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深王府（5）
履亲王知道来会考府没有好事，但真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这时候不由竖起眉毛，狠狠踢了司官一脚道：“狗东西，骗老子进来，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老子一脚踢死你！”说着又狠狠朝司官踢去。
那司官像个球一样翻在一边。
履亲王还要上去，允祥喝止道：“大胆允裪，这里乃是会考府，岂能放肆？”
允裪干脆挽起袖子来，说道：“会考府怎么了，我又没干犯法纪？”
允祥沉声问道：“刚才司官所说，你欠了他们的银子，此话可真么？”
允裪面露尴尬，笑道：“十三弟，有些事情你不了解，况且年岁也长了，你不必细问，再者说你纵是问，我也记不起来了……”
允祥又看司官一眼道：“尔等说履亲王欠了你们银两，究竟是因何事所欠？”
“回王爷的话，履亲王殿下欠我等的乃是人参和貂皮银子，数额巨大，然这些年一直没有偿还，如今内务府也在清查各库房积欠银两，因此我等就到履亲王家中催讨，可殿下非但不给银子，还连打带骂把小得们赶了出来，所以我等实在没法，只能上告履亲王，求王爷给奴才们做主啊！”
允祥看允禄一眼道：“十六弟，你是内务府总管，此事可知晓否？”
允禄挠挠头道：“这这……下官多少知晓一些……”
“知晓为何不向允裪催讨？”
允禄谨慎地道：“回兄长的话，催讨……是催讨过几次，可十二阿哥说没银子。后来我想，这个欠账乃是上一任内务府总管留下来的，所以我就……我就没再理会！”
允祥哼一声道：“新官不理旧账，岂能如此行事？整个内务府衙门也是以前留下来的，你也不管么？那么要你这个总管又有何用？”
“兄长训诫的是……”
允祥看允裪一眼道：“十二阿哥，你还有何话可说？”
允裪干脆抱起了膀子：“我不知道！”
允祥“哼”一声道：“元长，你把内务府茶库的账册取来！”
尹继善很快把一个账本找出来，递给允祥。
允祥凝眉看了一阵，笑道：“十二阿哥，你说日子长了记不清楚，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康熙五十一年十二月十九日，内务府茶库要出售一批人参、貂皮，这账册上记得明明白白，貂皮是一万五千张，人参连同芦须是一千零二十四斤，这些人参貂皮都经过你的手，交给了江南三织造，所卖银两……后来都已如数交给了江南及苏州藩库……”
允裪冷笑一声。
“然而，这貂皮经询问江宁织造曹頫后得知，因为南方潮湿，不容易收储，所以并没有运往南方！经众位商人合议后，乃运往别处售卖。但是，你最后只给了一万二千五百张貂皮的价银。十二阿哥，那另外两千五百张貂皮去哪儿了？”
允裪眼光有些躲闪，说道：“这这……”
允祥合上账册，说道：“十二阿哥，你觉得还有必要把那些商人传唤过来吗？我这账册上记得一清二楚，究竟有哪几位商人承办了此事。倘若问出一些不好的话来，十二阿哥，恐怕与你面子上过不去啊！”
允裪仇恨地道：“十三弟，你到底想怎样？”
允祥笑道：“很简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只要把这钱还上，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我要是不还呢？”
允祥冷笑一声：“不还……自然有惩治老赖的法子！”
允裪忽然软化了态度，说道：“十三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不做买卖，二又没有什么外快，一年到头就那么一点儿俸禄，我哪儿有银子啊？”
“一句话没有银子，难道这钱就不还了吗？”
允裪无奈地叹息一声，忽然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忙走到隆科多身边道：“舅舅，您倒是说句话啊！”
隆科多谨慎地看允祥一眼，叹息一声摇摇头。
允裪又跑到允禩身边，允禩也无奈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一般。
“马大人……”
马齐干脆抬起袖子遮了脸。
允祥不理会允裪，冷冷道：“元长，你查一查，当年这貂皮每张价值几何？”
