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丑小鸭与小天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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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时只觉得乏力,浑身低烧,整天没精打彩的,脸色苍白,以为是感冒了,又是面对毕业考试,她是太累了,加上是贫血。或是由于学习太紧张,只要应付过考试,休息几天就会好。却不料,却昏在了考场上!当她醒来,已在医院。看着床边围着她的男朋友跟他母亲时,她不禁失声,哭泣不已。

    她还想挣扎着起来,还要将毕业试考完。但她就是起不了身。考试也早已错过。

    她顿时为失去考试而大哭。但男朋友总在劝解她。说是已跟学校讲好了,病好后再补考。

    开始那几天她被男朋友宠着,寸步不离地在床榻前后,守着,他母亲还不辞劳苦,亲自为她操持营养补身的事,为她张罗着,他母亲也表现得十分的到位,为她不时的给她增加营养而不辞劳苦。却是连连不见好转。补考的事后来也就没提起,也失去了机会要补考。

    后来他们带她去看了专家,几天后疹断书下来,愕得他们犹如面临失望。

    她们开始有了理由,相继离去,开始她并不在意,看她们太过于热情,她倒有点不习惯。

    她们都说有工作。不能常来了。她也知道,那不是借口。男朋友,还时不时的要来探望她,后来也逐渐地,为了出国的事忙活着,也就渐渐的疏远了。不多久,他过来看了她一次,那是最后一次,他出国了!出国留学,来不了了。不来了。

    但她还是一直不见好。一直躺着。医治好像并不多大起色。可能她这一躺,时间太长了。都说是: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她们本来……后来她们请了一位保姆服伺她。

    不久她母亲却从乡下匆匆赶了过来!

    “妈!你怎么来了?”她很意外。本来她不想让母亲知道,这点病,要让母亲为她担心。

    “我想你了。病了这样,怎不告诉妈?”母亲还带了很多她以前最爱吃的零食。但没有胃口。他们买的东西都还在呢,摆在那,成了她心底,一种思念了。

    “没事的!不就感冒?住几天院就好了。”她还是强撑着起来。

    “你呀……”母亲只嗔她一眼,不再说什么。

    “你怎不回去上课?”她忍不住问母亲。

    母亲说是请了假的。后来却是长假。

    后来才知道,母亲是辞了职的。并将工龄卖断!失了工作,甚至是今后的养老金。当她知道原委时,母亲已不在!

    看着母亲那个样子,她才开始在意起医生,还有她自己的状态。

    她本也早有所感觉,他们与医生的对话,她听到了一点余音。但就想不到,也不能往那方面想!后来她隐约知道了“白血”的名词。

    开始她,对什么白血不以为然,不就只是白血球有点问题吗。留医几天也就没事了。她还正心想着,只怕错过了毕业考试才是主要的。但从母亲那迷离躲避着的目光,她有点不理解,有时她醒来,看母亲那呆呆地看着她默默垂泪,她这才开始心里有点异样了起来。从她那怪异的神色中,再将那病历细细地重看一遍。

    她这下子才有点惊觉地意识到了其病情并不像她所自以为是的。

    隐隐约约,她猜也能猜出几分,可能不是她原先所以为的,只是一次平常的感冒。但到底是什么病,她偏也不敢向医生寻问。只是,面对这清冷的病房,往日的温情,一再让她……

    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费了好大耐心,也看不是太明白。那病历,在医生的笔下,龙飞蛇舞的,看得她,似懂非懂,还有一大串的外文,她的英文还算可以,但到底也还是看不明白。

    她想过问医生,但都在闪烁其词似的。这时她,也能揣测得出几分,必是难以告白的病!看来她……

    后来她还是揣度出了。从病历的夹缭处一个外文字上,她想起了……

    那不是“癌”字的外文代写?!

    ——天哪!

    她还是缠住一位女医生,问个究竟。她显得已很平静,也很认真地。那有年纪的女医生,先是安慰她,后来也只是说:还不能准确无误,只是怀疑。

    是癌?

    那病生也只说是可能,要观察一个疗程再确定。医生说。

    但她的心里有了底。不怕想。但也已是默默地确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它要来,你也没法子。那就来吧!只能认了。

    兀地才联想起前二年刚热播过的“血凝”中,才意识到了什么。天哪!自己的乐观太盲目,那是多么无知,并非全出于是愚蠢的无知!

    所谓的白血。她原只以为只是白血球升高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完全的意识不到,那也就是血癌!是那一个癌,将她惊醒,她知道,那意味着是不治。怪不得,付市长一家人,要避开。绝望的阴影一下子将天真的她吞噬!

    那无处躲避的天灾与舛难前后挟肘着,将她威迫到了绝望的悬崖。无常的恶魔一下子将她最美好的希望大厦毁灭,却在她面前温情地**着直朝她大方地招手!她被毫无怜悯地抛弃在了凄凉荒芜的、天灾之下的旷野上,命运打开了那只魔瓶,逃逸而出的恶魔正朝她张开贪妄的血盆巨口,虎视眈眈地对恃着。

    默默企盼着有个宽厚的肩膀让她依赖,有个坚韧的脊梁给予她支撑,给她撑起那孱弱得犹如游丝般地飘忽着的灵魂!

    像沙漠上遗弃的羔羊。如海滩上被狂风暴雨抛下的雏鸥。她成了那车辙里的鲋!涸辙之鱼此时唯望以沫相濡,恐怕,还不及,引渠而来的东海之水!精神几近崩溃,默默企盼着有个宽厚的肩膀让她依赖,有个坚韧的脊梁给予她支撑,给她撑起那孱弱得犹如游丝般地飘忽着的灵魂!

    开始的时候学生不时的来探望与安慰,但后来……

    以前,有他们家人相陪,有她一家那么热情,她有点不习惯,但一下子,全无踪影,好长时间。她感到清冷与孤独的寂寞,让她反而也不习惯,每是早上,每是傍晚,都要身不由己地望着病房门口。有时,只看着他们买来的东西上发呆。

    “呵,她们不来了。来不了!她不都在这那么多天了?各有各的工作,不能老要请假。”母亲是看出了端倪。

    “呵,是的。”她这才回过神来。轻声犟嘴道:“我也不是在等谁。”

    母亲一来,他家请的那位保姆当然也就走了。

    自那以后,她真的从一种依赖的惯性中走了出来。那么一家人,影儿也没,也再不见踪影。当然,她也并不怪他们。他们可算是尽的人情道义了的。要怪,只能怪自己。怪自己这身子。都这样了,还要人家怎么样?

    猝防不及的一场大病,将她期待的一切无情地摧毁,所有美好的童话大厦于一夜之间顿时倒塌,憧憬中的天堂荡然无存。她的面前、一地碎片!那黄粱初刚下锅,一枕醒来,那巨大的瓦釜犹如倾塌而来的天盖,突然的倒扣着直朝她倾覆而来.,顿时间地,只觉得天昏地暗,她的那爿天空没有了,真的塌了下来,世界未日的审判,正在她的面前宣读!