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意外也不是意外
过了一会儿，甘磊就来了，他把他的奥迪车停在了惠惠湘菜馆门口后，人就晃着身子进来了。一进门，看见徐东强也在，甘磊就咧嘴乐了，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徐东强和惠惠中间说，徐哥也在呐，最近咋样啊？罗经理那里干的咋样？
徐东强一听罗经理心里就来气，但嘴上还是说，还行吧，就那么回事。
甘磊就哦了一声，也不回避徐东强，转头对惠惠说，你说的钱呢？给我吧。
惠惠心虚的看了一眼徐东强，徐东强就从桌子上又拿过一个纸杯子，给里面倒了一杯酒推到甘磊面前，甘磊看了看说，我不喝酒我开车来的。
徐东磊就说，是这样磊子，惠惠呢请我来，是想让我跟你说道说道，她那十万块，是她这五年来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才攒下来的，你当初骗她说用这个钱炒股可以翻翻，所以她才给你的，现在你没有拿这个钱去炒股，而是用这个钱还了赌债，她管你要了八次你都没给还打了她，她很伤心。所以，委托我和你说说还钱这事儿。磊子我是这么想的，你这两年手头也有一些钱，开酒店学厨师开奥迪骑摩托的，底子厚，也不差这十万块，不行你就还给惠惠吧，她一个女人也挺不容易的。
甘磊瞪起一双眼睛盯着惠惠说，原来你是诓我的，你这娘们儿也学会骗人了是吧！
惠惠吓得看着徐东强嘟哝说，是徐哥让我给你打电话的，再说，我的钱我为啥不要，你还打人，还是当着那个女人的面打我，我为啥不要这个钱，那是我的钱好吧。
甘磊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徐东强也跟着站起来说，磊子！有话好好说别急眼啊。
甘磊用手抹了一把脸，表示对这个话题很反感，但一看徐东强好像打算要对此深究下去，于是甘磊就索性扯开话题说，不是我要急眼，我现在没钱！没钱！我说了多少遍她就是不信你让我咋办！
徐东强就把甘磊按坐在了椅子上，笑着说，你没钱谁信啊是吧。
甘磊一晃脑袋说，我是真没钱啦哥，不信你去问罗经理去，我还管他借了五十万块呢，也没还，人家都不急，刘佳惠你才十万块你急啥！
徐东强一听这话才明白那天罗经理的驴脸为啥拉的那么长，坐在那里雪茄都不抽就发呆，原因原来在这里呢，心里一股火就往上窜，徐东强顶看不上这种人，他妈的欠别人钱还跟大爷似的，好像搞得别人都有多不开眼，还斤斤计较，显得格局很小似的。
徐东强就坐下闷了一口酒说，可惠惠说，你说你姐你姐夫他们有钱，那你向他们要啊，自家亲姐姐不会不给的，再怎么说，也要先把外债还了呀。
甘磊又一晃脑袋不耐烦的说，过段时间吧，反正我现在没有，行了我走了，刘佳惠我告诉你，你别再给我打电话！老子烦着呢！说完就要走。
徐东强站起来堵住他，随手又把店门锁上了说，磊子这就是你不对了，当初是我介绍你认识惠惠的，我想着你能帮帮她，没想到你这么做事，你不仅骗了人家的钱你还骗了人家人，这就不好了是吧？今天这事既然我已经插手了，那我就要管到底，惠惠这事，你今天必须得有个准确的话，否则……
徐东强还没说完，甘磊瞬间脸红脖子粗急了说，否则干嘛呀？告我啊！告去！刘佳惠！你说你给了我十万块就给了我十万块啊？你讹诈啊！你是有人证啊还是有物证？你说给我了就给我了？笑话！老子承认那是老子人品好，老子要是不认你能拿老子咋样？！
惠惠气得流下了眼泪说，你耍赖！
甘磊一晃脑袋又说，我就耍了咋样！
徐东强听不下去了，甘磊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啊！脑子一热，又加上喝了点酒，这些天心里一直不痛快，甘磊的话，一下子就把他内心的火勾出来了说，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说着，上去就给了甘磊一拳。甘磊也不示弱，反手就回敬了徐东强一拳，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惠惠惊叫一声，在边上喊，有话好好说嘛！别打啦别打啦！
