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良医药青
“汤斯，给我来杯迷迭香。”男人眯着眼笑，细长的手臂伏在桌上，袖口粉色纽扣挤在吧台的罅隙里磨蹭，骚气十足。
被喊名字的男人转身看了一眼，“你上次不也喝的这个？”
“最近阿雪管的紧，喝不起酒了。”男人摸着脑袋笑笑。
“罗冽，你倒是没存点私房钱？”汤斯取笑他。
“我不都是有多少花多少吗？都花在你这里了，你还不满足？”手指敲击着木头，发出埋怨的声音。
汤斯没理会他，手里握着碾棒，轻轻捣碎两颗草莓，罗冽静静地看着柔软的草莓迸溅出淡红色的汁液……
罗冽灌了口，好像吞下一股怨气。
这杯酒力道极大，他不胜酒力，多饮两口就倒下了。
汤斯用玫瑰水喷洒在他脸上，他半梦半醒的眯着眼，跟个混蛋般地喊叫，“汤斯，你这死人妖……呜……”
汤斯皱皱眉头，咬牙切齿，“来人，把他给我抬出去，躺大街！”手一挥，两个服务员立马奔过来，把他左右一搭肩膀带走。
酒馆外面即是悬崖，没有路可走，罗冽平时便是从地下入口进来的。
罗冽被扔在荒芜的悬崖边，呼呼睡大觉。
汤斯满意地坐在吧台，最近没啥客人，脾气差起来，对老顾客也是一样待遇。
罗冽在刺眼的白光中微微睁开眼，脸上被软软的东西蹭着，酥酥麻麻，“唔……什么东西？”
耳畔熟悉的声音，“罗冽，寻你半天，却在这里买醉！我到底哪里亏待你了？！”
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女子抬起尾巴，眉间一拧，奋力一甩，“阿雪，你竟如此对我……”
悬崖下惨叫声渐渐被烟云吞没……
阿雪冷哼着转身，进了酒馆的门。
汤斯看到阿雪进来，嘴角溢出来笑意。
“罗冽在你这儿喝了几次酒？”娇嫩的手揉着雪白的尾巴，解气后声音缓和了许多。
汤斯抬头，朝桌边的一罐花哨的吸管努努嘴。
“我们狐族的钱都给他用来花天酒地，不长本事光长肚子。”
她一扭头，额头黑气浓郁，踏云而去。
……
“继承人，你把药服了。”淮风眠打着哈欠，手里递过去药。
窗前吹起大风，把淮风眠手里的药打翻,他捡起地上的药，用衣角擦拭，也不知怎么的，风越来越大，窗口竟现出了龙卷风，包裹着杂物奔来，风眠一惊,手里的药丸被硬生生吸走了。
勺彤看着这一切发生，不知所措。
淮风眠嘴里吐着咒语，窗前的龙卷风没有减弱的趋势，“呜，咕噜……”
勺彤见他吞咽下一团黑色不明物，高大的身子缓缓倒在她面前。
药丸滚落在地上，勺彤看到龙卷风隐隐约约显出一个矮小的人影，她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老头走出来，银色胡须拖地，右手不时抚摸着短拐杖，眼睛细长闪着狡黠，他装腔作势咳嗽两声，小步子一点点靠近勺彤，他仰头瞅着勺彤，凑近的气息把勺彤熏得屏住呼吸，她实在是不耐烦。
“小姑娘，能不能把余下的药丸送给我？”语气凶狠。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她装傻。
“今天你和地上的那位可活不到明天了。”威胁她。
“那你先把他弄醒，我给你药。”勺彤想谈条件拖住他。
“好，不过你得吃下这玩意。”枯木般的手指上面挂着一个瓶子。
勺彤接过瓶子打开，里面有颗药丸在弹跳，突然蹦出来，“张嘴！”，老头喊道。
勺彤一个条件反射，咽下药丸。
“呕……”她想用手抠出，但是没有用。
老人看着她狼狈的姿势，发出嘶哑的笑声。
“你快喊醒他，否则就不告诉你。”勺彤忍受着他。
淮风眠睁开眼爬起来，发现身边的勺彤不见人影，却见一猥琐老头瞅着他。
“你是谁？勺彤呢？”淮风眠突然见他手里一团黑火，心里一惊，怂地往角落里爬。
“如果你把她平时服用的药丸给我，我就放了她。”他手心里的火焰越发高了起来。
淮风眠身体酸软无力，想施法术也施不出来，恨恨地吼：“你要是杀了她，我跟你拼命，更别说药丸。”
老头见他来硬的，烦闷地把火焰一收，“你先把药给我，我立马放她。”
