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为了别处的风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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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很想,要狠狠地、宰她一刀子!但就是……啊,男人。”高梁不禁轻轻一哂。

    “怎么着?临到用刀时,那刀偏出不了鞘?!”香港男人调侃着。

     “那当然也不是!”高梁一口否决。“的些事,到了你面前时,只要你再向一步,那也就够得着,大胆一点,或许,那也会是你的!要是你绕过了,那你也就失去了,有句成语,说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失之交臂!假如你犹豫了,甚至是退却了,那你也就……”

     “那你是向前了?况且大胆地抻出了那要摘花的动作?”老板笑了,那是必然的!

     “我……她好像也颇有点意思。她无时不在我面前晃悠着。她每天都要从我面前经过。每天傍晚也从我的店面前走来。时不时的,俩人也会不期相遇。俩人都在客客气气地,看来她并不回避我,也从未有过要排拒的样子。我也好想,找个机会,瞄准时机,非要向她表示钟情,也曾想,邀她出去,堪至是开房。”

     “那差不多!那种事,是要找个安静而且富有情韵的地方!最好当然是开房。”香港男人对那种好像很有底蕴的。

     “有一天傍晚,我正要关门。这时,那女人过来了,我正在拉下铁闸。开始我也并不意。我正急于回家。”高梁看着灯火辉煌的街市。“看见她站在我身后,随口问:有事?她轻轻答道:没事。你要关门?今天关得那么早?我说没事只好关门。我回身,愣住了,那时正是海南最热得炙人的六七月,她穿着一件薄薄的夏衫,薄得足可以瞥见夏衫内的风景。我关好门回身那一刻,我突然被眼前的风景愣住。”

     “你改变主意了?!”香港人自作聪明,想当然。

     “当时我要是趁机将她扯进店里,那时正好没人,就我俩。那种事……一时也有点,难。但是……”高梁欲言又止。

     “你趁机将扯进去了?!”老板有点急了。

     “那天也正巧我妻子过来。从东北过来!”高梁也好像此时也在悔意。

     “那也没关系呵?用不了多长时间的!”看他吞吞吐吐,像也意识到了什么,香港男人也在为他惋惜。“哦,是老婆将她挤开了。”

     “本来那种事,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当时我并没多心,也不向那方面想。我起身离开时才感觉得到,或许她……”

     “你真想留下她?她会吗?”经理却另有所察觉。“行呵你!这满大街上跑的‘猪’你都要成为你刀下的‘肉’了!还好意思呀您,我真服了你了,你简直要求成为‘公猪’了!”

     经理她这带有挖苦的幽默感的话反也挖出了他了民自感受滑稽的自耻来了。

     “有些事,还真的不好说的。”但至少有一只‘猪’并不会在他的视野之内,那就是你。“只是,当站在她面前,但是我,却是不敢,没勇气,也好像是不好意思开那个口子,没底气。我很笨拙。嘿,不好意思,你不看我这副样子。”

     “你还真的赶快加家吧!回家砍你家中的那‘猪’。要不,我还真怕你会被憋疯的!”经理趁机涮他下子“羊肉”来了。

     “就是那一个我都玩得转不过来。岂不?我这不是……”高梁无法自况。

    “还被那女人撇开了?”那女人自以为是!

    “不是。因为那女人让人太烦了,我,不都说是,惹不起,躲还不行吗?这岂不?好好的家也待不住,偏要在这陌生的地方!”高梁纵纵肩,显出无所适从的样子。

    “那是你老婆!被老婆撇开了。”老板却看出了个中隐曲。不禁被他调皮的幽默感逗乐。

    “你真聪明!”高梁朝亮出钦佩的大姆指。“但不是被她撇开,而是我,躲开了。”

    “都被老婆给开了?那可能也是你太无能。一个大男人,太失败了!”那女经理有点忍无可忍。

    “是的!我是个失败的男人。我连个小女人也玩不起,更显得是太失败了。因为,男人要征服世界才能征服女人。女人是征服男人等于征服世界。因为我,无法为她征服她所渴求和希望的世界。所以我……嘿。”高梁有难言之隐。他都感到滑稽了。

    “那是什么感觉?我是说女人!”香港男人对这很在意地。

    “你是男人,况且是经过那么多的风花雪月,你比我更了解和知道女人和女人给予你的感受的。”

    “但我很想听听你对这方面的感受和理会。各人都有他独自的理睬与感受的。”

    “这话

    “……”

    “让你为难?”

    “是的!”

    “一点感受也没有?”

