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夜里的梦魇和凋零的花儿
徐东强突然做噩梦了，他先是梦到了那只家乡的黄毛狗，吃了他的酱肉还要咬他，可刚跳了三步后就倒地死了，还有一口大红色的棺材停在一间荒芜的房间里，里面跑出一个拿着刀子的小伙子，疯狂地在黢黑一片的夜里奔跑，而他则坐在公安局的办公室，一脸慌张的模样，说就是他就是他，紧接着闪过一个小个子男人，躺在一间铁皮门面房前抽搐着直到死去。然后就是一张老人的脸，看着他笑，他手里拿着开门的钥匙，他笑着说要给老人洗头，然后老人就把头放进了洗脸盆里，脸盆周围水花四溅，他怕老人洗不干净脸，就用手按着老人的头认真的洗起来，一会儿老人就不动了，跪在了地上，脸还泡在水盆里，他笑着离开了。紧接着又是那个小伙子的脸，他一脸的惊惧，突然枪响了，“砰”的一声，那个小伙子倒下了，他隐约听到牛甜甜喊，阿郎！就惊醒了。
徐东强猛然坐起，满头大汗，看了看身边，没有人，牛甜甜没有回来。徐东强昨晚回家后自己喝了一点酒，喝的有点多，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不记得了，牛甜甜回没回家他也没有印象。
他抬眼看窗，窗被厚厚的窗帘挡着，屋子里暗沉沉的。从窗帘边上的缝隙处可以看到一点儿光亮，颜色很明亮，很晃眼。
徐东强就光着脚下地，走到窗前，“唰”地一声把窗帘拉开了，徐东强被窗外明亮的阳光刺的眯起了眼，天真好啊。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走到阳台上向远处望去，远处是淡淡的远山，还有鳞次栉比长得都差不多的楼房。
徐东强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无聊，遂又把目光从远处收回又投向近处，他看到他住的这栋楼前面的那栋楼的五楼，有一个人正趴在窗台上抽烟，那个抽烟的人看上去有些熟悉，徐东强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看不太清楚，两栋楼之间距离大约二十米，前面那栋楼的地基又比他住的这栋楼房的地基要高一些，那个人在窗户里面的窗台上趴着，隔着玻璃，阳光又这么好，还有一些反光，而且徐东强还稍微有一些近视，所以看不清楚，只是感觉那个趴着的男人轮廓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可能是一个小区里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整天见就是不认识，熟悉但又不真正熟悉的人吧？徐东强遂打了一个哈欠转身离开了阳台。
牛甜甜没有回家，她干什么去了？有段时间了牛甜甜经常回家很晚，但是像今天这样整晚不回家的情况还几乎没有过，徐东强突然有些担心起来，这个女人还是很单纯的，有一些二，还傻不拉几的，别出啥事，虽然自己常跟她怄气，但对她的安全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他的心也会很痛的，毕竟她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的老婆啊。
徐东强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牛甜甜的手机，手机里传出“嘟嘟嘟”的声音没有人接？徐东强一皱眉，真出什么事了吗？徐东强又拨，还是没人接，于是用微信语音留言，甜甜你在哪儿？怎么昨晚没回家？没出什么事吧？听到了赶紧给我回电话！我很担心你。然后，徐东强坐卧不宁地坐在床边，开始一个又一个的继续给牛甜甜打电话。
而此时的牛甜甜正坐在大床房的客厅里吃早餐呢，是王阳明走时特意为她点的酒店早餐，很丰盛，有牛奶鸡蛋小牛肉蔬菜沙拉还有水果和好吃的甜点，牛甜甜面对这一桌子的食物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好好吃饭，好好过日子，这是老妈原来最爱说的一句话，牛甜甜现在才从这些食物里体会到了老妈这句话的含义，丰盛的，美味的食物，除了可以填饱肚子以外，它还有治愈和疗伤的作用，还能莫名其妙的给人一种美好开心幸福的感觉。牛甜甜现在就是这种感受。她端着杯子喝着牛奶，享受着美食带给她的这种幸福感。
