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谜团难解
就在专题研讨会后不久，TRTEPC2273正式提请国际虚拟空间研究院的合作，研制一种虚拟空间穿梭器。
在虚拟空间穿梭器设计论证会上，研究院的首席工程师O.欧向达布优他们介绍道：“按照设计，这种穿梭器，启动后将快速通过反转时光隧道进入超光速状态。实际上，穿梭器的运动可以分解为‘虚进’和‘实进’，‘虚进’的速度可以大于光速，甚至是光速的若干倍，但‘实进’速度仍为常速。”
B.毕问道：“所谓‘虚进’是指的什么意思呢？是指的在某种状态下行驶的速度可以超过光速吗？”
O.欧笑了一笑说：“也可以这样说，不过那是在虚拟空间，我可以形象一点说，就是当这种穿梭机可以被用来作为虚拟空间的承载工具，这时无论采用什么方法都不能确定其准确位置，好像想象中一个超过光速运行的物体的位置无法确定一样。但在现实空间中的速度只能是常速，也就是所谓实进速度。”
B.毕自嘲地笑了一笑，说：“开始我误解为：既然有这样超过光速的运载设备，华黎的实物电磁发射和接收系统也就没有意义了。”
O.欧诙谐说道：“果真那样，你们很快就出发去ε.依浦西龙星系吧。”
达布优认真地听着O.欧的介绍，这时他问道：“请问O.欧工程师，这种穿梭器可以飞行介质是什么？”
O.欧答道：“‘实进’可以在气体和液体中飞行，‘虚进’不论介质，因为前面讲了，‘虚进’本身不是常规的运行，但在现实空间中，可以以‘虚进’模式做常规飞行，这时就是‘隐形’飞行模式，是用任何方法都无法探测的，它的前进飞行速度可以远远超过一般的宇宙飞船。”
达布优很兴奋地朝O.欧点了点头，说：“太好了，谢谢！”
O.欧说：“不要客气，不要忘记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等一会儿，我们先去看看实物模型，以及电脑模拟演示。”
一个月之后，达布优接到工厂的通知，新的穿梭器已经安装调试完毕，并且进行了机电性能方面的自动驾驶试飞，正式进入载人试飞阶段。达布优和毕一早就赶到了工厂，他们来到了停放穿梭器的调试车间。这是一个大型的车间，车间里放着各种智能化的机械设备，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W.达布优和B.毕来到了新生产的穿梭器旁边。新型穿梭器的外形非常古怪，看上去像一个很大的海星，向四周突出的几个“角”形状各异，有的呈流线型，有的却像一个半球，达布优和毕详细地观察穿梭器，了解穿梭器的各种性能。一位三十多岁的工程师向他们介绍道：“这种穿梭器的‘实进’速度，最快可以达到每秒三十公里，而‘虚进’速度可以达到二倍光速。”
他指着一个旋钮说：“用这个旋钮设定‘虚进’速度，根据需要可以设定在一倍到二倍光速之间任何值。启动后，它会自动达到设定的‘虚进’速度，然后只要控制方向和‘实进’速度就可以了。当然，也可以设定目标和时间或路线，实行自动驾驶。”
达布优朝他点点头，说道：“谢谢你。O.欧工程师怎么没有来？”
工程师说：“他已经在试飞场等候你们了，我们现在过去吧？”
说完之后，操纵手中的遥控器，新的穿梭器被大型机械车自动运送到试飞场，达布优他们也乘车来到试飞场。这时，O.欧一边搓着手，一边向他们走了过来。空气像凝结一样，没有一点点风，试飞场的气温为—20℃。可能是在外面时间太长，O.欧的脸被冻得发红，眉毛上结上白白的一层霜。他们握握手，O.欧介绍说：“达布优先生，试飞场一切都准备好了，试飞员是一位非常有经验的飞行器驾驶员，具有十多年的各类飞行器、穿梭器的驾驶经历。在这次载人试飞之前，工厂已经利用穿梭器的自动驾驶功能进行自动驾驶试飞，所以机电性能不会有问题。尽管如此，我们与厂方对此次载人试飞还是非常重视，被邀请前来参加试飞的除了很多科技界的专家之外，还有部分政界的要员。”
达布优说：“太好了，你们辛苦！”
O.欧伸手引导达布优他们走进总控室。总控室里坐着很多人，有的人达布优认识，大多他都不曾见过。大家都把目光专注在屏幕上，从屏幕上可以看到所有飞行细节以及各类数据。
O.欧向大家介绍说：“各位，根据设定的试飞项目，本次作为最终试飞，要进行各种‘虚进’和‘实进’速度的组合飞行、模式变换飞行、形状变换飞行、常规飞行以及太空飞行等。除此之外，还要进行隐形飞行试验，并启动全球多个雷达站及太空监测站，对穿梭器的隐形功能进行评判。按照设计要求，穿梭器进入‘隐形’模式之后，所有探测雷达是都不能够发现穿梭器，所以为了保障其他航天器以及飞机的安全，此次试飞计划知会了全球的所有航空公司和有关空间飞行器部门。飞行时间持续五个小时，穿梭器飞行总路程大约四十万公里。”
