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入虎穴（上）
宣武门城墙根就是一个垃圾废品场。垃圾废品如山。捡垃圾和收破烂是个穷人干的行业，看起来不起眼，不惹人注意，又脏，又累，似乎挣不了几文钱，殊不知，这行当也挣钱，也有商机和利润。一旦有利润，就会有恶霸，恶霸垄断着市场，而解放军刚进城，来不及管理市场，来不及分清谁在垄断市场，谁是霸头，于是在市井各行当，恶霸依然存在。粪霸垄断淘粪的市场，菜霸垄断着菜市场，而破烂霸就垄断着收破烂这个行业的上游。穷人把零散捡来的有用的废铜烂铁只能卖给收破烂的霸主，而不能卖给他人。霸主想给多少，就是多少，全凭他说了算。
一个老汉正在哀求：“您再多给一块钱。我捡的废铁，四、五十斤，您的弟兄一称，才32斤。明显少了十多斤。才给我8毛钱，太少了。我去东城张长江张爷的废品场子，怎么着也给两块半。”
四十多岁魁梧的刘智魁，长得像猪八戒一样，大嘴巴，大鼻子，大眼睛，大耳朵，也许他就是那个天蓬元帅下凡，好吃懒做，好女色，别看他穿着破衣烂衫，可一张嘴说话的声音很粗，很蛮横，像是一只低音大喇叭在咆哮：“那个杂种，敢跟老子抢生意。早晚灭了他。告诉你，凡在京城卖破烂卖废品，必须卖给你爷爷我，谁敢卖别人，就是和刘爷我过不去。刘爷我眼睛可以答应，腿不答应。”
老汉哀求地说：“刘爷，您是有名的京城二踢腿。我都七十岁了，家里等钱给老婆子瞧病呢。您再多给一块钱！”
刘智魁说：“滚！再不走，腿就上去了，你吃饭的家伙就没了！”
赵万刚走上前来对刘智魁先抱拳施礼，然后说：“刘先生，您这就不对，像这样70多岁的老人您也敢欺负，按老北平的话，是不是有点缺德了吧！”
刘智魁抬眼一看，不屑地说：“哎呦，哪冒出来个挡横的？你是不是吃了作死的熊心豹子胆，憋得不找死就不痛快？还没有人敢跟你爷爷我这么说话的呢！”
赵万刚硬硬地说：“对，我就是看着不公平，老汉只不过多要一块、两块钱，因为你们缺斤短两。我看您还是给人家算了，不至于为这点事踢人家吧？不然……”
刘智魁说：“不然怎么样？你是灌了黄汤了还是猫尿了？敢在老虎嘴上拔须？”
赵万刚：“不然，你就乖乖让出场子，今天这个场子早晚要归做事公平的人，让讲公道的人来收废品！”
刘智魁不屑一顾地说：“哈哈哈，来讲公道的。上午刚让我打跑了五个。你是第六个。来人，揍他！”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打手猛扑过来，殴打赵万刚，但是都被赵万刚三下五除二，一一打倒在地，弄得嘴啃泥。“哎哟，哎哟”，他们抱着受伤的腿脚呻吟着。
刘智魁看出来，来者不善，这个小子会武功，然后客气地说：“好小子，有两下子。爷跟你玩两下。看腿！”说着，他的腿猛然踢过来。
赵万刚躲过了左腿，只见他右腿紧接着横踢过来。
赵万刚一个鱼跃，躲过了二连踢。
俩人对打。而刘智魁的功夫深，逐渐占了上风。
赵万刚差点摔倒。
刘智魁说：“小子，你还嫩点儿！看腿！”又是二连踢。
赵万刚感慨地说：“不愧是京城第一腿！但我今天，要卸了你的腿！”赵万刚使出绝技，拳脚肘并用，如狂风暴雨，让刘智魁连连后退。
刘智魁再次使出狠招，封喉戳眼踢裆。这是最损的招数，是致人以死地的招数，练武的人一般不轻易出这样的招数，不到万不得已，才作为防身的后发招数。
赵万刚看出来刘智魁已经黔驴技穷，连阴招损招都使出来了。于是他一一破解，上挡，下挡，针锋相对，最后，翻身后踢，把刘智魁踢进一只破缸里，然后又一脚，把破缸踢碎，刘智魁满脸是血，瘫倒在地。
赵万刚按住他的头，准备用拳头猛打。
刘智魁连忙说：“英雄饶命。你用的是泰拳？我服了。请问尊姓大名？”
练武的人轻易不会夺取对手的性命，这不仅是武德，本来就没有不共戴天的仇，因琐事动手，难得的过招，赵万刚有点惺惺相惜，住了手后说：“我叫赵万刚！我用的不是泰拳，是南拳。看你40多岁，还有这样的身手，是个英雄，以后用在正地方，别再欺负穷人！场子今天你说了不算了，让出来吧！留给讲公道的人来主事！”
刘智魁哀求地说：“场子归您了。赵爷，留小的一条性命，不过小的这有二十多口人，都是穷人，都指望这破烂吃饭呢，给口饭吃就行！”
