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大结局古稀收官(二)
    进军打趣道:“唉,我说文老夫子,如果真有‘长生不老’‘返老还童’什么的,你可要第一个通知我噢,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看你那模样,就是一副奸商嘴脸。真的有了那种可能,你只能排在最后,士农工商。”一芃说得很干脆,她肯定把自己归类到‘士’的阶层了。

    “差矣差矣,现在市场经济,没有‘商’成么?我不跟你计较,用实力说话。”进军说得很过瘾,喝口咖啡又说,“以前说是‘无商不活’,那个‘活’,只是灵活的活,活络的活,盘活的活。现在已经赋予新的含义,是死活的活,存活的活,度活的活。请大家想想,没有商,还能生活么?”

    “廖兄所言极是。今天的社会,少了商,就无法生活了。一芃,你们也不要争了,还是听我言归正传吧。”建国和稀泥,他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呢。

    再比如:

    “我曾经读过人工智能机器人的“九歌”,以“早春”为关键词创作一首古诗,诗曰:‘早春江上雨初晴,杨柳丝丝夹岸莺。画舫烟波双桨急,小桥风浪一帆轻。’不知道的人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一首没有读过的唐诗?

    写小说的时候,智能电脑可以根据作者提供的素材,尽情地演绎,又详略得当,而且绝不重复,一如宋玉之描绘美女‘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小说脱稿了,想写一篇后记。智能电脑会根据‘后记’二字,根据小说创作的背景,时间、经过、主要内容,甚至是你的思想动态,立马完成了一篇后记。

    早晨起床时,想对旁边的爱人说一声早安。“小爱同学”已经为你开口了,‘亲爱的,早上好!今天立冬,窗外正淅淅沥沥下着今年第一场冬雨。天气偏凉,请增加一件羊毛衫。祝您今天有个好心情!’

    喝酒,也可以调控。经过智能电脑的人脸识别以后,它立马可以告知某人:根据你的酒量,你可以喝多少;根据你的身体状况,今天可以喝多少。如果某人今天心里有事,或喜或悲,诚心买醉,那就签下了生死状,与他人无关。喝酒可以诗百篇,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喝酒可以尽兴,莫使金樽空对月;喝酒可以伤感,举杯消愁愁更愁。而这一切皆与酒精含量的多少相关,但智能电脑早已分担了你的快乐或忧伤,你喝多喝少,与你可能创作的诗词、小说、文章等等无关,只要你大脑里有那么一闪念,它已经将你想要的文字码出来了。唐诗宋词什么的就不稀奇了。”

    “那没意思,没意思!那人还是人吗?怕只怕,哼哼,天天跟智能电脑打交道,自己迟早也被同化,成为不是机器人的机器人了。太无聊——透顶了!”谈到喝酒,进军发了一通牢骚,又回到了他的习惯思维上,“是不是我想和延生那个,那个什么的,家里的智能电脑也知道?这样说来,也是蛮有意思的。不过,如果它发出警告,今天不宜,现在不行!那多扫兴,没意思没意思!”

    建国曰:“错也,错也。一旦机器人发展到如此档次,一定是已经具备了人类的情感和思维。只要是人类可能想到的,机器人肯定也想到了。到那时,不管是延生,还是一芃,统统比不上机器人了。你进军有所需要……”

    一芃心花怒放,她抢着说:“机器人说,今天让延生休息,我代她上岗。哈哈!”

    建国本来也是心血来潮,想跟进军胡扯一番的。哪知被一芃抢先了,他只有故作幸灾乐祸状。

    一芃又一本正经说:“进军同志,此事已经对你影响无多,你还记得“北湖1号”上说的话么?”

    “什么话?”

    “就是五十、六十、七十岁什么的。”

    “哦,呵呵!不说了。那位李某人已经走了,他走得太早了。真是可惜了他。中国从此少了一位能够让我真心佩服的文人。”

    “有意思,没意思,你都得接受现实。”一芃借机会又开始教训进军了,“想当年,第一个大哥大,第一辆摩托,第一部汽车,如今却不肯玩微信?我看你干脆换个‘老人机’算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当年是当年,今天是今天。我已经过了时髦的年龄。建国,是吧,听说你的手机玩得也不如史静?”进军早就习惯了延生的奚落,他当然也不愿意老是被奚落,他转换话题说,“我们还是关心关心建国的《古稀笔记》吧。”

    建国的《古稀笔记》从时间的纵向发展说,已经开始收尾了。收尾这个词,太土,已经很少有人用了。用个什么词呢?现在多数场合多数人都借用上了围棋术语“收官”。建国于是将最后两章视为“收官之战”,时髦高雅,是否能够“完美收官”,就看最后冲刺了?

    建国记得自己前面说过,“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现在却得说“行百里者半九十”了。中国的语言实在是太丰富了,太绝妙了,这咋说咋有理。前者给予鼓励,后者给予提醒。明明是两个差距很大的时间节点,道理却是一个道理。

    他说,该说的故事已经说完了,现在“收官”了。建国将大致的情况向进军、一芃作了“汇报”。

    进军说:“出版的事情你就不要烦了,我全包。”

    进军大包大揽的,建国不好表示反对,他笑笑不置可否。进军则认为,建国是默认了。

    一芃则认为,出版一事现在谈,还为时过早,我们要帮助建国拿出第二稿,甚至第三稿。有大家说,“好文章是改出来的”,当然是指你建国自己修改,不过我们是高参,也功不可没。

    “你一芃岂止是高参,你就是作者之一,没有你提供的故事,没有你的思想,《古稀笔记》也难以成稿。”建国说。

    一芃听了很高兴,劈口就问:“真的,假的?”

    “我已经考虑,要在后记里怎么表示鸣谢了。”建国真诚地表示。

    “打住,打住。千万不可。我可不愿有对号入座的嫌疑。”一芃一脸严肃的样子,她说,“还有,我对你的所谓‘春秋笔法’很有意见,是不是把书名干脆改为《古稀春秋》得了?”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不瞒你说,我曾经定书名为《古稀春秋》,后来想我用“春秋”太大了。“笔记体小说”介于随笔和小说之间,我看我的“古稀”有点像,当然是否完全符合“笔记体小说”的概念,我没有把握。我只是借用‘笔记’二字,是否“笔记体”,交由他人批评。我只是将想说的故事记下来,且尽量‘真实’,有人愿意看就行,形式应该服从内容。”

    “至于是否‘春秋’,并不是要在书名上体现,它是一种表现手法,如果你认为有‘春秋’味道了,我就觉得我的《古稀笔记》成功了。‘《颂》诗早已拍马,《春秋》已经隐瞒’。简单说,《古稀笔记》就是七十年岁月的记录,复杂点说,是有保留的,写出七十年岁月的演绎。至于是否“春秋”?不敢高攀。知我者《春秋》,罪我者《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