尹继善翻看一下账目，说道：“回王爷的话，因为貂皮的成色不一样，价银自然也不一样。不过……就一般的情况来看，一张貂皮估计值价银也得二百两银子……”
允祥笑起来：“两千五百张貂皮，每张值价银二百两……”他拨拉了几个算盘珠子，忽然睁大了眼道，“五十万两银子啊，十二阿哥，你这一票干得不小啊？”
允裪不由哆嗦一下，说道：“十三弟，这个事情……的确是我有疏忽之处，那些商人……其实并没有卖出这么多银子来。再者说你也知道，我常年居住于深宫之中，这貂皮到底价值几何我也不明白啊，实在是……并没有卖出这么多银子来啊！”
允祥“哼”一声道：“十二阿哥，如今你的狡辩已经没用了，当着众位王公大臣的面，我并不想多说什么。今天我给你指下一条明路，限你三月之内把五十万两银子交到内务府银库上，倘若逾期不交……”
允裪忽然硬挣起来，叫道：“逾期不交……你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个好说，到时候我查抄你的家产！”
允裪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说道：“十三弟，真没有想到你会如此无情。我不过略花了点自家的银子，你就这样对付我。你你……你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允祥淡淡一笑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爱新觉罗•允裪，你乃宗室子弟，更应该给众官做出表率！”
允裪气急败坏地道：“我明白了，十三弟，你这是杀鸡给猴看——”
允祥“呵呵”地笑起来道：“允裪，这里是会考府，我希望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谁是鸡，谁是猴？”
允裪朝官员们看去，就见众人呆若木鸡。
他忽然跌坐在地上撒起泼来：“没有天理啦，没有王法啦，我要到祖陵上哭皇阿玛去，皇父啊——”
允祥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道：“肆意辱闹公堂，岂能容忍？左右，给我把他拉下去！”
很快两个护卫架起允裪拖了出去。
允裪还在叫嚷：“十三阿哥，你别以为自己做了会考府总管，就可以随意辖制别人！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那司官像个球一样翻在一边。
履亲王还要上去，允祥喝止道：“大胆允裪，这里乃是会考府，岂能放肆？”
允裪干脆挽起袖子来，说道：“会考府怎么了，我又没干犯法纪？”
允祥沉声问道：“刚才司官所说，你欠了他们的银子，此话可真么？”
允裪面露尴尬，笑道：“十三弟，有些事情你不了解，况且年岁也长了，你不必细问，再者说你纵是问，我也记不起来了……”
允祥又看司官一眼道：“尔等说履亲王欠了你们银两，究竟是因何事所欠？”
“回王爷的话，履亲王殿下欠我等的乃是人参和貂皮银子，数额巨大，然这些年一直没有偿还，如今内务府也在清查各库房积欠银两，因此我等就到履亲王家中催讨，可殿下非但不给银子，还连打带骂把小得们赶了出来，所以我等实在没法，只能上告履亲王，求王爷给奴才们做主啊！”
允祥看允禄一眼道：“十六弟，你是内务府总管，此事可知晓否？”
允禄挠挠头道：“这这……下官多少知晓一些……”
“知晓为何不向允裪催讨？”
允禄谨慎地道：“回兄长的话，催讨……是催讨过几次，可十二阿哥说没银子。后来我想，这个欠账乃是上一任内务府总管留下来的，所以我就……我就没再理会！”
允祥哼一声道：“新官不理旧账，岂能如此行事？整个内务府衙门也是以前留下来的，你也不管么？那么要你这个总管又有何用？”
“兄长训诫的是……”
允祥看允裪一眼道：“十二阿哥，你还有何话可说？”
允裪干脆抱起了膀子：“我不知道！”
允祥“哼”一声道：“元长，你把内务府茶库的账册取来！”
尹继善很快把一个账本找出来，递给允祥。
允祥凝眉看了一阵，笑道：“十二阿哥，你说日子长了记不清楚，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康熙五十一年十二月十九日，内务府茶库要出售一批人参、貂皮，这账册上记得明明白白，貂皮是一万五千张，人参连同芦须是一千零二十四斤，这些人参貂皮都经过你的手，交给了江南三织造，所卖银两……后来都已如数交给了江南及苏州藩库……”
