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迁怒
努力？
没有努力过吗？！
这几十年来，自己一直努力的活着，从来没想过依靠任何人。
读书时没努力吗？
努力过的，就算当时家里条件不允许去复读考大学，但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学习，后来有机会了她还是完成了自考大学文凭。
再后来在工作中，无论在哪个岗位上，她都认真努力的工作着，虽然年轻的时候人家总是说你一个姑娘，特别是一个年轻漂亮的有几分姿色的姑娘，完全可以凭借这样的优势嫁一个条件好的男人。那样的机会没有吗？比比皆是！有家里有矿的，只要她嫁过去就可以当少奶奶享福，有愿意支助她继续复读考大学的，前提是要先结婚，有相当于现在所说的所谓的官二代的，只要她开口答应，条件她可以提……她没有，因为她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年轻漂亮是资本，但不是永恒不变的资本，不年轻不漂亮了呢？沦为男人的弃物吗？
她记得当时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家庭条件特别好的男孩子，只要她答应，男方父母可以给她安排一份非常舒适的工作，而且那个男孩子她和妈妈都见过，非常不错的男孩，妈妈是动心了的，而她却一口拒绝了，妈妈甚至以死相逼过。如果不是以条件来提亲，她也许会喜欢上那男孩子，但条件在前，就成了她是看上了他们家的条件才跟他在一起的。
“你当初不就是因为我们家条件好才嫁到我们家来的吗？”婚姻中难免的磕磕碰碰，只要她嫁过去，这句话迟早会从对方的嘴里蹦出来。这句话直接让妈妈哑口无言，最终打消了逼她攀高枝的念头。
那个时候，很多的邻居议论纷纷，不知道她到底要嫁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非嫁不可吗？
女人不嫁男人不可以吗？
就算嫁了人她也不会指望男人，如果非要出人头地，她也要靠自己，而不是靠男人！古往今来，依附于男人的女人最终下场是什么，无论多么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之色，无论当初那男人多么爱你……最后的结果呢？她可以预知！
如果她不想努力，只想过安逸的日子，当初就不会离开那个工厂，可以老驴拉磨周而复始的在那里生老病死。
三十岁选择离开老家舒适的环境，出外闯荡，经历了太多太多，现在却成了钱图一次又一次的“你以前不努力！！！”
如果努力就能换来安逸舒适的好生活，那农民更努力，面朝黄土地背朝天一年四季无休息，起早贪黑。那流水线上的工人更努力，一天十二小时，每分每秒都得像个机器一样转动，那早起晚归的路上的行人，哪个不努力了？！哪个不是咬紧了牙关拼命的活着？！
曾可可满腔愤怒的上了楼朝家中走来，刚走到门口，就隐约听到屋里传来儿子玩游戏的声音，声音是从客厅里传出来的。
下班的时候她跟儿子说过，今天会晚点回家，所以他到客厅玩游戏来了，玩得忘乎所以了！
她刚把钥匙插进锁孔，文小坤就翻身从沙发上爬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冲进卧室扣上了房门。
曾可可走进屋来，饭桌上依然是狼藉的杯盘碗筷，地面上到处散落的瓜壳纸屑，一肚子火就噌噌往上冒。
“小坤，晚饭吃了吗？”
“吃了。”
“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吃完饭之后不要把碗筷放到桌子上，吃完了放回厨房，放进洗碗池，等我回来洗都行，举手之劳的事也不能做吗？”
“知道了。”文小坤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零食水果吃完了把壳丢进垃圾桶，不要丢得满屋子都是，就不能顺手把它扔到垃圾桶吗？！”看着满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曾可可心里烦透了。
文小坤没有应声，赌气似的把游戏的声音调得很大，满屋子充斥着激烈的打打杀杀声。
曾可可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你还在玩游戏吗？十一点了，该睡觉了！”
卧室里传来文小坤把手机重重摔在床头柜上的声音。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游戏，” 曾可可一边整理着屋子一边数落，“你是不是玩上瘾了？一个假期马上就结束了，明年就要毕业了，玩游戏能找到工作，找不到工作你怎么养活自己？！反正你不要指望我了，我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得靠你自己想办法找工作。”
“找不到就找不到，用不着你操心！”文小坤嘟哝。
“找不到工作你靠什么生活，还想让我养你啊，养你到二十岁我已经尽到义务了。”
“你不是想让我去做临时工吗？那就去好了！”
“你可真有出息！”一听文小坤说出这样的话，曾可可心里的气更不打一处来，“那能做一辈子吗？！”
“是你要让我去的。”文小坤加大了声音吼道。
“我只是让你去做几天体验一下生活，没说让你一辈子去做临时工。”
“我就一辈子做这个，反正我是没出息的人，我将来也不想有什么出息，我就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你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想出人头地，我不想！”