这时，墙上的蜂鸣器发出三声短促的响声。O.欧说：“试飞马上开始，试飞过程，最令人担心的是外星人的干扰，尽管按照设计要求，穿梭器在隐形模式下，外星人是不可能发现的，但常规飞行时，还是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在常规飞行时，为了避免引起外星人的警觉，必须保持全球各类飞行器飞行‘正常状态’的假象。”
下午，整个试飞过程总算完成了，试飞结果令人非常满意，所有参加试飞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有了这种飞行器，将给达布优他们的工作带来极大的方便。穿梭器通过载人试飞综合检验后，宣布可以投入批量试产，不过造价非常昂贵！因为这种穿梭器，所用的大多都是纳米材料以及太空材料。其实，所谓“批量生产”也只是生产三架。
当虚拟空间穿梭器技术及性能得到多方检验后，TRTEPC2273总部马上做出决定：探测大西洋深处“φ.怪种”遗留的基地！这天，达布优和毕乘坐“虚空间穿梭机”高速飞行，他们正是根据TRTEPC2273总部的安排，到大西洋海底探索“φ.怪种”的基地。“虚拟空间穿梭器”顺利地穿越了“φ.怪种”所设的“以太网”，很快到达大西洋，找到目标的范围之后，他们穿越海水向大海深处进发。根据已经探索的信息，结合海下的物种信息图，很快捕捉到不属于地球上物种的信息——“φ.怪种”的海下基地。
他们利用“虚空间穿梭机”的穿透实物功能顺利进入基地，基地也是一个球体，形状和在火星上发现的基地完全相同。但基地内部的所有有价值的仪器都没有了，留下许多摆放仪器的工作台、架等。
他们利用“综合残留信息处理仪”详细地搜索废弃基地的各个角落，再也没有发现其它异常的物体，但是很快从周围物体上搜集到的残留信息中，找到了从ε.依浦西龙星系“占领地球行动”指挥中心的蛛丝马迹。从这个命令中，他们大概确定了“φ.怪种”的真实意图及计划。
原来，自然界所有事物一旦发生之后，就必然留下一些信息，比如气味、温度、声音、颜色等，在周围的物体上就会残留各种微弱的信息，所谓“综合残留信息处理仪”，就是能够将这些信息提取下来，加以放大和分析，还原原来的“场景”。
这次对“φ.怪种”基地的实地探测，尽管达布优他们细致入微，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也是自TRTEPC成立以来，对“φ.怪种”最近距离的实地探测，但从探测结果初步判断，除了只能证实他们对“φ.怪种”已经掌握的情况之外，并没有更多价值的信息。
从废弃基地回到总部之后，达布优一直心事重重、坐卧不宁。这天，他独自来到海边，站在一块巨石上，看着波浪翻滚的海面，海风迎面吹来，将风衣吹得咧咧声响，他一个趔趄，差一点从石头上滑了下来。他立即弯腰稳住身体，这时一只手抓住他的风衣，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华黎，忙问道：“是你啊，吓了我一跳。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华黎笑着说：“那是因为你太专注了。在想什么呢？”
达布优拉着华黎的手，答道：“你小心一点，风有点大。其实我什么也没有想，就是想到海边来吹吹海风。”
华黎说：“你最近一直心事重重，你当我看不出来！”
达布优答道：“你问我刚才在想什么的嘛，刚才确实没有想任何问题。”
华黎转过身，面对着达布优，右手拉起他的左手，眼睛看着他，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说道：“达布优，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彼此非常了解、信任，你说对吗？”
达布优看着她，点了点头。
华黎接着说：“自从你们探测‘φ.怪种’的大西洋海底废弃基地回来后，我发现你一直闷闷不乐，这次探测失败了吗？”
达布优说：“谈不上失败，但我百思不得其解，要说我和B.毕在探测中应该是非常仔细了，结果除了证实我们已经掌握的‘φ.怪种’要夺取地球的目的之外，我们最希望知道的有关‘φ.怪种’的形态等其它信息，还是没有任何突破。我总有一种预感――如果能够在基地找到‘φ.怪种’留下的物件，哪怕是一点小小的物件，就有可能根据物件上残留的信息，发现更多的‘φ.怪种’的信息，然而，他们没有留下任何能够使我们工作有一丝一毫进展的信息。”
华黎说：“其实你也没有必要过分沮丧，你想他们绝不是普通的外星人，他们掌握的科技远远高于我们，一两次探测和交锋，就能达到目的，是不是有一点操之过急？”
