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德艺双馨
    许宁绝对是个人才,他和妞妞在一起之后,不仅活力倍增,而且越活越年轻,玩法也越来越大胆,竟然玩起了闪婚。

    一大早桩桩就在办公室里等着我,一副焦虑不安的样子,我以为是“BC计划”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眼睛红红的,不是没睡好,就是哭过了。见到我进来,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摸起我办公桌上的一张请柬递给我。

    我疑惑地打开请柬,是一份婚礼邀请,署名竟然是许宁和庄小雅。

    “庄小雅是谁?”我问道。

    “我妹妹,妞妞。”桩桩急切地解释道。

    “你叫庄小卿,她叫庄小雅,你爸不会是诗人吧?”我煞有介事地分析。

    “江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桩桩哀怨地看着我。

    “现在也只能开玩笑了,他们这样突然袭击,要么是搞恶作剧,戏耍我们一番;要么是为了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令我们无能为力。”我只能这样劝慰,这个许宁,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此时此刻,我已经有些不认识他了。

    “婚姻大事,怎么能这样草率呢,将来一旦后悔就来不及了。”桩桩焦急地说。

    “这事啊,没什么草率不草率的,那天新闻报道北京80后的离婚率接近50%,那这一半都是草率行事的?所以,草率的不一定不幸福,谨慎的不一定能长久。爱情、婚姻,这玩意儿从不按常理出牌,谁输谁赢,只有生命终止,才能盖棺定论。”我边说边思考许宁是来真的,还是玩恶作剧,看了看请柬的日子,与愚人节相差甚远。

    要说许宁玩闪婚,认识他的人没一个会相信,传统谨慎是许宁的公众名片。但说他拿假结婚搞恶作剧,更是天方夜谭,比闪婚更令人难以置信。两者相较还是前者的机率大些。

    “唉,妞妞年轻不懂事,可许宁怎么也不冷静,跟着她一起胡闹啊。”桩桩显然除了埋怨已无计可施。

    桩桩的话令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这请柬是你给我带过来的?”

    “不是,我是今天早上听妞妞跟我说结婚的事,而且是电话通知,我已经好几天抓不住她人影。这请柬我来时就在。”

    我摁了下电话,叫Vivian过来。

    “这请柬谁送来的?”我冲进门的Vivian问道。

    “妞妞。”

    “就她自己?”我有些激动地问。

    “噢,对,还有许律师,他俩一起来的,我叫他们等你会儿,他俩说婚礼还有很多事要准备,就走了。”Vivian详细地讲了一遍事情经过。

    “好,知道了,你去忙吧。”我泄气地说。

    如果这请柬是妞妞一人送来的,就很可能是这个小丫头起的妖娥子,恶搞一下大家,可现在许宁和她一同前来,令这件事既正式也真实了起来。

    桩桩疑惑地看着我的举动,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摆弄着请柬,琢磨着叶露和苏格是否知道这个消息,如果知道,将是何种反应,会不会上演一出大闹楼台会。以妞妞的个性,一定会通知叶露的,作为一种炫耀,也是一种表白。旨在告诉她:叶露同志,你拥有许宁的时代已经随着滚滚洪流一去不复返了,现在许宁进入了妞妞的崭新时代,请您自觉地退出历史舞台,以免贻笑大方。

    叶露说的对,世上的男人都是骗子,不管是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女人都会被骗。唯一的区别是,幸运的找到了一个大骗子,骗她一辈子,不幸的女人找到了一个小骗子,骗她一阵子。她是认准了许宁是一个骗子,一直在骗她,现在目的达到了,拍拍屁股走人了。

    女人把男人当骗子的说法由来已久,而且愈演愈烈,大有把此奉为经典的趋势。你把别人当骗子,他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可想而知,他能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也绝不意外。倘若换成我,你说我骗,那我索性就骗,一句真话没有,不骗白不骗,不能白背一回黑锅。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认为别人牛B,别人不一定认为你牛B,可你认为别人傻B,别人也一定认为你是傻B。你认为别人是骗子,你在他心里又会好到哪里去呢?将心比心的道理大家都懂,但做起来就大打折扣了。感情的事,都想付出一点热,就想收获百点光。女人总是嫌男人不够优秀,不够浪漫,现在还嫌男人不会赚钱,不会做饭,殊不知男人一如既往,还是那个男人,只是女人忘记了知足常乐,贪欲无止境的真理。

    我更反感许宁的水性扬花,与他很不相称,但他却一意孤行,置若罔闻。我曾用网上的一个段子劝他,说:大多数原配以为,会做菜就能抓住老公;大多数小三都以为,会上床就能抓住男人。于是,原配们练厨艺,小三们练床艺,大家夜以继日,不辞劳苦。结果,男人总想保持着这样一种完美现状:吃原配做的菜,上小三睡的床。

    许宁听后,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江来,你的意思我懂,生活的天平保持平衡最重要。但问题是叶露那头厨艺床艺都没有,妞妞这头才色兼备德艺双馨,你说让我怎么平衡。”

    我想了想叶露平时的样子,拍了拍许宁的后背:“兄弟,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许宁看着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我急忙岔开了话题。

    许宁是爱过叶露的,这一点众所周知,我甚至相信他现在还爱着叶露。但一个人的爱,不仅是一种思想,也是一种物质,这种物质的总量是一定的,用得快,消耗得也快,用得慢,消耗得也慢。许宁对叶露的爱,用得太狠太用力,以至于半途而废,倘若能细水常流,也许能维系一生,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当初,许宁是玩了命的付出,叶露是玩了命的挥霍。如今,许宁是玩了命的撒欢儿,叶露是玩了命地流泪。命运的轮盘总是在最平静的时候转动,人生的天平总是在最平稳的时候倾斜,永远让我们始料未及,束手无策。

    桩桩善解人意地说:“你如果不方便就别去参加了,别再给你惹上麻烦。”

    “我不是怕麻烦,我是在想以何种身份去。”我回答着她。

    其实我的身份是确定的,许宁的好哥们儿,婆家人,问题是苏格。我和苏格在很久以前就讨论过这个问题,说许宁和叶露结婚,我算婆家人,她算娘家人,到时候我得给她红包。看来现在这个红包省了,苏格已经不能以娘家人身份出席了,因为她已经变成了前娘家人。天晓得,婚礼当天,会是怎样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景。

    我和桩桩并排坐在沙发里,默默无语,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