两个人哪里是能够听进去的，你一拳我一拳打的不可开交。甘磊毕竟年轻，眼看徐东强就落了下风，被甘磊锁喉，还死死压在身下，喘不上气也不能动弹，脸都憋紫了，惠惠拉不开，一急眼就拿起桌上的酒瓶给了甘磊后脑勺一下子，甘磊“咣当”一声就倒下了。惠惠傻眼了，徐东强倒了一口气翻起身来，把晕倒在自己身上的甘磊推到一边说，打的好惠惠！边说边从后厨找出一根捆大葱的编织绳，三下五除二就把甘磊给捆了。
惠惠慌乱的盯着甘磊流血的后脑勺问徐东强，这咋办，我不会把他打死了吧？要不快送医院吧。
徐东强用手在甘磊鼻子底下试了一下说，没事，就是晕了。然后坐在椅子上喘气。
惠惠坐在边上独自发呆，嘴里不住的说，咋办啊，我的十万块，这咋办呀，他头破了会不会恨死我了呀。
徐东强被惠惠叨叨烦了说，别叨叨了！等会儿他醒了再说吧。
惠惠赶紧从后厨拿来一个她用的枕头给甘磊头部垫上说，要不先把绳子解开？要不他会说咱们这是绑架就麻烦了。
徐东强被惠惠逗笑了说，你知道啥是绑架吗就说咱们这是绑架？你要心虚那你就解开吧。
惠惠就给甘磊解开了，两个人一边一个坐在椅子上等着甘磊醒来。
过了一会儿，甘磊醒来了，他先揉了揉脑袋，然后一看手上有血就腾的一下跃了起来，二话不说，冲进后厨就抄着一把菜刀出来了，大骂，刘佳惠你敢打我，我今天非整死你不可！
惠惠一见菜刀吓的双手抱头喊，徐哥快救我！
徐东强没办法只好冲上前去抢菜刀，局面很快就乱了，甘磊一只手揪着惠惠的头发，一只手举着菜刀，可手偏又被徐东强攥着手腕砍不下去，惠惠则双手抱着甘磊的腰不撒手，三个人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这时候，惠惠突然在甘磊的腰部咬了一口，甘磊大叫一声手里的菜刀就被徐东强抢了过去，然后徐东强举起菜刀的刀背，对着甘磊的脖子就是一下子，他是想吓唬一下甘磊，果然甘磊被徐东强的这一下子吓傻了，以为自己被砍了，摸了摸脖子，人立刻怂了，求饶说，哥哥哥！别真砍啊，弟弟错了，不就是钱吗？我还，还不行吗？
徐东强看到怂了的甘磊，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快感，他感觉心里憋着的一把火终于有了一个出口，徐东强就拿着菜刀把甘磊逼进了后厨说，你小子居然敢拿菜刀？你不是要整死人家惠惠吗？你怎么不整了？
甘磊陪着笑慌乱的解释说，不是哥，我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我这就给我姐给我姐夫打电话要钱还钱，我姐夫有钱，他是大老板，他开了好多公司，他叫王阳明，你去打听打听，他是我姐夫，十万块小菜一碟。
徐东强一听王阳明三个字，脑袋轰的一声就热了，王阳明是你姐夫？
甘磊说，对啊，他是大老板，做保健品生意的，他有钱，我给他打个电话。
徐东强听着甘磊的话，脑海里就出现了牛甜甜和王阳明滚在一起的场景，心里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手一翻，菜刀的刀刃就砍在了甘磊的脖子上，一下又一下，直到甘磊慢慢的摊倒在了地上徐东强才停了下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
徐东强的眼里只看到惠惠大张着嘴巴，盯着他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后厨墙砖上喷射上去的红色血迹，像极了一片盛放的鲜花，散发着炙热的火焰般的味道，令人无法呼吸。
一切都瞬间变得安静了。
紧跟着就是惠惠压抑的不敢发出声音的哭泣声，徐东强提着菜刀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东强才从失魂落魄中醒了过来，他迅速到店门口听了一下，店门外没有人，然后又把门锁检查了一遍，确定刚才门是锁着的，这才放下心来回到后厨蹲在了甘磊面前看着，甘磊的脖子一侧已经被砍断了，他又用手在甘磊鼻子下面试了试，确定甘磊已经没了呼吸，徐东强这才强作淡定的对惠惠说，搭把手，把他分了。
惠惠浑身颤抖着说，杀人了，你杀人了。当看到徐东强眼里的凶光后又用手把嘴堵上了。
徐东强开始扒甘磊的衣服，然后对惠惠说，人已经死了说啥都晚了，你要是不帮你就是共犯。
惠惠抖着声音问，那现在咋办？大白天的，这咋办？
徐东强说，把他分开，晚上再运出去，扔到青河里去。
咋运出去？惠惠问。
徐东强从甘磊口袋里掏出奥迪车钥匙说，车就是现成的，先把人分开再说。
夜晚，黑暗降临。
