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冲进奥尔特云
    今天是第二十一个地球日,此时15点整。从起飞到此刻480个小时,飞船航行了一千九百多亿公里,应该离奥尔特云不远了。根据既定的程序,要在此进行距离探测。

    金波命令减速,开启雷达预警。

    航速降至每秒一千米后进行引力测试,结果显示这里太阳引力还有10%。

    “打开光探测器。”

    飞船顶部一小舱门开启,激光探测头伸出来,柱子中间两百毫米宽的黑色圆环是光感应器,有回光数据有变化。奥尔特云大多数是氢气、一氧化碳、甲烷等组成的冰块,其中掺杂着小彗星与陨石。冰块要反光,石头里含有各类金属,雷达波碰上要有回波。

    “开启尾部上方摄像头。”

    尾部上方的小舱门打开,摄像头伸出来的同时屏幕出现光探测器支架,探头对着正前。

    “旋转180。”

    画面显示支架左旋一百八十度停稳,探头正对着尾部。

    “校准感应器基数。”

    一束光射向尾部方向,金晶报告基数校准完毕。

    “回位,关闭摄像头。”

    画面显示光探测头回位后,摄像头关闭。

    “探测。”

    一束光射了出去,并三十度角慢慢左右摆动。尾部方向没有反光,数据显示前面有回光,感应器数值增加。

    “开雷达高频探测。”

    十几分钟后数据显示有强烈回波。根据回波强度与时间测算,前面有含重金属的彗星和陨石,距离在三亿公里左右。

    英丽一直在抱着猫观看,感慨技术先进、出太阳系太复杂,比做切胆手术复杂得多,问精细设计飞船时花费了多少心血、头发白了多少?

    “十人团队设计了一年。”

    “舰队何时建造?”

    “等银河四试航完成后建造,头批十艘移民一千人。”

    听精细介绍如果小艺的虫洞实验能成功,六十年能移民十次,英丽对她冒险登船赞赏有加。

    “你太了不起了,所做的一切值得。”

    “丽妈,还得感谢你暗中相助。”

    现在的人没有姓,同性之间感情深的、岁数相差很大的,用后面的字称呼什么爸、什么叔、什么妈、什么姨。英丽大她二十一岁,带不带着她不好直接表达意见,只能暗中相助。

    “就是可惜了这只猫,怪舍不得的。”

    “猫有九条命,它不一定会死。”

    “要是有两只就好了,一公一母可以繁衍,等它生下个猫宝宝再去做实验。”

    精细说:“一只就够烦的了,两只左右手各抱一只,来当保姆吗?”

    小艺让把猫放着吧,别老抱着怪累人的。俩人一起进了愉房准备把它放进包里,小艺带的包在那放着的,里面有一小包专门放猫的。

    英丽问:“红姨啥时走的?”

    小艺一愣回答说:“我没有叫红的姨妈?”

    “傻闺女,就是每月的例假。”

    “哦,走了有两三天。咋了?”

    “我寻思着还是给你上环,这样方便?”

    “行,没问题。”

    “姑娘身?”

    “是,咋了?”

    英丽算了日子,觉得在安全期,解释道。

    “还是等第一次后再上环,这样完美。”

    “丽妈,你真细致,想的也很美好。”

    “第一次你跟吴波,以后轮流着来,你看行吗?”

    小艺抱着英丽抬着脚亲吻着她。

    “妈妈你真好,善良人也美。”

    英丽说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老姑娘,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哪有四年间没谈过恋爱、没行过见面礼的。

    此话略有差异,当下的社会女孩十四岁工作后就开始恋爱。小艺大学毕业后又读了两年博士,毕业后被分配在核动力研究所,参加工作才两年。解释几岁时就喜欢上了金波,经常在电视里看见他,心里一直装着他容不下别人,就等着哪天将女儿身献给他呢。

    在太空尤其是出太阳系,房事必须保持每月两次以上,否则内分泌失调、身体机能衰弱,而且还要经常健身。出太阳系要想活着回来房事与健身很重要,这事英丽负责安排督促监督,保证队员身心健康,所以要大家在一起做,也是相互鼓励、相互刺激。

    英丽带她来到设备前介绍是震动椅,旁边是跳跳床和飘浮球,让她不用管金波会用。在太空做这事使不上劲用不上力,必须借助设备来完成。小艺看着心里嘣嘣跳,问何时开始?英丽介绍金波说最近太忙也没心思,等出了太阳系。

