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来如此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晨七点了，徐东强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看身边的牛甜甜正睁大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想事情，徐东强就问，醒这么早？昨晚没睡着？
牛甜甜嗯了一声，一脸怒火的说，本来还能睡着，你一睡下就开始打呼噜，把我吵的根本就没法儿睡。我今天要是有熊猫眼了，怎么给人家店里当活招牌？徐东强，我觉得我们从今天起分居吧，你睡小屋，我睡这里，或者我睡小屋都行，你都不知道你的呼噜声有多折磨人，简直让人受不了，你以前也不打呼噜啊，怎么了你现在？
徐东强有些自责的说，对不起啊甜甜，可能是你昨晚拿回来的牛肉还有酱鸭子和酒闹的，我多喝了点儿，所以就打呼噜吵到你了。你既然这么说了，也行，要不我睡小屋吧，你睡这里。徐东强没有说自己昨天做蜘蛛人太累了，在半空中吊了整整一天骨头架子都散了的事儿。
老实说对于这个活儿，徐东强骨子里还是不太愿意接受的，要不是生活所逼他不会去做这个工作，自己堂堂也是个大学毕业生，虽然现在大学毕业生满马路比蚂蚁都多，但他还是有着自己对于大学毕业生这一身份保持着的一贯的坚持和清高，他怕他说出这份工作来，会引来牛甜甜的讥讽，尤其又是牛甜甜也找到了新的工作，做起了人家店里的活招牌，还预支了一个月工资的情况下，徐东强感觉更不能说了，说了他觉得牛甜甜一定会更加鄙视他了，又会说他是窝囊废，草包废物，堂堂大学毕业生，找来找去就找了这么一个破工作，你就不能干点儿体面坐办公室的工作吗？这辈子我还能指望谁的这类话了，在没有拿到每天三百元工资的情况下，徐东强是不会说出这一切的。
牛甜甜见徐东强答应了她的要求，脸上也缓了下来说，那行，那就按你说的办，你睡小屋，我睡这里。
徐东强心里哼了一声，这个女人，才一天的功夫，居然也学会倒打一耙的本事了，明明是她提的头，现在倒成了按我说的办了，好像是我要分居一样。
徐东强闷闷的下了床穿起衣服，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天还没亮，路灯还挺亮，徐东强站在窗前默默盯着窗外看着。
窗外正在刮风，马路旁的大树树枝上，有几个破塑料袋被风吹的像面小旗子一样“扑啦啦”地抖动着，一会儿又被风玩儿似的撕了下来吹到了天空，只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徐东强沉闷的喘了一口气，他决定早点出门，遂走到客厅喝了一杯凉水，又简单洗漱了一下，从沙发上拿起昨天穿着的那身蓝色棉衣棉裤刚要往身上套，又一想，牛甜甜肯定会问，好好的你穿你爸的老棉衣老棉裤干嘛？他还要解释，还要说半天话，太累，所以徐东强就把那身衣服放下了，穿上他的深色羽绒服，保暖内裤外面套上牛仔裤，然后假装不经意的把那身棉衣棉裤叠吧了一下夹在胳膊底下说，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今天出去看看，昨天预约了一个监理公司的老板，今天他让我过去谈谈工作的事，我先走了。
牛甜甜眼尖还是问了，你去见老板，你拿那些衣服干嘛？
徐东强就站住撒谎说，监理公司就是跑工地，老板昨天说，如果我没有别的啥要求的话，今天可以上班了，我拿着它就是准备上班穿的。
这时，牛甜甜的手机来信息了，牛甜甜一看是王阳明的，上面写着想你！老地方！牛甜甜就压了手机对徐东强笑着说，那还不错，不知道能给你一个月多少钱？监理公司他们就不发工作服吗？
发吧？这衣服先带着看吧。徐东强边拉羽绒服的拉锁边做思索状说，多少钱还不知道呢，听老板说大概可能也就四五千吧，去了再看吧。说完就拉开门出去了。
“咣”的一声门关上了，徐东强下楼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
