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刘心闹离婚
    刘心与齐天协议离婚被拒。齐天说想离婚没门,拖也要拖死你。刘心说你把我拖死了自己会成啥样?那你别管,反正两败俱伤大家都耗死。

    刘心没法一纸离婚诉状递交到法院。

    法院打离婚说着容易做着难,光程序上的事就够人喝一壶的,也引起周围同事朋友的议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加之齐天父母口无遮拦,在外诉说刘心偷情搞破鞋,把这事弄得沸沸扬扬,老太太门都不敢出。

    不曾想一审判决夫妻感情尚未破裂,不予离婚。

    齐天是全家人陪着来的,过来向她表示既然法院不判离,就一起回家好好过日子?刘心说跟破鞋有啥好过的,等着上诉吧,这话是说给她公婆听的。齐天父母嫌儿子没骨气,人家都那样了还死皮赖脸,话又不能说、做父母的总不能鼓着儿女离婚,劝他婚姻保不住经济上别吃亏就行。

    刘心身心疲惫独自从法院出来,老太太与刘鹏都嫌丢人不来,刘青更没时间奉陪。忙给常鸣发信息:“?”俩人商量好的,这期间通信联络先发暗号,怕万一洗澡睡觉被对方看见,主要是提防齐天。

    很快收到回信:“!”这是安全信号,如果是句号不安全不能联系。很想见见面商量一下对策,怕被齐天家人发现作罢,只把法院的判决结果告知了他。

    刘心回到家,老太太与刘鹏在家等着她呢。老太太说既然法院不判离就别离了,凑合着过吧。刘鹏说要离也得让那个姓常的先离,哪有女的先离婚上杆子等人家的,两年间万一又遇到个更好的把你踹了,不是瞎折腾吗?

    刘心本来是想跟他们商量下该咋办,听了这话更闹心,给常鸣发信息。

    “出来见面,有事商量。”

    “不怕被发现?”

    “反正都破鞋破袜子了,顾不那么多。”

    “一小时后老地方见。”

    一见面常鸣埋怨她,把这事弄的满城风雨,非要上法院吗?

    刘心委屈的想哭,他不同意有啥办法?

    “上不上诉?”

    “上诉也是维持原判。”

    “哪咋办?”

    “只有半年后再起诉。”

    常鸣说半年后第二次起诉法院百分之九十判离,这是法律规定的给双方当事人的缓冲期,这期间只能分居。刘心一听更加惆怅,咋离个婚这么麻烦,想起大哥说的话在心里隐隐作痛。

    “能不能别让我再等两年了?”

    “咱不是说好了吗?”

    “让我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切,好艰难。”

    “要不就不离了?”

    “都走到这份上了,不离破鞋的帽子不是白戴了。”

    “是队长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你重要。”

    常鸣让她放心,自己一定会兑现承若,而且玉梅肯定不会纠缠,就算还没离也可以先住在一起。

    俩人正在商量着,常老爷子打来电话,让他马上回家一趟。

    进了家门见老爷子一脸怒气地坐在沙发上,忙问啥事?

    “你在外面干了些啥,自己不知道?”

    “没干啥。”

    “我都问玉梅了。”

    “你脑袋咋长的,玉梅要模样有模样、性格文静、工资又高?”

    “在外干出这种缺德事对的起她吗?”

    “赶紧跟那个狐狸精断了,否则不认你这儿子!”

    常老太太也是好言相劝,玉梅很不错的女人别对不起她,孩子还小更别让他在破碎的家庭里成长。还没说完呢,古书记打来电话,告诫不要为了女人自毁前程。姨夫的话分量很重,公职人员一旦因做第三者受了处分,将永远失去晋升的资格。常鸣此时萌生退意。

    刘心已经搬回娘家来住了,现在只有熬日子半年后再起诉。齐天出差回来,发现家里的存折没了,来老太太这找刘心问钱都哪去了?刘心说家里只有一万块钱,问他要不要、要就去银行给他取?其它存折早藏起来了,想着只把这一万给他。

    路上齐天问这么多年咋才存了这点钱?刘心说都给小青交学费了,就存了这么点。取完钱进了家属区齐天拉着她想一起回自己家,刘心不回挣脱他要走。齐天一气之下随手又给了她一巴掌,“臭婊子,在外偷人、在家藏私房钱。”周围聚集了单位很多人,有人把齐天拉住,刘心哭泣着跑了出去。

    跑到大街上不知不觉中来到常鸣家所在小区。这里是公安局家属区她来过二次,前两次激情都在这。顾不了接头暗号了拿出电话就打,说又被齐天打了、就在楼下让下来。

    他们一家人正在吃饭,玉梅问谁来的电话?常鸣说是单位同事有急事,下楼见着刘心就埋怨她。

    “跟你说了没事别来这,都是单位人。”

    “我被齐天打了。”

    “他打老婆我也没办法。”

    “干脆咱们别离婚了?”

