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南禺国
    话说婉儿等谢过老太公,拐向狮子头方向,路面硌脚,黄鼠狼说:“南禺国的人也是聪明,把树枝切成筷子扔在泥土之中便成了路。”婉儿也随和道:“像极了我们法国。”黄鼠狼说:“说不定就有我们的人?”婉儿说:“当年,整座城堡被烧,人也各奔东西。”姜虾红问道:“这么久远的国家,估计也会变化很多,怎样才能区分哪个是法国人法国城堡呢?”黄鼠狼说:“与人打交道还主要看称呼,再老的人,我们也叫名字。”路两旁有几家散落的商铺,还有墙上的标语,红色与白色交互重叠,走近一看,一股浓浓的辫子是去是留的火药味,证据如下:

    “要立功,割辫子”

    “辫子如粮仓,割了变王八”

    “留辫子祖宗积德,绞辫子断子绝孙”

    “绞辫子,要疯狂,革命军里当队长”

    “辫子留多长要找张元亮”

    姜虾红说道:“没有想到一个辫子,不来不知道,感受如此具体,不亚于一场战争。”三人说着过了狮子头牌坊,就见几十辆马车停在里面,有个亭台坐着几个马车夫,黄鼠狼问道:“几位大哥,前面可是张元亮府上的客栈。”几个大汉说:“是张将军的府邸。”刚转头就听大汉招回说:“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辫帅知道吗?你们都没有辫子,去哪里还不被打出来。”黄鼠狼说:“谢了,我们只是住宿,不图他恩惠。”大汉道:“我反正是好心,听不听由人去。”

    婉儿等到了门口,有人进去报了,复又有人引他们进来客厅,见一地主老财笑墩墩地坐在上面,仆人皆双手下垂弯腰说话,无一人敢大步甩臂走路大声说话。只听仆人说:“老爷,人来了——。这就是我家老爷张将军,也是大帅府张勋大帅的兄弟。”黄鼠狼向前一步抱拳说道:“张元亮好,我们是从巫山过来,到家乡去,路过此地,不知可有客房?”那老爷仍是笑呵呵,仆人上来骂道:“什么东西,敢直呼老爷名字!叫张将军——”那老爷仍然笑呵呵说道:“无妨无妨,外国客人,来者都是客,快快请坐,客人这是到哪里去?”黄鼠狼说:“到上古法国去。”那仆人插道:“要说奴才,奴才知道吗?敢对老爷如此说话?真是不恭敬,还不跪下。”那老爷说:“不妨事,多事之秋,外国友人嘛。可我从未听说上古这个地方?”黄鼠狼说:“是尧舜禹之前的上古。”

    老爷笑得更加合不拢嘴,像活吃了蜜蜂似的,见那姜虾红眼冒蓝光,便侧转头问道:“我看这位贤弟,眼睛可曾有疾?”那姜虾红恐怕黄鼠狼说出实情,忙在后面拽了他衣服,姜虾红解释道:“是的,老爷。来的路上得蓝眼病,一种很难治疗的病。”老爷说:“看看,这不就是入乡随俗吗?这事包在我身上。”黄鼠狼说:“还是快快给我们安排地方休息,请问哪里能兑换你们南禺国的铜板?”那老爷说:“我这就派人去帮你们兑换,我这客栈就是方便各路海外来宾,就是世界的好望角中转站啊,什么都能办——。来人,带客人去换钱。”仆人接过纸币,对老爷说:“老爷,这是纸,不是钱,像是抹上一层油似的,还带颜色呢。”老爷说:“不妨不妨,行善积德,行善积德。”说着就喊来仆人,命令道:“快去喊大帅府上的郎中,给这个外国朋友看病。”老爷见仆人出了门,忙说忘记交代事情,起身便追出来,叫停那仆人低语道:“二德啊,你有没有发现那瞎子眼睛是不是很不对劲,蓝色光芒,晶润通透,我看着像是夜明珠,你快去元帅府叫大元帅过来。稳着点——”

    婉儿等当下进了客房洗漱休息,第二日睡到了大中午放才起身。仆人领他们去吃中午饭,园场里种满了香花,黄鼠狼说:“他们这里倒是极干净的,花又香。”走上十多分钟,拐进大路,方见人多了一些,红瓦垂柳,牌匾上面写着“酒茶馆”,锦旗插在两侧,旗帜下面是几个大缸,上面有几条木棍,吊着头发,旁边地架上摆着招牌菜:“糖醋炖虱鱼”。进去入了座位,桌台铺有琉璃布,椅子印有珠宝图。仆人离去时还交代店小二说:“好生招待,是老爷家的房客。”