    “当然也不是。但都差不多吧?我……从未想过,在这方面。真的。”

    “那就更显得单纯,而且、应该是真实的!我很感兴趣。你不会在这方面也装出个正人君子的样子吧?”

    “不不不。我不是君子。更不是正人君子。说真的,我很讨厌那东西,虚伪!”

    “那,不妨,说来听听。就女人!”

    “我不都说了?还找不到另外的感觉似了。”

    “为了找到那种感受觉吗?到外面来找新鲜感的女人!”老板颇为自得地。

    “本来是想。但还是不敢!真的。因为,不是都在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然是连夜霄也不会有!其实我只想,偶尔尝点夜霄吧!你不看我这副模样,寒酸,落魂。还会有哪一位能与我……”高梁像要抖擞落身上的寒碜。

    “要不。我为你找一位!”老板借此开他的玩笑。

    “你出钱?!”高梁很敏捷,却当真地!有点望外。

    老板有点……猝不及防。也感到滑稽。被他的样子逗乐了。

    “……人各一半吧!”他倒也表现出男人的豁达与慷慨。

    “那一半是多少?一千万?一百万?不会只是三二十就能打发的那些吧?”高梁调皮地,颇为失望的样子,身不由己的偷窥一眼正在身边的女人。

    “看来你的眼力还不低哟!”老板不置可否。却是颇有轻蔑的意思。

    “既然有人出钱玩,何不让人玩有品位的?要玩,就要玩个高级的!那些街边的野鸡,还有何稀罕的?至少也应像面前这一位,看起来也要让人感到上档次,有品位。”高梁偏不为此而要朦耻。

    “那你,想找个怎么样的女人?”香港男人寻问道。

    “但是女人对男人,倒也是萝卜白菜。”高梁语将话题转向另个方向。“有个逸闻。有位壮实的西男子到东方来游玩渡假,到了海口。被这热带风光深深吸引而留驻。正是出于无聊,想找位要有东方特色的女人伴游。初定一个月。底价一千美金。另有小费。其间的旅途所有费用他全包,预付三百美金。介绍成交时,还另外付中介费三百美金。这可不可开交,将海口的小姐全都逐一介绍过来。都尽是丰腴饱满的小姐。但那西方男子……都对那些看来水嫩得要滴的小姐都无情地:NO,NO ,NO,的偏是全看不上!后来无意看到了一位修长骨感的,偏让那挑剔的西方男子眼珠一亮,对那骨感小姐说:OK!并当场成交,先付了三百美。说好了伴他一个月。全方位的!当然是生活伴游。那小姐当然也乐意。一千美金哪!那意味着什么。但美好的日子刚开始几天,那小姐经受不住,逃之夭夭。因为那西方男子……”

    “那西方男子怎么啦?”那见多识广的香港人也为这故事的奇葩紧紧扯住放不下。

    “那西洋鬼是个虐待狂,那小费就是要对方提供他虐待的额外付费。况且那家伙也实在是……像头公牛,每个夜晚都不让那小姐得到丝毫消停,实在让那瘦小的小姐无法承受。”高梁也感到难有启齿。

    “你今天怎地尽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胡弄人!”女经理负气地斥他的无耻了!

    “这故事也是那位姓林的曾是经济报记者的主任讲的。”高梁解释道。

    “那后来呢?”那香港人正兴在头上。

    “后来的故事,也就戛然而止,因为女主角跑了,身子受不住!当然,这故事我讲得远不比姓林的讲得精彩。他讲了很多精彩的细节。故事的精彩就是在细微的情节当中。我,讲不来。”高梁也显得无能。接着说:“那姓林的小子他本身也很有故事!记得有一天,是夜里,都好半夜了,突然那‘华能’公司的铁卷闸门被人猛地敲打得像是天塌下了似的。惊动左邻右舍,起来一看,是位女人在砸门。她在找那姓林的主任,偏偏那夜里那姓林的也没回来。那瘦女人说是他骗了她!原来,那姓林的借要为她介绍个好工作为饵,将她骗上勾了。还成了姓林的姘头。那女人,看起来也瘦削骨感的。跟他的夫人另一个模样。可能,他也被那逼跑了骨感女人的故事的兴趣吧!也想试试,可谓是‘以身试法’了!”

    “嘿,有意思!还真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香港人好像被唤起了兴趣。“世界上没有二头同样的猪,女人也是各有**!”

    “呵,真不好意思,真的忘了,这儿还有位女人!”高梁偏以这敷衍了过去。

    “你不觉得虚伪吗?”她倒有点泼辣样。“看你算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偏是个恬不知耻的家伙,还装正人君子!”