允裪冷笑一声。
“然而，这貂皮经询问江宁织造曹頫后得知，因为南方潮湿，不容易收储，所以并没有运往南方！经众位商人合议后，乃运往别处售卖。但是，你最后只给了一万二千五百张貂皮的价银。十二阿哥，那另外两千五百张貂皮去哪儿了？”
允裪眼光有些躲闪，说道：“这这……”
允祥合上账册，说道：“十二阿哥，你觉得还有必要把那些商人传唤过来吗？我这账册上记得一清二楚，究竟有哪几位商人承办了此事。倘若问出一些不好的话来，十二阿哥，恐怕与你面子上过不去啊！”
允裪仇恨地道：“十三弟，你到底想怎样？”
允祥笑道：“很简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只要把这钱还上，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我要是不还呢？”
允祥冷笑一声：“不还……自然有惩治老赖的法子！”
允裪忽然软化了态度，说道：“十三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不做买卖，二又没有什么外快，一年到头就那么一点儿俸禄，我哪儿有银子啊？”
“一句话没有银子，难道这钱就不还了吗？”
允裪无奈地叹息一声，忽然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忙走到隆科多身边道：“舅舅，您倒是说句话啊！”
隆科多谨慎地看允祥一眼，叹息一声摇摇头。
允裪又跑到允禩身边，允禩也无奈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一般。
“马大人……”
马齐干脆抬起袖子遮了脸。
允祥不理会允裪，冷冷道：“元长，你查一查，当年这貂皮每张价值几何？”
尹继善翻看一下账目，说道：“回王爷的话，因为貂皮的成色不一样，价银自然也不一样。不过……就一般的情况来看，一张貂皮估计值价银也得二百两银子……”
允祥笑起来：“两千五百张貂皮，每张值价银二百两……”他拨拉了几个算盘珠子，忽然睁大了眼道，“五十万两银子啊，十二阿哥，你这一票干得不小啊？”
允裪不由哆嗦一下，说道：“十三弟，这个事情……的确是我有疏忽之处，那些商人……其实并没有卖出这么多银子来。再者说你也知道，我常年居住于深宫之中，这貂皮到底价值几何我也不明白啊，实在是……并没有卖出这么多银子来啊！”
允祥“哼”一声道：“十二阿哥，如今你的狡辩已经没用了，当着众位王公大臣的面，我并不想多说什么。今天我给你指下一条明路，限你三月之内把五十万两银子交到内务府银库上，倘若逾期不交……”
允裪忽然硬挣起来，叫道：“逾期不交……你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个好说，到时候我查抄你的家产！”
允裪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说道：“十三弟，真没有想到你会如此无情。我不过略花了点自家的银子，你就这样对付我。你你……你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允祥淡淡一笑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爱新觉罗•允裪，你乃宗室子弟，更应该给众官做出表率！”
允裪气急败坏地道：“我明白了，十三弟，你这是杀鸡给猴看——”
允祥“呵呵”地笑起来道：“允裪，这里是会考府，我希望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谁是鸡，谁是猴？”
允裪朝官员们看去，就见众人呆若木鸡。
他忽然跌坐在地上撒起泼来：“没有天理啦，没有王法啦，我要到祖陵上哭皇阿玛去，皇父啊——”
允祥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道：“肆意辱闹公堂，岂能容忍？左右，给我把他拉下去！”
很快两个护卫架起允裪拖了出去。
允裪还在叫嚷：“十三阿哥，你别以为自己做了会考府总管，就可以随意辖制别人！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