窗外阳光明媚，看上去暖暖的。牛甜甜突然觉得这个城市的天空这么的蓝，这么的美好，她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认真观察过呢？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咯咯咯”的，接着就又莫名奇妙地流下了眼泪，这一切要是徐东强给她的该有多好啊！牛甜甜心里这么想着。
这时，手机响了，牛甜甜抬手擦了擦眼泪，拿过手机一看，是徐东强的，放下继续喝奶。然后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紧张犹豫着，拿起看了又看还是没有去接，而是放下手机拿起叉子，叉起一块小牛肉送进嘴里咀嚼起来，浓郁的黑胡椒味有一点辛辣，伴着有一点红酒醇厚酒香的小牛肉的肉香在舌头上很有质感的拂过，这让牛甜甜的心里多了一丝安慰和释然。
过了一会儿，手机不响了又传出信息提示音，牛甜甜放下手中的叉子，拿起手机点开一看，是徐东强的信息。
牛甜甜看完后眼泪就又流了下来，自言自语说，你这个傻子，你还知道担心你老婆？我以为你早就不把我当回事了呢，你还知道担心，你早干嘛去了！你就是个大傻缺！你老婆已经不是你老婆了，你还担心干啥？你害得我都不是你老婆了，你个大坏蛋徐东强！说完牛甜甜就哭了起来，她感到自己从来都没有过的委屈和可怜，她把她自己活成了陪酒女活成了臭婊子活成了别人的小三，她本来那么的骄傲，阿郎每次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里放出的光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清澈，是一种好像看到了一块想得到而又得不到的稀世珍宝，一株人间少有偏被他特别幸运的遇到的空谷幽兰的那种满眼热烈和向往的光，如今这束光没有了，这束光下的花儿也快要凋零了。
牛甜甜流着泪，大口大口的吃着眼前的所有食物，小牛肉，水果，蔬菜，蛋糕，塞满了嘴，嘴巴就像吹气球似的鼓了起来，最后再也塞不下了牛甜甜才停了下来，随后又被这些满嘴的食物噎着了，然后跑到卫生间里又“呕呕呕”地吐了起来，直到吐出了嘴里胃里的所有食物后，才疲软地跪在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徐东强盯着手机等了好一会儿，手机却一直没有回音，徐东强自嘲的笑了，整夜不归，红杏出墙了？哼！终于耐不住了，好啊好啊！出吧！出吧！你他妈的出吧！我他妈的也是够了！说完站起身来原地转着圈，最后忍不住把手机重重地摔在了沙发上。
这时，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一下。
徐东强一脸怒火的走过去，拿起手机点开一看，是牛甜甜发来的，说老公我找到工作了，是在一家新开的卖保健品的专卖店工作，就在咱们住的小区十字路口左拐不远的那个地方，昨晚经理说要所有人都加班扫码上货摆货，所以忙了一个通宵，都累坏了老公。语气里带着一点撒娇的成分，徐东强顿了一下，心里突然松快下来了，继而又开始自嘲起来，连牛甜甜这个从小都不知道工作为何物的傲娇女人都开始出去找工作了，可见徐东强你混的有多差！随后又想，也好，牛甜甜出去工作，总比整天待在家里等着他，伸手就知道向他要钱要好，徐东强冷笑一声收了手机，看着窗外愣愣的发起呆来。
牛甜甜哭够了还是给徐东强回了短信，她怕他担心，更怕她出轨的事被徐东强知道。
以前老爸就说过徐东强，说不叫的狗咬人，徐东强就是这类人，看上去不说话，清高还有一点腼腆沉闷，可这种人一旦要是发起火来就是很可怕的，没准还会出大事，说女儿你这么任性又这么缺心眼，你和他不合适。
那时候牛甜甜完全听不进去老爸的话，一心就想着老爸是因为徐东强没钱才反对她和他交往，所以特别逆反的说，人家是文化人大学生，哪像你们还有阿郎他们大老粗，市侩没文化啥都不懂，人家这叫含蓄！我就要嫁给他。