    “你不要我了?我死给你看!”

    刘心本身就在马路边站着,此时的女人失落无理智,一个飞跃冲向驶来的汽车。常鸣一把没拉住,就听“嘎吱”的急刹车声紧接着“咚”的一声,刘心被撞出去有两米远昏死过去。司机下车看见警察吓得直打哆嗦,常鸣抱着她上车让先送医院。

    玉梅在楼上看的一清二楚,这样下去早晚会闹出人命的,打电话给齐天劝他协议离婚,捂不住的凤凰与其捂死不如让她飞了算了。齐天勉强同意,给老太太和刘鹏打电话告知刘心自杀生死不明。

    到了医院确诊轻微脑震荡,幸亏是辆小车、刚过了红灯车速不快。

    老太太在刘青的搀扶下颤悠着来到医院,进了门就问,“小心怎么了、小心怎么了?”看见人还喘着气略放下心,这一路吓得半死。刘心抹干眼泪强装着笑脸说,“妈,没事,过马路不小心让车碰着了。”

    老太太把常鸣喊到屋外问话,原先见过他,刘心帮着接毛毛时他来家接孩子。

    “小心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说了嘛,过马路不小心被车碰了。”

    “姓常的,你别欺人太甚。我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你把小心怎么了?”

    “大妈,这事真不怪我,是她自己。”

    “不怪你她能闹离婚、好好的她能往车上撞?”

    “我告诉你姓常的,小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豁出老命跟你同归于尽。”

    常鸣被吓得不敢开腔。正说着话刘鹏从背后上来照着他腰一脚踹过去,“你他妈的欺人太甚。”

    常鸣一个趔趄差点倒下,下意识间拔出枪,回头见是他又放了回去。

    “警察牛逼,开枪、往这打。”说着敞开胸,还要过来打。

    老太太见状上去给了刘鹏一耳光,“混小子,啥也不懂,你考虑小心了吗?”

    正闹腾呢王勇来了,见状拉开刘鹏指着他,“他是我们领导,再乱来我拘你。”

    刘鹏骂着“警察没一个好东西。”王勇让他有话好好说,再动手不客气。

    老太太突然坐在地下嚎啕大哭。

    “老天爷啊,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你这样惩罚我!”

    “我家不像家,人不像人。”

    刘心在病房听外面打起来了,起身就往窗户跑要跳楼。刘青忙把她抱住,喊着“快来人、姐要跳楼。”

    众人忙进屋把她制止住。老太太抱着刘心大哭,“闺女,就算没人要也不能寻短见,妈陪着你一起守寡!”

    王勇让她们别闹了商量正事,交警队赵队让把人带过去立案,问咋赔偿、反正强有理弱不是?刘心哭着说不要司机赔偿。王勇表示只能按普通交通事故保险理赔处理,出门带司机回交警队。

    此时刘鹏清醒了些,说不定以后是一家人、再者看出来了刘心命运掌握在人家手里不敢再造次,让他当全家面表个态到底以后咋办,刘心心里也有个谱、是离是凑合着过?可进可退的话是这么说,但是人命关天的事常鸣只能硬着头皮表态按刘心的意见办,只要她离婚自己就离婚娶她。刘心听了这话情绪才安定下来,说没啥大事仅擦破点皮。

    常鸣带着疲惫身心回到家,玉梅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呢。

    “刘心咋样了?”

    “没事,明天出院。”

    “你跟她说,齐天同意离婚了。”

    “你咋知道的?”

    “你别管,照说就是了。”

    “我们也离婚吧。”

    常鸣疑惑地抬眼看着她:“我没说要跟你离婚?”

    “你把事情弄的这样糟,只有离婚。”

    “我不想离呢。”

    “你不担心刘心吗?”

    “也许过段时间就没事了。再说离了婚你咋办?”

