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陌生来客
天灰蒙蒙的，风呼啸着，下午的时候，太阳终于出来了，天气却感觉更加阴冷。寒风怒吼着，山风呼啸，象千军万马在黄花城的山山岭岭之间到处乱窜。
毛德志晕晕沉沉的在床上快躺一天了，时不时被恶梦惊醒过来，却又疲惫得无法睁开眼睛，他在心里暗自忖度，“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
毛青青和兴旺寸步不离地守在毛德志床前，汤药送到嘴边又吐了出来。晌午过后，毛德志的病情看上去越发的沉重起来。郎中营的医官已经来过了好几趟，张荣祖见一个骂一次，骂得医官们胆颤心惊，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
兴旺看了毛青青一眼，“青青姐，要不去找小吴郎中来看看吧？”
“你不是说他上京城了吗？”毛青青急得快哭了。
“我现在就下去看看他回来了没有。”
“青儿和兴旺一起去吧，快去快回。”张荣祖走过来，“这里有我呢。”
“好。”毛青青忙和兴旺走出参将府朝山脚下的黄花镇走来。
黄花镇上，傍晚时分，刚刚收拾完买卖的摊点店铺，街道两边到处散落着各种零碎的杂物，三五成群的狗在街道上施施然觅食徘徊，街道两边的饭馆还冒着热腾腾的食物的香味，时不时有官兵喝酒划拳的声音从街边的酒馆屋舍里传出来，或者勾肩搭背的穿行在黄花镇的大街小巷里。
边城上，巡防士兵的影子看上去影影绰绰，烽火台上的点点灯光如夜空中的星星窜成的珠琏点缀在山峦上，与镇上的灯光相映成辉，整个黄花城看上去安详而静谥。
毛青青和兴旺急匆匆朝镇上赶来。
兴旺看着毛青青神恍惚的样子，“姐，要不我们去找文毅哥吧？”
“他又不是郎中，找他也没用，别麻烦他了，”毛青青哽咽着，“先去无医馆看看，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傍晚的阳光斜斜地照在无医馆门前的窗台上，门前一排药篓子被阳光渡上一层金黄的色彩。无医馆的门紧闭着，门前的廊柱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无医馆”三个字。
毛青青和兴旺刚走到无医馆跟前。兴旺往黄府门前看了一眼，黄府的家丁在门前进进出出，兴旺紧张地说了一句，“我爹回来了。”
“哦，”毛青青看见赵管家站在台阶上张罗着家丁往黄府搬东西，“那你快回去吧。”
“我回去跟我爹说一声，你看看小吴郎中回来了没有，我马上回来。”兴旺说完匆匆朝黄府大门跑去。
黄云峰刚进屋换完衣服，一看兴旺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色一沉：“又跑哪去了？我一出门，你就一天到晚不着家，刚才你娘还说一大早就不见你的影子了。” 五十来岁年纪的黄云峰俊眉朗目，眉宇间自有几分天生的霸气和凌厉，不怒自威。
兴旺乖乖地站在走到父亲跟前，“我去山上看伯父了。”
“一整天都呆在山上？”
“嗯，伯父病了，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看上去很严重的样子。”
赵管家从门外走进来。
黄云峰看了他一眼，“毛大人病了？”
“我也是刚听说，说是跟张荣祖喝酒喝醉了，在院子里摔了一跤，受了点伤。”
兴旺一急，嚷着：“才不是呢，摔一下哪有那么严重？床都起不来了，我得让小吴郎中去给伯父看看才行。”
黄云峰冲兴旺挥一下手，“那你赶紧去吧。”
兴旺忙跑出黄府，朝无医馆走来。夕阳在无医馆前的台阶上落下最后一丝亮光，夜幕降临了。无医馆大门紧闭，毛青青敲了几下，屋里没有一点动静。
兴旺跑过来，趴在门缝上往无医馆里打量，“郎中哥哥还没回来？”
“好象没有，屋里没有声音。” 毛青青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他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兴旺戳开窗户上的纸往里看了几眼，突然跑到门口抬起脚冲着无医馆的大门狠狠地一脚踢了过去，震得屋檐上的尘土象雪花一样飘落下来。
“兴旺，你这是干什么？”兴旺的脚又踢了出去，毛青青忙拉住他。
这时屋里传来脚步声，小吴郎中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拉开门，“兴旺少爷……”看了一眼毛青青，“青青姑娘也来了。”
“你竟敢躲在屋里不出声，”兴旺一把抓住小吴郎中的胳膊往门外拖，“要不是我看到你的药篓子，还真被你骗过去了，说，干嘛躲着不开门？”