    店小二应着弯腰问:“主家吃什么?要不要糖醋炖虱鱼招牌菜,三个人够吃了,有4斤。”又叫了另外几样小配菜端上来。婉儿见了,好大条的鱼,鱼上面撒了一些白色的芝麻,可细细一看,是白色的虫子,正挣扎着到处蠕动。店小二见他们慌张忙又走来解释:“这是头发上的虱子,人工养的。然后加工脱色,用醋一泡,入口又脆又痒又好看。”黄鼠狼说:“听上去应该很好吃。”婉儿说:“我去看看你们有什么酒,配着吃。”

    婉儿刚起身,便见收银的老板娘裙子下面有两只小老鼠,像极了黄鼠狼小时候的样子,那么一点点,分不出是老鼠还是黄鼠狼的样子,可那金黄色的颜色像极了,眼睛像极了,婉儿冲过去跪在老板娘裙下就去抓她的脚说:“小黄鼠狼弟弟——”那老板娘以为有人向她下跪哀求什么,听婉儿说完,方明白过来,只听老板娘说道:“哪里的疯男人,竟然敢摸老娘的脚。快去叫老爷下来。”店小二出来便说是老爷家的房客,那老板娘不依不饶要拿油浇他们,直到姜虾红给老白娘跪下磕头才罢休。

    到了半夜,姜虾红睡不着,下床推醒了婉儿,说:“他们是不是看上了我眼睛?”婉儿说:“我看也是,那个胖子看到夜明珠,眼睛都掉下来了。可人家也没有给你抢,也就没有触犯理法,也不好打人家——那你就小心一点。”婉儿也睡不着,她也下来床推醒黄鼠狼说:“那明明就是黄鼠狼弟弟的脚,只是变形了,看着如此像——”黄鼠狼说:“我现在变成了人,模样已经不是我了,不过,我觉得也像我小时候的样子,也可能是对接,他们只挖了我的心脏,还有头脚说不定就是她了。”姜虾红说:“婉儿,我今天发现有一对小黄鼠狼比那老板娘的还要小,早上去茅厕,就到处逛了一下,二楼阁楼上面有个姑娘,早上也去茅房,我看见她裙子下面有一对更小的黄鼠狼,像小鸭子脚那么可爱,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去摸一下。我也没有摸过——”婉儿说:“为何这姑娘也有?”姜虾红说:“女人都这样!”

    婉儿脱下鞋说:“你看,我也是女人,不是小鸭子。你不要胡说。”姜虾红说:“婉儿,你好白。给我摸一下。”婉儿说:“给你摸——”姜虾红刚蹲过去,就听见婉儿那屁放得咚咚响。姜虾红躲到黄鼠狼后面说道:“好臭——还没有你好闻。”黄鼠狼说:“你不懂,这是遗传。我黄鼠狼脚丫就是小巧,家族基因遍布全土地。”

    话说那天老爷让仆人请来张勋上了酒茶馆的二楼,看到姜虾红的眼睛果真就是两颗夜明珠,正当他们晚上派人要抠姜虾红眼睛的时候,谁知道婉儿等人已经不在房间,听见后面阁楼上救命声,一群人慌忙赶去,那闺中小姐哭成了泪人,姜虾红被绑了起来,那丫鬟说:“不是他,是那个短头发高个。”老爷大怒:“不知道羞耻,不好好照顾小姐,还说什么话,拉下去打二十棍!”

    家丁们刚下来绣楼,老爷就厉声令道:“来人——都给我把他们捆绑起来,送到元帅府去。”接着就听丫鬟在楼上惶恐大叫:“不好啦,大小姐要跳楼了——”话音刚落,就见小姐拿着刀从那三层的小洋楼阳台上,婉儿回头看时,那大小姐身体已经倾斜下来,来不及多想,婉儿拔出皮鞭,跨过鱼池,跳过花坛,扔出鞭子,黄鼠狼又赶紧跑过来躺在地上当垫子用,那小姐又惊又吓,任黄鼠狼抱着她滚到一口井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