赵万刚抬眼望去，四周站着黑压压一群衣衫褴褛的穷人，他们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赵万刚心软了，觉得刘智魁说的是真话，而甘兰成说的是假话，于是大声说：“好，只要听话，都留下，只是不能再欺负百姓，收破烂，卖破烂，都不容易，都是靠劳动赚取血汗钱，大家都讲个公道，不欺行霸市，公平交易，大家都有口饭吃。你们说好不好？”
这些穷人一致说：“好，我们都盼着这么一天，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刘智魁赶忙说：“都过来拜见赵爷！求给口饭吃！”
一群以破烂为生的人都跪下来：“拜见赵爷，求赵爷给口饭吃！”
赵万刚脸红了，有点羞怯地说：“都起来吧，都是穷苦人，捡垃圾破烂，来换钱买粮的。要一律给人家公平价，不许克扣，更不能缺斤少两。这个老汉，您刚才不是要两块钱吗？刘智魁，给人家三块！”
刘智魁说：“好好，给您老人家五块钱！”他从腰包里掏出钱来，递给了老汉。
老汉接过钱感激地说：“谢谢赵爷，谢谢刘爷！”
二毛见到赵万刚取胜了，凑近前来，非常高兴地说：“赵爷，您真厉害，收拾了这个破烂市霸主。我的货还在他这场里扣着呢。我让板车爷装上拉走。”
赵万刚问：“什么货？”
二毛从破烂堆里找出两只麻袋。赵万刚打开麻袋，看到里面都是废铜烂铁，但里面也有旧枪栓和枪支零件。 赵万刚马上明白了，他心里有数了，先稳住这些家伙再说。
赵万刚说：“好。既然是你们的货，就拿走吧。不过小心点！”
二毛说：“得令！板儿爷，走了，东四二条五号潘家大院！”
一辆板车装满几麻袋，二毛押着，走了。
刘智魁望着远去的板车说：“赵爷，我纳闷为什么这么多人来砸场子，原来就因为我们扣了他们的两只麻袋。这麻袋里一定有事，他们是捣腾违禁的家伙事吧！”
赵万刚：“不该问的不要多嘴。今后，你们都公平交易。不亏待捡破烂的穷人才对！”
一群破烂捡拾者说：“按赵爷说的话做，谢赵爷！”
赵万刚借闹肚子的名义，要找厕所。刘智魁等人告诉他，随便找个角落就可以方便。赵万刚趁机快速离开了废品场，找到一家旅馆，租用了电话，拨通了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高峰的电话号码：“二叔，东四二条胡同五号潘家出货。”然后，他又很快回到了废品场。他知道甘兰成派来的特务一直在跟着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不可大意，不可露出马脚。
一个老汉正在哀求：“您再多给一块钱。我捡的废铁，四、五十斤，您的弟兄一称，才32斤。明显少了十多斤。才给我8毛钱，太少了。我去东城张长江张爷的废品场子，怎么着也给两块半。”
四十多岁魁梧的刘智魁，长得像猪八戒一样，大嘴巴，大鼻子，大眼睛，大耳朵，也许他就是那个天蓬元帅下凡，好吃懒做，好女色，别看他穿着破衣烂衫，可一张嘴说话的声音很粗，很蛮横，像是一只低音大喇叭在咆哮：“那个杂种，敢跟老子抢生意。早晚灭了他。告诉你，凡在京城卖破烂卖废品，必须卖给你爷爷我，谁敢卖别人，就是和刘爷我过不去。刘爷我眼睛可以答应，腿不答应。”
老汉哀求地说：“刘爷，您是有名的京城二踢腿。我都七十岁了，家里等钱给老婆子瞧病呢。您再多给一块钱！”
刘智魁说：“滚！再不走，腿就上去了，你吃饭的家伙就没了！”
赵万刚走上前来对刘智魁先抱拳施礼，然后说：“刘先生，您这就不对，像这样70多岁的老人您也敢欺负，按老北平的话，是不是有点缺德了吧！”
刘智魁抬眼一看，不屑地说：“哎呦，哪冒出来个挡横的？你是不是吃了作死的熊心豹子胆，憋得不找死就不痛快？还没有人敢跟你爷爷我这么说话的呢！”
赵万刚硬硬地说：“对，我就是看着不公平，老汉只不过多要一块、两块钱，因为你们缺斤短两。我看您还是给人家算了，不至于为这点事踢人家吧？不然……”
刘智魁说：“不然怎么样？你是灌了黄汤了还是猫尿了？敢在老虎嘴上拔须？”
赵万刚：“不然，你就乖乖让出场子，今天这个场子早晚要归做事公平的人，让讲公道的人来收废品！”
刘智魁不屑一顾地说：“哈哈哈，来讲公道的。上午刚让我打跑了五个。你是第六个。来人，揍他！”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打手猛扑过来，殴打赵万刚，但是都被赵万刚三下五除二，一一打倒在地，弄得嘴啃泥。“哎哟，哎哟”，他们抱着受伤的腿脚呻吟着。