    “我不是刘心,我还有事业。再说这婚姻存在也没意思。”

    玉梅说从确定恋爱关系那天起心里就有点忌讳,到底还是被证实了。

    他们是在监狱相识的。玉梅有个弟弟玉坤打架把人砍了,她去探监相识。常鸣向玉坤打听她情况、要了她电话,死皮赖脸追了一年多才得手。跟罗伯特他爹一个德行、比人家低劣,人家是得到后珍惜,他是吃着碗里的、盯着盘子里的、惦记着锅里的。

    俩人结婚后开始还可以,恩恩爱爱、相敬如宾。自从玉梅当了总工、他调入公安局情况开始变化。原先的生活规律被打乱,玉梅工作压力加大,房事就不像原先那样顺从他,人家睡的好好的、他半夜回家要爱爱,你说烦人不烦人?有时人家正在写论文、他要跟你接吻亲热,你说讨厌不讨厌?所以玉梅对他在外有那事并不是很在意、这也不是头一次,只要心在家就行,但闹到这种程度她也没想到。

    玉梅说齐天同意协议离婚,房子也可以不要,两家人一起去离婚。常鸣听后自然很高兴,弄的满城风雨别说队长、副队长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几天后两家人一起办了离婚手续。

    从民政局出来,玉梅说这也是难忘的历史时刻,建议一起吃顿饭。四人各怀心思一起去饭店。刘心是最高兴的,房子还占着、不用多等两年,虽然揣着藏着内心的喜悦通过闪亮亮的眼睛表露无遗,看来撞车自杀有点效果。玉梅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忧。常鸣是蛋打鸡没飞,让他欣慰的是没弄出太大的动静。齐天是最痛苦的,沮丧着脸一句话不说。

    到了饭店点了一大桌菜,饭桌上四人共同举杯,到祝福什么呢?就祝福砸烂了婚姻的枷锁,重回广阔自由天地,从此有了特别通行证,可以任意驰骋。

    玉梅说:“让我们友好地告别过去,向对方道声珍重。”提醒他永远是毛毛的爸爸。

    刘心说:“就是,在家庭与法庭上鏖战让人心力交瘁,这种友好告别方式令人欣慰。”提醒他永远是珊珊的爸爸。

    齐天告诫她,婚姻的锁链不是她脖子上的项链,随便今天戴明天摘,珊珊需要的是温暖与永恒的家。

    玉梅说:“冲着今天我们一起离婚和这几年感情份上,说点真心话。以后咋打算的?”

    刘心就在饭桌下踩常鸣的脚,意思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说今后的打算。

    玉梅对刘心说:“你别踩他脚了,上次就发现过没揭穿。今天挑明是因为毫无意义。”

    齐天说:“就是,婚都离了、啥都没了,还换不来一句真心话?”

    玉梅说:“我和齐天马上结婚,你们呢?”

    齐天说:“你们别装了,你俩早给我俩戴了绿帽子,我和玉梅心里有数。玉梅的意思是我们再一起结婚?”

    常鸣愣怔着望着玉梅,难道他俩也暗中偷情、还要一起结婚、这是要干吗?刘心先看着他俩,最后望着常鸣不知该咋办?

    玉梅说:“一没偷二没抢,大丈夫敢做不敢为吗?虚情假意作罢,真情实意就一起举行?”

    这话有点刺激刘心:“一起就一起,反正不犯法。”说完看着常鸣?

    这等于把常鸣架在火上烤,不同意是虚情假意,同意十分不情愿,觉得刘心掉进玉梅设下的陷阱里了。看着刘心期待的眼神,说一起就一起。

    玉梅见他同意了,端起酒杯建议共饮此杯,四人各怀心事举杯而尽。

    走到这般田地指责谁怪谁没有意义、是好是坏难说。婚姻不该像花瓶,花败了还插在里面占地方,不该像口香糖,没了味还粘在牙上妨碍亲吻下一位。现在是崇尚竞争、膜拜强者的时代,秦香莲已经得不到社会的同情与恻隐了。爱吃山珍海味、也不想放弃萝卜咸菜,只有让其多体验、最终确定究竟哪道菜适合自己口味。

    玉梅说着说着眼泪汪汪,三人就都看着她,尤其常鸣结婚近十年从没见她掉过眼泪。

    玉梅用餐巾纸擦干眼泪,说一年前他们四人在这家饭店吃过饭,当时是感谢刘心接毛毛,在饭桌上定下以后要做儿女亲家。这下儿女亲家难做,以后要是儿女真成一家人,该怎样称呼我们呢?是该叫爸、妈、公公、婆婆、岳父、岳母,我们每人身兼数职担子重啊,外人怎样看我们,乱了伦理败了纲常啊。

    刘心说别管那么多,外人愿意咋看就咋看,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行。再者也未必俩孩子就真能成眷属,即使成了亲上加亲上新闻头条也不见得是坏事。

    齐天说孩子的事咱不管,喝酒。端起酒杯对他俩说,“亲家公、亲家母,干了。”

    玉梅也端起酒杯,“喝一杯亲家公,不知你能否成为你儿子的老丈人。”

    齐天和常鸣碰杯,“敬亲家公一杯。珊珊这孩子还是很听话,但有时也很倔强,这点像她妈,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拜托、拜托!”