达布优释然一笑，说道：“你的提醒真让我恍然大悟！说来很奇怪，这些天我好像钻进了一条死胡同，越是往里面钻，就越是无解。其实正像你所说的，没有可能一次成功的嘛，哪有那么顺利的事情啊。所以有时身边的确要有人提醒，就像一个人梦魇的时候，如果没有人大喝一声，就始终转不出来。”
华黎说：“你觉得你们检查得非常仔细，人其实经常会百密而一疏。”
达布优突然狠狠地在自己腿上打了一拳头，接着双臂紧紧地抱住华黎。华黎挣脱着说：“你发疯了，这么紧地抱着我，我喘不过气啦！”
达布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放开华黎，连声说：“对不起，华黎，我太高兴了。你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应该再来一次，因为上次肯定会有疏忽之处，这次我要使用更先进的探测设备！”说完，拉起华黎就匆匆往回走。
由于担心第一次对“φ.怪种”大西洋基地的考察，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甚至将会采取措施阻止达布优他们的再次探测，作为预防，也为了再次探测能够更加细致、时间更加充足，所以，第二次探测行动由Q.尅吾将军事先部署防范措施。他在大西洋周边部署了强大的电磁干扰武器以及密集的探测点，确保一旦发现异常情况，至少可以保证探测人员的安全。
在微弱星光照射的夜空，一架“虚空间穿梭机”急速地向大西洋飞去。穿梭机内，达布优和B.毕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前方。为了迷惑“φ.怪种”，他们要围绕地球飞行了一圈后，才伺机进入目的地。在空中飞行时，快速从飞行器下方掠过的海面一会儿波涛汹涌、巨浪翻滚，一会儿又映出粼粼波光，显示出海面平静……转眼光线渐强，很快穿梭机进入白昼区域……当他们穿过海水，到达目的地时，发现“φ.怪种”的废弃基地已经不存在了，海底原来停放的“大圆球体”不翼而飞，几乎一点痕迹没有留下！
达布优说道：“赶快启动残留信息分析仪，看看能否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毕启动仪器，在屏幕上不断地搜索。突然，毕在达布优耳边轻轻地说道：“达布优，快看，那边有一个不属于地球的物体！”
达布优说：“赶快采集，分析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残留信息！”
毕随即启动了穿梭机外的机器手，将那个物体拿了过来。他们又仔细的在附近海域中进行搜索，除了那个纽扣大小的物体之外，再也没有发现其它任何可疑的线索，连附近礁石等物体上的残留信息也无影无踪。看来这些残留信息是被彻底的消除过。
达布优他们只得返回。
这次探索使他们大为震惊，伊迪听完达布优的汇报之后，非常惊讶地说：“这么大的废弃基地，不知不觉地被处理掉了。要知道，自从发现了这个基地，就没有停止过对它的监视。然而，‘φ.怪种’能够在我们严密地监视之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如此大的物体从30000米的海洋深处弄走，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要多么先进的科技手段！另外，这也说明‘φ.怪种’对我们的行动也是了如指掌！现在‘φ.怪种’在暗处，至少他们的科技可以使得他们能够逃脱地球人类的一切监视，而我们TRTEPC2273的活动都在明处，再加上‘φ.怪种’的科技水平有可能远远超过地球人类，这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就变得非常扑朔迷离了。”
达布优说：“教授，我们认为那是一个废弃的基地，其实可能它们一直在使用，根本就不存在废弃的事情。”
伊迪点点头，说：“看来我们根本就不能用常规的思维来判断它们的行为。好吧，你们接着介绍所发现的情况吧。”
达布优向伊迪汇报了情况之后，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他们一点睡意都没有。赶快回到实验室，开始对从大西洋深处带回的物体进行分析。这时，华黎打电话给达布优：“达布优，今天的工作很累吧，是不是要早点休息？”
这是他们工作中养成的习惯。不会在电话中谈论工作的事，所以华黎只是表示关心，只字不提有可能泄漏工作内容或行踪的话题。达布优说：“谢谢你，华黎！不过我还有些事情要马上处理，虽然非常累，但也不能休息。结束后我给你电话吧。噢，不，结束后会很迟了，明天再和你联系，晚安！”
