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运
“十万人的戾气，足以打开冥帝的封印，你是觉得，千年前的神魔之战，死的人和神还不够多吗？”天帝气鼓鼓地说道：“神界本就没多少神了，冥帝一旦苏醒，魔族便会接连复生，到时候我们必输无疑，那人界便会成为地狱。”
司命起身，进入司命大殿，大殿之内，巨大的命盘浮于虚空。
这世间，所有人的命理都在这一道命盘上面，除了司命的，司命便是这命盘所化，他是天地所生的神，就连昊天也要敬他几分。
“人界会不会成为地狱，我们谁都不能决定。”司命笑着，从命盘之中挑出一条红线来，面露惊讶，说道：“红线？”
“有什么问题吗？”天帝疑惑道。
“我想我们要去见一见月仙了，这红线定是他的手笔。”司命看着天帝，一直将红线的另一端牵扯出来，“这里是百铭。”
“你说什么？”天帝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命盘只有司命看得懂，司命必然不会对他说谎，更何况是如此荒唐的事情。
“昊天，在你砸掉月仙所有的酒坛之前，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司命微笑着送天帝离开了司命神殿。随后，司命转身看着不断运转的命盘，世间万物都逃脱不掉的命运，司命皱紧了眉，朱雀与冥帝指尖有了联系，真不知道凡界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
不论结局如何，司命没有半分期待。
月仙万年之前本是司命的一个容器，后来命盘出了问题，才让他有了自我意识，又分去了世间姻缘之命，月仙从不见司命，沉迷于酒，是因为酒能让他保持清醒。
天帝很少到冷清的月神殿。
幽寂的月神殿，四处飘着酒香。
月仙的酒有毒，除了月仙没人敢喝，所以月神殿里到处都是酒坛子，除了酒坛，便是红线，地上，门上，桌子上，到处都是。
“你这月神殿比以前更乱了。”天帝嫌弃地抓起一把红线，说道。
话音刚落，天帝手中的红线消失，到了月仙的手上。
“我一直觉得，这些红线是能与司命的命盘相对抗的存在。”月仙一身红衣，他有着与司命一模一样的脸，然而两人的性格是天差地别，完全不一样，司命喜欢笑，月仙则是一副衰样，见谁都跟欠了他钱一样，司命喜欢昊天，月仙则是厌烦昊天。“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你给朱雀和冥帝牵了一根红线。”天帝说道。对着与司命一模一样的脸，他实在很难发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朱雀与冥帝之间有多深的仇恨？孟章、监兵还有执明都是死在冥帝的手上。”
“我知道啊。”月仙躺在玉阶上，灌着酒，懒散道：“你说的我知道，但是你看见的只有这些，我知道的更多，我想，司命也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告诉你。”
“你无需挑拨我与司命的关系。”天帝说道：“我要你解开他们二人的姻缘。”
“解开了，说不定，就真的会毁了人界。”月仙忽然正经起来，看着居高临下的天帝，说道：“昊天，我做的事情，绝没有后悔一说，你不如去问问司命，他要的到底是怎样的结局。”
“他不关心这些。”天帝冷声说道：“我要你解开，是为了天下苍生，也是为了朱雀。”
“那不如我们去问问陵光，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月仙向天帝伸出了手。
天帝有些犹豫，如今神不能轻易踏足人界。
月仙看着天帝，他在等天帝做出决定。
随后，天帝握住了月仙的手。
在人界使用秘术杀了十万狼鹰人的兰云起，在黑暗之中恢复了意识。
兰云起还记得自己使用秘术之后，整个人脱力，从空中追下，地面突然生开裂痕，将她吞了进去。
“我还活着吗？”兰云起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她的手还能动，但是她什么都看不见，稍微恢复了气力，兰云起翻身站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手触碰到的似乎是冰冷的墙壁。
正在疑惑间，眼前突然有了亮光，兰云起这才看清楚自己周围。
这是一片虚无之地。
所谓虚无，没有天可见，没有地所持，没有左右，没有前后，兰云起所见之处就是她能移动之处。
随着兰云起往前走，她的周围浮现出许多符咒。
兰云起的心跳动的越来越快。
“泠月？昊天？”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兰云起下意识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回九重天了？”
“你还在人界。”天帝说着，递给兰云起一把剑，“这是你的诛邪。”
兰云起接过诛邪，说道：“我以前很久没有用它了。”
“现在你可以用上它。”天帝说道：“你如今身处飞雪邙山，我想你应该记得，这是当年诸神封印冥帝百铭的地方。”
