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坏事传千里
视频是妹妹打过来的，说文遇春刚才打电话去跟家里说了曾可可借钱的事，母亲心急如焚的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曾可可笑了笑，看着视频中的母亲和妹妹，“他让小坤过来过年，我就让他打两千块钱过来。”
母亲紧锁的眉头这才松开了，“要不你还是回来吧？跟小坤一块回来过年。”
“不想动了，人来人往的，懒得折腾。”哪次回去不得花个一万两万的，以前她从来没有算计过，今年她是实在花不起这个钱了。
“要是没有路费，让你妹妹帮你买票，我给她钱，让她帮你买。”母亲的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痛，“就你和小坤……回来了家里人多，热闹些。”
“不折腾了，现在过年也就那么回事。”她只想马上结束这个话题，“你们吃饭了吗？”
“早吃过了，你还没吃啊。”
“没有，正准备去做呢，那我挂了啊，有点饿了。”
“这么晚了还没吃啊，赶紧去吃吧，哎，你一个人……”母亲赶紧让妹妹挂断了电话。
曾可可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深深地吸了口气。
屏幕上，钱图发了个问号过来，她笑了一下，手指一划，删除了页面。
这是这近几个月以来她睡得最好的一天，压在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可以暂时卸下 来了。
昨晚临睡前她又问了佟丽云，说已经给她报上名了，十天或者半个月的活，每天两百，包吃还包住。做个临时工这么好的条件？让她都有点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了。一大早起来，她又重复看了一遍跟佟丽云的聊天记录，也没看出有可疑之处，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于是又给佟丽云发了信息过去。
“不会是骗人的吧？”
“不会的，我跟麻子姐干过很多次了，你要是不信，你加麻子姐，问问她。”
“不用了，你说没问题就行。”问了儿子放假的时间，曾可可这才翻身爬起来，她得把房间整理收拾干净了，还得给他把日常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从她当初离开老家出来之后，儿子就一直在老家跟文遇春一起生活，在她心里，对儿子一直是心怀愧疚的。本来想等他大学毕业之后，公司也走上了正轨，再把儿子接到身边，慢慢地培养他，手把手的教他，将来再把公司交到他手上，让他少走些弯路，没想到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下午，钱图过来的时候，她才想起今天已经是周末了，两个人都默契地谁没有提昨天发信息的事。
“怎么突然想起把房间整理得这么干净？”钱图小心翼翼地坐进沙发里。
“我儿子放假了要过来。”曾可可咧了一下嘴角，表情淡淡的。
“哪天？”
“十来天吧。”
“你们是准备不回老家了。”
曾可可觉得这种无聊的话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
“要不订两个外卖吧，我看你也挺累的，别做饭了。”钱图拿起手机点外卖。
“你订你的吧，我很晚才吃，现在不饿。”曾可可直起腰来环顾了一下收拾得窗明几净的屋子，“差不多了。”
“男孩子的房间随便收拾一下就行，住两天就乱了。”钱图继续看外卖，“你要吃什么？”
“我说了不吃，一会饿了我再做点吃就行。”曾可可把垃圾归拢到一起，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妹妹发了信息过来，“姐，你究竟找多少人借过钱了？”
曾可可愣了一下，看了钱图一眼，“你先坐着，我下去把垃圾倒了。”
“明天早晨再倒吧，今天累这么久了，明天倒也不迟。”
“还是倒了吧，看着不舒服。”曾可可飞快地拎起垃圾袋走出屋来，还没进电梯门，妹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怎么回事？”曾可可一接通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
“今天好几个人问我，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在到处借钱。”妹妹以前在老家开了店子，和曾可可的很多同学和同事都有联系。
曾可可愣了一下，“没有啊，就跟小坤他爸说了一句，还有胡燕子，就是我那个高中同学，后来跟我在一个单位工作过的。”
“我知道她，她不是来过我们家好几次吗，你跟她借钱了？”
“是她自己主动说借给我的，到了月底我就还给她！”曾可可有些生气，大概是胡燕子跟人炫耀自己向她借了钱，只要她一说，很快就会在同学和以前的同事中间传开。
“借了多少？”
“三千，我本来只想借两千的，她非要借我三千。”曾可可越想越生气，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太可恶了！
“要不我先转给你，你先还给她？”
曾可可知道妹妹这几年做生意赔了不少钱，现在还欠着一屁股股债，“不用了，月底我就还给她。”
“其实她现在应该也没什么钱了，她老公又赌又嫖的，还在外面养了个小三，被她抓住了，把人家打了个半死，花了不少钱。”