徐东强和惠惠把甘磊分尸后，尸块被装在了几个黑色的蛇皮袋里，两个人又仔细认真地打扫清理了现场，冲洗并擦去了墙砖上的血迹，然后把甘磊的衣物和那个枕头还有抹布等等罪证，都通通填进炉灶烧了，一场罪恶就这样似乎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般。
两个人一番乔装后，再打开甘磊的奥迪车，把那些蛇皮袋装了进去，由徐东强开着向城南的青河而去。
随着几片涟漪泛起，黑色的蛇皮袋沉入了水中……
徐东强把车停在了附近富华园小区边上的一处没人的工地上。冬天，又是年底，工人们都回家了，工地处于停工状态，奥迪停在这里没人发现。
徐东强和惠惠从车里出来。
徐东强说，咱们分头走，最近不要联系了。
惠惠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就走了。
城南，郊区的一条国道上，惠惠失魂落魄的独自行走着，她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惊恐状态中醒过神来，她的脑海里还是刚才血淋淋的场景，还有那些被砍断的肢体。
远方的天空在眼前变得越来越迷离恍惚，国道上的路灯和指示牌，就像是迷幻世界里的幻影一样，在她的眼前不停的旋转，时而醒目时而模糊。有夜行的车辆三三两两从她身边驶过，她依稀听到车里面的人发出惊呼怒骂的声响，这声响很近又好像是很远，带着嗡嗡的回声在她的脑子里面不停的炸响着……
这是在哪儿？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她有点想回去，可是回去的路在哪里？
如果时间也可以像录音机的磁带一样，可以倒带的话，她情愿回到不会炒菜前的那个时候，那时候，还没有认识甘磊，那时候，要是回到老家去就好了，没有认识他，也就没有后面的一切了。
她真的想回去了，回到她的老家。那里有她的孩子，还有母亲，还有大山和田野……
突然，惠惠蜷缩在地上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
这时，一辆大货车开了过来，惠惠惊恐的转过身，车灯直射在她的脸上，伴随着紧急刹车后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惠惠还没来得及再发出声音来，大货车就“砰”的一声从她的身上呼啸而过了……
徐东强一听罗经理心里就来气，但嘴上还是说，还行吧，就那么回事。
甘磊就哦了一声，也不回避徐东强，转头对惠惠说，你说的钱呢？给我吧。
惠惠心虚的看了一眼徐东强，徐东强就从桌子上又拿过一个纸杯子，给里面倒了一杯酒推到甘磊面前，甘磊看了看说，我不喝酒我开车来的。
徐东磊就说，是这样磊子，惠惠呢请我来，是想让我跟你说道说道，她那十万块，是她这五年来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才攒下来的，你当初骗她说用这个钱炒股可以翻翻，所以她才给你的，现在你没有拿这个钱去炒股，而是用这个钱还了赌债，她管你要了八次你都没给还打了她，她很伤心。所以，委托我和你说说还钱这事儿。磊子我是这么想的，你这两年手头也有一些钱，开酒店学厨师开奥迪骑摩托的，底子厚，也不差这十万块，不行你就还给惠惠吧，她一个女人也挺不容易的。
甘磊瞪起一双眼睛盯着惠惠说，原来你是诓我的，你这娘们儿也学会骗人了是吧！
惠惠吓得看着徐东强嘟哝说，是徐哥让我给你打电话的，再说，我的钱我为啥不要，你还打人，还是当着那个女人的面打我，我为啥不要这个钱，那是我的钱好吧。
甘磊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徐东强也跟着站起来说，磊子！有话好好说别急眼啊。
甘磊用手抹了一把脸，表示对这个话题很反感，但一看徐东强好像打算要对此深究下去，于是甘磊就索性扯开话题说，不是我要急眼，我现在没钱！没钱！我说了多少遍她就是不信你让我咋办！
徐东强就把甘磊按坐在了椅子上，笑着说，你没钱谁信啊是吧。
甘磊一晃脑袋说，我是真没钱啦哥，不信你去问罗经理去，我还管他借了五十万块呢，也没还，人家都不急，刘佳惠你才十万块你急啥！
徐东强一听这话才明白那天罗经理的驴脸为啥拉的那么长，坐在那里雪茄都不抽就发呆，原因原来在这里呢，心里一股火就往上窜，徐东强顶看不上这种人，他妈的欠别人钱还跟大爷似的，好像搞得别人都有多不开眼，还斤斤计较，显得格局很小似的。
