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尾巴,尾巴(上)
    刚刚和平解放后的北平城,允许信仰自由,各种宗教组织光明正大存在。于是,国民党反动派就利用这个机会,在一些宗教组织内留下潜伏人员。而此时赵万刚被关在天主教堂内一个阴暗的地下室。

    60多岁的甘兰成教会长,浓眉浓须,是西方洋人和印度女人生下的混血儿,穿着长袍,质问衣衫褴褛的赵万刚说:“你说你是高儒手下的人,据我们调查,高儒叛变了。他不仅没完成五一的刺杀引爆任务,还从我这以制造金牙为名,骗走了6根金条。这个党国的败类。来人,把赵万刚拿下!”

    几个人把赵万刚捆绑起来。

    赵万刚说:“冤枉,我是真心跟着您的。高儒叛变没有,我不知道!”

    甘兰成说:“我们有内线,高儒早就叛变了。”

    赵万刚说:“他是他,我是我。”

    甘兰成说:“你不是你,你是谁?你来了一天后,二毛就牺牲了。接着吗,木炭厂制造炸药的组织也被共党连窝端了。你是公安卧底!”

    赵万刚说:“我在垃圾场血拼,帮你拿下了垃圾场,接着就收破烂,帮你找金属。二毛怎么露馅的,跟我没关系。他是和拉板车的一块走的,路上被人盯梢也说不定,他拉的是枪栓等违禁品,目标太大了。木炭厂也是一样,现在共产党动员街道的小脚老太太都成了侦缉队,全民皆兵。”

    甘兰成说:“你说的看似有道理,但是据我的内线查你燕京大学毕业后,有三个月空白期,你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上班,告诉我这个秘密地方是什么单位?”

    赵万刚说:“我没在秘密单位上过班,一直在高儒手下打杂。我不是说过多次了吗?”

    甘兰成说:“撒谎!来人,把他的尾巴带上来!”

    两人押着艾梅走了进来。

    甘兰成问艾梅:“你认识眼前这个人吗?”

    艾梅说:“烧成灰我都认识。他是我的丈夫,同一年级的同学赵万刚!”

    甘兰成说:“他毕业后,三个月都干什么,在哪上班?”

    艾梅说:“不知道,我们刚结婚,可是我把新房都布置好了,他经常不见了踪影。不知道他在哪上班。”

    赵万刚说:“我在高儒手下打杂,他不让我说。所以,我没告诉艾梅。高儒让我搜集共产党的情报,我就什么都干,收破烂,收古董,掏大粪。怕艾梅嫌弃我,有那么一天被她发现过,我说你认错人了。”

    艾梅说:“你怎么成了搜集共产党情报的特务?我真是瞎了眼,难怪那天我看见你他穿得破衣烂衫的,我抓住你的手,你说不认识我。”

    甘兰成说:“都别演戏了。赵万刚,你的妻子在我手里。你去把高儒抓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抓不来,你的妻子就成为尸体!”

    黑夜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东城废品收购站地下室,明亮的电灯下,一名国民党潜伏谍报员,正在收发电报,然后把报告纸递交给了张长江。说:“头,1号命令,一重一轻,马上准备。”

    张长江说:“好!去把那根一米多长的钢管找来,还有把那个旧氧气瓶弄过来。”

    这个张长江不是别人,而是国民党中统中校,原是汉阳兵工厂的总机械师,在美国兵工厂培训了三年,成为当世制造枪械的高手。他被蒋介石亲自安排潜伏在北平。这会儿张长江亲自进行加工钢管。不到一袋烟的功夫,他神奇地把钢管加工成一支可拆卸的狙击步枪。

    几个手下,搬来一只废弃的氧气瓶罐子。

    张长江说:“太好了,这个氧气瓶罐子,是个宝。你们把好风,别让外人进来。”

    手下人望风站好。

    张长江把氧气瓶加工成炮筒。

    张长江对手下说:“蒋总裁命令下达了,十一行动。我们多套方案。我只知道一个是狙击步枪,干掉中共一号。另一个是用大炮轰击天安门。”

    手下人说:“头,我们发现天主教堂的甘兰成让共产党盯上了。西城和宣武的那两个废品场,我们利用不上,共党的卧底好像已经渗入了他的组织。”

    张长江说:“再选地点,他干他的,我们干我们的。井水不犯河水。他在明处,我们在暗处。绒线胡同离天安门最近,买下一个院子。利用收破烂的机会,把炮运过去。至于甘兰成那个傻逼,让他折腾,他越折腾,共党越注意他,我们就越安全。蒋总裁安排多套方案,齐头并进,高明啊!”

    手下说:“总裁就是高明。头,您也高明。您现在是全市变废为宝为社会主义建设贡献大的模范!”

    张长江说:“这才叫包子有肉不在折上,咬人的狗不叫唤!”

    烟袋斜街胡同,一个穿旗袍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在向外走,一只高跟鞋忽然断掉了高跟,“哎呦!”,她崴了脚。

    乔剑和伤愈复出的辜梁路过。女的痛得呻吟起来。乔剑看见这个女的特别像自己的妹妹,就主动过来说:“怎么了?崴脚了?我来扶你。你家住在哪里”

    她说:“就在那边,第三个门就是。谢谢老总!”

    乔剑说:“我们不叫老总,叫同志,人人平等。”

    她说:“谢谢你,同志!”

    乔剑说:“你长得特别像我的妹妹。”

    她说:“你和妹妹走散了?”

    乔剑说:“别提了,我的妹妹小时候跟我和娘一块要饭,实在饿得不行了,娘把她卖给了窑子,换了十个火烧。待火烧吃完了,娘后悔了,上吊自杀了。”

    她说:“你说的让我也伤心起来,我十三岁被黑心的舅舅卖到窑子里,后来我是靠自己一点点攒钱,再加上绝食,让老鸨子发了善心,赎身从了良。我的命比黄连还苦!”

    乔剑把她送进了院门。说:“都是苦命人。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她说:“就我一个。您进来坐坐吧!”

    乔剑说:“不坐了,我们还有任务。你好好养伤,以后我来看你。看到你,就让我想起我的妹妹,想起阶级仇,民族恨。国恨家仇,比海深。我才扛枪打鬼子,后来打国民党反动派。你就是我们的阶级姐妹。我叫乔剑。”

    她说:“乔同志,谢谢!我叫小菊仙。您有空过来喝茶!”

    伤愈复出的辜梁对乔剑的怜香惜玉狡黠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