“是吗？”曾可可又是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年的事，我也是听你们同事说的。”
“那她离婚了？”
“没有啊。”
“那男的不肯离？”胡燕子的老公周河曾可可认识，是那种长得很招人喜欢的男人的样子，坏坏的，笑起来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当初他们都在一个单位工作，很多女孩子主动追求周河，胡燕子就是其中一个，如果单凭长相，周河肯定看不上胡燕子，但胡燕子是独生女，父母又很有钱，周河本来谈了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朋友，后来结婚的时候却变成了胡燕子。人家都说周河是看上了胡家的钱，周河也从来不否认这一点，两个人结婚后得了胡家父母的支持，辞了工作开了公司，公司在胡家的关照下，也做得风生水起。胡燕子的肚子也争气，生了两个儿子，一个跟胡家姓，一个跟周河姓，她的人生是完美的，大家说起她来，都说不知道她哪辈子积的德，命这么好。
“胡燕子不肯离，那男的现在都不回家，跟那小三断了，又找了一个，现在都是公开的了。”
曾可可有些震惊。
“她好像比你还大一岁吧，离了就不好找了。”妹妹叹口气，“她们家的钱应该也被那姓周的折腾得差不多了，上次听你们同学说，她还卖了一个铺面，给两个孩子交学费呢，现在铺面也不值钱，没人租。”
曾可可已经生不起气来了，只是叹了口气，“我会尽快把钱还给她的。”
“在打电话呢。”钱图从电梯里走出来，曾可可挂断了电话，“跟我妹妹说点事。”
“咱们出去吃吧，外卖到家就凉了，还得重新热，麻烦。”
“你自己去吃吧，我不想出去了。”
“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也不是事，出去走走，我看门口有个新开的面馆，咱们到那吃点去。”
“那我回去换件衣服。”
“不用了，”钱图打量了她一眼，“吃完了就赶紧回来，明天我还得回单位加班，得早点走。”
曾可可把风衣裹紧了些，跟在钱图身后朝小区门口走来。
“今天有点不高兴？”钱图扭过头来看着她。
“没有。”
“要是需要钱的话，跟我说一声，三千两千的，别问人家借，我给你。”
曾可可笑了笑，走上前去挽住了钱图的胳膊，“过两天我要到京海大厦去做几天临时工。”
“几天？”
“十来天吧。”
“去干什么？”
“就是打扫卫生，听说是重新装修完了搞卫生。”
“一天多少钱？”
“两百，八个小时，十二个小时？”
“十二个小时吧。”
“你想去就去吧，整天在家呆着也不行。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有车来接。”曾可可更紧地挽住了钱图的胳膊，把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
“没什么事，”曾可可笑了笑，看着视频中的母亲和妹妹，“他让小坤过来过年，我就让他打两千块钱过来。”
母亲紧锁的眉头这才松开了，“要不你还是回来吧？跟小坤一块回来过年。”
“不想动了，人来人往的，懒得折腾。”哪次回去不得花个一万两万的，以前她从来没有算计过，今年她是实在花不起这个钱了。
“要是没有路费，让你妹妹帮你买票，我给她钱，让她帮你买。”母亲的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痛，“就你和小坤……回来了家里人多，热闹些。”
“不折腾了，现在过年也就那么回事。”她只想马上结束这个话题，“你们吃饭了吗？”
“早吃过了，你还没吃啊。”
“没有，正准备去做呢，那我挂了啊，有点饿了。”
“这么晚了还没吃啊，赶紧去吃吧，哎，你一个人……”母亲赶紧让妹妹挂断了电话。
曾可可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深深地吸了口气。
屏幕上，钱图发了个问号过来，她笑了一下，手指一划，删除了页面。
这是这近几个月以来她睡得最好的一天，压在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可以暂时卸下 来了。
昨晚临睡前她又问了佟丽云，说已经给她报上名了，十天或者半个月的活，每天两百，包吃还包住。做个临时工这么好的条件？让她都有点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了。一大早起来，她又重复看了一遍跟佟丽云的聊天记录，也没看出有可疑之处，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于是又给佟丽云发了信息过去。
“不会是骗人的吧？”
“不会的，我跟麻子姐干过很多次了，你要是不信，你加麻子姐，问问她。”
“不用了，你说没问题就行。”问了儿子放假的时间，曾可可这才翻身爬起来，她得把房间整理收拾干净了，还得给他把日常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从她当初离开老家出来之后，儿子就一直在老家跟文遇春一起生活，在她心里，对儿子一直是心怀愧疚的。本来想等他大学毕业之后，公司也走上了正轨，再把儿子接到身边，慢慢地培养他，手把手的教他，将来再把公司交到他手上，让他少走些弯路，没想到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下午，钱图过来的时候，她才想起今天已经是周末了，两个人都默契地谁没有提昨天发信息的事。
