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丑小鸭与小天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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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她也下意识地问。
“他就是我们的贝多芬！那歌就是他的杰作。”那男生颇为有他的朋友而几分自豪地。“他写的诗很出色呢！你知道吗，我们的那首校园歌曲就是他的成名作！”
“那原是一首诗，是为了他印象中的一位纯美而迷人的女孩子而写的，后来的校园歌曲热，有人将它谱了曲！”另一位也随声应和着。
这，她是知道的。因为她，正是诗情中人！假如被戳穿了，那岂不是要让她无处可回避地、难堪。这回她得到证实那隐藏在心中疑惑。果然是他！
以前，她总将能写得一手能让女孩子感动心仪的诗的，必是位风流潇洒，才情横溢的少年，将他想象成了一位风流倜傥的英俊男生。
少女的情梦里，朦懂中的意中人，应该是位英俊潇洒而且才气漾溢的白马王子。然而与面前的他……尔今看来他，既不风流潇洒，也并不倜傥英俊；不敢轻薄，真的并不是她所心灵犀利中的那一位。
她此时颇为尴尬地，为自己的虚荣而默默愧疚。也被姜伟的情怀而无法冷漠。
此时好像必须重新掂试，透过迷茫的想象，重新审视。实际上她早就认得他。从一开学就看见他，几乎是每个傍晚，看着他骑着一辆破自行车从外面匆匆赶过来。老是那身的粗衣，一身的疲惫，看起来有点是落魄地寒酸，是奔命于艰苦卓绝的边缘，开始还以为是学校的杂务工。原来他就是……
他是学校中被人推崇为一个顽强自立的穷学生。他很要强，也很耐苦。却是很活跃，也很开朗，所谓的阳光。他也是个山中出来的学生，家境贫寒（她并不是为此而嫌弃），很克苦的，过着学校里最低的生活水准，有好多次，她都看见他只拿着个大馒头，一碗只算是食堂洗锅水样的免费的清汤，最奢侈时也只不过一碟咸菜！听说，出来几年，他很少收到家中有钱汇过来。出来已好三四年了，也从未回过家。甚至是过年。总在学校食堂里干些烦重的活，从不见得他身上有多少优越感，脸上那掩饰着的淡淡的忧郁。在别的学生面前，真的有点是、寒酸，酸涩，但并不见有要为此而自卑的神色。
尽管家境并不宽裕，但从外貌看来，毫无一点寒酸的模样。干净利落地，朴素简单的样子。在她跟前还有点是腼腆，局促，听口音，像是川贵高原那边人。他自我介绍，果然就是贵州腹地的什么地方，靠近四川，算是川贵交界处（川湘大军下江南，这几年到处都有四川人。特别是在海口，搬钢筋的，扛水泥的，搞建筑的。也有拾荒的，说白了，就是捡拉圾）。
她只知道他性姜，该不会是姜太公的后裔吧？后来因为那首诗，贴在学校扳报上的那首诗，一下子传遍正个校园。在学报栏上，她也看到了，那不就是曾经寄与她的那首小诗？！写诗的学生，就性姜。但其名有点拗，姜大公！她还以为是写漏了一点。姜太公，那是妇孺偕知的神仙人物。但不是。他就写着的就是姜大公！大公无私？一看那个名字就让她要噗然一笑。当然，他也不会真是姜大公。而或许，他真的是性姜。所以她对生活面前的姜，很在意。对性姜的也很敏感。一次学校的诗歌郎读晚会上，她遇上了老久想遇见的人。
这才知道他叫姜伟。为人们戏说为小才子！是学校“春潮”诗社的执牛耳者。朦胧中，她猜想，他就是那首诗的始作茧者。自那以后，她每是看见他，总是大老远地躲避着，不敢当真，也不能接近。所以她，早就认识他。但从未有过直面相对。此时与他无故邂逅于冷落处，直面相对，你叫她……
“听他在乱扯。”姜伟颇为之不好意思地，下意识地偷睨一眼正斜对着他的她。也正巧，她正朝他投去游离于惊诧与狐疑中的目光，俩人无意相触，她本能地躲开。
“你看这，正是他的诗集。”有人也从一张床上扯过一本红色封面的硬皮日记本。“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要出版这诗集！”
