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己园地里的玫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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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喽!”他像要尽快离开这已是是非之地,几步小跑,蹬上了他那辆自行车,冲进拥挤的马路,夹在如水的车流中,回家!

    倒说是、放飞了的青鸟,断线了的风筝,了无牵挂。然而,唯是那一缕心头挥之不去的隐隐的伤痕,偏像留香,自欺欺人地、他还默默地心存侥幸似的,要守在那空落落的小巷处!想与她问个究竟。此时他想做得最多的,是趁此情感的空档,将各种猜测全都堆积在那张绯色名片的实在上,他想能从中获得确实的答案。却也枉然。而只能在猜测上再累加了太多的愿望,那也只是一种无着的悬念,全都滑落进了虚亏了的心灵 空谷深处!

    算了,走了也就走了。管得了她那么多!

    这一回他是真的彻底地放开,不为那无用的事去劳心费神。此时他、只想着赶回家。他感到很轻松,无事一身轻,终于放下,终于有了一种交待,终于获得一种放飞的自由!

    他此时觉得自己、像那一颗半空随风飘飞的脱壳的种子,需要一块湿润的土地。

    回去罢!回到你所应该回到的地方。归去来兮,田园之将芜!还是回去耕种你的那块园地去吧。别贪图要在别人的园地里,你还想在别人的园地里播下什么种子?是风流种?嘿,你想从中收获到什么?那是你所能贪图的吗?

    回到门口,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稍自歇会儿,像在等待着被匆匆走失、撂下的魂!

    而即在此一刻、即在他轻轻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禁不住一缕温热的暖流、涌遍周身,他暗自悄悄地、恨不得即刻扑在妻子那柔怀里,深深的吮吸妻子身上那一缕湿馨而芳菲的体味!对扑面而来、直侵心底,又好像自心底遽然萌生着窜起了的一股温情,在穿透,直使他、如醍醐灌顶!这不就是家的气息?

    但此时妻子还未回来,他只好独自守在这空荡荡的客厅里。

    这是一间不算太小的客厅,尽管算是旧房,但其年代也不算太长,应该是七十年代的产品。尽管破旧丑陋,还算有个家!筑巢引凤嘛,她这引进的凤凰也就沾了光!这些家俱也都是旧主搬家时丢下的,还算实用。她也一时丢不了,也买不上,又不想买,所以也就将就用着。但所留下也非常有限,就客厅里的那两张破旧的藤椅,和一张小茶几。那此床桌,也是公家的。这儿已成了单位的招待所。所以,除了她自己,所有的、也都是公家的。这倒也让人一无所累,身无一物,一身轻!

    只是看起来还是有点那空落落地,有时也有不便处,但习惯了,也就随其自然了,反而显得开宽而且是落拓。在现代中国,可能他们家是唯一摒拒电器的家庭。本来高梁曾经抱回来一整套,电视(还是进口的日本货),音响(他知道貌岸然她喜好听音乐,他也是),还有最当行的录象机!很便宜,差不多等于是送。全部那一整套才几百块钱。功能外观都不错。说是别人更新换代换下来的(谁又会去无端地考究不是赃物)。

    但当时她就叫他抱回去,她不想要别人不要的东西,不能成为别人淘汰物的拉圾箱!

    他说:我们不就只是临时住户吗?迟早是要搬的,这楼也说不定是下个月还是明年,必定要拆。搬家是很吃力的,又是这些破旧的东西。

    但好景不长,那电视看不过一个月多点,先只是看得出象,而最后连声音也没有了!只好抱出去修,修了差不多也有一个月。抱着回来,也只是一月半季的样子。又没了音息。这一次他也懒得再抱去修,只当个摆事实设。说有适当时再买新的吧。但一直以来,新的不买,这些已成拉圾的东西也就随便放着,只当个时尚的摆设也是不错的。

    只是这异地的日子也实在是太显单调。一到晚上,高梁那么往蓝梦一走,留下她一人守着这空落落的大房子,凄凉与冷落、不由自主地,自四处潮水般地朝这儿一劲儿地涌来。空徒的四壁,被那种无端的寂寞飘逸袭来,假如有个音乐相伴倒也罢。男人的潇洒,往往不顾女人的落寂。而女人的娴静,却是无处可体现。只有就这么空落落地守着这一份无处可排遣的寂寞!她只有以书为伴,要不,她倒宁可加班,烦忙地工作着,将所有的孤单与寂寞也就拒于身外。

    妻子一直到了傍晚才回来。由于太晚了,她顺便从外面带回了几样炒好了的菜。还意外地,妻子买了酒!

    “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他不由分说,随手就从快餐盒中抓住一只炸鸡瓜就往嘴里塞。正恨不得要将那酒打开!

    “你不看你?手也不洗,像个老长不大的孩子!”妻娇嗔着。还连同那瓶酒,也夺了过来。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你猜!”

    “生日?不对!呵我想起了。你考试了?肯定是考上了!好呀!我的妻子真是个杰出的巾帼英雄!”

    “还说不准呢!”

    “很准!我就知道,我的妻子就是个人才嘛!”