兰云起一愣，说道：“我杀那十万人，解开了封印。”
“很快，冥帝就会苏醒过来。”天帝说道。
“我必须杀了他吗？”兰云起满脸犹豫，又看向了月仙，说道：“泠月，我拜托你的事情，你做了吗？”
月仙在兰云起的面前，脸色缓和不少，温柔了不少。
“自然，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做了，那根红线现在绑的死死的，就算是司命，也无法解开。”月仙对兰云起说道。
听着两人的对话，天帝明白过来，那根红线，不是月仙的一时兴起，是朱雀的决定。
“陵光，你怎么能……”天帝震惊道。
兰云起看着天帝，说道：“我想赌一把。”
“你这是在拿神界跟凡界所有人的命做赌注。”天帝着急道。
兰云起摇着头，说道：“不，只是我和百铭的性命，到了必要的时刻，我会苏醒过来，我会亲手杀了他。”
“到时候冥帝彻底恢复，你如何杀？”天帝问道。若非天帝应天道而生，无法插手，他这会儿已经自己提刀去砍下冥帝的头了。
“就凭那根红线。”兰云起说道。
“天地万物于你于司命不过是棋子，棋子若是没了，我想你也有能力重铸一切。”月仙突然插话道。
“我从没这么想过。”天帝冷声道。身为天帝，心存大爱，心怀天下，纵然他无法插手，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走向毁灭。
兰云起笑了笑，说道：“你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为了这些事情吵架。听我说，杀一个冥帝，魔族并不会就此消失，我们都知道魔族的死亡不过是沉睡。”
“可我们没有选择，只有让他们睡的久些。”天帝说道。
“有一个法子，可以除去那些醒来的魔族。”兰云起说道：“唤醒百铭，比起追随一个刚醒来的冥帝，那些复生的魔族更想夺取冥帝的力量，那是因为他们在惧怕冥帝，只有冥帝能彻底杀死他们。”
天帝错愕，这是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你怎么会知道？”
兰云起握紧了诛邪，说道：“我的诛邪上，有百铭一部分的力量，所以当年我所杀的魔族，都没有复生的机会。”
“我们时间不多，再停留人界，会吸引魔族过来。”月仙提醒道。
“一旦离开，你会立刻忘记刚刚的事情，陵光，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你的决定。”天帝说道：“还有那十万人的戾气，不止会打开封印，也会让你的身体不堪重负，你在人界的时间不多了。”
兰云起只是苦笑着，看着两人消失。
司命起身，进入司命大殿，大殿之内，巨大的命盘浮于虚空。
这世间，所有人的命理都在这一道命盘上面，除了司命的，司命便是这命盘所化，他是天地所生的神，就连昊天也要敬他几分。
“人界会不会成为地狱，我们谁都不能决定。”司命笑着，从命盘之中挑出一条红线来，面露惊讶，说道：“红线？”
“有什么问题吗？”天帝疑惑道。
“我想我们要去见一见月仙了，这红线定是他的手笔。”司命看着天帝，一直将红线的另一端牵扯出来，“这里是百铭。”
“你说什么？”天帝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命盘只有司命看得懂，司命必然不会对他说谎，更何况是如此荒唐的事情。
“昊天，在你砸掉月仙所有的酒坛之前，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司命微笑着送天帝离开了司命神殿。随后，司命转身看着不断运转的命盘，世间万物都逃脱不掉的命运，司命皱紧了眉，朱雀与冥帝指尖有了联系，真不知道凡界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
不论结局如何，司命没有半分期待。
月仙万年之前本是司命的一个容器，后来命盘出了问题，才让他有了自我意识，又分去了世间姻缘之命，月仙从不见司命，沉迷于酒，是因为酒能让他保持清醒。
天帝很少到冷清的月神殿。
幽寂的月神殿，四处飘着酒香。
月仙的酒有毒，除了月仙没人敢喝，所以月神殿里到处都是酒坛子，除了酒坛，便是红线，地上，门上，桌子上，到处都是。
“你这月神殿比以前更乱了。”天帝嫌弃地抓起一把红线，说道。
话音刚落，天帝手中的红线消失，到了月仙的手上。
“我一直觉得，这些红线是能与司命的命盘相对抗的存在。”月仙一身红衣，他有着与司命一模一样的脸，然而两人的性格是天差地别，完全不一样，司命喜欢笑，月仙则是一副衰样，见谁都跟欠了他钱一样，司命喜欢昊天，月仙则是厌烦昊天。“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你给朱雀和冥帝牵了一根红线。”天帝说道。对着与司命一模一样的脸，他实在很难发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朱雀与冥帝之间有多深的仇恨？孟章、监兵还有执明都是死在冥帝的手上。”