    操作完成后,金波下令。

    “开启激光防护罩。”

    “雷达预警。”

    “航速50000。”

    飞船以中速向着奥尔特云前行。

    半小时后雷达突然预警,众人看着慢慢显示出的画面,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带根的蘑菇云飘浮在画面上,大的有上百千米宽、十几千米厚,白色轮廓清晰,小的密匝匝的白点目前看不见,缝隙宽的有一两万米、窄的有一两千米,在一百二十万公里极限位置处。

    “前发3000。”

    “航速10000。”

    飞船平稳运行后,金波将画面左拉右拉、上拉下拉都看不到边。

    “停船。”

    飞船航速归零静静地悬浮着,蘑菇云在前四十万公里处。金波仔细观察着内心很诧异,这与银河一号传回的照片相差很大,忙调出资料看。

    照片是它三年前经过这里时拍摄的,周围上下仅有零星的蘑菇云,间隙起码有上万千米。金晶认为运气总是不好,碰上这么个倒霉地方,望着他问咋办?

    “升高一万米。”

    两台垂直主发模式化点火,飞船开始垂直升高。一分钟自动熄火后,把画面往上拉,还是看不到头。不敢再升高了,怕离黄道面太远迷失方向。

    “倒船15000米,回归原位。”

    前发点火,飞船开始向后倒。一万五千米后,金晶输入下降一万米,飞船回到原位。

    “测量蘑菇云移动方向与速度。”

    “每秒6米,从右向左移动。”

    “测量间隙。”

    “25000、20000、1500,看不见彗星与陨石。”

    “保持静态。”

    六人坐下来一起开会。金波介绍遇到大麻烦了,如何过去让大家研究一套最佳方案。

    精细问:“能否从缝隙穿过去,银河一号就是这么过去的?”

    金波说:“很危险,冰块是可燃气体固体形态,发动机喷火容易引起爆炸。”

    英丽问:“能否找到银河一号行走的路线?”

    金晶说:“三年前了,肯定找不到。”

    英丽叹气:“太难了,早知这样出来干啥,待在太阳系算了。”

    精细说:“咋能这样说。你做切胆手术,半道遇到困难不做了?”

    英丽咂舌:“就是说说,舒缓舒缓情绪。”

    志远问:“能不能顺着缝隙慢慢飘过去?”

    金波解释:“蘑菇云有多宽不知道,万一半道没速度停下咋办?”

    志远又问:“用激光炮,从远处炸开一条路?”

    金晶认为也很危险,蘑菇云爆炸在真空的传播范围是空气里的十倍,容易伤及自身、也容易引起整个云团爆炸。

    精细问:“能不能用浮标在前面开道?”

    金波解释浮标没动力,半道停下不解决问题,而且剩九枚有数的,前面还有一光年的路程要用。

    众人心头沉重愁云笼罩,能想的办法都不行,莫非只有返航?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了,一百六十亿人的期待要落空。

    金波见小艺一直没开腔,问她有啥好办法?

    小艺介绍没啥好办法,却解释了自己对奥尔特云的认识。云团宽度不会超过柯伊伯带,太阳引力在这比柯伊伯带减弱了80%,最宽不会超过一亿公里,一两千万公里都有可能,前面冰块大且密集,后面小且松散。精细认为从万有引力定律来分析应该是正确的,只要过了前面一两千万公里,后面的冰块肯定松散间隙大。

    金晶问:“关键这一两千万公里咋走,没动力等于身陷沼泽?”

    小艺解释动力可以用,只不过要千万小心,介绍发动机在云团里如何使用。两垂直主发推力最大,使用时必须保证下面一万五千米内没有冰块,后发必须保证一万米、前发五千米、侧发两千米。减速用两内侧前发,必要时倒船前进,认为云团运动速度慢,怕撞不怕挤,没办法时倒船挤过去。

    金波认为只好如此,制定了穿越计划。

    飞船以每秒三千米的初始航速进入蘑菇云,如果顺利二小时后过两千万公里险段。中途有险情两内侧前发减速,左右寻找间隙前行,期间寻找合适的地方加速。必要时掉头,用前发动力挤过去,航行中不能开激光防护罩。

    金波问大家有啥意见补充?见没有命令点火起航,飞船向着最大间隙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