    夫妻俩将就着,开怀畅饮了个痛快!妻子将桌子收拾好,进去换下一件江衫出来。高梁却傻傻地依着那房门口,痴痴地看着。看着妻子那娇艳的身影。

    杯酒下肚,一下子,像是被煸起的**无法自恃地,双眼直愣愣地看着灯光下的妻子发呆。内心那压抑不禁的原欲蠢蠢欲动,双手不自禁地、从背后,将妻子轻轻地拥在柔怀。妻子此时并不回避,也毫无违迕之意。他也就趁机得寸进尺地、开始不安份地要在妻子身上获得那种无法排遣的满足!

    “你今天是怎么啦?”妻子都被他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不看你自己!是怎么一副模样。看那双像要挑破天机的俩只小天鹅,煸人地浅露着、宛若凌波仙子,**出水的嫩芙蓉!又胜如山谷深处、庐山的云海雾霭缭绕里的双秀峰,煞是迷人地,险峰无限风光!”此时他、只感到,那飘飞的种子终找到了丰腴的温床,高梁**地,一手戳着她的胸前,像真的恨不得要撷摘下她的那双即将出水的并蒂嫩美芙蓉!

    “你要干什么呀你?”她本能地挡住他那踅扯着过来的手。下意识的底头瞄一下自己。

    她这也才发现自己……因为是在家里,她也就无可顾及,又是晚上。只是随意地将外衣换下,无心地把薄衫一披、就出来了。“这又怎么?在家里,又没外人的。”她低声狡辩着说,下意识地牵扯一下柔薄的衫裙,还是那么贴身地,简直非要将她裸露不可似的。“南方的天也真是太热了!还刚只是三四月就已是这般,要是七八月天,那真不知要怎么过!”

    “是你的这般模样让太阳爷爷也要焕发出未减的热情来的!”高梁恨不得要借此揩油。

    她轻披着一件淡绿色无袖嵌着绯红色镶边的薄衫睡衣,那娇人地优媚的身影,此时的她、山光初显,水色浅露。于淡淡的灯光、与羞涩的夕照交相辉映下,显现出了她、像要戳穿薄衫,好让山水露出本来的面目。像是透过晨雾披纱,隐隐约约、山显水浅处,看那一番风景,横看成岭侧成峰的风情;她正侧向着他,这也就正让那隐显云雾里的山水凸突显现!天啊,她连**也不穿,更让那、丰腴精致的秀峰几将要突破天堑。真的是: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那轻软柔薄的绯纱素裹,看她那精致玲珑的秀峰,其高纵处、简直要将那纤薄的云裳挑破!那轻纱坡裹不住的风情,犹如那淡雾缭绕的山谷,罱罩着一层神秘淘气的精灵;这才是最让人撩拨心机的隐秘处,令人回肠荡气的**。那才是女人最为撼人心灵,触人瞳眼的精妙之处!他情不自禁地、将她浑然天成处,升格当成了纯粹的人体艺术来欣赏!

    “看我这是不是显得轻浮?”陈惠如下意识地,牵扯着自己紧裹着贴身的薄衫。也是的,软纱轻薄愫裹不住,怎么也掩遮不住女人那娇艳的羞涩处!自怨自艾地:“海南这地方什么都好,就只是、这大暑天气的,真让人难挨。热起人让人无可适从地心烦!”

    她下意识地搓揩着自己那膨胀着的前胸,像要拭抹去身上招惹人的污垢!

    “哪儿的话?这样不更显得女性特有的风情!正是恰恰相反,是恰到好处。显然——深藏而浅露,煞是让人、百看不厌,耐人寻味地富有艺术潜在的蕴韵!”他以欣赏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被她那浑身漾溢着青春旺盛的风采而感动不已。

    “已是徐娘半老,风光不再了!”惠如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下意识地,自下面轻轻托起。

    “假如已活过来的那段人生只是篇草稿,要让你重写,哪怕只是誊写一遍,该多好呵!”高梁情不自禁地说。

    惠如慵懒地**于他爱抚摸的柔和中,默默地同在感慨着,似在追寻着那一段已消逝于岁月里的悔悟。同时寄渴望于儇依里的眼下。为了改写那不可追悔的败笔,她在双臂倒手攀缘地勾着丈夫的脖子,努力地伸展着,紧紧贴着他的脸,缱绻地贪妄地吻着他!

    “那我们从现在起重写自我!”他昵喃着,紧紧地吮吸着,像要吮尽她那充盈着甜蜜的蕴韵。

    俩人无处陈述,这满怀甜美的感受。

    高梁挤着在妻子的身旁。搂着她紧深深地吻一下。将潮动的灵魂紧贴在妻子那丰厚地饱满的胸口,在那靠着天堂最近的地方,他细细聆听到了,那匀称的跳动着奔腾着的心里,那扑腾着的天堂鸟,已不再是飞翔于无边的远方。他睁大眼睛,俯瞰、神视着,欣赏这眼前的风景;双手拱奉着这,松稣软化了的丰腴,小心地、非要将她重塑,堆彻成完美地原初的、浑然天成的园锥体。难得有识、如此充盈渍饱的,熟透了的蜜桃,那不就是他潇洒着风流的寄情之处?怎还容忍得她,倒悬着,无所品味?

    他轻轻地、以那敏感而细腻的手,在这丰腴地柔软的地方感触得到、那撼动魂魄地盈饱湿润着的甜蜜与天馨,凭敏感的神经未梢,直觉地感受那像是虚幻缥缈的意境,追寻那早已丢于别处的风情蕴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