她随手接过来随意地翻开。是一本书写非常工整地仿宋体。第一页上正是那首写与发她的诗！
他那诗集的名字也是那首诗的名——“有你在，这世界真美”！
这时被那首诗，和那一本让她心生好奇的诗的诗集而羞涩不已。那一层被紧紧地厚厚地掩遮着的帷幕，原来只是一张薄薄的纸！她顿时有种被突然搁在了风口浪尖处，无地自容似的，几乎要被他们裸露在了阳光下。
“你别听他糊扯，在乱吠着。”姜伟也有点无颜以对似的。“只是随意胡涂在本子上的东西，怎地好意思去面向世人？”
听他那么随意地一说，倒也让她联想起一句话——蜀犬吠天！她差点要笑起来。看他们真的是坦荡荡地，看来他真的并不是为了要博得什么。她也只是被他无意地成了他、灵感迸发时诗魂的模特。她并不见斥于他的意思。反而此时心底，也未免要被激起一阵浅浅的涟漪！假如后来真的被人接受，她不也成了……
后来，她读过那本薄薄的诗集。随意浏览。后不定期她也偷自也在涂雅着，开始了有诗的意境！
那层紧紧包裹着梦想的薄纸被捅破，素面相对的俩人，反而局促不安起来，感到别扭着、难为情，有点在格格不入地，处处像都在提防着回避着，那么一种敬而远之的隔阂。好像因为来得太突然，连让俩人有个迂回舒缓的余地也没有。都还只是学生，谁都同在那个奋斗着的穷学生。她简直就是一点准备也没有，一下被他们推到了爱神的面前，她无法适应那样的场面。好不让她、要面对着无处回避的尴尬场面而怆惶，惊诧和含羞！纯粹地只是一种缘份处然。那就是所谓的随缘吧？
好像有谁讲过：爱情只会让人成为瞎子！在爱的事情上，分不清，是谁对了，还是谁错了。
自那以后她总感到背有一缕深切的目光在与她紧紧相随着，无言地亲蜜。她又怎敢认真？却也回避不过的，心底也在暗暗地泛起一缕浅浅的甜蜜，轻轻抚慰着她无助的孤单。她真的感激他，那年要不是有他们一起过，她真不知该怎么过那春节。
是他们无意间为她拭抹去那天空的一爿灰暗。在他们的热情面前，一缕欣慰的幸福感，随之而来。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友情的纯真与崇高，在慷慨地赐与她一种美好的心情！
大年初一，他们还结伴到市区最热闹的地方潇洒一次。那也是她们第一次结伴出游。并不为了要买什么，他们什么也不买，就是为了那种心情！那次他们又是每人出了一份钱。温暖出了双份。因为除夕她欠缺了那一份。她不愿老是要欠着，也趁那个机会，她补上了，心里也就、有所归宿似的，让她心安理得地与他们一道好好地享受着友情与潇洒。
她们一伙年轻人，热热闹闹地过了一个清淡却是浓厚的年。
姜伟调侃着说是：我们像紧紧地结成一伙的强盗过了一个粗犷地野蛮的年！
母亲一直过了大年初三才姗姗来迟，却显出是那么地匆忙而仓促的样子！带着一路风尘，满身疲惫地赶过来。当她看着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母亲，那压抑着好久的委屈，一下子像那决堤之水，只想恨不得大哭才痛快！但她并没有。只是待母亲冷冰冰地，像要拒绝她的关爱，淘气地，像要逃避母亲的样子。但又还能怎么样？她能回避得了那母女十指连心之情？
她只是冷淡地随意地问她：“他又打了你？”
母亲装出个毫无理会的样子，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地，苦涩地笑一下，轻轻说：“没有。他只是也想跟着过来。说是想您了，也想过来看看。但怎么方便呢？所以，我只好与他过了年，所以我过了年才能过来。我想写信，也来不及了。所以只好让你好等了！我也知道你一个人在外，但我也没法，我也有二三年不跟他过年了。你说不是？”
但当看着围着过来的同学们，知道了那几天他们在一起后，母亲心里也就颇也感到了欣慰。母亲大方地谢过他们，并邀请他们明天过来，大伙聚聚。
母女俩也就张罗着，备了一顿颇算是丰盛的晚餐，与他们补过那迟到的年！
唯一的遗憾是，那位他们的“贝多芬”有事不能过来。