然后，就把老爸给她攒的结婚嫁妆钱偷偷给了徐东强。说你老家房子不是漏雨吗？你爸爸妈妈不是急需用钱吗？你老家那些人不是笑话你爸爸妈妈穷吗？他们不是看不起你爸爸妈妈吗？拿去！这些钱给你，你给你爸爸妈妈，让他们盖房！让他们买新衣服穿，让他们买个车，看你们村里那些势利眼还怎么说！
徐东强吃惊地看着牛甜甜，眼睛里满是泪花，说甜甜这可是你爸爸妈妈还有你爷爷给你攒的嫁妆钱，你舍得都给了我？牛甜甜一晃脑袋说，有啥舍不得的？我将来嫁给你不是啥都有了吗？你是大学生有文化，到哪儿还愁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我嫁给你不亏。
那你不后悔？徐东强问。
不后悔！我呀就图你这个人好！钱不钱的我不在乎。牛甜甜大大咧咧的把手里的卡往徐东强手里一塞说，大不了咱们结婚以后，也开一个像我爸这样的烧烤店，日子不会差的，不过你跟我爸学了咋做烧烤，我可不会，也没学过，到时候你开店，我就负责美美哒就行了。说的徐东强热泪盈眶，一把就把牛甜甜搂在怀里说，甜甜你真好，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可是，自己现在却把日子过成了这样，钱没钱房没房孩子没孩子，老二也莫名其妙的跟着捣乱，老婆现在都出去找工作了，徐东强啊徐东强！你他妈的太没用了！徐东强抬手抹了一把脸，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决定还是要出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工作可以找，是不是自己的思路太死总是瞎撞，没有找到真正的门道才这么费劲？扩宽思路，再想想办法吧。
想到这里，徐东强拿起外套穿在身上，拉开门出去了。
——
牛甜甜昨晚和王阳明在一起的时候，王阳明说要给牛甜甜重新租一个房子，让她和徐东强离婚搬出来过，牛甜甜摇头说不行，她和徐东强虽然有时候生气，但她还舍不得离开他。
王阳明就酸酸的说，没看出来你还挺痴情，怪不得你和我干这个还要让我戴套套，你是为他守身如玉？还是怕意外怀孕？
牛甜甜就“嗤”了一声，她不愿意多说徐东强，就说我不是痴情，我是舍不得，舍不得我这么些年跟他吃的那些苦，这么搬出来，那我以前吃的苦，那不就白吃了吗？
王阳明也“嗤”了一声再没说话，他就当牛甜甜心口不一了。
过了一会儿只好说，那你来我新开的店吧，玉保堂名媛保健会所，我的这个店，专门是针对那些有钱没处花，特别想保养可又不知道怎么保养的阔太太们的，里面卖的是一些虫草石斛人参鹿茸阿胶银耳燕窝鱼翅啥的，都是好东西，还有各种保健口服胶囊，脸上涂的，身上抹的，还有下面用的，应有尽有，你到那里给我当个领班，别的啥事都不用操心，我只要一去就能马上看到你就行，这样你也不用整天看不到我想我了。
牛甜甜就笑了说，这样好，我在你那里上班，大众舞厅算是兼职，这样也不错，还能常常看到你，想干啥干啥多好。
王阳明闻言叹口气，捏了捏牛甜甜的脸蛋儿说，那地方就别去了。
牛甜甜想了想点头，好吧。
王阳明就笑了，我就喜欢你这么懂事的女人，哥就算是在你这棵牡丹花下死了，做鬼也算风流啦！
所以，牛甜甜给徐东强发信息说她找到新工作了。
其实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牛甜甜还真有一些舍不得，舍不得徐东强，舍不得她和徐东强这六年来的感情。牛甜甜对徐东强还有一丝怜悯，她怕她现在离开了徐东强，他会彻底灰心丧气，她走了剩下他一个人了，怎么过。
昨夜的雪，后来没有下下来，刮了一夜的风，把下雪的那片云彩刮跑了，天自欺欺人的显示出一副雪过天晴后的晴朗，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个多好的天儿一样。
徐东强走出楼门向街口走去，街口那些做买卖的店铺和小贩们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每个人都在各自干着各自的活儿，像蚂蚁，徐东强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自己感觉，好像满大街就只有他徐东强一个人在街上闲晃似的。