华黎也道了一声“晚安”，就结束了通话。
达布优刚刚放下电话，毕突然兴奋地大叫：“根据这个物体上残留信息的分析，表明‘φ.怪种’已经将基地移到土星上！”
达布优看了看毕的分析结果，也突然来了精神，幽默地说道：“看来，我们又要进行一次长途旅行了！看看还有什么其它信息！”
毕仍然在继续对从海底带回来的物体进行分析，达布优在旁边沉思着，并目不转睛地看着毕的操作。沉默了大约五分钟，他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大的基地，从海底30000多米深处，不留任何痕迹地移走，我们的监视系统居然丝毫没有反应，他们掌握的技术太高深莫测了。唉，为什么‘φ.怪种’会将这个可能保留他们重要信息的物件遗留在现场，看来好像并不是疏忽，倒有些像是有意这样做！是谁干的？为什么这么干？难道会另有他人在捣鬼或者是‘φ.怪种’另有其它目的？”
毕听了达布优的分析后，也觉得非常可疑，但他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继续他的分析。当毕用高强度的X射线对那个物体进行透射后，确定那个物体应该是个集成电路或者一个电脑芯片之类的东西，但周围没有任何与外部连接之处。达布优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我们必须好好地研究一下这个情况！”
随即，达布优和毕将他们的发现以及想法向伊迪做了汇报，伊迪决定召开一个专题研讨会，集思广益，听听大家的意见。他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和达布优在商量道：“根据目前的线索，无法从技术上得到任何可以解释你所提出的疑问，如果将问题摆在大家面前，让大家充分讨论，充分想象，相互启发，也许可能得到一些有价值解释，毕竟参加会议的都是世界上知名的科学家，都是智慧超常的人士”
达布优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完。但是，在研讨会上，达布优向大家汇报了前面的情况之后，十多分钟之内，没有一个人提出任何意见，会场静悄悄的，伊迪打破沉默说道：“今天完全是一个务虚会议。达布优他们对‘φ.怪种’大西洋废弃基地两次探索，在时间间隔上，不到七十二个小时。但是‘φ.怪种’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将如此之大的废弃基地全部迁走――当然我们现在只能假定他们是迁走，也可能他们采取其它我们尚且不知的方法――并且是在我们严密监视下将这样巨大的基地搬走。从他们做事的效率以及手段上来看，在现场留下这个能够让我们探测到他们行踪的物体，似乎不是疏忽大意，倒像是有意留下这个物体！”
他说着用手指了指通过闭路电视传来图像。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我猜想，这个物体是不是‘φ.怪种’有意留下的钓饵？”
这时，地球生命学家A.艾尔说道：“有可能他们想通过这个物体将我们的注意力放到土星上，从而达到减缓我们TRTEPC2273行动的目的。因为我们对土星的探索还是处于初级阶段，按照目前的技术，虽然可以派人登上土星，但要在土星上搜索一个尚且不知的目标，还是很难实现的！”
地球仿生学专家戚文乐教授接着说道：“也可能‘φ.怪种’根本没有将他们的基地迁到土星，他们还是隐藏在地球上。所以我建议，不要理会他们，防止我们的行动受到他们的干扰！”
达布优接着分析道：“但是，我们找不到他们，就无法取得地球原始密码！从我们上次在电脑中所收到的那一个查不出来源的提示来看，似乎有人在暗中协助我们。我们不妨这样的设想一下，和我们地球人类一样，他们对同一件事情，也有可能存在不同的意见，就是说对占据地球这件事，他们也会有分歧，甚至有斗争。如果那样，会不会是他们中的某个成员因为反对这个行动，而暗中协助我们呢！”
华黎听了达布优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也提出自己的看法：“我也赞成这个分析，在我们没有揭开真正谜底之前，对各种可能都要重视。我建议：第一，加快我们现在的各项研究；第二，在全球加大对‘φ.怪种’活动的搜索；第三，准备对土星的实际探测。”
伊迪教授接着说：“我认为华黎博士的建议可行，在我们目前的情况下，也只能如此。”
虽然这次研讨会没有得到实质性的结论，但会议确定华黎所提出的建议，稳定了大家的情绪，对下一阶段的工作还是有很好的指导意义的。
