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意料之外
也许是地处郊区的缘故，大年初一的街头看上去有些冷清，直到走到古城门口，才看到了三三两两的游人。
“你到哪了大姐，我已经到了。”童红梅大电话里大声地喊，“你快点啊，大家都到了。”
“马上就到了。”曾可可加快了脚步朝检票口走来，身后有人在喊，“曾可可，等我一下。”
曾可可回头一看，竟然是佟丽云。
“你怎么来了？”
“上班啊，跟你一样，昨天临时通知的我，”佟丽云凑到曾可可跟前说了一句，“我用别人的身份证报的名，你别跟人说。”
曾可可笑了笑。
“你笑什么？过了五十岁就不好找工作了，年前我弄了个假身份证，花了两百多块钱，过几天应该就到了。”
“你不担心人家查出来啊？”
“谁查？”佟丽云嘲笑，“就算查出来也无所谓，大不了不干了，工资反正是一天一结，赚一天算一天，糊弄一天是一天，管他呢。”
曾可可点了点头，“那安排你在哪？”
“说是戏台那边，原来的那个临时有事不来了，让我顶替的他。”佟丽云从包里拿出手套，“听他们说戏台是最累的地方，每天还要搬道具，早晨搬迁出来晚上搬回去，我先干两天试试，太累了我也不干。你呢？”
“我在大门口。”
“那多好啊，就卖卖票，有人来了就卖，没人来就歇着。”
曾可可笑，“你还可以看戏呢。”
“戏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明星，我喜欢看唱歌的，要是有唱歌的来就好了，那个叫千什么的，那孩子我喜欢，长得真好看，他要是来了，买票我也得进去看。”
“还想老牛吃嫩草啊。”
“那是，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
“年轻漂亮的不喜欢你了。”曾可可坏笑。
“就是啊，人莫老，花莫谢，老了就没人喜欢了。”佟丽云拍着曾可可的肩膀，“你也别得意，过两年你再试试看，临时工也不好找了，真的，要不你也赶紧去办个假身份证吧。”
“到时候再说。”难道自己以后的日子就只能打临时工了？！想到这，曾可可就感到背脊骨发凉。
检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童红梅一看到曾可可，就大声喊了起来：“大姐，快点，在这里，我在这里。”
所有的眼睛都朝曾可可和佟丽云看了过来，两个人赶紧跑过来排在童红梅前面。
“你们俩认识？”童红梅指指曾可可和佟丽云。
“当然，她第一次去做临时工就是跟我一块去的，我们俩一起干过很多次了。”佟丽云看着童红梅，“你以前也干过临时工吧？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当然干过了，咱们俩一起去快递干过，你刚才一过来我就认出你了，夏天的时候，在快递站，我们坐一个车过去的，我就干了一天，那天脚脖子扭了一下，第二天我就没去了。”
“哦，记起来了，也是从麻子姐那报的名吧，后来她给你要到了医药费吗？”
“没有，人家说临时工不管，害我在床上躺了几天，地都下不了，花了好几百块钱医药费才弄好。”童红梅一说就生气，“麻子姐当时说得可好了，是工伤，会给我要来医药费的，后来我把买药的发票给她，她又说要不到了。其实人家跟我说，这医药费应该由她出，我从她那报的名，算是她的员工，她应该给我出医药费的。”
“她帮你出医药费，那不是要她的命了？”佟丽云笑，“出来做事你就得小心点，出了事可没人管你。”
“是啊，她的意思还是我自己不小心，说别人都没出事，就我出事，害得她把客户都丢了。气得我当时就把她拉黑了，反正以后我也不会跟着她干活，不想搭理她。”
“她当然得推卸责任了。”佟丽云朝曾可可看过来，“老曾，要不咱俩送快递去吧，一个月也能赚好几千。”
“行吗？”曾可可笑。
“只要赚钱就行，去送外卖也行，多劳多得，时间还自由。”
“得了吧，你还差不多，她，”童红梅指着曾可可，“她可不是干那种体力活的人。”
“有什么不能干的，她可能干了。”
“那也不行，那都是男人干的活，女人真的吃不消。万一出了点事，赚的那点钱还不够买药吃的。”
曾可可点了点头，“我不会骑电动车。”
“那一学就会。”
“骑得太快了容易出事，不能为了赚钱把命都搭上了。”
“也是啊，别说搭上命，万一把老腰给闪了也不行，没侍候。”佟丽云笑，“你们还能干几年临时工，我不行了，哪里都限制年龄。”
童红梅说，“我们也一样，现在工厂招工都得四十岁以下的，四十岁以上就不好找活干了。年前我还跟我跟老章说哪里有工厂招工，进厂打螺丝去，找个长期工干干，人家说工厂不要这么大年龄的了，哎！”
“那就只能干临时工了，有活就干一天，没活就在家呆着，以后太远的地方也不想去了，多赚了多吃点，少赚少吃点，瞎混日子得了。”
“你家孩子大了吧？”
“二十六，有对象了，男孩子那边条件不错，亲家那边都说了，什么都不用我们这边管，我就图省心了。”说起女儿，佟丽云笑得十分开心。
“那你女儿肯定长得很漂亮。”