快走到惠惠湘菜馆的门口时，徐东强被惠惠湘菜馆门口一辆擦的锃亮的黑色奥迪车吸引住了，奥迪车虽然不是特别牛的车，但也是挺贵的车，开这种车的人一定也是挺有钱的人，怎么会把车停在了惠惠湘菜馆门口呢？
徐东强猛然坐起，满头大汗，看了看身边，没有人，牛甜甜没有回来。徐东强昨晚回家后自己喝了一点酒，喝的有点多，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不记得了，牛甜甜回没回家他也没有印象。
他抬眼看窗，窗被厚厚的窗帘挡着，屋子里暗沉沉的。从窗帘边上的缝隙处可以看到一点儿光亮，颜色很明亮，很晃眼。
徐东强就光着脚下地，走到窗前，“唰”地一声把窗帘拉开了，徐东强被窗外明亮的阳光刺的眯起了眼，天真好啊。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走到阳台上向远处望去，远处是淡淡的远山，还有鳞次栉比长得都差不多的楼房。
徐东强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无聊，遂又把目光从远处收回又投向近处，他看到他住的这栋楼前面的那栋楼的五楼，有一个人正趴在窗台上抽烟，那个抽烟的人看上去有些熟悉，徐东强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看不太清楚，两栋楼之间距离大约二十米，前面那栋楼的地基又比他住的这栋楼房的地基要高一些，那个人在窗户里面的窗台上趴着，隔着玻璃，阳光又这么好，还有一些反光，而且徐东强还稍微有一些近视，所以看不清楚，只是感觉那个趴着的男人轮廓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可能是一个小区里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整天见就是不认识，熟悉但又不真正熟悉的人吧？徐东强遂打了一个哈欠转身离开了阳台。
牛甜甜没有回家，她干什么去了？有段时间了牛甜甜经常回家很晚，但是像今天这样整晚不回家的情况还几乎没有过，徐东强突然有些担心起来，这个女人还是很单纯的，有一些二，还傻不拉几的，别出啥事，虽然自己常跟她怄气，但对她的安全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他的心也会很痛的，毕竟她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的老婆啊。
徐东强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牛甜甜的手机，手机里传出“嘟嘟嘟”的声音没有人接？徐东强一皱眉，真出什么事了吗？徐东强又拨，还是没人接，于是用微信语音留言，甜甜你在哪儿？怎么昨晚没回家？没出什么事吧？听到了赶紧给我回电话！我很担心你。然后，徐东强坐卧不宁地坐在床边，开始一个又一个的继续给牛甜甜打电话。
而此时的牛甜甜正坐在大床房的客厅里吃早餐呢，是王阳明走时特意为她点的酒店早餐，很丰盛，有牛奶鸡蛋小牛肉蔬菜沙拉还有水果和好吃的甜点，牛甜甜面对这一桌子的食物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好好吃饭，好好过日子，这是老妈原来最爱说的一句话，牛甜甜现在才从这些食物里体会到了老妈这句话的含义，丰盛的，美味的食物，除了可以填饱肚子以外，它还有治愈和疗伤的作用，还能莫名其妙的给人一种美好开心幸福的感觉。牛甜甜现在就是这种感受。她端着杯子喝着牛奶，享受着美食带给她的这种幸福感。
窗外阳光明媚，看上去暖暖的。牛甜甜突然觉得这个城市的天空这么的蓝，这么的美好，她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认真观察过呢？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咯咯咯”的，接着就又莫名奇妙地流下了眼泪，这一切要是徐东强给她的该有多好啊！牛甜甜心里这么想着。