“你！”做临时工这些日子来的经历一幕一幕涌现在曾可可的脑海里，所有的委屈，愤怒，焦虑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了，“那我辛辛苦苦养大你干什么？你读大学就是为了将来做临时工吗？你知道做临时工的都是些什么人吗？年轻的就是没学历没能力的，剩下的就是年纪大了找不到别的工作的人，只能靠出卖体力和时间去换一点钱来维持生活。你知道什么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吗？他们像蝼蚁一样可以任人践踏，别人踩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没有人会瞧得起你，没有人会正眼瞧你，一个平时你根本都不会正眼瞧一下的人都可以在你面前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对你颐指气使，为了一天那一百多块钱的血汗钱，你必须忍气吞声，你必须各种委屈求全，这是你将来想要的生活吗？这样活着的意义在哪里？苟且偷生吗？！”
“那你现在不也成了这样的人吗？！”文小坤拉开门走了出来。
“所以我更不希望你将来成为这样的人，我害怕你将来成为这样的人！”
“那你前几天还让我去！”
“让你去是让你知道赚钱有多难！不要一天到晚躺在家里玩游戏，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把自己玩成一个废物！”
“废物就废物，世界上的废物多了去了，又不只我一个！”
“废物就只配扔垃圾桶里去！”
“那你就把我扔了呗！”文小坤说完一扭身冲进屋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就撒到我身上，谁让你去的？你活该！”文小坤说完“嘭”的一声扣上了房门。
“我不去干活赚钱你喝西北风去！”
“那我明天不吃了。”
“你不吃试试？！饿不死你！”
“文小坤，你别威胁我，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拿你没办法，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就当你没这个儿子！”曾可可咬牙切齿怒吼道。
“好像没有你谁活不下去似的。”文小坤突然又从屋里冲了出来，瞪了她一眼，“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曾可可愣了一下，“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
“我下楼倒垃圾去，门口的垃圾忘没倒了，免得你明天又骂。”
看着儿子冲进门去的背影，曾可可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手机上，钱图打了十几个电话过来，她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没有回拔过去。
没有努力过吗？！
这几十年来，自己一直努力的活着，从来没想过依靠任何人。
读书时没努力吗？
努力过的，就算当时家里条件不允许去复读考大学，但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学习，后来有机会了她还是完成了自考大学文凭。
再后来在工作中，无论在哪个岗位上，她都认真努力的工作着，虽然年轻的时候人家总是说你一个姑娘，特别是一个年轻漂亮的有几分姿色的姑娘，完全可以凭借这样的优势嫁一个条件好的男人。那样的机会没有吗？比比皆是！有家里有矿的，只要她嫁过去就可以当少奶奶享福，有愿意支助她继续复读考大学的，前提是要先结婚，有相当于现在所说的所谓的官二代的，只要她开口答应，条件她可以提……她没有，因为她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年轻漂亮是资本，但不是永恒不变的资本，不年轻不漂亮了呢？沦为男人的弃物吗？
她记得当时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家庭条件特别好的男孩子，只要她答应，男方父母可以给她安排一份非常舒适的工作，而且那个男孩子她和妈妈都见过，非常不错的男孩，妈妈是动心了的，而她却一口拒绝了，妈妈甚至以死相逼过。如果不是以条件来提亲，她也许会喜欢上那男孩子，但条件在前，就成了她是看上了他们家的条件才跟他在一起的。
“你当初不就是因为我们家条件好才嫁到我们家来的吗？”婚姻中难免的磕磕碰碰，只要她嫁过去，这句话迟早会从对方的嘴里蹦出来。这句话直接让妈妈哑口无言，最终打消了逼她攀高枝的念头。
那个时候，很多的邻居议论纷纷，不知道她到底要嫁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非嫁不可吗？
女人不嫁男人不可以吗？
就算嫁了人她也不会指望男人，如果非要出人头地，她也要靠自己，而不是靠男人！古往今来，依附于男人的女人最终下场是什么，无论多么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之色，无论当初那男人多么爱你……最后的结果呢？她可以预知！
如果她不想努力，只想过安逸的日子，当初就不会离开那个工厂，可以老驴拉磨周而复始的在那里生老病死。
三十岁选择离开老家舒适的环境，出外闯荡，经历了太多太多，现在却成了钱图一次又一次的“你以前不努力！！！”
如果努力就能换来安逸舒适的好生活，那农民更努力，面朝黄土地背朝天一年四季无休息，起早贪黑。那流水线上的工人更努力，一天十二小时，每分每秒都得像个机器一样转动，那早起晚归的路上的行人，哪个不努力了？！哪个不是咬紧了牙关拼命的活着？！
曾可可满腔愤怒的上了楼朝家中走来，刚走到门口，就隐约听到屋里传来儿子玩游戏的声音，声音是从客厅里传出来的。
下班的时候她跟儿子说过，今天会晚点回家，所以他到客厅玩游戏来了，玩得忘乎所以了！