    “我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别抬桥。我可坐不起!”高梁连忙为自己辩解,偏有所另见。他旋而也感到滑稽,不禁在坏坏地笑着。“我只是一介男性。男人天生就是坏坯子掐成的。不是有人在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会爱上像我这样的坏男人吗?”

    “……无聊!”这可让那女经理难堪不已,也显得要为他而羞愧难当。

    “是的,人生本就太无聊。因为无聊,开个玩笑。调节一下心情。不好意思。但说来,一个称得上让女人爱不能也恨不起的男人,那可能是因为,他的人生中少了几个女人的**。不都说是:一个好男人,他必须遇上三个女人!”高梁偏得寸进尺地,自侃起他的大山来。

    “你不也已是遇上三个女人了?”女经理显出卑鄙无耻地瞥他一眼。

    “那你是说我我坏吗?是个坏男人?”高梁紧扯着问,听得出她那未言的潜台词。

    “坏是你说的。不坏也是你说的。”经理理鄙夷地轻描淡写。

    “那你以为呢?”高梁像非要撬开她的金口。

    “是好是坏,只有你知道。要在乎别人的以为,也就不必那么作做了!”经理轻蔑地说。“但是,凡是将自己打扮成上帝的,都是魔鬼!”

    “那你说我是上帝呢还是魔鬼?”高梁很在意地站在她跟前。

    “你既不是上帝。也不是魔鬼!”经理旋而说。

    “那是说……”高梁很在意的样子。非要得到她那未言的答案。“——我既不是个坏男人。也不是个好男人。是吗?”

    “你还远不够格!”经理愤世嫉俗地。

    “哦——那是。那是!我只是个平庸的男人!”高梁笑了。显出颇为宽怀。

    “哪三个?”老板趁机问。“你说在个女人。哪三个?”

    “一个女人是娶来守家的。一个女人是找来爱的。另一位,就是让你享受的!”高梁也在讪讪地笑着。

    “看不出,你倒一满肚子馊水的!”女经理也差点要被他逗笑了。碍于面子,只是一哂。感到滑稽,偏也装出个正经面子。

    “男人,不都就是那般货色?男人还是坏点好。男人的天性就是这副模样。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但是坏男人也是必须有坏的成本。因为,人也成为这物欲横行的动物,已是个匆匆进入的了市场经济的怪圈里了的动物的嘛!我都在偷自说:等到有一天,我也赚足了足够的钱,假如我真有那么他妈的一千万,几百万的,我会放下一切,招位小女人,伴我出游,到处潇洒一下。你说,人生不易,来世只有这一回,能放下的尽放下,能得到的不必放开,有机会,我也要,找位像经理这般,有档次的,有品位的,开放而妖娆娇艳的小女子。要不,也应该是位年轻的,况且要丰腴,性感,模样过得去也行,也好好地爱她一次。要爱就要有个性感的,女人,还是要有女人味,在她身上好好地也享用一次人生的娇艳与浪漫!巴格拉子的,日你妈耶,我也潇洒一回!第一站是巴黎,第二站是伦敦,第三站是纽约。因为巴黎是浪漫之都。伦敦是绅士之乡,纽即,不是说那既是天堂也是地狱!我要将我的浪漫带过去,我都想试试,非要将我这丑陋的足印也留在那些世界顶尖的前沿之地!我真他妈的……”

    高梁趁机自况着,却不知该怎么他妈的怎么样。

    “就不知,要到哪一天才是那一天。也只怕,真到了那一天,我将面临的已是——物是人非、人老珠黄,桃花落尽、东风空门,欲养不待、唯是叹惜。啊——岁月蹉跎,人生无常!”

    “你这话,倒有几分意思。”老板颇为感慨地。“人生得意同尽乐,真莫到了那老来无能时!”

    “不好意思。还有位女人在这!”高梁淡然。

    “你这话也都说了几遍?!”让女经理很不好受的。

    “抱谦!抱谦!”高梁倒显出客气而真诚地。却是一脸玩世不恭:“反正,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那也是杰出男人最为突出的表现。男人嘛,金钱美女,那是男人权衡价值的法码。也是男的最为精彩的收获!要不,你也试试?看有几位小女人真能愿跟你回家?你敢将她带回家?你不看那些官高,富足一方的男人,也没那个胆量。因为他还是需要家庭。但也并不能阻止他在外面养几个小女人!平凡的一般人,你养得起?养活自己怕也辛难!”