徐东强就坐下闷了一口酒说，可惠惠说，你说你姐你姐夫他们有钱，那你向他们要啊，自家亲姐姐不会不给的，再怎么说，也要先把外债还了呀。
甘磊又一晃脑袋不耐烦的说，过段时间吧，反正我现在没有，行了我走了，刘佳惠我告诉你，你别再给我打电话！老子烦着呢！说完就要走。
徐东强站起来堵住他，随手又把店门锁上了说，磊子这就是你不对了，当初是我介绍你认识惠惠的，我想着你能帮帮她，没想到你这么做事，你不仅骗了人家的钱你还骗了人家人，这就不好了是吧？今天这事既然我已经插手了，那我就要管到底，惠惠这事，你今天必须得有个准确的话，否则……
徐东强还没说完，甘磊瞬间脸红脖子粗急了说，否则干嘛呀？告我啊！告去！刘佳惠！你说你给了我十万块就给了我十万块啊？你讹诈啊！你是有人证啊还是有物证？你说给我了就给我了？笑话！老子承认那是老子人品好，老子要是不认你能拿老子咋样？！
惠惠气得流下了眼泪说，你耍赖！
甘磊一晃脑袋又说，我就耍了咋样！
徐东强听不下去了，甘磊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啊！脑子一热，又加上喝了点酒，这些天心里一直不痛快，甘磊的话，一下子就把他内心的火勾出来了说，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说着，上去就给了甘磊一拳。甘磊也不示弱，反手就回敬了徐东强一拳，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惠惠惊叫一声，在边上喊，有话好好说嘛！别打啦别打啦！
两个人哪里是能够听进去的，你一拳我一拳打的不可开交。甘磊毕竟年轻，眼看徐东强就落了下风，被甘磊锁喉，还死死压在身下，喘不上气也不能动弹，脸都憋紫了，惠惠拉不开，一急眼就拿起桌上的酒瓶给了甘磊后脑勺一下子，甘磊“咣当”一声就倒下了。惠惠傻眼了，徐东强倒了一口气翻起身来，把晕倒在自己身上的甘磊推到一边说，打的好惠惠！边说边从后厨找出一根捆大葱的编织绳，三下五除二就把甘磊给捆了。
惠惠慌乱的盯着甘磊流血的后脑勺问徐东强，这咋办，我不会把他打死了吧？要不快送医院吧。
徐东强用手在甘磊鼻子底下试了一下说，没事，就是晕了。然后坐在椅子上喘气。
惠惠坐在边上独自发呆，嘴里不住的说，咋办啊，我的十万块，这咋办呀，他头破了会不会恨死我了呀。
徐东强被惠惠叨叨烦了说，别叨叨了！等会儿他醒了再说吧。
惠惠赶紧从后厨拿来一个她用的枕头给甘磊头部垫上说，要不先把绳子解开？要不他会说咱们这是绑架就麻烦了。
徐东强被惠惠逗笑了说，你知道啥是绑架吗就说咱们这是绑架？你要心虚那你就解开吧。
惠惠就给甘磊解开了，两个人一边一个坐在椅子上等着甘磊醒来。
过了一会儿，甘磊醒来了，他先揉了揉脑袋，然后一看手上有血就腾的一下跃了起来，二话不说，冲进后厨就抄着一把菜刀出来了，大骂，刘佳惠你敢打我，我今天非整死你不可！
惠惠一见菜刀吓的双手抱头喊，徐哥快救我！
徐东强没办法只好冲上前去抢菜刀，局面很快就乱了，甘磊一只手揪着惠惠的头发，一只手举着菜刀，可手偏又被徐东强攥着手腕砍不下去，惠惠则双手抱着甘磊的腰不撒手，三个人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这时候，惠惠突然在甘磊的腰部咬了一口，甘磊大叫一声手里的菜刀就被徐东强抢了过去，然后徐东强举起菜刀的刀背，对着甘磊的脖子就是一下子，他是想吓唬一下甘磊，果然甘磊被徐东强的这一下子吓傻了，以为自己被砍了，摸了摸脖子，人立刻怂了，求饶说，哥哥哥！别真砍啊，弟弟错了，不就是钱吗？我还，还不行吗？
徐东强看到怂了的甘磊，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快感，他感觉心里憋着的一把火终于有了一个出口，徐东强就拿着菜刀把甘磊逼进了后厨说，你小子居然敢拿菜刀？你不是要整死人家惠惠吗？你怎么不整了？
甘磊陪着笑慌乱的解释说，不是哥，我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我这就给我姐给我姐夫打电话要钱还钱，我姐夫有钱，他是大老板，他开了好多公司，他叫王阳明，你去打听打听，他是我姐夫，十万块小菜一碟。
徐东强一听王阳明三个字，脑袋轰的一声就热了，王阳明是你姐夫？
