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婉儿
    话说婉儿进了幽谷在土崖宽阔地方等黄鼠狼,后面跟来个夜明珠姜虾红,婉儿觉得有些诧异,大声自语道:“最没想到的人偏偏跟来了——,以为最会来的人偏偏不来了——”姜虾红坐在一旁突突地冒汗,并没有听清楚婉儿话里的意思,接过婉儿扔下来的几个榧树果,连说:“咬着还脆,就是有一股骚味,好吃!”黄鼠狼抓起泥土塞入口中。姜虾红见了,忙说:“你就不该叫黄鼠狼,叫蚯蚓最合适。”婉儿又扔下几个果子给黄鼠狼,自己坐在树杈上吃了足够,跳下来向黄鼠狼借要了飞镖,在石头上刻字留念:

    榧树有灵,祥瑞英达。

    城堡巫族,随聚随家。

    雪海滴滴,昆仑根下。

    法国共产,人道皆法。

    夜明珠芽,虞肩吾目。

    婉儿让他二人退后几步,说:“我们现在给这几个字开眼。”姜虾红问:“啥叫开眼?”黄鼠狼说:“这种小事我来回答你,开眼,就是这样。眼睛对着那几个字,一张一合,朝上挑眼睫毛,就像这样。”姜虾红说:“我都没有眼睫毛,如何挑?再说我一个半大瞎子,是不是这样白天我也能看见东西啦?”婉儿说:“你爱挑不挑少来矫情,站旁边学着点。——我喊预备,共32下。准备好没?”两人皆应笑答着,见婉儿伸出皮鞭顶到另外一棵槐树上,竟然横立不倒,只听婉儿大声喊道:“预备——挑!”三人都低头挑念:

    榧树有灵,槐树虚星。

    城堡巫民,随聚随家。

    雪海滴滴,昆仑根下。

    法国共产,人道皆法。

    夜明珠芽,虞肩吾目。

    睁开眼睛,只见这些字融化成一个黑点,变成一个个榧虫的样子,顺着皮鞭,爬上槐树,在树杈中堆成一鸟窝,摇摇欲坠的样子像吊起的灯笼。

    婉儿把蓝光长鞭一收,说道:“好,我们准备走——。黄鼠狼你咬着前面,姜虾红你抓着中间,婉儿我断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松手。”姜虾红说:“这灯笼里究竟有啥吗?我纳闷得很。”黄鼠狼说:“你这辈子最想要什么?”姜虾红说:“女人,三宫六院。”婉儿说:“黄鼠狼,你瞎操心了吧?还偷偷让我给他种眼睛种子,你看看,他要三宫六院,病得不轻。”黄鼠狼说:“我也估计错了,以为他想要眼睛?”姜虾红:“我头顶有颗夜明珠,足够了。”黄鼠狼说:“但那个夜明珠是婉儿姐姐借给你的,好吗?”姜虾红:“婉儿,你不会还会要回去吧?”婉儿说:“当然要回来,那颗夜明珠也不是我的,是死人与死人的传递球,携带一个月便会暴毙死亡。”姜虾红:“这样啊,那我还是回眼睛,为何我现在不能带走那灯笼?”黄鼠狼说:“带走就不管用了,这是婉儿专门为你埋下的夜明珠的源头,就如同树根。你都听不出来,虞肩吾目,就是希望你得到虞肩吾一样的双眸。”

    姜虾红致谢后便脱下里面汗衫,黄鼠狼以为他要行裸体之礼,便问:“你这是干吗?”姜虾红撕成长条,系在婉儿皮鞭上,又套在手腕上。说:“我怕不行,这样等于多个安全带 。”

    他们穿过蝙蝠林、五色壁画区、羽毛人群、灵魂屉山,接着就是无头人群,泥沙海。他们飞了365天,前面是夜明珠森林,个个树上结了一棵夜明珠,两只鸟交配追逐蹬掉两颗刚好掉进姜虾红眼窝里,皮鞭反光一照,姜虾红有了一双淡绿色的眼睛,睫毛是两片透明的夜明珠叶子,姜虾红高兴过了头,忘记了鞭子还在手上,被婉儿喝令赶紧忙抓回鞭子。飞上海洋山,这山脉都是透明的,全是水,像有发电机似的,百思不得其解,水怎么能成为高山呢。正想说,三人被吸入其水底巨澜,顺着一片湿地桑田,前面是一片汪洋沧海,碧绿如歌。

    婉儿见前面有一条渔船,唱起山歌,那两人跟在后面打着节拍:

    嗨喔——

    山尾唱歌救我兮,救我们!