他们说姜伟出去了，去打工去了。她去邀请他时，他已不在！她心里兀地，像是被什么倒悬地揪着，从他的老乡嘴中粗略知道了他那非常不平常的处境。
他母亲早逝，父亲扯着三个孩子，父亲是位石匠。为了不让他们兄弟和妹妹失学，苦难对他是平常得无法再平常的事。好不容易考上，他不放弃，为了美好的渴望，他默默地承受着莫以复加的艰苦与穷困。几年了，不觉四年不回家。他每个寒暑假都不回去。首先是付不起那漫长而昂贵的路费，再则是要趁那机会在城里找工作，尽量地养活自己！什么活他都干过。工地的小工。饭厅的杂务。直至是学校里，他也从未放弃攒钱的机会。有时他、简直是要钱不要命似的，他还真的，养活着自己。
他可能也是在借故逃避什么，只有她知道。总在回避着，明知俩人的不可能，只是怎么也抗拒不得内心的向往和美好的感动，他也只是悄悄地对她表示了内心深处的真诚。
偶然无意而遇，也只是默契地颔首示意。从未搭话。也觉得无话可陈！
本来他并不想要让她知道，也不想承认他就是那小诗的作者。后来也因为那诗，他反而成了自作多情的作茧者！但那茧、无意中被他们善意的捅破了，那道薄纸背后所隐藏着的情愫，也就，像初萌的含苞，悄无声息地，默默无闻地绽开！
只有那一刻是最美好的。他们再也无法单纯地面对真诚！
这本不是个单纯的世间，你想过那种单纯的日子，不异乎犹如当年鲁迅老先生所告诫的——除非你真的能拎着自己的耳朵将自己抛出这个星球！
自那以后，要是俩人无意间狭路相逢，也只是客气地朝对方颔首致意。像在防备着什么，不再如当初那种毫无歉疚地相处。她很是思念那年过年过得那么的单纯而且还是那么地真诚地坦率的相处。俩人再没了故事。只是他所抒说的那个故事老是在她的心里**着似的，老有种挥之不去的，像是阴影，也像一缕愫丝。
后来出于真的要回谢他，母亲出面，另一天的晚上，母亲去见了姜伟他，一定要他过来吃顿饭，并不是为了什么，出门人，能相互照应也就凭心而为罢了。姜伟也实在是找不出理由，当晚也就跟一位他同乡的女孩子过来的。好像在暗地里与她透露点什么，那时他与她之间、那种只能给俩人尴尬的场面，让她不好意思地面对。但幸好他并不在意，开诚地真挚。本来也还没有那回事。只是她俩的心灵有点似是感应着某种犀利的默契！
她被命运塞进了另外一辆突如其来的爱情快车上！
但男主角不是姜伟。
“他是谁？”她也下意识地问。
“他就是我们的贝多芬！那歌就是他的杰作。”那男生颇为有他的朋友而几分自豪地。“他写的诗很出色呢！你知道吗，我们的那首校园歌曲就是他的成名作！”
“那原是一首诗，是为了他印象中的一位纯美而迷人的女孩子而写的，后来的校园歌曲热，有人将它谱了曲！”另一位也随声应和着。
这，她是知道的。因为她，正是诗情中人！假如被戳穿了，那岂不是要让她无处可回避地、难堪。这回她得到证实那隐藏在心中疑惑。果然是他！
以前，她总将能写得一手能让女孩子感动心仪的诗的，必是位风流潇洒，才情横溢的少年，将他想象成了一位风流倜傥的英俊男生。
少女的情梦里，朦懂中的意中人，应该是位英俊潇洒而且才气漾溢的白马王子。然而与面前的他……尔今看来他，既不风流潇洒，也并不倜傥英俊；不敢轻薄，真的并不是她所心灵犀利中的那一位。
她此时颇为尴尬地，为自己的虚荣而默默愧疚。也被姜伟的情怀而无法冷漠。
此时好像必须重新掂试，透过迷茫的想象，重新审视。实际上她早就认得他。从一开学就看见他，几乎是每个傍晚，看着他骑着一辆破自行车从外面匆匆赶过来。老是那身的粗衣，一身的疲惫，看起来有点是落魄地寒酸，是奔命于艰苦卓绝的边缘，开始还以为是学校的杂务工。原来他就是……
他是学校中被人推崇为一个顽强自立的穷学生。他很要强，也很耐苦。却是很活跃，也很开朗，所谓的阳光。他也是个山中出来的学生，家境贫寒（她并不是为此而嫌弃），很克苦的，过着学校里最低的生活水准，有好多次，她都看见他只拿着个大馒头，一碗只算是食堂洗锅水样的免费的清汤，最奢侈时也只不过一碟咸菜！听说，出来几年，他很少收到家中有钱汇过来。出来已好三四年了，也从未回过家。甚至是过年。总在学校食堂里干些烦重的活，从不见得他身上有多少优越感，脸上那掩饰着的淡淡的忧郁。在别的学生面前，真的有点是、寒酸，酸涩，但并不见有要为此而自卑的神色。