甘磊说，对啊，他是大老板，做保健品生意的，他有钱，我给他打个电话。
徐东强听着甘磊的话，脑海里就出现了牛甜甜和王阳明滚在一起的场景，心里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手一翻，菜刀的刀刃就砍在了甘磊的脖子上，一下又一下，直到甘磊慢慢的摊倒在了地上徐东强才停了下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
徐东强的眼里只看到惠惠大张着嘴巴，盯着他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后厨墙砖上喷射上去的红色血迹，像极了一片盛放的鲜花，散发着炙热的火焰般的味道，令人无法呼吸。
一切都瞬间变得安静了。
紧跟着就是惠惠压抑的不敢发出声音的哭泣声，徐东强提着菜刀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东强才从失魂落魄中醒了过来，他迅速到店门口听了一下，店门外没有人，然后又把门锁检查了一遍，确定刚才门是锁着的，这才放下心来回到后厨蹲在了甘磊面前看着，甘磊的脖子一侧已经被砍断了，他又用手在甘磊鼻子下面试了试，确定甘磊已经没了呼吸，徐东强这才强作淡定的对惠惠说，搭把手，把他分了。
惠惠浑身颤抖着说，杀人了，你杀人了。当看到徐东强眼里的凶光后又用手把嘴堵上了。
徐东强开始扒甘磊的衣服，然后对惠惠说，人已经死了说啥都晚了，你要是不帮你就是共犯。
惠惠抖着声音问，那现在咋办？大白天的，这咋办？
徐东强说，把他分开，晚上再运出去，扔到青河里去。
咋运出去？惠惠问。
徐东强从甘磊口袋里掏出奥迪车钥匙说，车就是现成的，先把人分开再说。
夜晚，黑暗降临。
徐东强和惠惠把甘磊分尸后，尸块被装在了几个黑色的蛇皮袋里，两个人又仔细认真地打扫清理了现场，冲洗并擦去了墙砖上的血迹，然后把甘磊的衣物和那个枕头还有抹布等等罪证，都通通填进炉灶烧了，一场罪恶就这样似乎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般。
两个人一番乔装后，再打开甘磊的奥迪车，把那些蛇皮袋装了进去，由徐东强开着向城南的青河而去。
随着几片涟漪泛起，黑色的蛇皮袋沉入了水中……
徐东强把车停在了附近富华园小区边上的一处没人的工地上。冬天，又是年底，工人们都回家了，工地处于停工状态，奥迪停在这里没人发现。
徐东强和惠惠从车里出来。
徐东强说，咱们分头走，最近不要联系了。
惠惠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就走了。
城南，郊区的一条国道上，惠惠失魂落魄的独自行走着，她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惊恐状态中醒过神来，她的脑海里还是刚才血淋淋的场景，还有那些被砍断的肢体。
远方的天空在眼前变得越来越迷离恍惚，国道上的路灯和指示牌，就像是迷幻世界里的幻影一样，在她的眼前不停的旋转，时而醒目时而模糊。有夜行的车辆三三两两从她身边驶过，她依稀听到车里面的人发出惊呼怒骂的声响，这声响很近又好像是很远，带着嗡嗡的回声在她的脑子里面不停的炸响着……
这是在哪儿？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她有点想回去，可是回去的路在哪里？
如果时间也可以像录音机的磁带一样，可以倒带的话，她情愿回到不会炒菜前的那个时候，那时候，还没有认识甘磊，那时候，要是回到老家去就好了，没有认识他，也就没有后面的一切了。
她真的想回去了，回到她的老家。那里有她的孩子，还有母亲，还有大山和田野……
突然，惠惠蜷缩在地上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
这时，一辆大货车开了过来，惠惠惊恐的转过身，车灯直射在她的脸上，伴随着紧急刹车后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惠惠还没来得及再发出声音来，大货车就“砰”的一声从她的身上呼啸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