    鱼儿畅游笑我兮,笑我们

    槐树太虚虞肩吾,清六目。

    后稷之母姜螈兮,贯胸叟。

    贯胸乡里敬重你,见方长。

    摇撸的是一位笑呵呵的老太公,黑黑瘦瘦,胸膛中心有个大窟窿,从前面能看到后面的景物,他的长辫子从这胸洞穿过绕了脖颈两圈。三人也不敢贸然多问,怕触碰到当地人的忌讳。只听婉儿双手抱拳答谢说道:“兄弟,谢谢你救我们。”小船虽然陈旧但整洁干净,前面还有个棒子鼓,黄鼠狼爬上船也随着婉儿答谢,并问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民族?”老太公说:“汉族。”姜虾红笑道:“什么呀你们俩,一个叫大兄长,一个叫大哥,错啦错啦,应该叫老爷爷——老爷爷好。”婉儿说:“我们各叫各的。大兄长,我也是汉族,我就没有这个大窟窿呢?”老太公说:“我最早是贯胸族,后来属于大汉族。贯胸族也就剩下我一个了。”婉儿说:“你在这里接人还是?”老太公说:“我就吃住在这里。我听见娃唱歌,就过来了。娃看上去也就15、6岁,为何叫我大兄长?六十多年没有这样叫啦。”黄鼠狼说:“我们美丽的法国很简单,所有的男人都叫兄弟,所有的女人都叫姐妹,如果知道你的名字,我们就叫名字显示敬畏。”

    老太公哈哈一笑说:“今天真是太高兴了。那娃们这是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婉儿说:“我们从巫山那边过来,到很远很远的法国去。”老太公说:“我说呢,咋都留着短头,罚国罚过都惩罚割去了。可怜的娃们坐好,我摇船了。”姜虾红强行拿过双桨说:“老爷爷,我来吧,我很会的,好美啊。”婉儿让老太公坐下,说:“给我看看你的鞭子——”老太公仍站着说:“你看就看吧,我不坐,我看着船头。我这辫子留了80年了,它一直长个不停。”婉儿说:“大兄长在这是等什么人吗?”老太公沉下头说:“等我的女儿,出远门啦。”婉儿说:“哦,那这里是什么地方?”老太公说:“贯胸乡,贯胸人就我一个了。”婉儿朝他胸前看了看,说:“这里是哪个朝代?”

    老太公继续站直板双手抱拳,说:“南禺山国,南禺山国。”老太公把双撸要了过去。姜虾红说道:“婉儿你不知道细节,大南禺山国就这样,站着要抱拳,坐着要跪地,才能说“南禺”两个字。我也是在教科书上看到的。”黄鼠狼问道:“大哥,你也不问我们去哪里,就一直这样划船?”老太公说:“前面就到岸了,周围也没有什么客店,路上官兵多,狮子头后面有个张员亮,人非常好客,凡是海外来的客人都是在他客栈里住宿,天也晚了,你们喝点酒喝喝茶,再赶路也不迟,客栈直通旁边酒馆,也是他家开的,他一高兴都会请你们吃的,也不要钱。他有时也会请我吃,不要钱,人好得很。”姜虾红:“那我们就有口福了,刚出山就遇到了好人。”黄鼠狼说:“什么好人坏人,都是人,一样的。”到了岸边,老人拴了船,上了岸,说:“前面那个狮子头,朝里一拐就是了。”黄鼠狼拿出纸币当做船费,老太公不要,说:“这些洋币没有用的,10个铜板,你们没有我就不要了,以后再说。”三人答谢完老太公,朝狮子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