淮风眠在房间里藏了部分数量的药丸，他取出来，递给老头。
老头接过去，倒不知道有多少量，竟取出方才的药瓶，念了一段咒语，勺彤从里面爬出来，却还是拇指大小。
“她要过三个月才能恢复正常人形。”贼老头笑得很贱。
淮风眠伏下身子，摊开手心，慢慢等勺彤爬上去。
淮风眠把她塞进右耳朵里，勺彤在里面喘着粗气，她竟沦落到如此地步，走路都要靠别人。
“继承人，你睡会儿，我带你去找解药。”淮风眠施了法术，勺彤打盹入眠。
淮风眠双脚刚踏入药青的药店里，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甘草味，更刺鼻的是一股血腥味，整个屋子诡异沉重。
一个年轻的男人泡在一只银漆木桶里面，似打着盹，药青站在一旁给他擦拭垂着的手臂，手臂上一条巨大的伤口，像被什么东西撕开的，滴落着血水。
淮风眠轻轻示意药青。
药青把手里的活放下，年轻的男人浑然不觉，依旧阖着眼。
“哪里不舒服了？”药青低声问道。
淮风眠轻拍耳朵，勺彤顿时头疼欲裂，翻了几个滚，快滑出去时被他用手指捏住。
药青两根玉指轻轻夹住勺彤，捧在手里，在药柜里翻出一根手指粗细的小棒，一盒药物，继而把她安放在远处冰凉的地砖上，她靠着石粒歪着脑袋。
头顶上压下来一股腥臭味的液体，浑身被包裹，整个人湿哒哒，身体越来越热，睁开眼已经是正常的身体。
她兴奋地扑过去蹭了蹭淮风眠，他捂着鼻子弹开。
药青浅笑，从药盒里又沾了点什么，洋洋洒洒抖落在她身上，腥臭味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这是家父在深海处的岛屿上取得的“胡灵”，它被海水滋养，再加上海风的吹拂，味道难免不讨喜，却有让万物生灵恢复正常的功效。”
“我自己又研究多年，专门调制出消除这臭味的香料，要是你生的早，可就得带着腥臭味一生了。”
那老头够狠毒，要不是有聪慧的药青，估摸着自己天天发着臭没法出门，勺彤有些愤怒。
药青慢慢悠悠走到木桶那里给男人加了壶热水，男人微微张开眼，伤口似乎没有让他有丝毫痛苦。
被喊名字的男人转身看了一眼，“你上次不也喝的这个？”
“最近阿雪管的紧，喝不起酒了。”男人摸着脑袋笑笑。
“罗冽，你倒是没存点私房钱？”汤斯取笑他。
“我不都是有多少花多少吗？都花在你这里了，你还不满足？”手指敲击着木头，发出埋怨的声音。
汤斯没理会他，手里握着碾棒，轻轻捣碎两颗草莓，罗冽静静地看着柔软的草莓迸溅出淡红色的汁液……
罗冽灌了口，好像吞下一股怨气。
这杯酒力道极大，他不胜酒力，多饮两口就倒下了。
汤斯用玫瑰水喷洒在他脸上，他半梦半醒的眯着眼，跟个混蛋般地喊叫，“汤斯，你这死人妖……呜……”
汤斯皱皱眉头，咬牙切齿，“来人，把他给我抬出去，躺大街！”手一挥，两个服务员立马奔过来，把他左右一搭肩膀带走。
酒馆外面即是悬崖，没有路可走，罗冽平时便是从地下入口进来的。
罗冽被扔在荒芜的悬崖边，呼呼睡大觉。
汤斯满意地坐在吧台，最近没啥客人，脾气差起来，对老顾客也是一样待遇。
罗冽在刺眼的白光中微微睁开眼，脸上被软软的东西蹭着，酥酥麻麻，“唔……什么东西？”
耳畔熟悉的声音，“罗冽，寻你半天，却在这里买醉！我到底哪里亏待你了？！”
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女子抬起尾巴，眉间一拧，奋力一甩，“阿雪，你竟如此对我……”
悬崖下惨叫声渐渐被烟云吞没……
阿雪冷哼着转身，进了酒馆的门。
汤斯看到阿雪进来，嘴角溢出来笑意。
“罗冽在你这儿喝了几次酒？”娇嫩的手揉着雪白的尾巴，解气后声音缓和了许多。
汤斯抬头，朝桌边的一罐花哨的吸管努努嘴。
“我们狐族的钱都给他用来花天酒地，不长本事光长肚子。”
她一扭头，额头黑气浓郁，踏云而去。
……
“继承人，你把药服了。”淮风眠打着哈欠，手里递过去药。
窗前吹起大风，把淮风眠手里的药打翻,他捡起地上的药，用衣角擦拭，也不知怎么的，风越来越大，窗口竟现出了龙卷风，包裹着杂物奔来，风眠一惊,手里的药丸被硬生生吸走了。