这时，手机响了，牛甜甜抬手擦了擦眼泪，拿过手机一看，是徐东强的，放下继续喝奶。然后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紧张犹豫着，拿起看了又看还是没有去接，而是放下手机拿起叉子，叉起一块小牛肉送进嘴里咀嚼起来，浓郁的黑胡椒味有一点辛辣，伴着有一点红酒醇厚酒香的小牛肉的肉香在舌头上很有质感的拂过，这让牛甜甜的心里多了一丝安慰和释然。
过了一会儿，手机不响了又传出信息提示音，牛甜甜放下手中的叉子，拿起手机点开一看，是徐东强的信息。
牛甜甜看完后眼泪就又流了下来，自言自语说，你这个傻子，你还知道担心你老婆？我以为你早就不把我当回事了呢，你还知道担心，你早干嘛去了！你就是个大傻缺！你老婆已经不是你老婆了，你还担心干啥？你害得我都不是你老婆了，你个大坏蛋徐东强！说完牛甜甜就哭了起来，她感到自己从来都没有过的委屈和可怜，她把她自己活成了陪酒女活成了臭婊子活成了别人的小三，她本来那么的骄傲，阿郎每次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里放出的光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清澈，是一种好像看到了一块想得到而又得不到的稀世珍宝，一株人间少有偏被他特别幸运的遇到的空谷幽兰的那种满眼热烈和向往的光，如今这束光没有了，这束光下的花儿也快要凋零了。
牛甜甜流着泪，大口大口的吃着眼前的所有食物，小牛肉，水果，蔬菜，蛋糕，塞满了嘴，嘴巴就像吹气球似的鼓了起来，最后再也塞不下了牛甜甜才停了下来，随后又被这些满嘴的食物噎着了，然后跑到卫生间里又“呕呕呕”地吐了起来，直到吐出了嘴里胃里的所有食物后，才疲软地跪在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徐东强盯着手机等了好一会儿，手机却一直没有回音，徐东强自嘲的笑了，整夜不归，红杏出墙了？哼！终于耐不住了，好啊好啊！出吧！出吧！你他妈的出吧！我他妈的也是够了！说完站起身来原地转着圈，最后忍不住把手机重重地摔在了沙发上。
这时，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一下。
徐东强一脸怒火的走过去，拿起手机点开一看，是牛甜甜发来的，说老公我找到工作了，是在一家新开的卖保健品的专卖店工作，就在咱们住的小区十字路口左拐不远的那个地方，昨晚经理说要所有人都加班扫码上货摆货，所以忙了一个通宵，都累坏了老公。语气里带着一点撒娇的成分，徐东强顿了一下，心里突然松快下来了，继而又开始自嘲起来，连牛甜甜这个从小都不知道工作为何物的傲娇女人都开始出去找工作了，可见徐东强你混的有多差！随后又想，也好，牛甜甜出去工作，总比整天待在家里等着他，伸手就知道向他要钱要好，徐东强冷笑一声收了手机，看着窗外愣愣的发起呆来。
牛甜甜哭够了还是给徐东强回了短信，她怕他担心，更怕她出轨的事被徐东强知道。
以前老爸就说过徐东强，说不叫的狗咬人，徐东强就是这类人，看上去不说话，清高还有一点腼腆沉闷，可这种人一旦要是发起火来就是很可怕的，没准还会出大事，说女儿你这么任性又这么缺心眼，你和他不合适。
那时候牛甜甜完全听不进去老爸的话，一心就想着老爸是因为徐东强没钱才反对她和他交往，所以特别逆反的说，人家是文化人大学生，哪像你们还有阿郎他们大老粗，市侩没文化啥都不懂，人家这叫含蓄！我就要嫁给他。
然后，就把老爸给她攒的结婚嫁妆钱偷偷给了徐东强。说你老家房子不是漏雨吗？你爸爸妈妈不是急需用钱吗？你老家那些人不是笑话你爸爸妈妈穷吗？他们不是看不起你爸爸妈妈吗？拿去！这些钱给你，你给你爸爸妈妈，让他们盖房！让他们买新衣服穿，让他们买个车，看你们村里那些势利眼还怎么说！