刘智魁看出来，来者不善，这个小子会武功，然后客气地说：“好小子，有两下子。爷跟你玩两下。看腿！”说着，他的腿猛然踢过来。
赵万刚躲过了左腿，只见他右腿紧接着横踢过来。
赵万刚一个鱼跃，躲过了二连踢。
俩人对打。而刘智魁的功夫深，逐渐占了上风。
赵万刚差点摔倒。
刘智魁说：“小子，你还嫩点儿！看腿！”又是二连踢。
赵万刚感慨地说：“不愧是京城第一腿！但我今天，要卸了你的腿！”赵万刚使出绝技，拳脚肘并用，如狂风暴雨，让刘智魁连连后退。
刘智魁再次使出狠招，封喉戳眼踢裆。这是最损的招数，是致人以死地的招数，练武的人一般不轻易出这样的招数，不到万不得已，才作为防身的后发招数。
赵万刚看出来刘智魁已经黔驴技穷，连阴招损招都使出来了。于是他一一破解，上挡，下挡，针锋相对，最后，翻身后踢，把刘智魁踢进一只破缸里，然后又一脚，把破缸踢碎，刘智魁满脸是血，瘫倒在地。
赵万刚按住他的头，准备用拳头猛打。
刘智魁连忙说：“英雄饶命。你用的是泰拳？我服了。请问尊姓大名？”
练武的人轻易不会夺取对手的性命，这不仅是武德，本来就没有不共戴天的仇，因琐事动手，难得的过招，赵万刚有点惺惺相惜，住了手后说：“我叫赵万刚！我用的不是泰拳，是南拳。看你40多岁，还有这样的身手，是个英雄，以后用在正地方，别再欺负穷人！场子今天你说了不算了，让出来吧！留给讲公道的人来主事！”
刘智魁哀求地说：“场子归您了。赵爷，留小的一条性命，不过小的这有二十多口人，都是穷人，都指望这破烂吃饭呢，给口饭吃就行！”
赵万刚抬眼望去，四周站着黑压压一群衣衫褴褛的穷人，他们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赵万刚心软了，觉得刘智魁说的是真话，而甘兰成说的是假话，于是大声说：“好，只要听话，都留下，只是不能再欺负百姓，收破烂，卖破烂，都不容易，都是靠劳动赚取血汗钱，大家都讲个公道，不欺行霸市，公平交易，大家都有口饭吃。你们说好不好？”
这些穷人一致说：“好，我们都盼着这么一天，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刘智魁赶忙说：“都过来拜见赵爷！求给口饭吃！”
一群以破烂为生的人都跪下来：“拜见赵爷，求赵爷给口饭吃！”
赵万刚脸红了，有点羞怯地说：“都起来吧，都是穷苦人，捡垃圾破烂，来换钱买粮的。要一律给人家公平价，不许克扣，更不能缺斤少两。这个老汉，您刚才不是要两块钱吗？刘智魁，给人家三块！”
刘智魁说：“好好，给您老人家五块钱！”他从腰包里掏出钱来，递给了老汉。
老汉接过钱感激地说：“谢谢赵爷，谢谢刘爷！”
二毛见到赵万刚取胜了，凑近前来，非常高兴地说：“赵爷，您真厉害，收拾了这个破烂市霸主。我的货还在他这场里扣着呢。我让板车爷装上拉走。”
赵万刚问：“什么货？”
二毛从破烂堆里找出两只麻袋。赵万刚打开麻袋，看到里面都是废铜烂铁，但里面也有旧枪栓和枪支零件。 赵万刚马上明白了，他心里有数了，先稳住这些家伙再说。
赵万刚说：“好。既然是你们的货，就拿走吧。不过小心点！”
二毛说：“得令！板儿爷，走了，东四二条五号潘家大院！”
一辆板车装满几麻袋，二毛押着，走了。
刘智魁望着远去的板车说：“赵爷，我纳闷为什么这么多人来砸场子，原来就因为我们扣了他们的两只麻袋。这麻袋里一定有事，他们是捣腾违禁的家伙事吧！”
赵万刚：“不该问的不要多嘴。今后，你们都公平交易。不亏待捡破烂的穷人才对！”
一群破烂捡拾者说：“按赵爷说的话做，谢赵爷！”
赵万刚借闹肚子的名义，要找厕所。刘智魁等人告诉他，随便找个角落就可以方便。赵万刚趁机快速离开了废品场，找到一家旅馆，租用了电话，拨通了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高峰的电话号码：“二叔，东四二条胡同五号潘家出货。”然后，他又很快回到了废品场。他知道甘兰成派来的特务一直在跟着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不可大意，不可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