在虚拟空间穿梭器设计论证会上，研究院的首席工程师O.欧向达布优他们介绍道：“按照设计，这种穿梭器，启动后将快速通过反转时光隧道进入超光速状态。实际上，穿梭器的运动可以分解为‘虚进’和‘实进’，‘虚进’的速度可以大于光速，甚至是光速的若干倍，但‘实进’速度仍为常速。”
B.毕问道：“所谓‘虚进’是指的什么意思呢？是指的在某种状态下行驶的速度可以超过光速吗？”
O.欧笑了一笑说：“也可以这样说，不过那是在虚拟空间，我可以形象一点说，就是当这种穿梭机可以被用来作为虚拟空间的承载工具，这时无论采用什么方法都不能确定其准确位置，好像想象中一个超过光速运行的物体的位置无法确定一样。但在现实空间中的速度只能是常速，也就是所谓实进速度。”
B.毕自嘲地笑了一笑，说：“开始我误解为：既然有这样超过光速的运载设备，华黎的实物电磁发射和接收系统也就没有意义了。”
O.欧诙谐说道：“果真那样，你们很快就出发去ε.依浦西龙星系吧。”
达布优认真地听着O.欧的介绍，这时他问道：“请问O.欧工程师，这种穿梭器可以飞行介质是什么？”
O.欧答道：“‘实进’可以在气体和液体中飞行，‘虚进’不论介质，因为前面讲了，‘虚进’本身不是常规的运行，但在现实空间中，可以以‘虚进’模式做常规飞行，这时就是‘隐形’飞行模式，是用任何方法都无法探测的，它的前进飞行速度可以远远超过一般的宇宙飞船。”
达布优很兴奋地朝O.欧点了点头，说：“太好了，谢谢！”
O.欧说：“不要客气，不要忘记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等一会儿，我们先去看看实物模型，以及电脑模拟演示。”
一个月之后，达布优接到工厂的通知，新的穿梭器已经安装调试完毕，并且进行了机电性能方面的自动驾驶试飞，正式进入载人试飞阶段。达布优和毕一早就赶到了工厂，他们来到了停放穿梭器的调试车间。这是一个大型的车间，车间里放着各种智能化的机械设备，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W.达布优和B.毕来到了新生产的穿梭器旁边。新型穿梭器的外形非常古怪，看上去像一个很大的海星，向四周突出的几个“角”形状各异，有的呈流线型，有的却像一个半球，达布优和毕详细地观察穿梭器，了解穿梭器的各种性能。一位三十多岁的工程师向他们介绍道：“这种穿梭器的‘实进’速度，最快可以达到每秒三十公里，而‘虚进’速度可以达到二倍光速。”
他指着一个旋钮说：“用这个旋钮设定‘虚进’速度，根据需要可以设定在一倍到二倍光速之间任何值。启动后，它会自动达到设定的‘虚进’速度，然后只要控制方向和‘实进’速度就可以了。当然，也可以设定目标和时间或路线，实行自动驾驶。”
达布优朝他点点头，说道：“谢谢你。O.欧工程师怎么没有来？”
工程师说：“他已经在试飞场等候你们了，我们现在过去吧？”
说完之后，操纵手中的遥控器，新的穿梭器被大型机械车自动运送到试飞场，达布优他们也乘车来到试飞场。这时，O.欧一边搓着手，一边向他们走了过来。空气像凝结一样，没有一点点风，试飞场的气温为—20℃。可能是在外面时间太长，O.欧的脸被冻得发红，眉毛上结上白白的一层霜。他们握握手，O.欧介绍说：“达布优先生，试飞场一切都准备好了，试飞员是一位非常有经验的飞行器驾驶员，具有十多年的各类飞行器、穿梭器的驾驶经历。在这次载人试飞之前，工厂已经利用穿梭器的自动驾驶功能进行自动驾驶试飞，所以机电性能不会有问题。尽管如此，我们与厂方对此次载人试飞还是非常重视，被邀请前来参加试飞的除了很多科技界的专家之外，还有部分政界的要员。”
达布优说：“太好了，你们辛苦！”
O.欧伸手引导达布优他们走进总控室。总控室里坐着很多人，有的人达布优认识，大多他都不曾见过。大家都把目光专注在屏幕上，从屏幕上可以看到所有飞行细节以及各类数据。
O.欧向大家介绍说：“各位，根据设定的试飞项目，本次作为最终试飞，要进行各种‘虚进’和‘实进’速度的组合飞行、模式变换飞行、形状变换飞行、常规飞行以及太空飞行等。除此之外，还要进行隐形飞行试验，并启动全球多个雷达站及太空监测站，对穿梭器的隐形功能进行评判。按照设计要求，穿梭器进入‘隐形’模式之后，所有探测雷达是都不能够发现穿梭器，所以为了保障其他航天器以及飞机的安全，此次试飞计划知会了全球的所有航空公司和有关空间飞行器部门。飞行时间持续五个小时，穿梭器飞行总路程大约四十万公里。”