徐东强吃惊地看着牛甜甜，眼睛里满是泪花，说甜甜这可是你爸爸妈妈还有你爷爷给你攒的嫁妆钱，你舍得都给了我？牛甜甜一晃脑袋说，有啥舍不得的？我将来嫁给你不是啥都有了吗？你是大学生有文化，到哪儿还愁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我嫁给你不亏。
那你不后悔？徐东强问。
不后悔！我呀就图你这个人好！钱不钱的我不在乎。牛甜甜大大咧咧的把手里的卡往徐东强手里一塞说，大不了咱们结婚以后，也开一个像我爸这样的烧烤店，日子不会差的，不过你跟我爸学了咋做烧烤，我可不会，也没学过，到时候你开店，我就负责美美哒就行了。说的徐东强热泪盈眶，一把就把牛甜甜搂在怀里说，甜甜你真好，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可是，自己现在却把日子过成了这样，钱没钱房没房孩子没孩子，老二也莫名其妙的跟着捣乱，老婆现在都出去找工作了，徐东强啊徐东强！你他妈的太没用了！徐东强抬手抹了一把脸，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决定还是要出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工作可以找，是不是自己的思路太死总是瞎撞，没有找到真正的门道才这么费劲？扩宽思路，再想想办法吧。
想到这里，徐东强拿起外套穿在身上，拉开门出去了。
——
牛甜甜昨晚和王阳明在一起的时候，王阳明说要给牛甜甜重新租一个房子，让她和徐东强离婚搬出来过，牛甜甜摇头说不行，她和徐东强虽然有时候生气，但她还舍不得离开他。
王阳明就酸酸的说，没看出来你还挺痴情，怪不得你和我干这个还要让我戴套套，你是为他守身如玉？还是怕意外怀孕？
牛甜甜就“嗤”了一声，她不愿意多说徐东强，就说我不是痴情，我是舍不得，舍不得我这么些年跟他吃的那些苦，这么搬出来，那我以前吃的苦，那不就白吃了吗？
王阳明也“嗤”了一声再没说话，他就当牛甜甜心口不一了。
过了一会儿只好说，那你来我新开的店吧，玉保堂名媛保健会所，我的这个店，专门是针对那些有钱没处花，特别想保养可又不知道怎么保养的阔太太们的，里面卖的是一些虫草石斛人参鹿茸阿胶银耳燕窝鱼翅啥的，都是好东西，还有各种保健口服胶囊，脸上涂的，身上抹的，还有下面用的，应有尽有，你到那里给我当个领班，别的啥事都不用操心，我只要一去就能马上看到你就行，这样你也不用整天看不到我想我了。
牛甜甜就笑了说，这样好，我在你那里上班，大众舞厅算是兼职，这样也不错，还能常常看到你，想干啥干啥多好。
王阳明闻言叹口气，捏了捏牛甜甜的脸蛋儿说，那地方就别去了。
牛甜甜想了想点头，好吧。
王阳明就笑了，我就喜欢你这么懂事的女人，哥就算是在你这棵牡丹花下死了，做鬼也算风流啦！
所以，牛甜甜给徐东强发信息说她找到新工作了。
其实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牛甜甜还真有一些舍不得，舍不得徐东强，舍不得她和徐东强这六年来的感情。牛甜甜对徐东强还有一丝怜悯，她怕她现在离开了徐东强，他会彻底灰心丧气，她走了剩下他一个人了，怎么过。
昨夜的雪，后来没有下下来，刮了一夜的风，把下雪的那片云彩刮跑了，天自欺欺人的显示出一副雪过天晴后的晴朗，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个多好的天儿一样。
徐东强走出楼门向街口走去，街口那些做买卖的店铺和小贩们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每个人都在各自干着各自的活儿，像蚂蚁，徐东强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自己感觉，好像满大街就只有他徐东强一个人在街上闲晃似的。
快走到惠惠湘菜馆的门口时，徐东强被惠惠湘菜馆门口一辆擦的锃亮的黑色奥迪车吸引住了，奥迪车虽然不是特别牛的车，但也是挺贵的车，开这种车的人一定也是挺有钱的人，怎么会把车停在了惠惠湘菜馆门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