“兴旺少爷，我刚回来想躺一会。”小吴郎中满腹的委屈。
“等给伯父看好了病你再歇去吧，没看好就别想歇着了。”兴旺不由分说地抱起药箱往小吴郎中脖子上一挂，“赶紧给伯父看病去。”
小吴郎中咧了一下嘴，“兴旺少爷，毛大人生病有郎中营的医官，我去不合适。”
兴旺推着小吴郎中往外走，“青青姐都来请你了，你敢不去？！”说着抓住小吴郎中的腿就要往地上按，“去不去？”
“少爷，兴旺少爷，我去，”小吴郎中无可奈何地说，“毛大人生病比黄爷生病还让你着急啊。”
“那是当然，伯父也是我爹。”
“兴旺少爷就是命好，一个爹那么有钱，一个爹有权，我哪敢不听你的话？”
“那是当然的，谁让我长得好看？就你长的这幅尖嘴猴腮的德性，没人会喜欢你。”
毛青青娇嗔地瞪了兴旺一眼，“兴旺，不要跟郎中哥哥这么说话。”
小吴郎中涩涩一笑，“没事，兴旺少爷喜欢拿我开玩笑。”
三个人走出医馆，天气好象更冷了，寒风阵阵呼啸着从耳边吹过，风象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行人匆匆收工回家，街道变得空旷而清冷起来。小吴郎中把脖子缩进了棉袄里。
“好象要下雪了。兴旺，你回去算了吧，别跟我上山，太冷了。”毛青青扭头一看，刚才还跟在身后的兴旺突然没有了踪影。
兴旺猫着脚走到蹲在自家围墙边上的两个人身后，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趴在黄府的围墙上朝里面指指点点。
兴旺突然大叫一声：“你们是干什么的？”
两个人吓得一怔，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站在跟前的兴旺，忙挤出笑脸，“不干什么，就看看。”
“这是我家，不让看！”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再看兴旺，忙点头，“好，不看了，我们马上走！”
“你们不是黄花城的人，我从来没见过你们，”兴旺拦住两个年轻人，“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兴旺少爷……”看上去年轻一点的那个突然叫了一声。
“你们认识我？”兴旺惊讶地看着他们。刚要追问，赵管家从侧门走了出来，一看见兴旺站在围墙下，“少爷在那里干什么？”
那两个人一见赵管家，拔脚就跑。
兴旺忙追了上去。
毛德志晕晕沉沉的在床上快躺一天了，时不时被恶梦惊醒过来，却又疲惫得无法睁开眼睛，他在心里暗自忖度，“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
毛青青和兴旺寸步不离地守在毛德志床前，汤药送到嘴边又吐了出来。晌午过后，毛德志的病情看上去越发的沉重起来。郎中营的医官已经来过了好几趟，张荣祖见一个骂一次，骂得医官们胆颤心惊，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
兴旺看了毛青青一眼，“青青姐，要不去找小吴郎中来看看吧？”
“你不是说他上京城了吗？”毛青青急得快哭了。
“我现在就下去看看他回来了没有。”
“青儿和兴旺一起去吧，快去快回。”张荣祖走过来，“这里有我呢。”
“好。”毛青青忙和兴旺走出参将府朝山脚下的黄花镇走来。
黄花镇上，傍晚时分，刚刚收拾完买卖的摊点店铺，街道两边到处散落着各种零碎的杂物，三五成群的狗在街道上施施然觅食徘徊，街道两边的饭馆还冒着热腾腾的食物的香味，时不时有官兵喝酒划拳的声音从街边的酒馆屋舍里传出来，或者勾肩搭背的穿行在黄花镇的大街小巷里。
边城上，巡防士兵的影子看上去影影绰绰，烽火台上的点点灯光如夜空中的星星窜成的珠琏点缀在山峦上，与镇上的灯光相映成辉，整个黄花城看上去安详而静谥。
毛青青和兴旺急匆匆朝镇上赶来。
兴旺看着毛青青神恍惚的样子，“姐，要不我们去找文毅哥吧？”
“他又不是郎中，找他也没用，别麻烦他了，”毛青青哽咽着，“先去无医馆看看，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傍晚的阳光斜斜地照在无医馆门前的窗台上，门前一排药篓子被阳光渡上一层金黄的色彩。无医馆的门紧闭着，门前的廊柱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无医馆”三个字。
毛青青和兴旺刚走到无医馆跟前。兴旺往黄府门前看了一眼，黄府的家丁在门前进进出出，兴旺紧张地说了一句，“我爹回来了。”
“哦，”毛青青看见赵管家站在台阶上张罗着家丁往黄府搬东西，“那你快回去吧。”