“还行吧，跟我个头差不多，你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年轻的时候我也很漂亮的，那时候也讲究，天天把自己捯饬一番，现在老了，懒得动了，也不爱捯饬了。”
“主要是再捯饬也没人看了。”童红梅应道。
身边的人纷纷朝她们看了过来，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别说话了，领导来了。”章经理说了一声。
曾可可抬眼看去，只见杨越和秦七满从检票口走了出来。
章经理迎了上去。
杨越跟章经理说了几句什么，指了指秦七满，转身走了。
章经理和秦七满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大家别说话了，”章经理走到人群跟前，“听秦组长说话，这几天你们的工作安排都由秦组长负责，有什么不懂的，遇到什么问题需要处理的都可以找秦组长。”
所有人的眼睛都朝秦七满看了过来。
曾可可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大过年的，大家出来干活也不容易，很多事不用我说，不要迟到早退，培训也培训了，该明白的我想大家也明白了，不懂的就问，不明白的就弄明白。今天是第一天试岗，秦组长会对大家的工作表现进行考核，如果达不到要求的，有可能明天不用来了。”章经理笑眯眯地说，“一会就上岗了，大家听明白了吗？”
参差不齐的声音回应着，“听明白了。”
章经理偏过头来问秦七满，“秦组长指示指示？”
“不用了，”秦七满笑了笑，“大家拿出手机来扫我手机上的二维码下载这个小程序就行，卖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了，游客如果是线下买票让他们去窗口，咱们这是线上购票，有优惠，但要提醒他们关注咱们的公众号，一会大家下载完了之后仔细操作一遍，不要搞错了。仔细点，认真点，不要出错了票，特别是在大门口卖票的，每一种票都要搞清楚。谁出了错就由谁来承担责任，哪个手机出的票后台一清二楚，到时要你们赔偿损失的时候别又不高兴了。”
“这有什么难的，卖一张出一张，错不了。”童红梅笑嘻嘻地冲曾可可说，“对吧，大姐？咱俩小心点，不会出错的。”
曾可可担心人多会乱，特别是大门口的人肯定多，已经陆陆续续有很多游客往检票口这边来了。
秦七满让大家扫码下载卖票的小程序。
曾可可三下五除二就下载完了，试操了一遍，没什么问题。
童红梅弄了半天也没弄好，曾可可正要帮她弄，秦七满抬起手指着她，“你过来，跟我去仓库拿票去。”
曾可可愣了一下，“我吗？”
秦七满扭头就走了。
“你到哪了大姐，我已经到了。”童红梅大电话里大声地喊，“你快点啊，大家都到了。”
“马上就到了。”曾可可加快了脚步朝检票口走来，身后有人在喊，“曾可可，等我一下。”
曾可可回头一看，竟然是佟丽云。
“你怎么来了？”
“上班啊，跟你一样，昨天临时通知的我，”佟丽云凑到曾可可跟前说了一句，“我用别人的身份证报的名，你别跟人说。”
曾可可笑了笑。
“你笑什么？过了五十岁就不好找工作了，年前我弄了个假身份证，花了两百多块钱，过几天应该就到了。”
“你不担心人家查出来啊？”
“谁查？”佟丽云嘲笑，“就算查出来也无所谓，大不了不干了，工资反正是一天一结，赚一天算一天，糊弄一天是一天，管他呢。”
曾可可点了点头，“那安排你在哪？”
“说是戏台那边，原来的那个临时有事不来了，让我顶替的他。”佟丽云从包里拿出手套，“听他们说戏台是最累的地方，每天还要搬道具，早晨搬迁出来晚上搬回去，我先干两天试试，太累了我也不干。你呢？”
“我在大门口。”
“那多好啊，就卖卖票，有人来了就卖，没人来就歇着。”
曾可可笑，“你还可以看戏呢。”
“戏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明星，我喜欢看唱歌的，要是有唱歌的来就好了，那个叫千什么的，那孩子我喜欢，长得真好看，他要是来了，买票我也得进去看。”
“还想老牛吃嫩草啊。”
“那是，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
“年轻漂亮的不喜欢你了。”曾可可坏笑。
“就是啊，人莫老，花莫谢，老了就没人喜欢了。”佟丽云拍着曾可可的肩膀，“你也别得意，过两年你再试试看，临时工也不好找了，真的，要不你也赶紧去办个假身份证吧。”
“到时候再说。”难道自己以后的日子就只能打临时工了？！想到这，曾可可就感到背脊骨发凉。
检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童红梅一看到曾可可，就大声喊了起来：“大姐，快点，在这里，我在这里。”
所有的眼睛都朝曾可可和佟丽云看了过来，两个人赶紧跑过来排在童红梅前面。
“你们俩认识？”童红梅指指曾可可和佟丽云。