牛甜甜赶忙坐了起来，打开微信回复王阳明说，知道啦，你先去，我一会儿去找你。说完，又心虚的赤脚下地跑到阳台上，她怕徐东强没走，害怕他万一跟踪她那就麻烦了。牛甜甜像个特工似的站在阳台的一角，从窗帘后向外望去。
许是刮风的缘故吧，小区街道上几乎没人，路灯显得特别的亮，牛甜甜就看到徐东强夹着那身棉衣棉裤缩着脖子往前走着。
这时，突然街边惠惠湘菜馆的里面走出一个女人来，像是在跟徐东强说着什么，女人头上一根红色的簪子在路灯下显得特别的耀眼，徐东强站下后有些迟疑，回身朝着他们家的阳台望过来，身形样子有些鬼祟，然后就跟着那个女人进了惠惠湘菜馆。
牛甜甜就想，徐东强一定是到这家惠惠湘菜馆吃早点去了。可是为什么牛甜甜就觉得徐东强那么鬼祟呢？吃早点为什么还要回头看看家里的阳台，好像是怕她会在阳台上看到什么一样，牛甜甜就有些好奇了，她很想看看这家惠惠湘菜馆大清早卖的是啥早点。
以前牛甜甜每次从这家店门前路过，都没有进去吃过一次这家店的饭菜，原因不光是牛甜甜不喜欢吃这家店的湘菜，更主要的是这家湘菜馆的女老板长得太妖艳了，女人之间最见不得的就是有女人和自己一样美。这个女人在这条街上挺有名的，据说是个寡妇，人人都叫她湘妹子，明明菜做的特别难吃，但总还是会有一些男人慕名而来买单吃饭，就是为了看看这个湘菜馆老板娘的美貌，顺便不咸不淡的再和她拉呱两句荤话，牛甜甜心里很是鄙视，她觉得这个女人特别的贱，卖饭又卖笑，还不如直接让人嫖。牛甜甜匆忙穿上棉拖鞋，顾不上换衣服，直接穿着睡衣把那件大红色的大衣往身上一套就跑出了家门。
外面真冷啊，牛甜甜被风吹着打了一个喷嚏，赶紧把身上的大衣紧了紧，心里后悔为啥出门不多穿点儿，跟着徐东强看啥看啊，心里后悔着，可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相反还越跑越快了。
跑到惠惠湘菜馆门口一看，饭馆里的灯居然是黑的，牛甜甜就有一些奇怪了，明明看见徐东强和那个女人进店了呀，明明刚才这个店里还有灯光呀，为啥这会儿店里面却是黑的了，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牛甜甜就悄悄绕到了店后面，店后面有一个排气扇，排气扇的扇叶子静静地没有转动却留有缝隙，还从里面传出了撞击声和男人女人陶醉的哼哼声，这声音合着风的呼啸，产生出了一种让牛甜甜近乎于绝望的感觉，这种绝望感让牛甜甜的心彻底的凉透了。
她突然掩面哭泣起来，心底的恨怎么压都压不住，她甚至萌发出了一种想要冲进去，揪着那个女人的头发一顿劈头盖脸的撕扯的冲动来，可她还是没有那样做，她知道她的生活已经完了，在她和王阳明度过的那一夜开始就已经彻底完了，她还管什么徐东强和这个湘妹子的事呢？她还伤心绝望什么呢？
后厨“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停了，里面传出女人满足的笑声。
牛甜甜听到那个女人说，吃完饭再去吧。
徐东强说，好。
然后那个女人又说，你老婆在家吗？
徐东强说，在家，睡觉呢。
女人又说，既然你不喜欢她那就离婚吧，咱俩一起过。
徐东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再说吧，米粉里多放点肥肠，今天累着了。
女人就笑，说干这么点活儿还喊累，是不是昨天晚上你和你老婆也那个了？
徐东强“嗤”的笑了说，才没有，我跟她不知道怎么了，早没感觉了，跟你就不一样，感觉特别好。
牛甜甜听到这里，眼泪更是抑制不住的“哗哗”流了下来，她记得她和徐东强刚结婚的时候，徐东强就说和她在一起感觉真好，特别的开心快乐，如今却没有感觉了，还早没感觉了，这让牛甜甜特别的寒心，她抹去眼泪刚想要冲到店门口去敲门，却在拐弯处看到一个瘦高的男人正站在黑暗处静静地看着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动静的出现在牛甜甜面前，让牛甜甜吓了一跳，她赶忙擦去眼泪，匆忙的转身往家走去。
过了一会儿，惠惠湘菜馆的店门打开了。
里面亮着灯，徐东强正趴在桌上津津有味的吃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肥肠粉。老板娘惠惠头发挽着，衣服袖子高高卷起，露着里面圆润的胳膊和雪白的肌肤正在拖地擦桌子，一副很能干的老板娘的样子。