“怎么突然想起把房间整理得这么干净？”钱图小心翼翼地坐进沙发里。
“我儿子放假了要过来。”曾可可咧了一下嘴角，表情淡淡的。
“哪天？”
“十来天吧。”
“你们是准备不回老家了。”
曾可可觉得这种无聊的话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
“要不订两个外卖吧，我看你也挺累的，别做饭了。”钱图拿起手机点外卖。
“你订你的吧，我很晚才吃，现在不饿。”曾可可直起腰来环顾了一下收拾得窗明几净的屋子，“差不多了。”
“男孩子的房间随便收拾一下就行，住两天就乱了。”钱图继续看外卖，“你要吃什么？”
“我说了不吃，一会饿了我再做点吃就行。”曾可可把垃圾归拢到一起，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妹妹发了信息过来，“姐，你究竟找多少人借过钱了？”
曾可可愣了一下，看了钱图一眼，“你先坐着，我下去把垃圾倒了。”
“明天早晨再倒吧，今天累这么久了，明天倒也不迟。”
“还是倒了吧，看着不舒服。”曾可可飞快地拎起垃圾袋走出屋来，还没进电梯门，妹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怎么回事？”曾可可一接通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
“今天好几个人问我，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在到处借钱。”妹妹以前在老家开了店子，和曾可可的很多同学和同事都有联系。
曾可可愣了一下，“没有啊，就跟小坤他爸说了一句，还有胡燕子，就是我那个高中同学，后来跟我在一个单位工作过的。”
“我知道她，她不是来过我们家好几次吗，你跟她借钱了？”
“是她自己主动说借给我的，到了月底我就还给她！”曾可可有些生气，大概是胡燕子跟人炫耀自己向她借了钱，只要她一说，很快就会在同学和以前的同事中间传开。
“借了多少？”
“三千，我本来只想借两千的，她非要借我三千。”曾可可越想越生气，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太可恶了！
“要不我先转给你，你先还给她？”
曾可可知道妹妹这几年做生意赔了不少钱，现在还欠着一屁股股债，“不用了，月底我就还给她。”
“其实她现在应该也没什么钱了，她老公又赌又嫖的，还在外面养了个小三，被她抓住了，把人家打了个半死，花了不少钱。”
“是吗？”曾可可又是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年的事，我也是听你们同事说的。”
“那她离婚了？”
“没有啊。”
“那男的不肯离？”胡燕子的老公周河曾可可认识，是那种长得很招人喜欢的男人的样子，坏坏的，笑起来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当初他们都在一个单位工作，很多女孩子主动追求周河，胡燕子就是其中一个，如果单凭长相，周河肯定看不上胡燕子，但胡燕子是独生女，父母又很有钱，周河本来谈了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朋友，后来结婚的时候却变成了胡燕子。人家都说周河是看上了胡家的钱，周河也从来不否认这一点，两个人结婚后得了胡家父母的支持，辞了工作开了公司，公司在胡家的关照下，也做得风生水起。胡燕子的肚子也争气，生了两个儿子，一个跟胡家姓，一个跟周河姓，她的人生是完美的，大家说起她来，都说不知道她哪辈子积的德，命这么好。
“胡燕子不肯离，那男的现在都不回家，跟那小三断了，又找了一个，现在都是公开的了。”
曾可可有些震惊。
“她好像比你还大一岁吧，离了就不好找了。”妹妹叹口气，“她们家的钱应该也被那姓周的折腾得差不多了，上次听你们同学说，她还卖了一个铺面，给两个孩子交学费呢，现在铺面也不值钱，没人租。”
曾可可已经生不起气来了，只是叹了口气，“我会尽快把钱还给她的。”
“在打电话呢。”钱图从电梯里走出来，曾可可挂断了电话，“跟我妹妹说点事。”
“咱们出去吃吧，外卖到家就凉了，还得重新热，麻烦。”
“你自己去吃吧，我不想出去了。”
“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也不是事，出去走走，我看门口有个新开的面馆，咱们到那吃点去。”
“那我回去换件衣服。”
“不用了，”钱图打量了她一眼，“吃完了就赶紧回来，明天我还得回单位加班，得早点走。”
曾可可把风衣裹紧了些，跟在钱图身后朝小区门口走来。
“今天有点不高兴？”钱图扭过头来看着她。
“没有。”
“要是需要钱的话，跟我说一声，三千两千的，别问人家借，我给你。”
曾可可笑了笑，走上前去挽住了钱图的胳膊，“过两天我要到京海大厦去做几天临时工。”
“几天？”
“十来天吧。”
“去干什么？”
“就是打扫卫生，听说是重新装修完了搞卫生。”
“一天多少钱？”
“两百，八个小时，十二个小时？”
“十二个小时吧。”
“你想去就去吧，整天在家呆着也不行。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有车来接。”曾可可更紧地挽住了钱图的胳膊，把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