尽管家境并不宽裕，但从外貌看来，毫无一点寒酸的模样。干净利落地，朴素简单的样子。在她跟前还有点是腼腆，局促，听口音，像是川贵高原那边人。他自我介绍，果然就是贵州腹地的什么地方，靠近四川，算是川贵交界处（川湘大军下江南，这几年到处都有四川人。特别是在海口，搬钢筋的，扛水泥的，搞建筑的。也有拾荒的，说白了，就是捡拉圾）。
她只知道他性姜，该不会是姜太公的后裔吧？后来因为那首诗，贴在学校扳报上的那首诗，一下子传遍正个校园。在学报栏上，她也看到了，那不就是曾经寄与她的那首小诗？！写诗的学生，就性姜。但其名有点拗，姜大公！她还以为是写漏了一点。姜太公，那是妇孺偕知的神仙人物。但不是。他就写着的就是姜大公！大公无私？一看那个名字就让她要噗然一笑。当然，他也不会真是姜大公。而或许，他真的是性姜。所以她对生活面前的姜，很在意。对性姜的也很敏感。一次学校的诗歌郎读晚会上，她遇上了老久想遇见的人。
这才知道他叫姜伟。为人们戏说为小才子！是学校“春潮”诗社的执牛耳者。朦胧中，她猜想，他就是那首诗的始作茧者。自那以后，她每是看见他，总是大老远地躲避着，不敢当真，也不能接近。所以她，早就认识他。但从未有过直面相对。此时与他无故邂逅于冷落处，直面相对，你叫她……
“听他在乱扯。”姜伟颇为之不好意思地，下意识地偷睨一眼正斜对着他的她。也正巧，她正朝他投去游离于惊诧与狐疑中的目光，俩人无意相触，她本能地躲开。
“你看这，正是他的诗集。”有人也从一张床上扯过一本红色封面的硬皮日记本。“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要出版这诗集！”
她随手接过来随意地翻开。是一本书写非常工整地仿宋体。第一页上正是那首写与发她的诗！
他那诗集的名字也是那首诗的名——“有你在，这世界真美”！
这时被那首诗，和那一本让她心生好奇的诗的诗集而羞涩不已。那一层被紧紧地厚厚地掩遮着的帷幕，原来只是一张薄薄的纸！她顿时有种被突然搁在了风口浪尖处，无地自容似的，几乎要被他们裸露在了阳光下。
“你别听他糊扯，在乱吠着。”姜伟也有点无颜以对似的。“只是随意胡涂在本子上的东西，怎地好意思去面向世人？”
听他那么随意地一说，倒也让她联想起一句话——蜀犬吠天！她差点要笑起来。看他们真的是坦荡荡地，看来他真的并不是为了要博得什么。她也只是被他无意地成了他、灵感迸发时诗魂的模特。她并不见斥于他的意思。反而此时心底，也未免要被激起一阵浅浅的涟漪！假如后来真的被人接受，她不也成了……
后来，她读过那本薄薄的诗集。随意浏览。后不定期她也偷自也在涂雅着，开始了有诗的意境！
那层紧紧包裹着梦想的薄纸被捅破，素面相对的俩人，反而局促不安起来，感到别扭着、难为情，有点在格格不入地，处处像都在提防着回避着，那么一种敬而远之的隔阂。好像因为来得太突然，连让俩人有个迂回舒缓的余地也没有。都还只是学生，谁都同在那个奋斗着的穷学生。她简直就是一点准备也没有，一下被他们推到了爱神的面前，她无法适应那样的场面。好不让她、要面对着无处回避的尴尬场面而怆惶，惊诧和含羞！纯粹地只是一种缘份处然。那就是所谓的随缘吧？
好像有谁讲过：爱情只会让人成为瞎子！在爱的事情上，分不清，是谁对了，还是谁错了。
自那以后她总感到背有一缕深切的目光在与她紧紧相随着，无言地亲蜜。她又怎敢认真？却也回避不过的，心底也在暗暗地泛起一缕浅浅的甜蜜，轻轻抚慰着她无助的孤单。她真的感激他，那年要不是有他们一起过，她真不知该怎么过那春节。
是他们无意间为她拭抹去那天空的一爿灰暗。在他们的热情面前，一缕欣慰的幸福感，随之而来。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友情的纯真与崇高，在慷慨地赐与她一种美好的心情！