黑暗中的那个男人又站了片刻后就走了，紫红色的珊瑚绒棉质睡衣睡裤在路灯下显出一种诡异的色调来，有别于黑色又似乎就是黑色，在路灯下一闪而逝……
牛甜甜嗯了一声，一脸怒火的说，本来还能睡着，你一睡下就开始打呼噜，把我吵的根本就没法儿睡。我今天要是有熊猫眼了，怎么给人家店里当活招牌？徐东强，我觉得我们从今天起分居吧，你睡小屋，我睡这里，或者我睡小屋都行，你都不知道你的呼噜声有多折磨人，简直让人受不了，你以前也不打呼噜啊，怎么了你现在？
徐东强有些自责的说，对不起啊甜甜，可能是你昨晚拿回来的牛肉还有酱鸭子和酒闹的，我多喝了点儿，所以就打呼噜吵到你了。你既然这么说了，也行，要不我睡小屋吧，你睡这里。徐东强没有说自己昨天做蜘蛛人太累了，在半空中吊了整整一天骨头架子都散了的事儿。
老实说对于这个活儿，徐东强骨子里还是不太愿意接受的，要不是生活所逼他不会去做这个工作，自己堂堂也是个大学毕业生，虽然现在大学毕业生满马路比蚂蚁都多，但他还是有着自己对于大学毕业生这一身份保持着的一贯的坚持和清高，他怕他说出这份工作来，会引来牛甜甜的讥讽，尤其又是牛甜甜也找到了新的工作，做起了人家店里的活招牌，还预支了一个月工资的情况下，徐东强感觉更不能说了，说了他觉得牛甜甜一定会更加鄙视他了，又会说他是窝囊废，草包废物，堂堂大学毕业生，找来找去就找了这么一个破工作，你就不能干点儿体面坐办公室的工作吗？这辈子我还能指望谁的这类话了，在没有拿到每天三百元工资的情况下，徐东强是不会说出这一切的。
牛甜甜见徐东强答应了她的要求，脸上也缓了下来说，那行，那就按你说的办，你睡小屋，我睡这里。
徐东强心里哼了一声，这个女人，才一天的功夫，居然也学会倒打一耙的本事了，明明是她提的头，现在倒成了按我说的办了，好像是我要分居一样。
徐东强闷闷的下了床穿起衣服，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天还没亮，路灯还挺亮，徐东强站在窗前默默盯着窗外看着。
窗外正在刮风，马路旁的大树树枝上，有几个破塑料袋被风吹的像面小旗子一样“扑啦啦”地抖动着，一会儿又被风玩儿似的撕了下来吹到了天空，只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徐东强沉闷的喘了一口气，他决定早点出门，遂走到客厅喝了一杯凉水，又简单洗漱了一下，从沙发上拿起昨天穿着的那身蓝色棉衣棉裤刚要往身上套，又一想，牛甜甜肯定会问，好好的你穿你爸的老棉衣老棉裤干嘛？他还要解释，还要说半天话，太累，所以徐东强就把那身衣服放下了，穿上他的深色羽绒服，保暖内裤外面套上牛仔裤，然后假装不经意的把那身棉衣棉裤叠吧了一下夹在胳膊底下说，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今天出去看看，昨天预约了一个监理公司的老板，今天他让我过去谈谈工作的事，我先走了。
牛甜甜眼尖还是问了，你去见老板，你拿那些衣服干嘛？
徐东强就站住撒谎说，监理公司就是跑工地，老板昨天说，如果我没有别的啥要求的话，今天可以上班了，我拿着它就是准备上班穿的。
这时，牛甜甜的手机来信息了，牛甜甜一看是王阳明的，上面写着想你！老地方！牛甜甜就压了手机对徐东强笑着说，那还不错，不知道能给你一个月多少钱？监理公司他们就不发工作服吗？
发吧？这衣服先带着看吧。徐东强边拉羽绒服的拉锁边做思索状说，多少钱还不知道呢，听老板说大概可能也就四五千吧，去了再看吧。说完就拉开门出去了。
“咣”的一声门关上了，徐东强下楼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
牛甜甜赶忙坐了起来，打开微信回复王阳明说，知道啦，你先去，我一会儿去找你。说完，又心虚的赤脚下地跑到阳台上，她怕徐东强没走，害怕他万一跟踪她那就麻烦了。牛甜甜像个特工似的站在阳台的一角，从窗帘后向外望去。
许是刮风的缘故吧，小区街道上几乎没人，路灯显得特别的亮，牛甜甜就看到徐东强夹着那身棉衣棉裤缩着脖子往前走着。