“我知道啊。”月仙躺在玉阶上，灌着酒，懒散道：“你说的我知道，但是你看见的只有这些，我知道的更多，我想，司命也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告诉你。”
“你无需挑拨我与司命的关系。”天帝说道：“我要你解开他们二人的姻缘。”
“解开了，说不定，就真的会毁了人界。”月仙忽然正经起来，看着居高临下的天帝，说道：“昊天，我做的事情，绝没有后悔一说，你不如去问问司命，他要的到底是怎样的结局。”
“他不关心这些。”天帝冷声说道：“我要你解开，是为了天下苍生，也是为了朱雀。”
“那不如我们去问问陵光，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月仙向天帝伸出了手。
天帝有些犹豫，如今神不能轻易踏足人界。
月仙看着天帝，他在等天帝做出决定。
随后，天帝握住了月仙的手。
在人界使用秘术杀了十万狼鹰人的兰云起，在黑暗之中恢复了意识。
兰云起还记得自己使用秘术之后，整个人脱力，从空中追下，地面突然生开裂痕，将她吞了进去。
“我还活着吗？”兰云起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她的手还能动，但是她什么都看不见，稍微恢复了气力，兰云起翻身站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手触碰到的似乎是冰冷的墙壁。
正在疑惑间，眼前突然有了亮光，兰云起这才看清楚自己周围。
这是一片虚无之地。
所谓虚无，没有天可见，没有地所持，没有左右，没有前后，兰云起所见之处就是她能移动之处。
随着兰云起往前走，她的周围浮现出许多符咒。
兰云起的心跳动的越来越快。
“泠月？昊天？”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兰云起下意识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回九重天了？”
“你还在人界。”天帝说着，递给兰云起一把剑，“这是你的诛邪。”
兰云起接过诛邪，说道：“我以前很久没有用它了。”
“现在你可以用上它。”天帝说道：“你如今身处飞雪邙山，我想你应该记得，这是当年诸神封印冥帝百铭的地方。”
兰云起一愣，说道：“我杀那十万人，解开了封印。”
“很快，冥帝就会苏醒过来。”天帝说道。
“我必须杀了他吗？”兰云起满脸犹豫，又看向了月仙，说道：“泠月，我拜托你的事情，你做了吗？”
月仙在兰云起的面前，脸色缓和不少，温柔了不少。
“自然，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做了，那根红线现在绑的死死的，就算是司命，也无法解开。”月仙对兰云起说道。
听着两人的对话，天帝明白过来，那根红线，不是月仙的一时兴起，是朱雀的决定。
“陵光，你怎么能……”天帝震惊道。
兰云起看着天帝，说道：“我想赌一把。”
“你这是在拿神界跟凡界所有人的命做赌注。”天帝着急道。
兰云起摇着头，说道：“不，只是我和百铭的性命，到了必要的时刻，我会苏醒过来，我会亲手杀了他。”
“到时候冥帝彻底恢复，你如何杀？”天帝问道。若非天帝应天道而生，无法插手，他这会儿已经自己提刀去砍下冥帝的头了。
“就凭那根红线。”兰云起说道。
“天地万物于你于司命不过是棋子，棋子若是没了，我想你也有能力重铸一切。”月仙突然插话道。
“我从没这么想过。”天帝冷声道。身为天帝，心存大爱，心怀天下，纵然他无法插手，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走向毁灭。
兰云起笑了笑，说道：“你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为了这些事情吵架。听我说，杀一个冥帝，魔族并不会就此消失，我们都知道魔族的死亡不过是沉睡。”
“可我们没有选择，只有让他们睡的久些。”天帝说道。
“有一个法子，可以除去那些醒来的魔族。”兰云起说道：“唤醒百铭，比起追随一个刚醒来的冥帝，那些复生的魔族更想夺取冥帝的力量，那是因为他们在惧怕冥帝，只有冥帝能彻底杀死他们。”
天帝错愕，这是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你怎么会知道？”
兰云起握紧了诛邪，说道：“我的诛邪上，有百铭一部分的力量，所以当年我所杀的魔族，都没有复生的机会。”
“我们时间不多，再停留人界，会吸引魔族过来。”月仙提醒道。
“一旦离开，你会立刻忘记刚刚的事情，陵光，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你的决定。”天帝说道：“还有那十万人的戾气，不止会打开封印，也会让你的身体不堪重负，你在人界的时间不多了。”
兰云起只是苦笑着，看着两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