    “你嫉妒了?”女经理此言偏可听出她的妒意来了。

    “嘿,别看别的男人花心你还要在心生那为时世准则而为借口心生痴妒!我就没。只叹息我、只能看着别人的多情,自己只能守着那个既然是老而失色、更是出不得门口的女人过那种过难下去的苦涩的日子而看不见彼山的风景喽!”

    高梁却表现得极为到位的坦荡与潇洒:

    “我只能在此看看别人的精彩也罢!别为别人的杰出和精彩而要气逆!人是要将内心无处安放的情感发泄出去的,感情必须要找个喷火口!有人将诗当成了他情感的寄予,有人却只是找个女人。但是我,既成不了诗人。也找不到个婚外的女人。所以我,找到了这,就是只有在蓝梦,才能将我内在无处可消泄的压抑,借这浪漫的萨克斯、把内心的迕逆的压抑发泄,将无处潇洒的感情挥霍一空!”

    “你这真是看不出,你是这般地过人处!好!这东西,可以送与你。看来这萨克斯是为你而有,它该归属于你。”老板大为感触地慷慨。“条件不再是前提。你看着吧!”

    “不!条件还是条件在!既然是已有约在先,我不能无赖。我这不会趁机要将它占为己有。但只要我可以玩它,这就足已!每物何必非得占有?”

    本来他,也从未想过真要拥有它。刚才只是在信口开河,以此想堵住他的嘴。想不到,他还真的是那么“慷慨”!所以他现在,只能改变自己。将自己的立场转过来,只能认真对待。此时若再说其实能否拥有无所谓,那岂不是……你真的耍无赖了?

    最后他们还真的达成协议!俩人都在接受某种信誉的挑衅。

    其实俩人都在赌!能无酬地服务一年,也是很不容易。况且那可爱的萨克斯于他看来也并不真的值得他俩那般较劲。那东西买了也买了,留着也只当一件破铜,假如他不能如约,他也就白劳一年。看俩人,最后谁能真的坚持得住!

    他说你是赚了。但他却觉得,自己分明就是赔了。到底赔在哪,他也懵然!

    他分明是被那东西紧紧地绑住了,正是骑虎难下。他被紧紧地就绑在那虎身上!

    此时你还为此反悔,那也岂不是在耍赖?

    虎都骑上了,能到哪算是哪吧,那也就只好顺其自然了!

    却原来,他们俩都是那位萨克斯王子的崇拜者。老板可是亲身幸临的幸运者,而高梁,却只是无意间从别处飘逸而来的旋律所感动。前者爱鸟及屋,不惜费资买来了锃亮的萨克斯。但拥有萨克斯的,却无法让它发出美妙动人的音质。而能让萨克斯流出美妙地浪漫的音质的,无法拥有!俩者像正是那无意间的巧遇成全了俩人的宿愿,像是受到了神灵的感召,俩人也就不为太多的得失而成交。后来,只要老板人在海口,他大多都隐身于台下,与听众一道静心聆听高梁的演奏。尽管其枝艺并不如萨克斯王子那般娴熟精美,但是他、却是在看着自己的那支萨克斯在善待者的手下潺潺流淌出令人们痴迷的乐曲,其心里也偏也有种甜蜜的欣慰与不菲的成就感的满足!

    那又怎么着?纵使你为它花了万几千、三万二万的,搁在这儿不也就只是搁在这!跟那破椅子又有何异?高梁对那漠不关心的样子,那对他毫无意义,那不是他的初衷。

    (他不相信。但也没有根据否定,若是以百万元的小提琴相比,那拼凑着的几块松片的东西,无法与她这澄黄如金的高级黄铜所能及。但若按其艺术品本身,这当然或许无法与那几块松本片所能攀比!所以,他也就找不到怀疑他的理由。)

    但它对拥有者,毫无用处,没人能用得上,它又有多少价值呢?岂不跟一件破东西一样,搁着还碍事!关健是,谁能让它产生出本身内在的价值!要将它的价值发挥出来并要让人接受,和让它发挥其用途。你能当它为什么东西。它能对你有什么用处。它对你又有什么价值可言?就这么闲搁在一边无人问津,你岂不是等于是将宝贝废置?那岂不等于是将宝贝放错了位置?

    其实俩人都在赌!能无酬地服务一年,也是很不容易。况且那可爱的萨克斯于他看来也并不真的值得他俩那般较劲。那东西买了也买了,留着也只当一件破铜,假如他不能如约,他也就白劳一年。看俩人,最后谁能真的坚持得住!

    而他俩,只为了一只萨克斯,高梁开始只是在随随便便地开玩笑,而拥有者反而较起真来。俩人都在呕谁的气似的,后来简直是在赌!赌气。赌个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