“当然，她第一次去做临时工就是跟我一块去的，我们俩一起干过很多次了。”佟丽云看着童红梅，“你以前也干过临时工吧？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当然干过了，咱们俩一起去快递干过，你刚才一过来我就认出你了，夏天的时候，在快递站，我们坐一个车过去的，我就干了一天，那天脚脖子扭了一下，第二天我就没去了。”
“哦，记起来了，也是从麻子姐那报的名吧，后来她给你要到了医药费吗？”
“没有，人家说临时工不管，害我在床上躺了几天，地都下不了，花了好几百块钱医药费才弄好。”童红梅一说就生气，“麻子姐当时说得可好了，是工伤，会给我要来医药费的，后来我把买药的发票给她，她又说要不到了。其实人家跟我说，这医药费应该由她出，我从她那报的名，算是她的员工，她应该给我出医药费的。”
“她帮你出医药费，那不是要她的命了？”佟丽云笑，“出来做事你就得小心点，出了事可没人管你。”
“是啊，她的意思还是我自己不小心，说别人都没出事，就我出事，害得她把客户都丢了。气得我当时就把她拉黑了，反正以后我也不会跟着她干活，不想搭理她。”
“她当然得推卸责任了。”佟丽云朝曾可可看过来，“老曾，要不咱俩送快递去吧，一个月也能赚好几千。”
“行吗？”曾可可笑。
“只要赚钱就行，去送外卖也行，多劳多得，时间还自由。”
“得了吧，你还差不多，她，”童红梅指着曾可可，“她可不是干那种体力活的人。”
“有什么不能干的，她可能干了。”
“那也不行，那都是男人干的活，女人真的吃不消。万一出了点事，赚的那点钱还不够买药吃的。”
曾可可点了点头，“我不会骑电动车。”
“那一学就会。”
“骑得太快了容易出事，不能为了赚钱把命都搭上了。”
“也是啊，别说搭上命，万一把老腰给闪了也不行，没侍候。”佟丽云笑，“你们还能干几年临时工，我不行了，哪里都限制年龄。”
童红梅说，“我们也一样，现在工厂招工都得四十岁以下的，四十岁以上就不好找活干了。年前我还跟我跟老章说哪里有工厂招工，进厂打螺丝去，找个长期工干干，人家说工厂不要这么大年龄的了，哎！”
“那就只能干临时工了，有活就干一天，没活就在家呆着，以后太远的地方也不想去了，多赚了多吃点，少赚少吃点，瞎混日子得了。”
“你家孩子大了吧？”
“二十六，有对象了，男孩子那边条件不错，亲家那边都说了，什么都不用我们这边管，我就图省心了。”说起女儿，佟丽云笑得十分开心。
“那你女儿肯定长得很漂亮。”
“还行吧，跟我个头差不多，你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年轻的时候我也很漂亮的，那时候也讲究，天天把自己捯饬一番，现在老了，懒得动了，也不爱捯饬了。”
“主要是再捯饬也没人看了。”童红梅应道。
身边的人纷纷朝她们看了过来，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别说话了，领导来了。”章经理说了一声。
曾可可抬眼看去，只见杨越和秦七满从检票口走了出来。
章经理迎了上去。
杨越跟章经理说了几句什么，指了指秦七满，转身走了。
章经理和秦七满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大家别说话了，”章经理走到人群跟前，“听秦组长说话，这几天你们的工作安排都由秦组长负责，有什么不懂的，遇到什么问题需要处理的都可以找秦组长。”
所有人的眼睛都朝秦七满看了过来。
曾可可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大过年的，大家出来干活也不容易，很多事不用我说，不要迟到早退，培训也培训了，该明白的我想大家也明白了，不懂的就问，不明白的就弄明白。今天是第一天试岗，秦组长会对大家的工作表现进行考核，如果达不到要求的，有可能明天不用来了。”章经理笑眯眯地说，“一会就上岗了，大家听明白了吗？”
参差不齐的声音回应着，“听明白了。”
章经理偏过头来问秦七满，“秦组长指示指示？”
“不用了，”秦七满笑了笑，“大家拿出手机来扫我手机上的二维码下载这个小程序就行，卖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了，游客如果是线下买票让他们去窗口，咱们这是线上购票，有优惠，但要提醒他们关注咱们的公众号，一会大家下载完了之后仔细操作一遍，不要搞错了。仔细点，认真点，不要出错了票，特别是在大门口卖票的，每一种票都要搞清楚。谁出了错就由谁来承担责任，哪个手机出的票后台一清二楚，到时要你们赔偿损失的时候别又不高兴了。”
“这有什么难的，卖一张出一张，错不了。”童红梅笑嘻嘻地冲曾可可说，“对吧，大姐？咱俩小心点，不会出错的。”
曾可可担心人多会乱，特别是大门口的人肯定多，已经陆陆续续有很多游客往检票口这边来了。
秦七满让大家扫码下载卖票的小程序。
曾可可三下五除二就下载完了，试操了一遍，没什么问题。
童红梅弄了半天也没弄好，曾可可正要帮她弄，秦七满抬起手指着她，“你过来，跟我去仓库拿票去。”
曾可可愣了一下，“我吗？”
秦七满扭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