异样。

    “哎没有,这才来多久,没那么厉害吧?”王安宁说道。

    思忆这才放心,这样子看应该也没有弄到人家车上,否则想想就够尴尬的了。

    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思忆觉得肚子终于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装了个热水袋,老老实实地窝**准备早点休息。哪知道晚上吃太撑了一直睡不着,便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杂志看。

    没想到刚看到一半就看到姜来的妹妹姜桐的新闻,是关于姜桐新电影的一个宣传采访。思忆看着照片上姜桐稚嫩又姣好的面容,又一次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这个以前老是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乱窜的小女孩,如今也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她已经许久不跟姜桐联系了,虽然留了联系方式,微信之前还偶尔说两句,后来随着她跟姜来关系的冷却,这些与姜来有着难以割舍关系的人,似乎都自动与思忆疏远了。

    她跟姜来两个人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旁人更不好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