大年初一，他们还结伴到市区最热闹的地方潇洒一次。那也是她们第一次结伴出游。并不为了要买什么，他们什么也不买，就是为了那种心情！那次他们又是每人出了一份钱。温暖出了双份。因为除夕她欠缺了那一份。她不愿老是要欠着，也趁那个机会，她补上了，心里也就、有所归宿似的，让她心安理得地与他们一道好好地享受着友情与潇洒。
她们一伙年轻人，热热闹闹地过了一个清淡却是浓厚的年。
姜伟调侃着说是：我们像紧紧地结成一伙的强盗过了一个粗犷地野蛮的年！
母亲一直过了大年初三才姗姗来迟，却显出是那么地匆忙而仓促的样子！带着一路风尘，满身疲惫地赶过来。当她看着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母亲，那压抑着好久的委屈，一下子像那决堤之水，只想恨不得大哭才痛快！但她并没有。只是待母亲冷冰冰地，像要拒绝她的关爱，淘气地，像要逃避母亲的样子。但又还能怎么样？她能回避得了那母女十指连心之情？
她只是冷淡地随意地问她：“他又打了你？”
母亲装出个毫无理会的样子，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地，苦涩地笑一下，轻轻说：“没有。他只是也想跟着过来。说是想您了，也想过来看看。但怎么方便呢？所以，我只好与他过了年，所以我过了年才能过来。我想写信，也来不及了。所以只好让你好等了！我也知道你一个人在外，但我也没法，我也有二三年不跟他过年了。你说不是？”
但当看着围着过来的同学们，知道了那几天他们在一起后，母亲心里也就颇也感到了欣慰。母亲大方地谢过他们，并邀请他们明天过来，大伙聚聚。
母女俩也就张罗着，备了一顿颇算是丰盛的晚餐，与他们补过那迟到的年！
唯一的遗憾是，那位他们的“贝多芬”有事不能过来。
他们说姜伟出去了，去打工去了。她去邀请他时，他已不在！她心里兀地，像是被什么倒悬地揪着，从他的老乡嘴中粗略知道了他那非常不平常的处境。
他母亲早逝，父亲扯着三个孩子，父亲是位石匠。为了不让他们兄弟和妹妹失学，苦难对他是平常得无法再平常的事。好不容易考上，他不放弃，为了美好的渴望，他默默地承受着莫以复加的艰苦与穷困。几年了，不觉四年不回家。他每个寒暑假都不回去。首先是付不起那漫长而昂贵的路费，再则是要趁那机会在城里找工作，尽量地养活自己！什么活他都干过。工地的小工。饭厅的杂务。直至是学校里，他也从未放弃攒钱的机会。有时他、简直是要钱不要命似的，他还真的，养活着自己。
他可能也是在借故逃避什么，只有她知道。总在回避着，明知俩人的不可能，只是怎么也抗拒不得内心的向往和美好的感动，他也只是悄悄地对她表示了内心深处的真诚。
偶然无意而遇，也只是默契地颔首示意。从未搭话。也觉得无话可陈！
本来他并不想要让她知道，也不想承认他就是那小诗的作者。后来也因为那诗，他反而成了自作多情的作茧者！但那茧、无意中被他们善意的捅破了，那道薄纸背后所隐藏着的情愫，也就，像初萌的含苞，悄无声息地，默默无闻地绽开！
只有那一刻是最美好的。他们再也无法单纯地面对真诚！
这本不是个单纯的世间，你想过那种单纯的日子，不异乎犹如当年鲁迅老先生所告诫的——除非你真的能拎着自己的耳朵将自己抛出这个星球！
自那以后，要是俩人无意间狭路相逢，也只是客气地朝对方颔首致意。像在防备着什么，不再如当初那种毫无歉疚地相处。她很是思念那年过年过得那么的单纯而且还是那么地真诚地坦率的相处。俩人再没了故事。只是他所抒说的那个故事老是在她的心里**着似的，老有种挥之不去的，像是阴影，也像一缕愫丝。
后来出于真的要回谢他，母亲出面，另一天的晚上，母亲去见了姜伟他，一定要他过来吃顿饭，并不是为了什么，出门人，能相互照应也就凭心而为罢了。姜伟也实在是找不出理由，当晚也就跟一位他同乡的女孩子过来的。好像在暗地里与她透露点什么，那时他与她之间、那种只能给俩人尴尬的场面，让她不好意思地面对。但幸好他并不在意，开诚地真挚。本来也还没有那回事。只是她俩的心灵有点似是感应着某种犀利的默契！
她被命运塞进了另外一辆突如其来的爱情快车上！
但男主角不是姜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