勺彤看着这一切发生，不知所措。
淮风眠嘴里吐着咒语，窗前的龙卷风没有减弱的趋势，“呜，咕噜……”
勺彤见他吞咽下一团黑色不明物，高大的身子缓缓倒在她面前。
药丸滚落在地上，勺彤看到龙卷风隐隐约约显出一个矮小的人影，她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老头走出来，银色胡须拖地，右手不时抚摸着短拐杖，眼睛细长闪着狡黠，他装腔作势咳嗽两声，小步子一点点靠近勺彤，他仰头瞅着勺彤，凑近的气息把勺彤熏得屏住呼吸，她实在是不耐烦。
“小姑娘，能不能把余下的药丸送给我？”语气凶狠。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她装傻。
“今天你和地上的那位可活不到明天了。”威胁她。
“那你先把他弄醒，我给你药。”勺彤想谈条件拖住他。
“好，不过你得吃下这玩意。”枯木般的手指上面挂着一个瓶子。
勺彤接过瓶子打开，里面有颗药丸在弹跳，突然蹦出来，“张嘴！”，老头喊道。
勺彤一个条件反射，咽下药丸。
“呕……”她想用手抠出，但是没有用。
老人看着她狼狈的姿势，发出嘶哑的笑声。
“你快喊醒他，否则就不告诉你。”勺彤忍受着他。
淮风眠睁开眼爬起来，发现身边的勺彤不见人影，却见一猥琐老头瞅着他。
“你是谁？勺彤呢？”淮风眠突然见他手里一团黑火，心里一惊，怂地往角落里爬。
“如果你把她平时服用的药丸给我，我就放了她。”他手心里的火焰越发高了起来。
淮风眠身体酸软无力，想施法术也施不出来，恨恨地吼：“你要是杀了她，我跟你拼命，更别说药丸。”
老头见他来硬的，烦闷地把火焰一收，“你先把药给我，我立马放她。”
淮风眠在房间里藏了部分数量的药丸，他取出来，递给老头。
老头接过去，倒不知道有多少量，竟取出方才的药瓶，念了一段咒语，勺彤从里面爬出来，却还是拇指大小。
“她要过三个月才能恢复正常人形。”贼老头笑得很贱。
淮风眠伏下身子，摊开手心，慢慢等勺彤爬上去。
淮风眠把她塞进右耳朵里，勺彤在里面喘着粗气，她竟沦落到如此地步，走路都要靠别人。
“继承人，你睡会儿，我带你去找解药。”淮风眠施了法术，勺彤打盹入眠。
淮风眠双脚刚踏入药青的药店里，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甘草味，更刺鼻的是一股血腥味，整个屋子诡异沉重。
一个年轻的男人泡在一只银漆木桶里面，似打着盹，药青站在一旁给他擦拭垂着的手臂，手臂上一条巨大的伤口，像被什么东西撕开的，滴落着血水。
淮风眠轻轻示意药青。
药青把手里的活放下，年轻的男人浑然不觉，依旧阖着眼。
“哪里不舒服了？”药青低声问道。
淮风眠轻拍耳朵，勺彤顿时头疼欲裂，翻了几个滚，快滑出去时被他用手指捏住。
药青两根玉指轻轻夹住勺彤，捧在手里，在药柜里翻出一根手指粗细的小棒，一盒药物，继而把她安放在远处冰凉的地砖上，她靠着石粒歪着脑袋。
头顶上压下来一股腥臭味的液体，浑身被包裹，整个人湿哒哒，身体越来越热，睁开眼已经是正常的身体。
她兴奋地扑过去蹭了蹭淮风眠，他捂着鼻子弹开。
药青浅笑，从药盒里又沾了点什么，洋洋洒洒抖落在她身上，腥臭味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这是家父在深海处的岛屿上取得的“胡灵”，它被海水滋养，再加上海风的吹拂，味道难免不讨喜，却有让万物生灵恢复正常的功效。”
“我自己又研究多年，专门调制出消除这臭味的香料，要是你生的早，可就得带着腥臭味一生了。”
那老头够狠毒，要不是有聪慧的药青，估摸着自己天天发着臭没法出门，勺彤有些愤怒。
药青慢慢悠悠走到木桶那里给男人加了壶热水，男人微微张开眼，伤口似乎没有让他有丝毫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