“我回去跟我爹说一声，你看看小吴郎中回来了没有，我马上回来。”兴旺说完匆匆朝黄府大门跑去。
黄云峰刚进屋换完衣服，一看兴旺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色一沉：“又跑哪去了？我一出门，你就一天到晚不着家，刚才你娘还说一大早就不见你的影子了。” 五十来岁年纪的黄云峰俊眉朗目，眉宇间自有几分天生的霸气和凌厉，不怒自威。
兴旺乖乖地站在走到父亲跟前，“我去山上看伯父了。”
“一整天都呆在山上？”
“嗯，伯父病了，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看上去很严重的样子。”
赵管家从门外走进来。
黄云峰看了他一眼，“毛大人病了？”
“我也是刚听说，说是跟张荣祖喝酒喝醉了，在院子里摔了一跤，受了点伤。”
兴旺一急，嚷着：“才不是呢，摔一下哪有那么严重？床都起不来了，我得让小吴郎中去给伯父看看才行。”
黄云峰冲兴旺挥一下手，“那你赶紧去吧。”
兴旺忙跑出黄府，朝无医馆走来。夕阳在无医馆前的台阶上落下最后一丝亮光，夜幕降临了。无医馆大门紧闭，毛青青敲了几下，屋里没有一点动静。
兴旺跑过来，趴在门缝上往无医馆里打量，“郎中哥哥还没回来？”
“好象没有，屋里没有声音。” 毛青青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他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兴旺戳开窗户上的纸往里看了几眼，突然跑到门口抬起脚冲着无医馆的大门狠狠地一脚踢了过去，震得屋檐上的尘土象雪花一样飘落下来。
“兴旺，你这是干什么？”兴旺的脚又踢了出去，毛青青忙拉住他。
这时屋里传来脚步声，小吴郎中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拉开门，“兴旺少爷……”看了一眼毛青青，“青青姑娘也来了。”
“你竟敢躲在屋里不出声，”兴旺一把抓住小吴郎中的胳膊往门外拖，“要不是我看到你的药篓子，还真被你骗过去了，说，干嘛躲着不开门？”
“兴旺少爷，我刚回来想躺一会。”小吴郎中满腹的委屈。
“等给伯父看好了病你再歇去吧，没看好就别想歇着了。”兴旺不由分说地抱起药箱往小吴郎中脖子上一挂，“赶紧给伯父看病去。”
小吴郎中咧了一下嘴，“兴旺少爷，毛大人生病有郎中营的医官，我去不合适。”
兴旺推着小吴郎中往外走，“青青姐都来请你了，你敢不去？！”说着抓住小吴郎中的腿就要往地上按，“去不去？”
“少爷，兴旺少爷，我去，”小吴郎中无可奈何地说，“毛大人生病比黄爷生病还让你着急啊。”
“那是当然，伯父也是我爹。”
“兴旺少爷就是命好，一个爹那么有钱，一个爹有权，我哪敢不听你的话？”
“那是当然的，谁让我长得好看？就你长的这幅尖嘴猴腮的德性，没人会喜欢你。”
毛青青娇嗔地瞪了兴旺一眼，“兴旺，不要跟郎中哥哥这么说话。”
小吴郎中涩涩一笑，“没事，兴旺少爷喜欢拿我开玩笑。”
三个人走出医馆，天气好象更冷了，寒风阵阵呼啸着从耳边吹过，风象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行人匆匆收工回家，街道变得空旷而清冷起来。小吴郎中把脖子缩进了棉袄里。
“好象要下雪了。兴旺，你回去算了吧，别跟我上山，太冷了。”毛青青扭头一看，刚才还跟在身后的兴旺突然没有了踪影。
兴旺猫着脚走到蹲在自家围墙边上的两个人身后，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趴在黄府的围墙上朝里面指指点点。
兴旺突然大叫一声：“你们是干什么的？”
两个人吓得一怔，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站在跟前的兴旺，忙挤出笑脸，“不干什么，就看看。”
“这是我家，不让看！”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再看兴旺，忙点头，“好，不看了，我们马上走！”
“你们不是黄花城的人，我从来没见过你们，”兴旺拦住两个年轻人，“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兴旺少爷……”看上去年轻一点的那个突然叫了一声。
“你们认识我？”兴旺惊讶地看着他们。刚要追问，赵管家从侧门走了出来，一看见兴旺站在围墙下，“少爷在那里干什么？”
那两个人一见赵管家，拔脚就跑。
兴旺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