这时，墙上的蜂鸣器发出三声短促的响声。O.欧说：“试飞马上开始，试飞过程，最令人担心的是外星人的干扰，尽管按照设计要求，穿梭器在隐形模式下，外星人是不可能发现的，但常规飞行时，还是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在常规飞行时，为了避免引起外星人的警觉，必须保持全球各类飞行器飞行‘正常状态’的假象。”
下午，整个试飞过程总算完成了，试飞结果令人非常满意，所有参加试飞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有了这种飞行器，将给达布优他们的工作带来极大的方便。穿梭器通过载人试飞综合检验后，宣布可以投入批量试产，不过造价非常昂贵！因为这种穿梭器，所用的大多都是纳米材料以及太空材料。其实，所谓“批量生产”也只是生产三架。
当虚拟空间穿梭器技术及性能得到多方检验后，TRTEPC2273总部马上做出决定：探测大西洋深处“φ.怪种”遗留的基地！这天，达布优和毕乘坐“虚空间穿梭机”高速飞行，他们正是根据TRTEPC2273总部的安排，到大西洋海底探索“φ.怪种”的基地。“虚拟空间穿梭器”顺利地穿越了“φ.怪种”所设的“以太网”，很快到达大西洋，找到目标的范围之后，他们穿越海水向大海深处进发。根据已经探索的信息，结合海下的物种信息图，很快捕捉到不属于地球上物种的信息——“φ.怪种”的海下基地。
他们利用“虚空间穿梭机”的穿透实物功能顺利进入基地，基地也是一个球体，形状和在火星上发现的基地完全相同。但基地内部的所有有价值的仪器都没有了，留下许多摆放仪器的工作台、架等。
他们利用“综合残留信息处理仪”详细地搜索废弃基地的各个角落，再也没有发现其它异常的物体，但是很快从周围物体上搜集到的残留信息中，找到了从ε.依浦西龙星系“占领地球行动”指挥中心的蛛丝马迹。从这个命令中，他们大概确定了“φ.怪种”的真实意图及计划。
原来，自然界所有事物一旦发生之后，就必然留下一些信息，比如气味、温度、声音、颜色等，在周围的物体上就会残留各种微弱的信息，所谓“综合残留信息处理仪”，就是能够将这些信息提取下来，加以放大和分析，还原原来的“场景”。
这次对“φ.怪种”基地的实地探测，尽管达布优他们细致入微，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也是自TRTEPC成立以来，对“φ.怪种”最近距离的实地探测，但从探测结果初步判断，除了只能证实他们对“φ.怪种”已经掌握的情况之外，并没有更多价值的信息。
从废弃基地回到总部之后，达布优一直心事重重、坐卧不宁。这天，他独自来到海边，站在一块巨石上，看着波浪翻滚的海面，海风迎面吹来，将风衣吹得咧咧声响，他一个趔趄，差一点从石头上滑了下来。他立即弯腰稳住身体，这时一只手抓住他的风衣，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华黎，忙问道：“是你啊，吓了我一跳。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华黎笑着说：“那是因为你太专注了。在想什么呢？”
达布优拉着华黎的手，答道：“你小心一点，风有点大。其实我什么也没有想，就是想到海边来吹吹海风。”
华黎说：“你最近一直心事重重，你当我看不出来！”
达布优答道：“你问我刚才在想什么的嘛，刚才确实没有想任何问题。”
华黎转过身，面对着达布优，右手拉起他的左手，眼睛看着他，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说道：“达布优，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彼此非常了解、信任，你说对吗？”
达布优看着她，点了点头。
华黎接着说：“自从你们探测‘φ.怪种’的大西洋海底废弃基地回来后，我发现你一直闷闷不乐，这次探测失败了吗？”
达布优说：“谈不上失败，但我百思不得其解，要说我和B.毕在探测中应该是非常仔细了，结果除了证实我们已经掌握的‘φ.怪种’要夺取地球的目的之外，我们最希望知道的有关‘φ.怪种’的形态等其它信息，还是没有任何突破。我总有一种预感――如果能够在基地找到‘φ.怪种’留下的物件，哪怕是一点小小的物件，就有可能根据物件上残留的信息，发现更多的‘φ.怪种’的信息，然而，他们没有留下任何能够使我们工作有一丝一毫进展的信息。”
华黎说：“其实你也没有必要过分沮丧，你想他们绝不是普通的外星人，他们掌握的科技远远高于我们，一两次探测和交锋，就能达到目的，是不是有一点操之过急？”
达布优释然一笑，说道：“你的提醒真让我恍然大悟！说来很奇怪，这些天我好像钻进了一条死胡同，越是往里面钻，就越是无解。其实正像你所说的，没有可能一次成功的嘛，哪有那么顺利的事情啊。所以有时身边的确要有人提醒，就像一个人梦魇的时候，如果没有人大喝一声，就始终转不出来。”