    常鸣说:“彼此彼此,毛毛这孩子淘气,你肩上的担子比我重。拜托、拜托!”

    刘心挺感动,说谁要是把我们两家发生的事写本书,一定很畅销。齐天介绍玉梅正在写,书名叫《换轿》。

    玉梅介绍这本书是探讨爱情婚姻与第三者之间的关系,大部分素材取自我们两家所发生的事,让放心没用真名实姓。为什么当代人沉迷于第三者不能自拔,是距离产生美吗?她认为不是,是山珍海味吃多了,要用萝卜酸菜改善胃口。刘心听了有点不舒服,难道自己是酸菜萝卜?

    四人吃完饭从二楼包间下来,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没啥顾忌,下楼时刘心搂着常鸣的胳膊。

    一楼大厅却格外喧嚣,大红喜字高高挂,这里正在举行婚礼宴请,上来时他们是走后门电梯上的二楼没看见。没办法的事,有人要拉屎有人要吃饭。四人见状都想马上离开。

    “常队、常队。”

    顺着声音望去,见缉毒大队的赵虎一身新郎官打扮,才想起他今天结婚,礼早上了、把这事忘了。应着“恭喜恭喜”迎了上去。

    “常队,来晚了哈。”忙给他新娘子做介绍,又看着刘心喊着嫂夫人好,他不认识玉梅。

    刘心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没扯证又当着公安局人面,松开了手。

    四人也跟着“恭喜恭喜”地说着,这话多别扭,幸亏新人没注意他们苦涩的脸。

    新娘子给他俩点完烟,赵虎就把他们往雅间里领,大概这里是公安局的人。这种场合是不能说吃过饭的,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常队,罚酒三杯。”曾大头认识玉梅,站起来把她从后面拉到常鸣身旁向众人介绍,“我们嫂夫人不仅人漂亮也很有才干,是一家企业的总工。”

    对玉梅缉毒大队的人都不认识,但有所耳闻,美人又是才女,工资比毛峰都高,今日一见很高兴,争着向她敬酒。

    刘心脸色就嘟噜沉了下来,希望他能把话说白,自己好挨着他就坐。实际上她比玉梅要漂亮些,但在公共场所总是不咋抢眼。看来女人的美不光只在外表,人家玉梅是温柔贤惠、处处为人着想。

    赵虎和新娘子却愣住了,咋回事、谁是嫂夫人,眼光在刘心和玉梅身上扫来扫去?

    常鸣很尴尬,既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玉梅不想占刘心便宜,说“我已经下岗了。”常鸣忙踩了她一脚,在这种场合别说离婚的事,玉梅就没接着往下说。

    “嫂子,别拿兄弟们穷开心,你要是下岗了兄弟们早失业了。”公安局的人都这么说。在公安局常鸣的婚姻挺让人羡慕,如今走到这般田地他也没勇气和众人说白。

    赵虎带新娘子来给大家敬酒。他想管她谁是嫂夫人的,对刘心和玉梅都叫嫂子。对常鸣和齐天众人都说罚酒三杯,俩人喝了六杯才落座。

    赵虎酒量在缉毒大队算是可以的,看样子有点摇摇欲坠。大厅里的二十来桌还没敬呢,都担心他能不能扛下来,这二十几桌下来不把新人灌醉也得累死。

    曾大头介绍美国人结婚很洒脱,像五六十年代老革命铺盖卷一拼婚就结了,离婚却很复杂,有一年的宽限期叫金年,金年内无异议自动离婚。美国人离婚不分财产,既然是共同所有就共同消费,在金年内他们到处旅游,游着游着很多夫妻又不离了。共度金年金月金宵在美国非常流行。

    四人听了这些话别提心里多别扭,刚吃完离婚宴又饮伉俪酒,这是什么征兆?尤其是刘心,感觉常鸣难以割舍,但最终为了自己是迫不得已离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