这时，突然街边惠惠湘菜馆的里面走出一个女人来，像是在跟徐东强说着什么，女人头上一根红色的簪子在路灯下显得特别的耀眼，徐东强站下后有些迟疑，回身朝着他们家的阳台望过来，身形样子有些鬼祟，然后就跟着那个女人进了惠惠湘菜馆。
牛甜甜就想，徐东强一定是到这家惠惠湘菜馆吃早点去了。可是为什么牛甜甜就觉得徐东强那么鬼祟呢？吃早点为什么还要回头看看家里的阳台，好像是怕她会在阳台上看到什么一样，牛甜甜就有些好奇了，她很想看看这家惠惠湘菜馆大清早卖的是啥早点。
以前牛甜甜每次从这家店门前路过，都没有进去吃过一次这家店的饭菜，原因不光是牛甜甜不喜欢吃这家店的湘菜，更主要的是这家湘菜馆的女老板长得太妖艳了，女人之间最见不得的就是有女人和自己一样美。这个女人在这条街上挺有名的，据说是个寡妇，人人都叫她湘妹子，明明菜做的特别难吃，但总还是会有一些男人慕名而来买单吃饭，就是为了看看这个湘菜馆老板娘的美貌，顺便不咸不淡的再和她拉呱两句荤话，牛甜甜心里很是鄙视，她觉得这个女人特别的贱，卖饭又卖笑，还不如直接让人嫖。牛甜甜匆忙穿上棉拖鞋，顾不上换衣服，直接穿着睡衣把那件大红色的大衣往身上一套就跑出了家门。
外面真冷啊，牛甜甜被风吹着打了一个喷嚏，赶紧把身上的大衣紧了紧，心里后悔为啥出门不多穿点儿，跟着徐东强看啥看啊，心里后悔着，可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相反还越跑越快了。
跑到惠惠湘菜馆门口一看，饭馆里的灯居然是黑的，牛甜甜就有一些奇怪了，明明看见徐东强和那个女人进店了呀，明明刚才这个店里还有灯光呀，为啥这会儿店里面却是黑的了，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牛甜甜就悄悄绕到了店后面，店后面有一个排气扇，排气扇的扇叶子静静地没有转动却留有缝隙，还从里面传出了撞击声和男人女人陶醉的哼哼声，这声音合着风的呼啸，产生出了一种让牛甜甜近乎于绝望的感觉，这种绝望感让牛甜甜的心彻底的凉透了。
她突然掩面哭泣起来，心底的恨怎么压都压不住，她甚至萌发出了一种想要冲进去，揪着那个女人的头发一顿劈头盖脸的撕扯的冲动来，可她还是没有那样做，她知道她的生活已经完了，在她和王阳明度过的那一夜开始就已经彻底完了，她还管什么徐东强和这个湘妹子的事呢？她还伤心绝望什么呢？
后厨“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停了，里面传出女人满足的笑声。
牛甜甜听到那个女人说，吃完饭再去吧。
徐东强说，好。
然后那个女人又说，你老婆在家吗？
徐东强说，在家，睡觉呢。
女人又说，既然你不喜欢她那就离婚吧，咱俩一起过。
徐东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再说吧，米粉里多放点肥肠，今天累着了。
女人就笑，说干这么点活儿还喊累，是不是昨天晚上你和你老婆也那个了？
徐东强“嗤”的笑了说，才没有，我跟她不知道怎么了，早没感觉了，跟你就不一样，感觉特别好。
牛甜甜听到这里，眼泪更是抑制不住的“哗哗”流了下来，她记得她和徐东强刚结婚的时候，徐东强就说和她在一起感觉真好，特别的开心快乐，如今却没有感觉了，还早没感觉了，这让牛甜甜特别的寒心，她抹去眼泪刚想要冲到店门口去敲门，却在拐弯处看到一个瘦高的男人正站在黑暗处静静地看着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动静的出现在牛甜甜面前，让牛甜甜吓了一跳，她赶忙擦去眼泪，匆忙的转身往家走去。
过了一会儿，惠惠湘菜馆的店门打开了。
里面亮着灯，徐东强正趴在桌上津津有味的吃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肥肠粉。老板娘惠惠头发挽着，衣服袖子高高卷起，露着里面圆润的胳膊和雪白的肌肤正在拖地擦桌子，一副很能干的老板娘的样子。
黑暗中的那个男人又站了片刻后就走了，紫红色的珊瑚绒棉质睡衣睡裤在路灯下显出一种诡异的色调来，有别于黑色又似乎就是黑色，在路灯下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