华黎说：“你觉得你们检查得非常仔细，人其实经常会百密而一疏。”
达布优突然狠狠地在自己腿上打了一拳头，接着双臂紧紧地抱住华黎。华黎挣脱着说：“你发疯了，这么紧地抱着我，我喘不过气啦！”
达布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放开华黎，连声说：“对不起，华黎，我太高兴了。你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应该再来一次，因为上次肯定会有疏忽之处，这次我要使用更先进的探测设备！”说完，拉起华黎就匆匆往回走。
由于担心第一次对“φ.怪种”大西洋基地的考察，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甚至将会采取措施阻止达布优他们的再次探测，作为预防，也为了再次探测能够更加细致、时间更加充足，所以，第二次探测行动由Q.尅吾将军事先部署防范措施。他在大西洋周边部署了强大的电磁干扰武器以及密集的探测点，确保一旦发现异常情况，至少可以保证探测人员的安全。
在微弱星光照射的夜空，一架“虚空间穿梭机”急速地向大西洋飞去。穿梭机内，达布优和B.毕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前方。为了迷惑“φ.怪种”，他们要围绕地球飞行了一圈后，才伺机进入目的地。在空中飞行时，快速从飞行器下方掠过的海面一会儿波涛汹涌、巨浪翻滚，一会儿又映出粼粼波光，显示出海面平静……转眼光线渐强，很快穿梭机进入白昼区域……当他们穿过海水，到达目的地时，发现“φ.怪种”的废弃基地已经不存在了，海底原来停放的“大圆球体”不翼而飞，几乎一点痕迹没有留下！
达布优说道：“赶快启动残留信息分析仪，看看能否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毕启动仪器，在屏幕上不断地搜索。突然，毕在达布优耳边轻轻地说道：“达布优，快看，那边有一个不属于地球的物体！”
达布优说：“赶快采集，分析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残留信息！”
毕随即启动了穿梭机外的机器手，将那个物体拿了过来。他们又仔细的在附近海域中进行搜索，除了那个纽扣大小的物体之外，再也没有发现其它任何可疑的线索，连附近礁石等物体上的残留信息也无影无踪。看来这些残留信息是被彻底的消除过。
达布优他们只得返回。
这次探索使他们大为震惊，伊迪听完达布优的汇报之后，非常惊讶地说：“这么大的废弃基地，不知不觉地被处理掉了。要知道，自从发现了这个基地，就没有停止过对它的监视。然而，‘φ.怪种’能够在我们严密地监视之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如此大的物体从30000米的海洋深处弄走，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要多么先进的科技手段！另外，这也说明‘φ.怪种’对我们的行动也是了如指掌！现在‘φ.怪种’在暗处，至少他们的科技可以使得他们能够逃脱地球人类的一切监视，而我们TRTEPC2273的活动都在明处，再加上‘φ.怪种’的科技水平有可能远远超过地球人类，这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就变得非常扑朔迷离了。”
达布优说：“教授，我们认为那是一个废弃的基地，其实可能它们一直在使用，根本就不存在废弃的事情。”
伊迪点点头，说：“看来我们根本就不能用常规的思维来判断它们的行为。好吧，你们接着介绍所发现的情况吧。”
达布优向伊迪汇报了情况之后，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他们一点睡意都没有。赶快回到实验室，开始对从大西洋深处带回的物体进行分析。这时，华黎打电话给达布优：“达布优，今天的工作很累吧，是不是要早点休息？”
这是他们工作中养成的习惯。不会在电话中谈论工作的事，所以华黎只是表示关心，只字不提有可能泄漏工作内容或行踪的话题。达布优说：“谢谢你，华黎！不过我还有些事情要马上处理，虽然非常累，但也不能休息。结束后我给你电话吧。噢，不，结束后会很迟了，明天再和你联系，晚安！”
华黎也道了一声“晚安”，就结束了通话。