她刚把钥匙插进锁孔，文小坤就翻身从沙发上爬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冲进卧室扣上了房门。
曾可可走进屋来，饭桌上依然是狼藉的杯盘碗筷，地面上到处散落的瓜壳纸屑，一肚子火就噌噌往上冒。
“小坤，晚饭吃了吗？”
“吃了。”
“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吃完饭之后不要把碗筷放到桌子上，吃完了放回厨房，放进洗碗池，等我回来洗都行，举手之劳的事也不能做吗？”
“知道了。”文小坤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零食水果吃完了把壳丢进垃圾桶，不要丢得满屋子都是，就不能顺手把它扔到垃圾桶吗？！”看着满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曾可可心里烦透了。
文小坤没有应声，赌气似的把游戏的声音调得很大，满屋子充斥着激烈的打打杀杀声。
曾可可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你还在玩游戏吗？十一点了，该睡觉了！”
卧室里传来文小坤把手机重重摔在床头柜上的声音。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游戏，” 曾可可一边整理着屋子一边数落，“你是不是玩上瘾了？一个假期马上就结束了，明年就要毕业了，玩游戏能找到工作，找不到工作你怎么养活自己？！反正你不要指望我了，我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得靠你自己想办法找工作。”
“找不到就找不到，用不着你操心！”文小坤嘟哝。
“找不到工作你靠什么生活，还想让我养你啊，养你到二十岁我已经尽到义务了。”
“你不是想让我去做临时工吗？那就去好了！”
“你可真有出息！”一听文小坤说出这样的话，曾可可心里的气更不打一处来，“那能做一辈子吗？！”
“是你要让我去的。”文小坤加大了声音吼道。
“我只是让你去做几天体验一下生活，没说让你一辈子去做临时工。”
“我就一辈子做这个，反正我是没出息的人，我将来也不想有什么出息，我就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你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想出人头地，我不想！”
“你！”做临时工这些日子来的经历一幕一幕涌现在曾可可的脑海里，所有的委屈，愤怒，焦虑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了，“那我辛辛苦苦养大你干什么？你读大学就是为了将来做临时工吗？你知道做临时工的都是些什么人吗？年轻的就是没学历没能力的，剩下的就是年纪大了找不到别的工作的人，只能靠出卖体力和时间去换一点钱来维持生活。你知道什么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吗？他们像蝼蚁一样可以任人践踏，别人踩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没有人会瞧得起你，没有人会正眼瞧你，一个平时你根本都不会正眼瞧一下的人都可以在你面前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对你颐指气使，为了一天那一百多块钱的血汗钱，你必须忍气吞声，你必须各种委屈求全，这是你将来想要的生活吗？这样活着的意义在哪里？苟且偷生吗？！”
“那你现在不也成了这样的人吗？！”文小坤拉开门走了出来。
“所以我更不希望你将来成为这样的人，我害怕你将来成为这样的人！”
“那你前几天还让我去！”
“让你去是让你知道赚钱有多难！不要一天到晚躺在家里玩游戏，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把自己玩成一个废物！”
“废物就废物，世界上的废物多了去了，又不只我一个！”
“废物就只配扔垃圾桶里去！”
“那你就把我扔了呗！”文小坤说完一扭身冲进屋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就撒到我身上，谁让你去的？你活该！”文小坤说完“嘭”的一声扣上了房门。
“我不去干活赚钱你喝西北风去！”
“那我明天不吃了。”
“你不吃试试？！饿不死你！”
“文小坤，你别威胁我，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拿你没办法，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就当你没这个儿子！”曾可可咬牙切齿怒吼道。
“好像没有你谁活不下去似的。”文小坤突然又从屋里冲了出来，瞪了她一眼，“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曾可可愣了一下，“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
“我下楼倒垃圾去，门口的垃圾忘没倒了，免得你明天又骂。”
看着儿子冲进门去的背影，曾可可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手机上，钱图打了十几个电话过来，她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没有回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