达布优刚刚放下电话，毕突然兴奋地大叫：“根据这个物体上残留信息的分析，表明‘φ.怪种’已经将基地移到土星上！”
达布优看了看毕的分析结果，也突然来了精神，幽默地说道：“看来，我们又要进行一次长途旅行了！看看还有什么其它信息！”
毕仍然在继续对从海底带回来的物体进行分析，达布优在旁边沉思着，并目不转睛地看着毕的操作。沉默了大约五分钟，他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大的基地，从海底30000多米深处，不留任何痕迹地移走，我们的监视系统居然丝毫没有反应，他们掌握的技术太高深莫测了。唉，为什么‘φ.怪种’会将这个可能保留他们重要信息的物件遗留在现场，看来好像并不是疏忽，倒有些像是有意这样做！是谁干的？为什么这么干？难道会另有他人在捣鬼或者是‘φ.怪种’另有其它目的？”
毕听了达布优的分析后，也觉得非常可疑，但他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继续他的分析。当毕用高强度的X射线对那个物体进行透射后，确定那个物体应该是个集成电路或者一个电脑芯片之类的东西，但周围没有任何与外部连接之处。达布优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我们必须好好地研究一下这个情况！”
随即，达布优和毕将他们的发现以及想法向伊迪做了汇报，伊迪决定召开一个专题研讨会，集思广益，听听大家的意见。他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和达布优在商量道：“根据目前的线索，无法从技术上得到任何可以解释你所提出的疑问，如果将问题摆在大家面前，让大家充分讨论，充分想象，相互启发，也许可能得到一些有价值解释，毕竟参加会议的都是世界上知名的科学家，都是智慧超常的人士”
达布优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完。但是，在研讨会上，达布优向大家汇报了前面的情况之后，十多分钟之内，没有一个人提出任何意见，会场静悄悄的，伊迪打破沉默说道：“今天完全是一个务虚会议。达布优他们对‘φ.怪种’大西洋废弃基地两次探索，在时间间隔上，不到七十二个小时。但是‘φ.怪种’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将如此之大的废弃基地全部迁走――当然我们现在只能假定他们是迁走，也可能他们采取其它我们尚且不知的方法――并且是在我们严密监视下将这样巨大的基地搬走。从他们做事的效率以及手段上来看，在现场留下这个能够让我们探测到他们行踪的物体，似乎不是疏忽大意，倒像是有意留下这个物体！”
他说着用手指了指通过闭路电视传来图像。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我猜想，这个物体是不是‘φ.怪种’有意留下的钓饵？”
这时，地球生命学家A.艾尔说道：“有可能他们想通过这个物体将我们的注意力放到土星上，从而达到减缓我们TRTEPC2273行动的目的。因为我们对土星的探索还是处于初级阶段，按照目前的技术，虽然可以派人登上土星，但要在土星上搜索一个尚且不知的目标，还是很难实现的！”
地球仿生学专家戚文乐教授接着说道：“也可能‘φ.怪种’根本没有将他们的基地迁到土星，他们还是隐藏在地球上。所以我建议，不要理会他们，防止我们的行动受到他们的干扰！”
达布优接着分析道：“但是，我们找不到他们，就无法取得地球原始密码！从我们上次在电脑中所收到的那一个查不出来源的提示来看，似乎有人在暗中协助我们。我们不妨这样的设想一下，和我们地球人类一样，他们对同一件事情，也有可能存在不同的意见，就是说对占据地球这件事，他们也会有分歧，甚至有斗争。如果那样，会不会是他们中的某个成员因为反对这个行动，而暗中协助我们呢！”
华黎听了达布优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也提出自己的看法：“我也赞成这个分析，在我们没有揭开真正谜底之前，对各种可能都要重视。我建议：第一，加快我们现在的各项研究；第二，在全球加大对‘φ.怪种’活动的搜索；第三，准备对土星的实际探测。”
伊迪教授接着说：“我认为华黎博士的建议可行，在我们目前的情况下，也只能如此。”
虽然这次研讨会没有得到实质性的结论，但会议确定华黎所提出的建议，稳定了大家的情绪，对下一阶段的工作还是有很好的指导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